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雇兇殺爹
曲樂看著他也有些詫異:“怎么是你?” 這位老大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她在城門口碰到的那位獵人大爺。 原來他就是顧浮舟要找的江為頁,曲樂覺得這個世界還真小,兜了一圈發(fā)現(xiàn)大家原來都見過。 在曲樂的詫異目光中,江大爺打開房門,熱情地對她說道:“恩人,你怎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弄得俺家里都沒什么準備,快快,恩人快進來,外面冷得很,小心別著涼了。” 站在寒風(fēng)中的顧浮舟吸了吸鼻子,尼瑪這區(qū)別待遇敢不敢再明顯一點?! 曲樂指了指自己,不解地問道:“恩人?” 江大爺立刻點頭道:“是啊,就是因為你昨天送的那顆藥丸,俺家狗娃兒的病已經(jīng)好多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啊!曲樂一臉了然,笑道:“今天能讓我給你家孩子看一看病嗎?” “能!當(dāng)然能!你能給狗娃兒看病,那是狗娃兒的福氣,俺們?nèi)胰硕贾x謝你的大恩大德!”江大爺頓了頓,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是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恩人不要跟俺這種鄉(xiāng)下人一般見識。” “你太氣了,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鄉(xiāng)下人,你老人家的光輝事跡,我可都已經(jīng)聽顧大少爺說過了。” 江大爺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站在院子里打哆嗦的顧浮舟,原本和藹可親的目光驟然變得兇殘冷酷:“看什么看?小王八犢子連毛都還沒長齊,就敢來找你江爺爺?shù)穆闊喼笔腔钅伭耍∧阋沁€不滾蛋,老子就活剮了你!” 顧浮舟哆嗦得更厲害了,這個老大爺好口怕人家要回家告訴爹爹嚶嚶嚶嚶!qaq 曲樂笑著打圓場:“這位顧大少爺是我的朋友,這次要不是他帶路,我也找不到這里來,也就見不到你老人家了。” 看著恩人的面子上,江大爺?shù)哪樕陨跃徍土诵?/br> 曲樂:“不知你家孩子的病怎么樣了,可否現(xiàn)在帶我去看看呢?” “當(dāng)然可以,”江大爺連忙側(cè)身讓她進屋,“快請進,俺這就帶你去看看狗娃兒。” 曲樂跟著他走進屋里,右手在身后晃了晃,收到暗示的顧浮舟立刻打起精神,尾隨他們走進了屋子里。 剛一進屋里,溫暖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被凍僵了的顧浮舟總算重新活過來了,他抖掉身上的冰渣,厚著臉皮無視掉江大爺?shù)牡梢暎叩角鷺飞磉叴绮讲浑x地跟著。 江大爺?shù)膬鹤雍蛢合币姷角鷺罚弥蔷裙吠迌旱拇蠖魅耍蚱迌扇松踔烈鹿虻乐x,被伸手給攔住了。 曲樂說:“先別忙著說這些,你們先帶我去看看孩子,他的病最重要。” “對對,狗娃兒的病最重要!”江大爺趕緊帶著她去看狗娃兒,他的兒子和兒媳也都眼巴巴地跟著,至于顧浮舟,壓根沒人注意他,他只能可憐兮兮地走在最后。 狗娃兒躺在床上,他長得瘦瘦小小的,兩只眼珠子黑黝黝的,在面對曲樂的時候,他笑得有些靦腆。 曲樂先給他把脈,然后又細細地問了他的病癥變化。 江大爺緊張地問道:“狗娃兒的病怎么樣了?還嚴重嗎?” 曲樂:“放心,他的病情已經(jīng)開始好轉(zhuǎn)了,我再開幾副藥,你照著藥方去抓藥,加水煎熬,每天早晚各一碗,喂他喝下,差不多七天就能痊愈。” 聞言,江大爺松了口氣,但很快又郁悶地說道:“城門關(guān)閉了,俺沒辦法進城抓藥。” “沒關(guān)系,我給你家孩子開的都是些常見的藥材,我猜你這附近的山上就應(yīng)該有生長這些藥材,你回頭去村里到處問問,看看誰家有儲存的藥材,說不定能湊齊那些要用的藥材。” 曲樂的話重新給了江大爺希望,他振作起來:“謝謝你!你的大恩大德俺江為頁這輩子沒齒難忘!” 他立刻讓兒子和兒媳去村里搜尋藥材,他自己則留在家里招待曲樂,順帶照顧狗娃兒。 江大爺對曲樂非常熱情,為了招待曲樂,他老人家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飯菜,另外還從地窖里挖出一壇珍藏的好酒。 他說:“這是當(dāng)年俺剛到這里的時候埋進地里的酒,一共有五壇,第一壇在俺成親的時候開了封,第二壇是在生下阿標的時候打開了,第三壇是在阿標成親的時候喝掉了,第四壇是在阿標媳婦生下狗娃兒的時候開動了,至于這剩下的最后一壇酒,俺原本是打算等狗娃兒成親的時候再打開。那時候估計俺都已經(jīng)不在了,俺都已經(jīng)囑咐過阿標了,讓他代替俺把酒壇挖出來開封,但現(xiàn)在俺不打算留著它了,因為俺要用它來敬恩人!” 說完,他就給自己倒了一碗酒,朝曲樂舉了舉,隨即揚起頭顱一口飲盡。 他放下空碗,笑道:“不知道恩人的酒量如何,你請隨意。” 曲樂便端起酒碗,小小地抿了一口,算是全了他的美意。 酒水味道非常醇厚,入口之后唇齒留香,但后勁也非常足,曲樂雖然只是喝了一小口,但過了一會兒也有些頭暈了,江大爺便安排她在房里小睡一覺。 江大爺將企圖留在房里的顧浮舟趕了出去,江大爺輕輕地關(guān)上房門,瞥了顧浮舟一眼,警告他別亂出聲打擾到恩人的休息,并用眼神示意他跟上來。 顧浮舟老實地不說話不亂跑,跟在江大爺?shù)纳砗髞淼綇N房里。 江大爺一邊架鍋燒水,一邊說道:“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的?是你家的死鬼老爹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找到這里來的,”顧浮舟幫他倒水,“我想來這里向您打聽點兒事。” 鍋子裝滿水,江大爺蓋上鍋蓋,他蹲在灶前,抽出別在腰間的煙桿,將它放在灶臺上敲了敲,塞進去一些煙絲,點燃之后,他深吸一口,看著灶膛里燃燒的柴禾,右眼被火光硬照得忽明忽暗。他說:“什么事?說來聽聽。” 顧浮舟:“瑯邪閣,我想知道有關(guān)它的一切消息。” 江大爺抽煙的動作微微一頓:“你家死鬼老爹難道沒告訴你,有些事情不是你這種小鬼應(yīng)該知道的嗎。” 顧浮舟:“我爹中毒了。”當(dāng)初他跟錘老大鬧翻了之后被趕出家門,沒多久就聽聞錘老大病重,臥床不起,他趕回家里去看望錘老大,卻被那個女人百般阻撓,甚至整個顧家都快被她給架空了,他這時候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但為時已晚,他費盡全力也只能打聽到錘老大并非生病而是中毒。 江大爺問道:“是瑯邪閣派人下的毒?” 顧浮舟從衣袖里掏出一枚造型奇特的黑色飛鏢:“這是我跟那個女人動手的時候,她朝我射過來的,飛鏢上面刻有瑯邪閣的圖徽,所以我懷疑錘老大中毒跟瑯邪閣有關(guān)系。” “有理有據(jù),你會這么懷疑理所當(dāng)然,”江大爺吐出煙圈,“不過俺得提醒你一句,瑯邪閣做事,從不輕易露出馬腳。” 顧浮舟:“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也曾懷疑過這可能是別人嫁禍給瑯邪閣的一個圈套,但這飛鏢上面的圖徽是真的,只要是知道瑯邪閣的人都知道,這個圖徽沒辦法作假,除非,是瑯邪閣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徒。” 沉默片刻,江大爺緩緩說道:“雖然我曾經(jīng)是瑯邪閣的人,但自從我隱居之后,就沒有再接觸過瑯邪閣了,現(xiàn)在有關(guān)瑯邪閣的一切消息我都不清楚,我唯一能告訴你的,就是瑯邪閣只做收錢殺人替人辦事的買賣,即便真的是瑯邪閣的人對你爹下了毒,那也只能說明是有人在雇兇謀害你爹。瑯邪閣的規(guī)矩是不會透露任何戶的信息,你就算找上門去也沒人會告訴你幕后真兇是誰,你與其死咬住瑯邪閣不松口,倒不如去查查到底有誰最后可能雇兇謀害你爹。” 顧浮舟皺眉,自從錘老大扛著顧家鏢局的招牌闖蕩江湖那一刻開始,直到今天他樹立的敵人數(shù)不勝數(shù),要想殺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真要查起來無異于大海撈針。 但不管怎么說,江大爺愿意說出這些事情,對顧浮舟而言已經(jīng)是很珍貴的信息了。顧浮舟誠摯地說道:“謝謝您,江叔。” 江大爺砸吧砸吧地抽著旱煙:“當(dāng)年你爹弄瞎俺的一只眼睛,俺成了獨眼人,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借此機會俺活著脫離了瑯邪閣,所以就某些方面而言,俺其實欠了你爹一個人情。剛才俺把瑯邪閣的事情說給你聽,算是還清了這筆債,從此咱們兩家互不相欠,以后你不要再來找俺。” 顧浮舟怒道:“既然是你欠了我爹一個人情,為嘛你剛才還要用洗腳水潑我?!” 江大爺?shù)芍骸安还茉趺礃幽愕即料沽死献拥囊恢谎劬Γ献訚娔阋慌柘茨_水算輕的了!下次你再來老子直接潑你一盆滾開水!” 顧浮舟:“……”這個老大爺好兇好口怕! 江大爺?shù)膬鹤雍蛢合彼奶幭虼謇锶饲蠼璨菟帲偹銣慅R了藥方的藥材,他們將好不容易得來的藥材帶回家里。曲樂親手檢查了一遍,確定草藥沒有問題,然后將它們洗干凈放進藥罐中,用文火慢慢煎熬。 曲樂說:“每隔一刻鐘往藥罐中加點水,兩個時辰過后熄火,將煎好的湯藥喂狗娃兒喝下就行了。” 她又叮囑了一些生病期間需要注意的事項,江大爺和兒子兒媳認真地傾聽,將她所說的話都一一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