第346章 狼嚎
穆靈雪不能讓臉受傷,也不能讓趙先生發(fā)現(xiàn)她的功夫,拳頭沖到臉上的那一刻,她故意搖頭,嘀咕:“難吃難吃真難吃,從來沒吃過這么難吃的雞腿,不吃了。”說完,把吃得只剩骨頭的雞腿丟到桌上,趙先生的拳頭也停在她的耳側(cè),帶著一股勁風(fēng),吹動她鬢角的黑發(fā)。 也在心里暗暗詛咒他,用這么大力氣,是想把她打得臉殘嗎? 再把臉搖回來,碰到他的拳頭上,露出詫異之色:“你的手放這里做什么嗎?想要吃雞腿上,還是想要搶我手上的雞腿?其實不用搶,你要吃你說一聲就行,我不會跟你搶的,比如,現(xiàn)在!”說完,抓起桌上啃得只剩骨頭的雞腿塞進他的嘴里。 吃吃吃,吃死他,讓他打她,讓他試探她! 趙先生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她搖頭搖得那樣自然,是真搖頭還是躲避?是真搖頭,是不是搖得也太及時?是躲避又為什么會露出那樣詫異的神色?沒想明白,嘴里又多了一根雞骨頭,她使勁地往他嘴里塞,想吐都吐不出來。 往后躲,她就揪住他的頭發(fā),不讓他往后躲! 往后吐,她就使勁地往里塞,好幾次都塞到了他嗓子眼的深處,嗆得他想做嘔! “吃吃吃,你不是想吃嗎?想吃就吃,吐出來做什么?”穆靈雪越塞越來氣,混蛋玩意,敢綁架她,敢餓她肚子,敢把她囚禁在這里,還敢來試探她。墨沉那么驕傲的人都被弄得要死要活,都不敢這樣對她,他是吃了豹子膽過來找死……既然是過來找死,那就弄死他,弄死他,弄死他……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叫囂著造反有理,等她得到了合適的時機,她也會把他們弄得生不如死,把這里弄成人間地獄…… 穆靈雪越玩越來氣,眸光也在冷冽中變得兇狠,毒辣,是仇是恨,全記在心里,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趙先生也很意外,意外自己居然不能從一個女人的手里逃脫,口腔傳來火辣辣的劇痛,他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她手里的雞骨子把他的口腔刺破了。血腥味在嘴里彌漫,和著唾液順著嘴角往外流。也看到她的目光,冷的兇狠,一點都不輸給霍先生。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有怎樣的底細?如果她不是霍先生要找的女人,那她又是誰?又有怎樣傲人的身世?如果沒有傲人的身世,她又怎么會有這種不同常人的氣質(zhì)? 無法逃避,各種疑問也在腦海升起,可是一轉(zhuǎn)眼間,她的神情又變了,和剛才儼然不同。似受了好多的委屈,似受了好多的苦頭,大眼睛眨著眨著就噙滿了眼淚,手里的勁頭也慢慢變?nèi)酰詈笏墒肿谧肋呥肿齑罂蕖?/br> 哇哇的,哭聲震耳欲聾,驚天動地:“我要回家,我想mama了,我要回家,我要吃mama做的雞腿……”穆靈雪再不哭,那她就完蛋了,她就要這樣亦真亦假地弄死他們,讓他們抓摸不透她的本性。 見好就收,坐在凳子上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傷心! 也好在她擅長哭,哭得嘶心裂肺,哭得驚天動地……哭聲也驚擾了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馬先生推門進來,看到趙先生滿嘴的血,看到穆靈雪滿臉的淚,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你強吻她,被她咬了?” 趙先生想死,穆靈雪噗嗤想笑,又不敢笑,她加大聲音哭得更委屈。趙先生也起身離開,指了指洗手間方向示意要去里面處理一下傷口,讓他接著審問。 他點了點頭,坐到穆靈雪的對面,叫人拿來抽紙,一張張遞給她:“趙先生有妻子有兒子,他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更不敢對其它女人動嘴,霍先生最恨的就是對家庭不忠貞的男人。所以,他滿嘴的血,我也不相信他敢強吻你。要么是你強吻他,要么是……”視線落在雞腿骨的上面,上面帶著血,肯定不是雞血。 不是雞血,就是趙先生的血。趙先生不會自己弄傷自己,那就是她弄傷了趙先生。 趙先生和他同為霍先生的左右臂膀,這個職位是他們靠實力賺來的,而她能讓趙先生受傷,那就說明她的實力在趙先生之上……想到這里,馬先生心里不由一突,不得不警惕起來,哭的女人自然可憐,可哭的女人未必就是可憐的綿羊,也有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如此一想,馬先生再往后移了移椅子,和她拉大距離,免得自己也被趙先生那樣被禍害…… 也不得不思索,她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背景?霍先生要找的那個女人,擅長偷,她替了那個女人,她又擅長什么?打?不然怎么會讓趙先生受傷? 思及此,他也動了試探之心,且不同于趙先生,他抬起腳一腳踢中桌子,如果她有功夫,她就自然會躲開,不然桌子一撞過去,她必然受傷不輕……穆靈雪又想罵人,也在桌子剛剛碰到她衣服的時候,她柔軟的身軀忽的往后一倒,看著就像是被桌子撞倒,卻是沒有撞到她一分。 她摔在地上,捂著胸口在地上哼哼,哭聲化成疼痛的抽氣聲! 馬先生糊涂了,這是什么情況?有功夫,沒功夫,他錯亂了,起身出去找趙先生,門讓外面的鎖好,一定要鎖好! “她那是什么情況?她到底有沒有功夫?沒有功夫,怎么能把你弄傷?有功夫,又怎么會被撞倒?如果說,被撞倒是她的演出來的假相,那她的功夫豈不是在你我之上?”如此真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趙先生漱口,把嘴里的血漱干凈,也對著鏡子找了找傷口,口腔的兩壁劃破了好幾個口子,血暫時不出,但是舌尖一碰,還是疼得很。也如馬先生懷疑的那樣:“我也覺得她挺可怕,你要說她什么功夫都沒有,那我這嘴里的傷是怎么來的?我就弱到連一個女人的手都擺不脫? 她的手力很大,揪得我頭發(fā)都疼,而且她用的是巧勁,我根本就使不上力躲。我也看見了她眼中的寒光,和霍先生生氣的時候一個樣,只是一瞬間就散了,好似我看錯了一樣。然后就看見她哭,哭得就是一個被欺負的孩子,所以我又產(chǎn)生的懷疑,懷疑這一切都是巧合,巧合之下的受傷。” 馬先生覺得不對,受傷能有什么巧合?他不敢再輕易審問,打電話給霍清寒,匯報了剛才的事情。 霍清寒瞇起眼睛,神情十分不悅,念出來的聲音也寒冷似冰:“我讓你們?nèi)ソo她上酷刑,你們倒好,讓她給你們先上了酷刑,我真的要開始反思,我最近是不是讓你們過得都太安逸了,我是不是又該啟動我的魔鬼式的cao練。” “……”馬先生后背生出冷汗,魔鬼式的cao練那就不是人練的,撐不住的剛開始就要掉半條命,撐下來的也是茍延殘喘,他受過一次,不要再受第二次,比噩夢還要噩夢:“我……我們……我們是想要對她用酷刑,也在一步步逼她,只是沒想到,還沒到酷刑的開始,她就打出這樣一局,讓我們不得不警惕。那個女人擅長偷,她也一定有自己擅長的,不然不會出來做替罪羊。我們也擔(dān)心,在使用酷刑的時候,她趁亂跑了,必竟她的身手很詭異,讓我們都有點捉摸不定。” 霍清寒眼中的光芒更冷,可是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理,這個女人一定有她的長項。既然長項這個方面顯示了,那他就來試一試她的長項到底有多深:“是妖是魔,拉出來練練,把她帶到我的別墅來。” “好!”馬先生一口答應(yīng),再進去,穆靈雪已經(jīng)躺在地上沒了動靜,不知道是痛暈了,還是睡著了,他們也管不上,拿了一塊同樣的毛巾朝她鼻尖一捂。 冰冷又熟悉的感覺又傳來,穆靈雪又覺得腦袋一空,意識瞬間不成系統(tǒng),手腳也麻的沒了一點力氣。第一次經(jīng)歷不知道怎么回事,再經(jīng)歷就懂了,自己又被迷暈。 她不起來,躺在地上,是想躺在地上裝可憐,也是想把他們弄得掉以輕心,卻沒有想到他們會再一次把她迷暈。迷暈她,又想做什么?還是想把她帶到哪里去? 意識在薄弱的念想中消失,她也再次墮落在黑暗的世界,人事不醒! 意識再回來的時候,耳邊有風(fēng)聲,呼呼的風(fēng)聲吹得她好冷,也能聽到不遠處有粗重的喘息聲。這股喘息聲帶著躁動的敵意和殺意,還隱隱夾雜著嗚嗚的……狼嚎聲……狼嚎……狼…… 頭腦瞬間清醒,眼睛倏然睜開眸光犀利,躺著的身體騰空一翻穩(wěn)穩(wěn)地站起……環(huán)視一圈,天色已經(jīng)大亮,也不是昨天的地方,換到了野外,腳下是綠色的草地,四周遍布著各種大樹,大樹上盤著清晰可見的大蛇,花紋鮮艷……前方的不遠處有一群躁動不安的野狼,一只只都精瘦精瘦,眼睛冒著綠色的光,貪婪的口水流得老長老長,他們被趙先生和馬先生關(guān)在鐵籠里。 也在他們視線對上的那一刻,趙先生和馬先生一起打開鐵籠,里面的餓狼像聽到命令一樣,直沖沖的朝她飛奔而來。 “臥槽!”穆靈雪是文明人,不常爆粗口,卻是又一次爆了粗口,也在餓狼朝她跑來的瞬間,她掉頭就跑,腳下的高跟鞋踢掉,身上的裙子真td的礙事……回頭一瞧,又想罵人,誰家養(yǎng)的狼,都不給喂東西吃嗎?追她那么緊做什么,她的rou不好吃,不好吃…… 墨沉,救命啊! 墨沉在琳莎拉的床邊打了一個寒顫,心中也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預(yù)感穆靈雪要出事了,可是,她在哪里,賭氣的跑去了哪里。難道是回到了唐睿的身邊?被唐睿坑了? 打電話給唐睿:“穆靈雪有沒有和你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