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五 拿命來換
搖晃著手中紅酒,看著高腳杯中的冰塊肆意碰撞,瞥了眼面前滿臉堆笑的方偉,已經換上了一套嶄新套裝的周浩,仍舊帶著銀色面具,腦中卻想著剛才莫名其妙出現在身邊,那個名為沈靈兒女子的話。 不由問道:“胖子,你聽過玄武嗎?” 方偉一愣,很是認真的皺起沒有想了片刻,說道:“您是說古代四大神獸之一的玄武嗎?” 周浩沒有說話,回想起先前那女子周身充斥的靈力,而后猶如一陣風般的消失,對那‘玄武’顯然十分忌憚,這應該是一個組織的名稱或者代號。 感覺到周浩似乎對自己的答案并不滿意,忽然,一拍腦袋,方胖子失聲道:“大哥!我想起來,知道玄武是什么了!” “快說。” “幾次聽那些大佬聊過,好像說是國家的一個特殊部門。” “特殊部門?還有呢?” 方偉一副搜藏刮肚的模樣,顯得極為痛苦,好久才憋出一句話:“只知道是國家的一個特殊部門,至于是干嘛的,我沒得到過確切消息,不敢亂說。” “玄武……是國家部門?” 雖然很少看小說,可電影卻還是看過不少,將諸多事件串聯起來,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畢竟,國家有哪個部門,能讓勁巔峰的武者和玄修都為之忌憚的?顯然不多,再聯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為,加之先前也問過蕭龍象,如果玄修和武者犯法,當如何處置,雖然當時蕭龍象并未給出正面回答,卻回了一句:自然有相關部門負責。 那么,這個被稱為玄武的組織或者部門,應該就是專門處理修行者的專屬部門了? 回想起那女子鄙夷和不可置信的目光,仿佛自己不知道玄武就如同華夏人不會唱國歌一般的不可思議。 心中不由得再次讓周浩騰起一股無力感,對于這個修行世界的了解實在太少,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空白!才會鬧出剛才那一番笑話場面。 “哦,上周的黑拳有去看?有什么新的收獲沒?” 聽到周浩開口,方偉大訕訕一笑,回道:“那個,大哥你不在,我一個人去了也沒意思,所以著,也就沒過去了。” 然而能當上幾家酒吧的老板,又坐鎮皇家一號酒吧,腦袋靈光的方偉補充道:“不過我也打探過,除開那一次拍賣會后,上一次的黑拳也沒舉辦拍賣會。” 說完,眼神忐忑的看了周浩一眼,隔著面具,似乎察覺到了銀色面具下那有所變化的呼吸頻率,心頭不由一緊,趕忙想著最近身邊,究竟有沒有發生一些什么事。 卻聽周浩不知何時從拿出一張符箓拍在桌上,緊接著說道:“往這一張符箓里滴一滴血,另外,我給你一個賬號,這兩天,從我的賬戶里轉十個億到這個賬戶上。” 跨境轉款這種事情,周浩自己沒cao作過,自然要讓經常在這方面cao作的方偉來幫忙,這也是為什么,剛從清江大橋下離開后,周浩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回家,而是直奔皇家一號。 只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血蹤符也是必要的,起碼不怕這小子跑路。 愣了一小會看著在心中神乎其神的周浩,瞥了眼桌上那一張符箓,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雖然他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對于一些玄門術法多少還是有些耳聞的方偉,甚至于比平常人知道的更多,雖然許多消息不乏他人以訛傳訛的成分在里頭,可越是如此,心中越是驚恐。 當看到桌上的那一張必須以鮮血滴入的符箓后,腦中思緒萬千,諸如什么詛咒術,血殺術等等以前聽過的那些殺人于無形的術法,一個個連蒙帶猜的涌上心頭,再加之周浩口中剛說的金額,登時明白了大半。 心中下了決定,便牙齒一咬,也沒問周浩這符箓什么來歷,拿起符箓猶豫了幾秒鐘,便咬破手指,將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滴入符箓,鮮血一觸及符箓便仿佛水入大海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錯覺,似乎還見著桌上的符箓輕微抖動了幾下。 將符箓收起,周浩很是滿意的說了一句:“很好!” 隨后寫下了一個銀行賬號,拿起方胖子早已準備好的手機,這才離開。 將玄鐵刀重新藏回那個山洞,周浩這才不緊不慢的回到家中。 還沒到家里,就遠遠聽到一片人聲鼎沸的吵鬧聲,心中正思索著如何快速提升修為,恢復靈力,什么時候動手書寫幾張金甲符箓的周浩,趕忙加快腳步靠近人群。 遠遠的,就看到一群手里拿著各色農具,面紅脖子粗的族人圍著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女,用著最粗俗,最惡毒的話圍攻那幾名一身精英打扮的陌生人,大有一副一言不合便要血戰的架勢。 其中,更能看到幾名身穿淺藍色制服的公務人員以及村長周正平和周文海! 隔壁的堂叔公憤憤不平道:“正平!你小子究竟站哪一邊?啊!村里同意有個屁用,還村里同意,我們的地就是我們的,我們的房子也是我們的,憑什么要賣!” 周正平沒有回話,倒是周文海一臉賠笑道:“阿波叔,這不也是響應開發區二次開發的號召嘛,再說了,物流園改建完成,對大伙也有好處不是,另外還是那句話,拆遷賠償照樣有,同時,物流園改建后的收益所得,咱們被改建的這幾戶,每年都可以得到一定的分紅……” 堂叔公虎目一瞪,cao起一口流利的方言,唾沫星子亂飛,后面似乎還有老長一段話頓時被打住,指著周文海罵道:“去你娘的分紅和賠償,文海,別以為你做的事情阿叔我不知道,你小子從小是個什么貨色我心里明白著呢!哼,別拿你做生意的那一套來忽悠我,我,沒你這樣的宗親侄子,另外,想拆我家的房子,除非我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作為村西幾戶人家當中最為年長,聲望最高的老人,話語一出,其余數十人紛紛應聲道:“對!除非我們死了,否則,甭想動房子哪怕一塊磚頭!” 周正平也是一臉尷尬,原本以為這是惠民的政策,所以著當時鎮里下了通知,也就沒和村西的幾戶商量,卻不想會受到這么激烈的反抗。 于是開口道:“阿波叔,我說……” 話還沒落地,老人就掄起地上的鋤頭一副要打人的架勢,邊上數人急忙攔著老人,只聽老人氣不打一處出,哆哆嗦嗦道:“好你個周正平,好你個村長,你丫的良心都給狗吃了!啊!你說前幾年開發賣田賣地,那也就算了,現在居然要動咱們的祖宅!你他娘還有良心嗎!啊!眼里有我這叔嗎!你們這些當官的,眼里除了錢還有什么!” 此時的周浩,已經來到人群里,看著二三十名被諸多村民圍在正中的官員,心里頭也泛起了嘀咕,這昨天周元堂剛跟自己說,今的這些人就想拿著合同來逼宮?而且看著眾人身后那幾輛滿載建筑工人的皮卡,似乎想直接來個強拆? 邊上,有人補充道:“還有,別跟我說鎮里鎮里的,哪怕是市里的我也不答應,我可聽說了,好像是一個什么財團投資的項目吧?根本不是市政規劃的項目。” 拿過周紅毛手中的協議,草草瀏覽一遍,不得不說,上面給出的條件的確十分優渥,以目前的房價來說,拆遷后的補償比起其他地方的都要高出百分之二三十,其次,物流園改建后,每戶每年都還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分紅。 著實讓人心動。 可問題就在于,這房子拆了,地皮賣了,三十幾戶人要不得外面買房,要不就得外面租房,總之,不可能再在營溪村里生活。 而又極為注重宗親觀念的老一輩,在村里生活了大半輩子,無論是親朋好友還是逢年過節的祭祀,都已經融入骨髓成了一種習慣,而這一拆,說得直白一些,可以說是將三十余戶人直接從村里踢了出去。 有些老人,一想著以后可能要活在那對門不相識,猶如鐵籠中的套房內,就不由得泛起一種恐懼感。 當然,三十余戶中,也并不是每一戶都不同意拆遷,聽周紅毛說,已經有將近二十戶已經簽了協議,同意拆遷,只有周紅毛等十余戶拒不簽字。 按照網上的說話,這些就是釘子戶。 所以著才有周正平這位村長和身為鎮書記的周文海前來動員,為的就是希望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外加一些如有必要的威逼利誘,盡快讓其余的幾戶也把協議給簽了。 正忙著招架幾名村中長輩的周文海,也瞧見了周浩,此時的他已經被幾名頑固的同村族人罵出了些許火氣,沒好氣的囔道:“哼!反正你們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這幾天,就會有人來拆房子!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別到時候拿不到最優的政策,反過來找我訴苦!” “你敢!”堂叔公再次掄起那把出頭,怒發沖冠,只不過再次被身邊的人攔住,一口唾沫從嘴里飛出,直接吐在周文海臉上,大罵道:“你個畜生!昧著良心賺的黑心錢,你也吃得下!這些年周憑他們一家是怎么淪落到眼下這地步的,大家心知肚明!” 聽到周憑這名字,周文海臉色登時陰沉如霜,冷聲道:“阿波叔,你說話注意點!” 老人繼續嘲諷道:“怎么!自己做的事情還怕別人說?”旋即,指著自己的心窩道:“文海,做人,要有良心!” “你!” 邊上的周正平趕忙勸說道:“那個,阿波叔,這種場合,大家都在,您老也別亂說話成不!” 老人大手一揮,怒聲道:“不成!” 周文海冷聲道:“哼!我也是在為大伙爭取最大的利益,阿波叔,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就直白的和你們說了吧,哪怕真的你們不簽,即便把你們的房子拆了,你們也沒地方去告,外頭更不會有人知道!呵呵,別說我沒提醒你們!!” 此時,所有人同時拿起了農具,口中粗話滿天飛,一副要打死周文海的架勢,與此同時,幾名身穿制服的公務員趕忙上前,攔在周文海身前。 老人囔道:“你在威脅我們!” “哼,隨你們怎么想!” 周浩從人群中擠出,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周文海,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要強拆咯?” 這簡直是廢話,所有人都不由看向不知什么時候出現的周浩。 被人護在身后的周文海打著官腔道:“哼!我可沒說這句話!只是提醒你們而已。” 冷笑的看了眼周文海,周浩回道:“我不知道你收了那個信為集團多少錢,也不知道事后你能得到多少利益,我就一句話,敢動這附近一磚一瓦,那就拿命來換!” 周浩聲音不大,甚至于因為過于嘈雜,許多人都沒聽清周浩說的話,可話一說完,場中所有人都不由安靜下來,一個個直愣愣的看著周浩。 實在是,清明那一天,周浩一個電話就讓周媛媛倆姐弟失業的事情,都深刻印在眾人腦中,私底下,眾人也都暗暗猜測周浩的如今擁有的身份和背景。 而更讓人驚詫的是,周文海雖然是在威脅眾人,可言語還算氣,并未直接點破,多少還是顧著點面子,可周浩就不同了,同樣是威脅,卻更顯得語氣強硬,十分**,半點修飾都沒有,一副一開口就要人命的架勢。 “那個……耗子,你剛才說啥?叔公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周浩重復道:“我說,他們敢動這里一磚一瓦,就得拿命來換!” 此刻,全場鴉雀無聲,看著一臉傲然,語氣決絕的周浩,所有人都有些呆滯。 雖然眾人口口聲聲說過,想拆的話除非從自己尸體上跨過去,可若對方真拆,還真沒人敢以死相逼。 而周浩,卻要對方的命?而且看著表情和語氣,似乎并不像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