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還留了一手
薛爸給的信息不全,墨翟根據這點不全的信息在腦海慢慢還原薛冰的身世。 薛冰如果不被拐賣,她的生活應該是很幸福的,這種幸福的程度遠遠超過薛雪,她有比薛雪更嬌艷的外表,這種外表只能遺傳家族,這就說明,薛冰家族的人都長相精致。 衣服質地很好! 那個年代,并不像現在富有,能穿上衣服是最低要求,不打補丁已顯家庭水準。薛爸和薛媽供養著薛雪一個人,挑最好的買也不及薛冰的衣服,再加上價值不菲,那就說明薛冰的父母一定是非常有錢。 這么有錢的人,弄丟了孩子為什么不出面尋找嗎?還是薛爸知道,又把信息給毀了? “我哪有那種本事啊!我只能用點小錢,找點小關系,來控制和毀滅自己覺得有必要毀滅的線索。我哪有本事去同媒體去搞事,我要有那個本事,還用得著死著薛媽一個女人不放手?”薛爸極致的為自己辯護。 墨翟信了,他的確應該沒有這個能力,否則薛冰還有活路,又問:“那你有沒有關注尋人啟事?” “關注了,并沒有發現有人找冰冰。這樣我們才安心,可薛媽不安心,我們最后還是搬了家,換了地方住。之后,也就不去看報紙,有沒有人繼續找冰冰,我就不知道了。”薛爸實話實說。 薛冰在隔壁跨下肩膀,好生的失落,這是唯一的線索,也就這樣斷了。 墨翟倒不怕這線索斷,讓薛爸離開:“事情的真相,我已經清楚,之后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會處理。不管有事還是沒事,都不要再給冰冰打電話,更不要叫冰冰回家給薛雪輸血。冰冰半年后就要生孩子,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因為你們一直出不來。但是,你們養了冰冰這么多年,這份恩情我也替她記著,每月我會派人給你們送一次生活費,就這樣,先回去吧。” 下了逐令,薛爸只能回去,和來時不一樣。來時薛爸是好奇的,是精神抖擻的,是得瑟的能進這種豪華的地方,現在他是彎著腰的,是拖著腿的,頭發也抓得像一頭鳥窩。走到門邊,還是不甘心,斗膽停下來,問道:“墨先生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我說出有關冰冰的全部資料,您就幫我尋找和小雪相同的血型?” 墨翟看他都惡心,可不管薛雪,薛爸遲早會找到薛冰的頭上,薛冰又是這種性子,只怕經不起求,又會答應。 丟點血不算什么,可連續兩天要丟八00毫升,這不是開玩笑的,弄不好要出人命。 所以,他還是尋找其它的血源來替代薛冰吧,他也必須尋找其它的血源,否則薛冰生孩子的時候萬一需要血,他去哪里拿。 所以,找血型相同的人不只是為了薛雪,更多的還是為了薛冰! 他點點頭,回答薛爸:“算數!” 薛爸安了安心,朝墨翟深深一鞠躬,又說:“冰冰的事情,是我們對不起她,你們是夫妻,我也不求你不把真相告訴冰冰。但是,你告訴冰冰之后,也請轉答一句,身為父母,是無論如何不能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去。這些年,有虧欠她,那是我們做得不好,請她不要記恨在薛雪的身上。” 薛爸說完走了,他一走,薛冰就從隔壁出來,扶著門,搖搖欲墜,臉上的血色也盡失。目光直直的看著墨翟,說不盡的妥屈。 墨翟心疼的抽緊,大步走過去把她抱進懷里,哄著:“別傷心,這些真相雖然有點殘忍,但是總比一直被瞞著心里要痛快,冰冰,放心,這點線索也夠我替你找到親生父母。他們一定在尋找你,可能是用的方法不對,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他們。” 薛冰哭了出來,撲在墨翟的懷里哭得嗚嗚啦啦,至于哭什么,她也說不清楚。有恨,恨人販子,有恨,恨薛爸的狠心。有恨,恨上天的不公。有恨,恨薛家的不懂恩情。 她雖是拐賣的兒童,可她畢竟是薛雪的救命恩人! 二十年如一日地欺負她,委屈她,意義何在? 她哭,一直哭,哭得想止都止不住。 墨翟沒有勸她,讓她哭出來,哭出來,她心里也會好受一些。 而,那頭,薛爸晃著身子,拖著腳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但是他到家之前,酒店已經把剩余的菜打包送了過來,薛媽正在家里吃得滿嘴留油。 薛雪也想吃,可骨子里的驕傲又讓她放不下那個尊嚴,她忍著美味的sao擾,一口沒吃。 看到薛爸灰頭灰臉的回來,兩人都以為他喝醉,看到他拖著腳步上樓,又不像喝醉的樣子,薛雪終于覺出了奇怪,拉了拉薛媽的衣服,問:“媽,你別吃了,再好吃的東西能有多好吃,等我有錢了,我請你去更好的地方吃。你快看看我爸爸,看看他這是怎么了?怎么像被人打斷了脊梁骨一樣,你快上去看看,問問是怎么回事?難不成墨翟把我爸怎么著?” 薛媽這才從碗中的美食中抬起頭,盯著薛爸的后背看。確實不對,想以前再困難,他也沒這樣走路,就算出去喝了酒,他是挺著腰晃回來。 這是怎么了?難不成真是墨翟把他怎么了?還是墨翟猜到了什么…… 想到這里,薛媽的眼光閃過一道恐懼的驚光,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就起身追上去。薛爸前腳一進去,她后腳就進門,把門關上。 又怕薛雪在外面偷聽,把他直接拉到陽臺上,關上玻璃門,輕聲問:“這是怎么了?墨翟給你下了藥,還是給你下了套?” 薛爸跌到陽臺上的椅子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愣愣余:“墨翟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他查到了小雪的所有資料,連她三次休學的事情也查到了。他不但查到,還問了冰冰,冰冰把她知道的一切都說給了墨翟聽。墨翟就從里面找到線索,一點點分析,把事情分析出來。小雪前幾天住院,也是他下的手,就是取小雪和冰冰的血液與骨髓進行比對。” 之后,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全部講了一遍,薛媽聽完,也吧唧一下跌坐椅子上:“那,那,那我們要怎么辦?冰冰不來救小雪,小雪以后犯了病要怎么辦?他說會找相同的血液,可他沒說什么時候找到啊。” “所以,我還是留了一手!”薛爸吃扁的目光里忽的揚起一道尖銳的光芒:“所以,我留了一手。”他重復這一句話,嘴里邪惡的笑:“我沒有告訴他,冰冰的親生父母是誰?沒有我這個資料,他是很難找到冰冰的親生父母。所以,小雪發病的時候,他如果不給找血,我就拿這個條件來交換。” 薛媽聽著好似清楚,可看似又很糊涂:“墨翟那么強硬的態度下,你怎么就能瞞下這么重要的信息?如果被他知道,你說……” “不,他不會有機會知道,只要我不說,他永遠不會知道。”薛爸微微得意,又把這其中的關系說了一遍:“這一次見面,墨翟首先想要弄清楚的就是我們領養薛冰的真相,我瞞不住,就把真相說了。也反復停在真相的話題上,他問起親生父母的時候,我也只是稍微說了說,又轉回親生父母的話題上。他或許知道冰冰的父母有錢,但一定不知道冰冰的父母不但是有錢,還有著很強大的勢力。” “……”薛媽沉默了,滿腦子都是二十年前那些尋人啟事。 是的,薛冰的親生父母發了很大的功夫在這里尋人,可是他們藏得緊,他們再有強大的勢力也找不到他們家。何況那個時候的環境,就一個字亂。 亂的環境成全了他們,也讓冰冰的親生父母永遠地錯過了他們! “行,好,沒說也好,至少我們還有一個籌碼可以用。你當時都是怎么跟他說的,你跟我學學,日后他要問起我,我也這樣說。”薛媽除去最初的恐慌,也淡定下來。 薛爸又重復一遍:“我就說不知道,院長只說是拐賣,并沒有說出具體的地址。我們也不小心在孤兒院遇到了人販子送一個四歲的男孩子過來,然后用做交易的方式跟人販子進行交流。可行有行規,人販子只說讓我們好好養著她,日后一定會有厚報。” 薛媽連連點頭,稱贊:“好,說得好,我記住了,以后他要問我,我也這樣說。行了,沒事了,別一副被人打殘的樣子,害小雪替你擔心,去洗洗,洗洗睡吧……” “我哪里睡得著,這件事情除去我們收養薛冰的真相,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的財路也斷了,以前都是薛冰養家,現在這真相一出來,以后薛冰還會養家?薛雪這樣子已經被我們慣壞,你說我們以后去哪里給她湊錢,讓她去揮霍。”薛爸很頭疼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解決,薛雪還是一個難題。 沒有冰冰,他們養不起薛雪! 養不起薛雪,薛雪就會以任何的理由在家里胡鬧,鬧到后面,痛苦的還是他們……薛媽也沒辦法,關于錢,她也沒有辦法,她現在只有一點退休工資,活命還成,養薛雪還不夠薛雪在外面吃一頓飯。 抬頭看看天花板,薛媽有點心疼的說:“不行就把這房子賣了吧!這房子怎么也能賣四百萬,當初冰冰買的時候,差不多花了這么多錢。加上裝修,房產漲價,標價四百萬有人搶。一千萬,也有能買,賣了這里,我們換一套普通的房子,剩下的錢就給小雪。” “可是,這筆錢花完之后呢?”花完之后又要怎么辦?解決問題的方法,不是賣房子,而是薛雪要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