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死了好,散了好
薛爸爸和薛mama的退休金只夠維持一般水準(zhǔn)的生活,薛雪大學(xué)畢業(yè)后又一直沒有找工作,她說:“我是未來的溫太太,怎么可以去做那種卑微粗俗的事情?” 她從小被慣壞,眼高手低,愛慕虛榮,花錢如流水。她什么都追求名牌,還總愛參加不符合身份的高端宴會,一件晚禮服最低都是十來萬。 而她花的這些錢,也都是薛冰賺的,薛冰又哪里還有多余的錢給她。 以前,和溫軒哥哥在一起,溫軒哥哥總會往她的抽屜里放一些錢,她自己的錢接濟(jì)不上的時候,就會拿溫軒哥哥給的錢先貼上,然后再賺回來補窟窿。 現(xiàn)在,和溫軒哥哥吵翻,溫軒哥哥就再沒有給過她錢。她拿不出一百萬,銀行卡上也只有三十二萬,是前幾天剛收到的一筆代言費。這筆費用按理來說,去年就該支付。 如果,薛雪要三十萬,她正好把這筆錢交上去。可是,薛雪要一百萬。 一百萬?她去哪里找一百萬? 托著下巴,薛冰坐在銀行門前的臺階上,郁悶地看太陽東移西行,手機又一次響起。薛雪已經(jīng)打過五次電話,每一次都問她:“你怎么還不回來?你在哪里混呢?你是不是覺得今天能混過去?” 她說:“沒有,jiejie,我沒有這么多錢……” “我管你有沒有,我就要這么多!”薛雪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一次次限時間,逼她快點快點回來…… 這一次,薛冰以為這個電話還是薛雪的,就一直沒有接。手機一遍一遍的響,吵得她只能接聽,可未說話,就聽墨翟的聲音帶著憤怒的火氣:“為什么不接電話?聽力不是很好嗎?” 薛冰怔了怔,聲音好生的委屈:“我以為是jiejie的電話,不想接,就故意沒接。” “為什么不想接她的電話?是不是她又把你怎么著了?”墨翟緩和的聲音多了呵護(hù)。 薛冰張嘴想說錢,可是做人的尊嚴(yán)又讓她開不了這個口。雖然他們有結(jié)婚證,可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她不能問他要錢。 “沒事!” “沒事你不敢接她的電話?冰冰,你當(dāng)我三歲?” “……”薛冰低下頭,不說話,看著地面上的螞蟻爬來爬去。 墨翟換了一種方式,問:“你還在醫(yī)院?” “沒有!” “那你在哪里?” “我在銀行的門口。” “你在銀行門口做什么?取錢?醫(yī)院不是可以刷卡嗎?” “jiejie要現(xiàn)金!” “她要現(xiàn)金,你取現(xiàn)金給她不就行了?” “她要一百萬,我沒有那么多錢……”呃,說漏了,捂住嘴,已經(jīng)晚了。 墨翟板著臉,生氣了:“沒錢,你就一直干坐在銀行的門口?干坐著,你就會有錢?冰冰,你是真笨還是假笨?我墨大爺在你身邊,就是一個擺設(shè)嗎?我怎么覺得,我還不如你懷里天天抱著的那個‘西瓜’呢?它至少還能天天陪你東奔西跑……” “我不能用你的錢……” 墨翟摔了電話,摔電話之前丟下一句話:“看錢包,金色的卡,我放進(jìn)去有八百年了,密碼是你的生日。” 薛冰驀的想起,自己的錢包好像是無緣無故多出了一張卡,因為不知道是什么卡,也想不清是什么卡,就把它放到夾層,然后自己就給忘了。 她翻開錢包,找到那張卡,是金色的。拿去提款機試了密碼,進(jìn)去了,顯示金額一千萬。 喵的,這么多錢! “你為什么要給我這么多錢?”想不明白,她又打電話問墨翟。 墨翟沒好氣地哼哼:“我高興,要你管!” “……”薛冰滿臉黑線:“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張卡是我在別墅躲婚的時候出現(xiàn)的,墨先生,那時候你給我卡做什么?難不成,你那時候?qū)ξ揖陀泻酶校俊?/br> “問這么多做什么?給你錢,你就花!墨大爺我現(xiàn)在窮的就只剩下錢,拜托幫幫忙,多花點,好嗎?” “我會還你的!” “靠!”墨翟又一次摔了電話。 薛冰取出錢趕往醫(yī)院,薛雪還在原地等她,她把錢遞過去:“一百萬,我問朋友借的。” “我管你是問朋友借的,還是賣身得來的,我要的只是錢。”薛雪很滿意,也很薄情,她把錢丟進(jìn)車?yán)铮俎D(zhuǎn)身對薛冰說:“好好照顧爸媽,沒事別再惹溫軒,我現(xiàn)在要去緬甸找他。對了,爸媽的醫(yī)藥費,麻煩你交一下,可以刷卡。” 薛冰想掐死她,也不知道爸媽怎么就能生出這種沒情義的女兒。還好,她不是他們生的。 去病房,交了醫(yī)藥費,總共欠了三萬! 薛爸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削瘦的臉龐失了之前的光澤,露出了深刻的皺紋,一下子老了好多歲。薛媽躺在他旁邊的病床上,也瘦了許多,見她進(jìn)來,眼里閃過光,還掙扎著要坐起來。 “媽,您別起來,想要什么,我給您拿!”薛冰有點心酸,報帳的時候,薛雪可是說了高級病房,說了兩個護(hù)工,可是高級病房在哪里?護(hù)工在哪里?床頭就只有一個暖瓶,還有一個未清洗的保溫桶。床底下有一個袋子,裝著未清洗的臟衣服。 她走過去,把薛媽扶起來:“媽,您感覺好些了嗎?哪里還難受,就叫醫(yī)生過來看看。我回來了,就不用擔(dān)心錢。”說完,轉(zhuǎn)身對薛爸說:“爸,您呢?要是這里住得不舒服,我們就換個醫(yī)院。我們不差這點錢。” 薛爸不喜歡薛冰,可薛冰的懂事,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也一直都知道薛冰比薛雪更靠得住。但是,薛冰不是他們的親骨rou。 他也做不到,棄親骨rou,而優(yōu)待她! 他坐起來,勉強地笑了笑:“我沒事,就是血壓一直下不去,心里鬧得慌。這些天都是小雪在這里守著我們,她要沖你發(fā)脾氣,你不要生氣,她可能就是累著了。” 薛冰嗯了一聲,她的確是累著了,累得滿面紅光地攔在醫(yī)院,力大如牛的擋著不讓進(jìn)來,拿到錢走得箭步如飛,說話中氣十足,還要追去緬甸……確實是累到了,累得都沒精力守在病房…… “冰冰,聽小雪說你請假了?你怎么好好的請假了?你結(jié)婚已經(jīng)有了一些時間,是不是有了墨先生的孩子?”如果是有了,那她就是深得墨翟的喜愛。如此一來,墨翟說到的事情就一定會替她辦到。 薛mama很不放心,很害怕這個真相被刨出來。刨出來,他們沒好果子吃,薛雪也得遭殃。 憂思成疾,一天過得不如一天,握著薛冰的手,不安的顫抖著。 薛冰以為她病重,心疼地把她的手抱緊:“媽,我請假是因為拍戲的時候受了一點傷,哪能那么快就懷上孩子!” “真的?真的沒有懷上?”薛mama病態(tài)的臉龐堆滿驚喜,發(fā)覺失態(tài),又旋即壓下這份驚喜。沒有懷上孩子,墨翟對她就不會太上心。不上心,就不會這么快去追查她的身世。 如此一來,他們還有周旋的余地,薛mama如此想,卻忽略了薛冰前面的半句話,對她的傷只字未提。 薛冰雖說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這樣對她,心里還是不舒服,嗯了一聲,也不愿意再多說什么。 “冰冰,墨先生對你好嗎?”薛爸爸同樣沉醉在這個好消息中,同樣沒有留意薛冰的傷,挑著自己想知道的問題問。 薛冰點點頭:“挺好的!我生病的時候,都是他在旁邊守著,照顧著。”如此一說,還真是這樣,除了溫軒哥哥,墨翟是第二個愿意留在身邊整夜整夜照顧她的人。 薛爸爸嗯了一聲,又挑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問:“他對你好,那他最近有沒有送你什么禮物?對了,他上次還說要幫你查身世,他幫你查了嗎?” “是啊是啊!”薛mama趕緊接話:“他幫你查了嗎?冰冰,雖說我們是你的養(yǎng)父母,但我們跟你一樣,都想幫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這樣,你們一家人也能團(tuán)圓。” 薛冰咬咬唇,把墨翟教的話,說了出來:“那天,他回去之后,就在開始查。他去找了我以前的孤兒院,可惜已經(jīng)拆了,里面的工作人員也進(jìn)行了合并,死的死,散的散。” 薛爸爸和薛mama臉色幾度起伏,有驚有憂,最后停在喜字上面。死了好,散了好,沒人證,還怎么找。 “可是……” 薛冰接著說,眼睛觀察他們的神色變化:“可是,他還是找到了一個在孤兒院負(fù)責(zé)掃地的老人。他說,順著老人提供的線索,很快就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也很快就能找到你們抱養(yǎng)我的目的。媽,你們抱養(yǎng)我,還有目的嗎?你們不是覺得我可憐,才抱養(yǎng)我的嗎?” “啊……”薛mama臉一白,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這……”薛爸爸同樣血壓上涌,天眩地轉(zhuǎn),倒在床上。 薛冰嚇到,驚慌失措地跑去叫醫(yī)生醫(yī)生……墨翟只是讓她這樣說,并沒有告訴她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醫(yī)生,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