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 居然自己撞上來【求訂閱】
古詩有云: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可打記事起,每逢清明,周浩就不曾見過雨天,每年的這個時節,都是烈日當頭,碧空如洗。 而今年,也不例外。 營溪村,作為江市,甚至于是整個青市稍有的單姓村,每逢祭祖,村中兩個流派宗祠都是人滿為患,所有人都會在今天,將各式各樣的菜品呈上,供先祖享用。 據說早年,村中只有一個共同的宗祠,可在上個世紀末期,村中人口已接近四千人,族里的長輩一致決定,將宗祠分為東宗祠和西宗祠。 宗祠,用于盛放的是營溪村各家祖宗的靈位和遺像,供各家后世子弟在先祖的生辰和祭日時祭拜,這在華夏,尤其是南方省份,基本如是。 早早起身幫著周紅毛準備祭祖時需要的貢品和紙錢零碎。父子倆說說笑笑,忙得不可開交。 按照當地習俗,兩人吃過早飯,便要挑著貢品前往西宗祠祭拜先祖。 此時,已經有十余戶人家在供桌上擺上了貢品,偌大的宗祠內,男男女女有說有笑,互相打著招呼。 見著周紅毛和周浩進門,場中數十人不由得紛紛將頭轉了過來。 有幾個聲音忍不住喊道:“阿浩?耗子?” 將供品放下,等著擺上供桌,看著眼前幾名青年,心頭一陣暖和。忽然,一個拳頭捶在了周浩胸口,一名比周浩高出一個頭,長著一臉絡腮胡的男子笑罵道:“你小子這幾年去哪了?都不見你人影?” 一名抱著一名女童的青年女子也湊了過來,摸著周浩的頭道:“我說小弟,這幾年到哪里發財了?連我結婚你都沒來!” 看著眼前兩人,周浩歉意一笑,喊道:“堂哥,堂姐!” 眼前絡腮胡男子,名為周建材,是周浩的隔代堂哥,小時后對周浩很是照顧,長大后,兩人也很少聯系,今年回來后,聽父親周紅毛提起過,堂哥周建材似乎在一家房地產公司當經理,似乎混得還很不錯。 而抱著三歲女童的青年女子,是周浩的堂姐,名為周紅燕,看著周紅燕懷中的女童,周浩心中嘀咕:jiejie不是已經嫁出去了?怎么今天清明會回娘家了,而不是在夫家? 心里有疑惑,不過也不想過問,與兩人有說有笑,緊接著,就是族里的各個親戚,叔叔、伯伯、叔公叔伯等等長輩都過來招呼。 問的,無非是工作怎么樣,收入怎么樣,在哪里工作這些話。 有幾名青年和長輩卻臉色不好,直呼周浩兒時的綽號,道:“我說耗子,聽說你小子最近了不得啊,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啊!” 一名青年趕忙附和道:“哼,混個屁,就一個跑業務扯嘴皮子的,毛線個風生水起。” 說話的,是周浩的同宗遠親,名為周森發,打爺爺那一輩起,這一家子就跟周浩一家不對付,無論是私底下還是公開場合,能動手腳的,就動手腳,不能動手腳的,那一張嘴皮子也要把周浩一家子說到爛泥里才肯罷休。 小時后,周浩還記得奶奶曾提起過,在建國不久,周浩的爺爺就由于出眾的算術能力,當上了村里公社的會計,而在一次配中,由于不滿周浩爺爺的分配,當時,周森發一家子竟然拿著鋤頭和鐮刀沖到了周浩爺爺家中,誓要與當時的周浩一家決一死戰。 鬧了好一番笑話。 后面還是村里大隊出面,才擺平了這件事,而事情的緣由,卻是當時的周森發一家自己算術不過關,以為周浩爺爺算少了工分。 于是乎想也不想,頂著公報私仇的周森發一家,二話不說,就想舉家找人算賬! 而從小就沒少和周森發吵鬧打架的周浩,在他印象中,這一家子都群是無腦的愣頭! 若是換作以前,周浩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前去給對方一個巴掌,可短短五年,見慣了風雨,又加之本身已是一名修行者,不論眼界和閱歷,都遠不是眼下的周森發可比擬,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口舌之事。不過,靈力略微灌注雙眼,靈目一開,輕輕掃過周森發一家。 嘴上輕聲呢喃:“呵呵,這周森發一家這些年究竟都做了什么,頭頂的黑霧居然這么濃?連同他父母和jiejie,也都如此。” 看著周浩的表情,周森發一發不可收拾的繼續嘲諷,冷笑道:“看什么看?死耗子就是死耗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一旁的周建材忍著性子道:“夠了,森發,你也積點口德,別動不動就損人!” 一道女聲響起,道:“喲!周建材,我弟說他的,哪里惹到你了,貌似這還輪不到你說話吧?別以為你當上了那什么地產公司的經理就了不起,跟你說,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說話的女子,周森發的jiejie周媛媛,趾高氣昂,甚至于說完還掃過眾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得周浩是眉頭微皺。 一旁的周森發雙手抱胸,道:“就是!我姐可是唐唐上市公司步步集團的財務總監,你一個小小的地產業務經理,嘚瑟個什么勁啊,切!” 周媛媛指著周浩說道:“哼!死耗子,你就這有爹生沒娘養的貨色,我可告訴你,以后少來惹我們家,否則別怪我不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穿著華麗,一臉嬌貴的周媛媛,只不過,卻沒人敢于上前勸阻,生怕得罪了這位村中有名的多金惡女。 聽了這話,周浩兩眼瞇起,想不到,幾年不見,這周森發一家變得越發氣勢凌人,竟然敢當著同族宗親的面公然挑釁。 而周媛媛似乎還覺得不夠爽利,嘴角勾起,看了眼堂中正往桌上擺著供品的周紅毛道:“父親是什么德性,兒子就什么德性,都是個慫樣!哼!” 周媛媛身后的父母也覺得十分解氣,尤其是父親周天賜,連連咳嗽,目光輕蔑的看著供桌邊的周紅毛,輕笑道:“呵呵,人家家里沒有女人,所以只能男人當女人用。一家沒卵的慫貨。” 說著,抽起一口煙,揚眉吐氣一般的舒坦。 兩眼卻神采奕奕的看著家中的掌上明珠,家中支柱周媛媛,自從周媛媛當上了步步鞋服這家青市耳熟能詳的上市集團財務總監,全家的生活水平那是水漲船高,周天賜無論是抽的煙還是喝的酒,都不止提升了一兩個檔次。 同時,兒子周森發也因為周媛媛的關系,在江市一家大型石材企業里面任職,拿著不菲的薪水,一家子,可謂是蒸蒸日上。 不知道羨慕死多少同村的族人。 再看看周紅毛一家,十幾年前是個什么樣,今的還是什么樣,每每想到這,周天賜就覺得心里那個舒坦,一想到兒時和周紅毛那些雞毛蒜皮的恩怨,嘴上忍不住的咒罵:這就是報應! 族里的數十人,雖然有些人關系和周浩一家不錯,可關系也緊停留在平日里的噓寒問暖上而已,在這種出面得罪人的時候,一個個都不敢吭聲,甚至于有些人還附和道:“天賜一家說的也在理,紅毛一家,的確沒一個女人,只能男人當女人用。” “哎,媛媛說得確是也沒錯,耗子從小就調皮,不學好,所以眼下你們看,之前什么樣,現在還怎么樣,我說耗子啊,你也爭口氣,在外面少干點壞事,多掙些錢嘛。” “不用說了,紅毛家的小子我最熟悉不過,狗該不了吃屎,活該窮酸一輩子。” …… 墻倒眾人推,既然不愿意得罪周天賜一家,更或者說是周媛媛這個年薪百萬的金主,索性就借此機會拉近一下和周媛媛的感情,徹底將周浩一家貶低下去。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場中供桌旁,周紅毛拿著供品的手似乎也沉重許多,只不過,卻是一言不發,依舊一板一眼的擺放著供品。 周浩冷眼掃過大部分人,隨后雙眼看著周媛媛,道:“你剛才說,你是步步集團的財務?” 雙手抱胸,一臉滿足的周媛媛趾高氣昂道:“哼,沒錯,怎么著?想道歉了?呵呵,我可以看在同宗的份上考慮一下,不過記住,以后少嘴這么欠!” 周浩兩眼微微瞇起,冷笑的看向周森發,道:“你呢,又在哪一家公司上班?” 周森發眼睛陡然一亮,看向四周,心里冷笑,自己所在的石材企業可是一家大公司,年流水十幾億的大型企業,村里不知多少同齡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不過,本著教育一下周浩,強化在族中長輩心目中的印象,滿足一下自身虛榮,輕輕咳嗽幾聲,周森發回道:“江市榮發石材有限公司,我是里面的車間主任!” 原本只是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話,想著哪怕不知道周森發所在的企業,也可以等收拾了劉云豹后讓周森發滾蛋,卻不料周森發說出了周浩怎么都想不到的公司名。 哈哈一笑,周浩看向兩人說道:“好,非常好!簡直好得很吶!” 眾人一頭霧水,周媛媛潑婦一般的呵斥道:“你小子笑個屁!” 周浩冷聲說道:“一個是在劉水波手下做事,一個是在李文棟手下做事,很好,非常好!想不到你們居然自己撞上來。” 說完,不理會周媛媛姐弟兩人驚愕的表情,周浩拿起手機撥通了兩個號碼。 當著兩人的面,平靜如水道:“喂?是劉總嗎?” “周少,您好您好,有什么要吩咐的?” “向你打聽一個人,你們的財務總監周媛媛。” …… 而電話中,劉水波和李文棟兩人則是畢恭畢敬的應允了周浩的要求。 在周媛媛和周森發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神情中,姐弟兩先后接到了公司頂級老總的電話,在兩人的電話內容都只有一句話:你被解雇了,從明天開始,不用來上班了! 姐弟兩如遭雷擊,兩眼滾圓的看著周浩,甚至覺得剛才的電話是不是某些人的惡作劇,可將來電的號碼對了好幾遍后,兩人登時癱軟在地上! 周媛媛語無倫次,愕然的看著周浩,結巴說著:“這,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