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們這是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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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問:“前面的路通了嗎?” “已經通了。” 李長風道:“那就走吧。” 晏九驅策雪橇犬,車子重新啟動,顧浮舟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里?” 李長風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淡淡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等等,”曲樂撩起車簾子,讓晏九將雪橇車停到路邊,她回到車內,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在走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這個問題問得比較突兀,但卻在曲樂的心里隱藏了許久,不僅如此,就連顧浮舟也很好奇,他看著李長風,靜靜等待李長風的回答。 李長風平靜地反問道:“為什么會這么問?” “我之前以為你是只是個富商財主之子,但看到你的那些個下屬,個個都是高手,普通的富商之家哪里能請得到這么多高手?”曲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就是裝逼嘛,她也會啊! 李長風:“那你覺得我會是誰呢?” “我不喜歡跟別人玩猜猜猜的游戲。” 李長風瞇起雙眼:“你看起來似乎不太信任我?” 曲樂漫不經心地抓了抓臉頰:“信任是相互的,你都不愿意相信我,我為什么要相信你?咱們彼此彼此吧。” “我什么時候不相信你了?” 曲樂:“現在。” 李長風認真地說道:“有些事情我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為現在時機不對,等我們找到安全的落腳點,我再仔細地跟你說清楚。” “我怎么知道你帶我們去的落腳點安不安全?” 李長風微微皺眉:“你在懷疑我?” “對于一個滿身都是疑點的人,我就算不想懷疑都不行。” 李長風看起來有點生氣了,他沉聲說道:“我雖然對你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對你怎么想,你自己心里有數,不要拿這些事情來激我,激將法對我沒用。” 曲樂笑了起來:“你自己也承認你沒有對我們說實話,那你又憑什么要我們相信你對我們是無害的呢?” 李長風抿緊嘴角,眼角微微下垂:“那依你之見,我該怎么辦?” “兩個選擇,”曲樂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你跟我們說實話,我問你什么你就要回答什么,一個字都不許說謊隱瞞;第二,接下來的路線由我們來定,你可以自己單獨行動,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走,都隨便你。” 李長風的右手搭在她的后頸上,輕輕揉捏:“你在跟我談判嗎?” 后頸被人掌控住的感覺不太美好,曲樂扭了扭腦袋,試圖掙脫掉他的大手,她不自在地說道:“你看看,我們三個全都是傷殘之身,萬一你把我們帶去賣了,我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我一個人被賣了沒關系,但這兩個是我的朋友,我得護住他們。” 李長風手下用力,牢牢握住她的脆弱后頸,淡淡地問道:“難道我就不是你的朋友?” “你也是,但你跟他們不同,”曲樂掙脫不掉,只得認命地讓他握著。 李長風輕輕撫摸她的后勁皮膚:“有什么不同?” “他們現在很虛弱,勢單力薄需要人保護,”曲樂頓了頓,目光掃過車外正在趕車的晏九,“你身邊高手環繞,就算沒有我們,你也可以自保,你們不一樣的。” 李長風盯著她:“我不僅可以自保,還可以保護你們。” “還是算了吧,你已經有了需要保護的人,我們不能破壞別人的家庭團結,”曲樂笑了笑。 李長風不滿地捏了捏她的后頸:“我要保護的人就是你。” “不,你要保護的人是肅月jiejie,她是你的結發妻子,是你這輩子相伴到老的愛人,”曲樂神色嚴肅。 一聽到肅月這個名字,李長風的表情就變得很復雜,他沉默片刻,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曲樂:“說來聽聽。” “如果你喜歡的男人被迫娶了別的女人,但他根本不愛那個女人,他甚至愿意為你休掉那個女人,你還能原諒他并回到他的身邊么?” 曲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警惕地問道:“你該不會腦子抽風要休掉肅月jiejie吧?” 李長風被噎了一下,他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子,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別太敏感了。” “必須不能原諒啊!”曲樂大聲回答他,理直氣壯,“他能為一個女人休掉另一個女人,誰知道他改天會不會為了另一個女人再把我休掉?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的承諾要是能相信,母豬都能上樹!” 她睜大眼睛盯著李長風,見他沉默不語,她又繼續說道:“肅月jiejie真的是個好女人,你不能犯渾啊!你要是敢傷害她,我直接撓死你丫的!” 李長風看著她笑笑,那笑容說不出的苦澀,他的眸光一下子暗了下去,疲憊地說道:“我知道了。” 曲樂松了口氣:“你知道就好,以后像這種混賬話,切不可再提起。” 李長風:“我發現,你可以對任何人好,但惟獨不愿對我好。” “那當然!”曲樂說,“你可是有婦之夫,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是對你太好,那我對得起肅月jiejie嗎?” “假如我沒有娶肅月的話,你……” “停停停!”曲樂粗魯地打斷他的話,“這個世上有蘋果芒果無花果,偏偏就是沒有‘如果’!你再說下去,可就真的沒意思了!” 李長風不說話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此刻的情況,只能用這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曲樂問:“你還沒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么?” “嗯?” 曲樂不耐煩地說道:“你是要跟我們說實話,還是把決定路線的權力交給我們?” 李長風遲疑片刻,問道:“你打算去哪里?” “你這就是選擇后者了,”曲樂扭頭,撩起車簾子,對晏九說道,“大哥,掉頭。” 晏九已經將他們剛才的對話聽了個清楚,此時聽到曲樂的話,他下意識看向自家主公,見到主公沉默不語,應該算是默認了曲樂的作為。于是,晏九乖乖地調轉車頭,問道:“曲姑娘,你想去哪里?” 曲樂大手一揮:“去欞王府。” “好嘞!”晏九驅策雪橇車,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曲樂回到車廂里,李長風神色不愉地問道:“你還是要去找那個欞王?” “他是雪域王的第三個兒子,身份尊貴,咱們要是能得到他的庇佑,想必豫王就不敢對我們下手了,”曲樂頓了頓,“除了我們幾個人,還有千鳥寺,寺中有那么多的僧人,妙本和覺育也都在那里面……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他們是因為我們才會被牽連,我不能一走了之。” “你確定欞王會出手幫忙?他是皇子不假,但他跟豫王是親兄弟,他難道會為了你一個外人去為難自家兄弟?”李長風慢悠悠地說道,“皇家兄弟經常會為了爭奪皇位而自相殘殺,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會為了外人跟兄弟打架,他們可沒這么笨。” “我不確定,”曲樂目光堅定,“但不去試一試的話,又怎么能確定欞王就一定不愿意出手幫忙?” 在她的印象中,靜翎是個溫和善良的人,她相信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雪橇車很快就跑到了欞王府的大門前,李長風抱著曲樂跳下車,他們走上階梯,站在門前的兩名侍衛將他們攔下來。其中一名侍衛問道:“此處是王府重地,閑人不得靠近。” 曲樂推了推李長風,示意他將她放下來,待她雙腳落地站穩,她對侍衛說道:“我們是來求見欞王的,煩請你們幫忙通報一聲。” 侍衛立刻不耐煩地說道:“欞王是何等尊貴之人,豈是你們這種小老百姓可以想見就見的,趕緊走!” 曲樂從袖中掏出一枚圓形玉璧,小心地雙手奉上:“我跟欞王曾經是舊識,這還是他以前送給我的信物,他曾經說過,若是我來西雅城,就可以去憑借這枚玉璧去找他。” 侍衛的目光落在那枚玉璧之上,玉質晶瑩剔透,上面雕了一條栩栩如生的麒麟瑞獸,他們將玉璧接過來,翻過來一看,之間背面刻有一個小纂體的“翎”字。 兩個侍衛互相望望,他們兩個只是負責看門的,平日里很少有機會靠近欞王,哪能知道這東西是不是欞王的?但看這東西的精細程度,絕非普通平民可以擁有的,還有那個“翎”字,不正是欞王的名諱嗎! 他們兩個低聲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此事上報給府中大管家,看看他怎么說。其中一人對曲樂說道:“我進去通報,你們在這里等等。” 曲樂忙道:“有勞了。” 侍衛拿著玉璧轉身跑進王府,很快就不見了身影,李長風幫曲樂攏了攏斗篷的領子,似笑非笑地說道:“那欞王居然還給你留了定情信物,看來你們兩人的關系不淺吶。” 曲樂嘿嘿笑道:“我們這叫真愛,你不懂的。”她故意忽悠李長風,好讓他對她死了心,省得他以后再對她曖昧不清。 李長風對她的話信以為真,頓時就沉下臉色,他一把抓住曲樂的手腕,用力將她拉到懷里,霸道地抱緊她,不準她后退半分。他貼著她的耳垂,語氣溫柔萬千,雙眸中卻浮現出瘋狂的狂暴氣息:“你們是真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