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讓她為你贖罪
灑上止血粉,纏上創(chuàng)可貼,墨翟做得小心翼翼,像在修復(fù)一件精致的工藝品,也不禁瞥她一眼,打斷道:“有精力替他們cao閑心,還不如替自己想想這些天要怎么打發(fā)時間。我朋友剛才打來電話,說溫軒已經(jīng)在全城進(jìn)行地毯式搜索,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的狠心。” “啊!全城地毯式搜索!”薛冰驚得目瞪口呆,手指習(xí)慣性的蜷縮,傷口崩裂,鮮血沖破止血粉,又嘩嘩地往外涌,眨眼間就浸濕了創(chuàng)可貼。 該死! 墨翟陰沉著臉,甩她一計冷冽的白眼,再換藥:“你再敢這樣大驚小怪,再敢把溫軒看成神一樣無所不能的人物,我現(xiàn)在就把你活吞了。再跟你說一遍,跟我在一起,他溫軒就是找到了這里,也找不到你。找到你,也不能把你帶走。聽明白了嗎?” 薛冰聽明白了,卻不能理解他這份傲氣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全城搜索,你懂嗎?溫軒哥哥的實力,你知道有多大嗎?辦假證的,你快點走吧,快點回你自己住的地方。你沒有實力和溫軒哥哥較量,如果被溫軒哥哥看到我們住在一起,他不把你碎成渣,也要把你碎成沫沖進(jìn)下水道。我一個人住在這里怎么都好躲,你快點……嗚嗚……” 剩下的話,全部吞回肚子,墨翟不是吻她,而是咬她,一口口吞噬她。臭丫頭,想氣死他是不是?這s市,敢這樣徹底無視他的,她是第一人。 “把我碎成渣,把我碎成沫,還要把我沖進(jìn)下水道,行,你的溫軒哥哥既然這么厲害,那你就去把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他站在我面前,敢不敢動我墨翟一根毫毛。” 墨翟氣有多深,咬得就有多重,她小巧的櫻唇腫起來,紅的滴血。 她捂著腫痛的雙唇,水靈靈的大眼睛委屈的眨巴著,還是不相信他的話:“你要是墨翟,怎么會被警察追?怎么會依靠我來解圍?怎么會和我合影辦假結(jié)婚證?墨翟是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他不會也不屑做這些事情。辦假證的,你想成為墨翟那種人物我能理解,但我還是要勸你,改行吧!再不改行,再這樣癡心妄想下去,你遲早有一天要進(jìn)精神病院!” 靠! 墨翟氣得跳起來,揮舞著拳頭想打人,他這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嗎?自己明明就是墨翟,還自己就是證明不了自己:“行,你行,你這個火星來的怪物,我不跟你說了。” 再說下去,他一定會氣得七竅流血! 薛冰哦了一聲,捂著嘴,無邪的瞅著他:“你不跟我說,那就趕緊趁溫軒哥哥沒來的時候快點走。” “我走了,誰給你做飯?”墨翟內(nèi)傷加重,背對她,沉著妖孽的臉走向廚房。 薛冰不領(lǐng)情,反而追過去取笑:“你看看你,裝都不會裝,墨翟那種大少爺會下廚房給女人做飯?” 墨翟陰著臉,緩緩轉(zhuǎn)身,危險的氣息在周身流轉(zhuǎn):“我不做,你去做?” 她舉起受傷的手指:“我的傷口還在流血呢!” “我不介意喝點人血!” “你不介意我介意,傷口浸了水,會很疼的!辦假證的,你去做吧,做什么樣我都吃,我不挑食的,你也早點吃完,早點走。” 他懶得再說,轉(zhuǎn)身進(jìn)去,拿刀切rou。剛切下第一片,又聽她吃吃的笑聲從門邊傳來:“辦假證的,你覺得墨翟會那么聽女人的話,讓他做飯,他就做飯嗎?” 墨翟咬牙,把刀摔在案板上,他瘋了,一定是瘋了,既然會心疼她手指受傷而親自下廚,還要被她再取笑。多少年沒下過廚房,他一只手夠數(shù)嗎? 她撒腿就跑,灑下一路咯咯的笑聲:“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辦假證的,你接著做假墨翟,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墨翟磨牙嘎嘎響…… 另一頭,溫軒坐在薛家的沙發(fā)上,拳頭也是握得嘎嘎做響,他派出去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都是同一個答案,沒有發(fā)現(xiàn)薛冰。 “冰冰才不見幾個小時,定義為失蹤和逃婚都有點為之過早,溫軒先吃飯,邊吃邊等,或許她一會兒就回來了,或許她這會兒正在哪個小地方修手機(jī)。”氣氛一觸就燃,薛爸爸說的小心翼翼。 溫軒一臉刺眼的冰霜,冷冷地看著他們,最后盯著薛雪。薛雪說的是一種可能,薛爸爸說的也是一種可能,他再等等,等到冰冰回來,萬事大吉。等不到冰冰,他就拿薛雪開刀。 吃飯,食不知味,眼睛一刻不離地盯著大門,注視大門的動靜。一直到天亮,大門都沒有被推開,薛冰沒有回家,也沒有回自己的住處,她一夜未歸,下落不明。 溫軒一夜未睡,眼睛充血的紅,周身燃著一股烈焰的戾氣,手指骨結(jié)陣陣泛白。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jīng)動了怒。 薛mama膽戰(zhàn)心驚,白著臉拉了拉薛爸爸的袖口。 薛爸爸咬咬腮幫,又小心翼翼的說:“冰冰還是個孩子,難免有點孩子性格,一夜未歸,或許就是在思考問題。你再給她一點時間,不到4八個小時,警方也是不會定案為失蹤。” 溫軒怒氣騰騰,一拳砸在茶幾上,幾面玻璃碎裂,手背受傷,鮮血沾染碎玻璃。 薛mama兩腿哆嗦,使眼色讓薛雪去拿藥箱。 薛雪深喘許久,才有力氣走路,她慌亂地跑上樓抱下藥箱,蹲在溫軒面前,拿起他的手小心地幫他清理扎進(jìn)去的碎玻璃:“她在外面風(fēng)流快活,你在這里替她累心,值得嗎?” 溫軒怒火中燒,不覺得疼,還反手捏中她的下鄂,惡狠狠的警告:“她要不回來,你就給我等著。她在天堂,你在地獄。” 薛雪疼得眼淚滾下來,更恨薛冰,狠狠詛咒她一千萬遍,千人倒萬人推永世不得超生…… 薛冰一個哆嗦從夢中醒來,一夜過去,別墅風(fēng)平浪靜。找了一圈,沒見到辦假證的,餐桌上還擺著他做好的早餐和一張紙條:“我出去辦事,要晚點回來,你安心在家呆著,有事打電話。” 她松了一口氣,他走了,溫軒哥哥找到這里也不怕連累他。她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把窗簾拉得嚴(yán)嚴(yán)實實制造無人在家的表現(xiàn)。就算溫軒哥哥找到這里,看到這家沒人,也不會來sao擾。sao擾,她也可以裝做不在家,不予理會。 對,就這樣,足不出戶,窩居幾天,過了訂婚時間,取消訂婚,她就自由了! 抱著零食坐在地上看電視,看累了睡,睡醒了看,一直到天黑都風(fēng)平浪靜。辦假證的也沒有回來,一連四天都沒有出現(xiàn),好似那場相遇就是一場夢。 幸好,溫軒哥哥那邊也沒有傳來更多的消息,這讓她放松不少,想著溫軒哥哥還是疼她的,不會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再有三天就是婚期,等溫軒哥哥取消了訂婚,她就出去給溫軒哥哥道歉。 抱著所剩不多的雞爪,她坐在地上一邊啃,一邊看電視。白天沒什么好看的節(jié)目,除了新聞,就是重播,無趣的很。 最后一包雞爪吃完,更是無趣。翻了翻,方便面都吃得連渣都不剩,超級無趣。 重回地上,無聊的遙控電視,天馬行空的畫面從眼前一一閃過,無趣的想睡覺,她打了一個哈欠,爬到沙發(fā)上,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電視中傳來娛樂節(jié)目的聲音,很是躁動。 “移情別戀司空見慣,明明是要娶meimei,現(xiàn)在變成娶jiejie,這條最新出的娛樂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有記者從前方發(fā)回最新消息,溫先生在奢侈品商店精心挑選訂婚戒指,美人陪同一旁頻頻試戴各式新款鉆戒,欣喜由心底發(fā)生掩飾都掩飾不住。兩人的舉止還相當(dāng)?shù)挠H密,時不時交頭接耳,調(diào)侃打趣。” 薛冰聽了兩耳朵,沒興趣,這種娛樂新聞一半是炒作,一半也未必全是真的,她翻了一個身接著睡。 又聽電視臺傳來亂轟轟的聲音,好似切換了場景,到了現(xiàn)場。 “溫先生,請問是什么原因?qū)е铝诉@場婚前的驚變?” “溫先生,請問您是不是一直在利用meimei?其實您一直中意的人就是jiejie,對嗎?” “訂婚將近,訂婚的對象突然由薛冰變成薛雪,溫先生是有意而為之?還是另有苦衷?” …… 還在說什么,薛冰已經(jīng)聽不見了,她眼睛睜開,瞪得又圓又大,睡意全無,腦子里也只剩一片冰天雪地的慘白顏色。她翻身起來,撲向電視機(jī),她以為溫先生是其他的溫先生。 眼睛幾乎貼到電視機(jī)上,溫軒特大號的臉隔著一層玻璃映在她眼前。幾天未見,他像換了一個人,眼睛到眉宇間都散出厚重的冷漠和冷冽。 他面前是一排記者的麥克風(fēng),身旁站在著她的jiejie薛雪,一身白衣,美如仙子。 “如果你悔婚,那我就只好娶薛雪了……我會娶她,好好地折磨她,讓她為你贖罪……”那一天,令人驚心的話從溫軒口中吐出,又在薛冰的耳邊回蕩,驚心驚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