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皮rou之苦
王秋雨看著局勢發(fā)展得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心中暗暗得意,他聰明地沒有去提陛下是否嗜好龍陽一事,道:“陛下的私生活如何,那都是他的個人私事,與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無關(guān),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向大家證明,陛下如今的確不在宮中,待咱們把奏折送進(jìn)宮中之后,若是陛下一直沒有出面作出回應(yīng),那么我們就聯(lián)名奏請陛下退位讓賢!” 無論如何,一聽到“退位讓賢”四個字,大家都還是忍不住抖了抖。 但凡有一丁點兒的退路,他們都不愿意選擇走亂臣賊子這條路。 有人忽然將目光對準(zhǔn)一直站在角落里沒有說話的御史大夫宋懷才,高聲問道:“宋御史,你前幾日不是還進(jìn)宮面圣了嗎?你出來說說看,到底陛下有沒有在宮里?” 大家立刻想起來,對哦,這段時間所有人都見不到陛下,惟獨宋御史經(jīng)常出入宮中面圣,要想知道陛下在不在宮中,直接問他不就得了?! 一時之間,無數(shù)道目光同時齊刷刷地看向宋懷才,他瞬間從小透明變成眾人矚目的焦點。 忽然被人點名的宋懷才顯得很淡定,他不答反問:“你這問題太過奇怪,若是陛下不在宮中,我又如何進(jìn)攻面圣?” 那人不理會他的嘲諷,急切地追問道:“那你的意思是,陛下如今在宮中?” “這是自然。” 宋懷才的模樣從容不迫,看不到半點慌張,那般自然的模樣實在太有說服力了。 可是皇后剛才說的話猶在耳畔,她連那么難以啟齒的私事都說出來了,讓人不想相信她都不行。 大家在兩方之間不斷搖擺,猶豫不決。 王秋雨見到事情發(fā)展順利,心里正高興,沒有想到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禁大為惱火。他也懶得再費口舌,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你休要在此胡說八道!來人,把宋懷才給我拿下,撕了他的嘴!” 兇神惡煞的家丁們立刻將宋懷才圍起來,作勢要捉拿他。 見到王秋雨已經(jīng)連最后一點臉面都徹底撕破了,宋懷才知道,此時已經(jīng)多說無益,索性也不再開口,他的臉色驟然沉下來,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壺,猛地往地上一砸。 啪的一聲脆響,碎瓷片四處飛濺。 眾人都被嚇了一大跳,紛紛往后退避開飛來的碎瓷片,王秋雨不滿地罵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給我抓住他!” 家丁們得令,不敢再有怠慢,趕緊一擁而上。 宋懷才不斷往后退,他隨手抄起身旁的凳子,用力揮出去,狠狠砸在一個家丁的頭上,頓時頭破血流。那人痛得大叫一聲,捂住腦袋倒在了地上,其他家丁見狀,不敢再小覷面前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惡狠狠地瞪著他:“姓宋的,你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再多受皮rou之苦!” 宋懷才根本不搭理他們的威脅,趁他們說話之時,抬腳就往桌腿踹過去! 桌子被踹翻在地,碗筷杯盞稀里嘩啦地摔了一地,家丁們被逼得不敢輕易靠近,謹(jǐn)慎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見狀,王秋雨皺眉罵道:“連個書生都抓不住,一群酒囊飯袋!我養(yǎng)你們是做什么的?要是干不了活,就趁早給我卷鋪蓋滾蛋!” 在王家做事不僅收入高,而且非常體面,最重要的是,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迫跟王家綁定在了一起,若是他們此時被趕出去,王家必定不會輕易放他們在外面胡說八道,依照王家斬草除根的做事風(fēng)格,他們只要出了這道門檻就肯定活不了了。在生死的威脅之前,家丁們終于不敢再耽擱,無論宋懷才再朝他們?nèi)邮裁礀|西,他們都不管,直接伸手去捉人。 宋懷才閃躲不過,油反抗不了,很快就被幾人強(qiáng)行按住。 “給我牢牢按住他!”王秋雨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再想起他以前在朝堂上與自己作對的可恨模樣,王秋雨頓覺痛快。他大手一揮,“拿熱油給我!” 立刻就有家仆提上來一壺?zé)胓untang的熱油,雙手交給王秋雨。 王秋雨提著熱油走到宋懷才面前,他讓人強(qiáng)行掰開宋懷才的嘴,將銅壺口塞進(jìn)宋懷才的嘴里。看著宋懷才痛苦的深情,王秋雨得意地笑起來:“你可別亂動,要是我一不小心將壺里的熱油倒了出來,你這張巧言令色的嘴可就要被燙成血糊了!”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賓們一想到熱油被倒下去的殘忍情景,都覺得慘不忍睹,神情越發(fā)惶恐不安。 王秋雨抬起頭,看了眾人一眼,目光中透出幾分威脅:“你們有什么想說的嗎?” 眾人看看被割掉舌頭血流不止暈倒在地上的第一個受害者,又看看被牢牢按在地上隨時準(zhǔn)備灌熱油的宋懷才,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光天化日之下王秋雨就敢這樣殘害朝廷命官,難道如今放眼整個朝廷就真的已經(jīng)沒有人能壓得住他王秋雨了嗎?! 有兩個官員站了出來,他們在許多道沉默的目光之中走到王煜面前,問:“只要簽個名字就行了嗎?” “這是自然,”王煜立刻讓人奉上筆墨,這兩人提筆在奏折之上落名。 見到他們寫下名字,王煜笑得很親切,他說:“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將來可得互相照顧。二位快請上座!” 兩人不僅能入座,還有各色美酒美人一齊被送上來,見到眾人露出或是嫉妒或是鄙夷的目光,王煜輕輕一笑,他拍了兩下手掌,立刻就有家仆端上來一盤蓋著紅布的神秘東西。 王煜掀開紅布,露出幾十根金光閃閃的金條:“這是家父的一點小心意,還請二位能夠笑納。” 裝滿金條的盤子被放在兩個官員的面前,二人登時雙眼發(fā)亮,露出無法抑制的貪婪之色。他們顧不上旁邊還有其他人看著,趕緊伸手將金條攏到自己面前,歡喜地連聲道謝。 王家用行動告訴所有人,只要跟著王家,不僅有美酒美人,還能得到金銀財寶,將來甚至還有高官厚祿! 威逼利誘之下,又有人忍不住動搖了,賓們接二連三地站出來,默默地在奏折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得到上賓的款待,以及滿滿一整盤的金條。 看著這些官員主動臣服于自己,王秋雨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他重新將目光轉(zhuǎn)回到宋懷才身上,詭異地笑道:“看到?jīng)]有?從今往后,整個朝廷都將是我們世族的天下!皇帝在世族面前兩個屁都不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你就跟著你的皇帝主子一起去死吧!” 他正要抬起胳膊往宋懷才嘴里灌熱油,一個管事忽然急急忙忙地沖門來,他看起來非常著急,臉色發(fā)白滿頭大汗。他顧不上擦汗,匆匆穿過賓們,附到王秋雨的耳邊輕聲說道:“大事不好了,咱家外面忽然圍了很多官兵,說是奉旨前來捉拿朝廷逆賊的!” “放屁!”王秋雨忍不住脫口而出,見到很多人朝自己看過來,他立刻深吸兩口氣平復(fù)下心情,然后拎著管事走到隔壁的小房間里面,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事忙不迭地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剛才門房里的人忽然注意到大門外面聚集了不少官兵,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讓其中一個人出去詢問,那官兵的頭兒是個武將,開口說是奉旨前來王府捉拿逆賊,讓他們趕緊開門,否則就以逆賊同黨論處,全部就地格殺勿論! 王秋雨的臉色漆黑如鍋底:“陛下根本不在宮中,哪來的圣旨?肯定是他們假傳圣旨!” 管事將腦袋埋得很低,小聲囁嚅:“這、這我就不知道了……” 職場經(jīng)驗告訴他,bss們打架,遭殃的往往都是他們這些小嘍羅,所以越是在這種敏感時刻,越是要夾緊尾巴盡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以免遭受池魚之殃。 王秋雨轉(zhuǎn)身回到宴廳,他交代了兒子幾句,讓兒子帶人去門外看看假傳圣旨的狂徒到底是誰。 王煜匆匆離去,一些敏銳的賓察覺到空氣中隱藏的異樣,紛紛將目光落在主人王秋雨身上,見他一臉暴戾似是在安耐著怒火,猜測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倒霉的事情,這些人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幸災(zāi)樂禍,讓你丫剛才威脅我們?該! 現(xiàn)在王秋雨的大部分心思都落在外面那群來路不明的官兵身上,沒有心思再去管宋懷才,任由他被家丁們按在地上沒法動,家丁們見到主人不發(fā)話,他們也不好開口提醒,全都老老實實地保持著按住宋懷才的動作一直不動。 宴廳中還有官員們在陸陸續(xù)續(xù)地簽字,等到他們差不多都簽完了,管事又跑回來了,這次他比上次更加慌張,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都快被嚇哭了。 他闖進(jìn)宴廳之后直接就跪倒在王秋雨面前,哆哆嗦嗦地說道:“圣、旨來了,就在門外,指名要讓老爺出門迎接……” 王秋雨皺眉,臉色不愉:“陛下根本不在宮中,哪來的什么圣旨?你可看清了那個假傳圣旨的人是誰?煜兒呢?他怎么沒有回來見我?” 管事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埋進(jìn)肚子里,小聲說道:“傳旨的人是承王爺,大少爺他、他被當(dāng)場拿下,鎖起來了。” “什么?!”王秋雨在驚愕之余,更加憤怒,睜大眼睛死死瞪著匍匐在地上渾身顫抖的管事,“你們這么多人,居然讓他們把煜兒給鎖起來了?你們這群飯桶!回頭看我怎么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