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七 山林里的黑拳?
經(jīng)歷過安市的那一處溶洞,周浩確信自己還不會看錯。先前急著追趕那半透明的幽冥蟲,并沒有察覺到這死氣,此時一個人走在深夜的林道里,死氣倒是顯得突兀起來。 “這死氣,又是從哪里來的?” 只身一人在這陌生的林子中,周浩不敢有絲毫大意,不論那阿羅耶是否與那幽冥蟲有關聯(lián),也不論那阿羅耶是否還在昆市,單是那傳說中緊在修行界出現(xiàn)過一次,只存于傳說中幽冥之地的幽冥蟲,周浩都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不得不說,山林很大,高低起伏連綿不絕,在林中漫無目的的轉悠了大半個小時,滿是灌木叢的林子里,除了一些小獸偶爾發(fā)出的吼叫聲之外,沒有其他聲音,倒是這林子之中生長著許多周浩叫不出名字的各種樹木,當中不乏一些足足要五六個人合抱的古樹。 一路走走停停,看似漫無目,實則卻是專門挑著死氣濃郁的地方走。以幽冥蟲那傳聞中的特性,想來也會往那些死氣濃郁的地方鉆才是。 而如果那玩意真有人指使,也只怕會在那地方才是。 就在周浩走走停停,不厭其煩在林子里亂轉悠的時候,遠遠的,忽然聽見有人在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甚至于如果不是周浩刻意留心觀察四周的話,險些錯過遠處談話的人音。 “我說,兄弟,你走慢點,走慢點啊!” “哎呀,我的林總啊,再不走就來不及啦!你看看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快點,快點,少一場拳賽我們可是少賺了好幾百萬呢!” 貓著身子藏在灌木叢里的周浩聽到了兩人的話,不由得眼睛一亮。 “拳賽?” 靈力灌注雙眼朝著四周一掃。果然看到了遠遠的有幾團霧氣隱匿在黑夜之中。舉起手拖著下巴,周浩眼里忽然閃過了一絲狡黠的亮光,因為看到這陣仗,對于地下黑拳再熟悉不過的周浩心中確信,這必定是昆市的地下黑拳。 “呵,這地還真是夠偏僻的。” 收斂了氣息,不發(fā)出一絲聲響,遠遠的繞過遍布四周的一境武者和玄修后,終于是跟著兩名倒霉蛋來到了山林的一處小型山谷外,遠遠的,便能聽到山谷里頭傳來的激烈呼喊聲。 “想不到,這林子里居然還有這種地方。這地下黑拳還倒是真會找地方。” 回想起之前在案市與晁不花打斗時的那一處廢棄礦場,遠處的山谷也大致是這模樣,只不過這個山谷稍微顯得小了一些,大致形狀就如一個筒狀茶杯,外面僅有一條可供兩三人并排而走,兩旁布滿灌木的小路可供進出,以那灌木茂密的長勢,若不注意的話,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頭居然會有一個小山谷。 就依靠在離著山谷數(shù)百米遠的一顆大樹上方,借著茂密的樹葉遮掩身形,想著那一晚在度假村的那一番收獲,周浩忍不住嘀咕道:“嘶,倒是那負責指揮的帳篷,會放在哪呢?” 完全沒有心思去理會山谷里那些享受著激烈搏斗的富商權貴,幾乎將山谷轉悠了一圈的周浩,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 不得不說,這地下黑拳的防守不可謂不森嚴,一路上,若不是周浩隱匿著氣息,本身又有靈目可以提前察覺到對方,否則早就山谷四周的修行者發(fā)現(xiàn)了。 不敢有絲毫大意將山谷四周查看了一遍的周浩,心中隱隱有些忌憚,因為便在離著他不足兩百米遠的地方,便有一名通腑境小成的玄修,身著一身便裝,與幾名同伴聊著天。 “堂主,您說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一夜之間滅了都真觀,嘖嘖,這么多年來,還真是頭一遭聽說。” “誰說不是呢,據(jù)說那卓羽豐,可是一名通腑境巔峰的火修啊!哎,這說沒就沒了,聽說連觀里頭一百多號人也在一夜之間被殺了個精光。這昆市,不太平呢!” 被稱為堂主的男人,負手站在幾人身前,并沒有說話,一副巡視的模樣。 “好了,一個個都給我正經(jīng)點,別沒個正形,別給我出什么岔子。” “祁老大,這還有什么岔子?嘿嘿,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負手行走的祁堂主別了那人一眼,后者也訕訕一笑,趕忙追問道:“老大,我說……” 聽著這么一聲稱呼,祁堂主一副正色的改正道:“叫堂主!” 問話的那人吐了吐舌頭,怪笑一聲,改口道:“堂主,你說這事是不是有些怪?云省三大真地之一的都真觀,居然被人一夜之間滅了滿門,這玄武也不管不問。嘖嘖。” 邊上趕忙有人接話道:“哼,我看吶,八成就是玄武看那都真觀不順眼,鐵定是玄武的人干的。” 祁同沉吟片刻,說道:“都別亂猜了,這事沒你們想的那么簡單,也不是你們該想的,負責好自己的事。記住了,晚上的拍賣可不許出任何岔子,這個場,你們都給我看好咯。” “那堂主,您說說,到底是誰干的?” 祁同冷冷一笑,回了一句:“哼,那燕正南還沒這本事。” 說完,不再理會山谷小路外的幾名同伴,領著其中一人徑直離開了,朝著下一處哨點走去。身后那名跟著的納氣境小玄修也忍不住的問道:“老大,那你說都真觀會是誰滅掉的?” 作為昆市新晉的堂主,意氣風發(fā)的祁同淡然回了兩個字:“三境。” 身后納氣境的玄修倒吸一口涼氣,無意識的失聲道:“三境!” “沒錯,如果上頭給的信息沒錯的話,那卓羽豐并非通腑境巔峰,而是半步培元。呵呵,半步培元吶,在他門下,更有如江雁秋這樣的二境玄修三名,你到時說說,以燕正南的實力,能一夜之間無損的滅掉都真觀?” “那大哥您的意思是說……這玄武出動了三境宗師了?” “呵呵,三境之上便為宗師,而宗師,每一個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又怎么對一個小小的都真觀下手。” “那都真觀是怎么被滅掉的?這,還真是奇怪啊!” “呵呵,別說是你,組織上也很奇怪。好了,這事不是你我該cao心的,拍賣會就要開始了,都問問各地的布防情況。” 聽著聲音越來越模糊,周浩忍不住隨著那位堂主的口吻念叨了一句:三境宗師? 不過隨即反映了過來,這被稱為祁堂主的人,肯定是從那指揮部出來的,要是一路上跟著這人,不就可以知道指揮處的真正所在? 腦中一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周浩便不可遏制的頂著逐漸遠離的那一道身影。 猶如夜貓一樣毫無聲息的跳下高有四米多的大樹,輕飄飄的踩過地面枯枝,小心翼翼的朝祁同走去。 便在周浩準備繞過一處暗哨的同時,相隔著白多米的距離,正準備抬腳跨過一段巨木,忽然聽到有人喊道:“誰?” 可這聲音剛一喊完,停了幾秒,邊上便立即有人疑聲道:“沒人吶?你是不是感知錯誤了?” 周浩心中一個咯噔,趕忙停住身子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停住了,這一路過來,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可是施展了一個冰系術法,在身上覆蓋起一層薄薄的冰霜,就是怕這主辦方有人手中拿著紅外夜視儀,將自己的體表的溫度降至與周遭一樣的層度。 要是連這樣也被發(fā)現(xiàn)了,那周浩也只能自認倒霉了! 好在那一處崗哨的兩個人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周浩遠遠的聽到:“應該是我感應錯了。走吧。” 聽著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周浩這才松了一口氣,更為小心的順著祁同剛才走過的路線跟了上去。 一路上可謂是驚險連連,其中有一次周浩一動不動的窩在一處灌木叢中,千絲線已經(jīng)捏在了指尖,近乎是貼著對方的褲腳。 等到周浩咒罵了一番主辦方嚴密的崗哨體系后,終于是看著祁同走進了十余個帳篷當中的一個,在外面又等了許久,觀察了許久之后,看著數(shù)名玄修和武者進進出出,尤其是當看到三名修行者拿著一樣被紅布蓋著的東西從帳篷里走出之后,周浩終于是確定,這一處帳篷,肯定就是指揮部之后。 腦中迅速略過幾個計劃,做了一番思考之后,周浩眼前一亮,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忽然間,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周浩出現(xiàn)時,已在山谷外頭。 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在小道上,剛一出現(xiàn),便有人趕忙上前攔著,詢問道:“誰。” 周浩眼珠子一轉,隨便胡謅了一個名字道:“刑樂。” 山谷外負責察驗身份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皺著眉頭看著一臉黑瘦的周浩,其中一人拿著一個本子翻了幾下,不大確定道:“你說你誰來著?” “刑龍啊!” 其中一人色厲內(nèi)荏,戒備道:“聽口音,你并不是昆市本地人吧。” “喲,被你們聽出來了,不過你們沒聽過樂山集團嗎?我哥刑山啊!” “你是刑山的弟弟?” 顯然,對面那名拿著本子的察驗人員對昆市當?shù)氐膭萘€是很了解的。 “不然呢?快,趕快給老子滾開,我還要進去賭拳呢!”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名拿著本子的看守似乎想著什么,等到周浩沒入山谷后,趕忙喊了一句:“不對,你不是刑樂!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