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女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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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到底,我要怎么做——才能分手呢?” 身處于燭光搖曳,氣氛浪漫的景觀餐廳,安旖煩惱的碎念,顯得格外突兀又煞風(fēng)景。 “啊?咳、咳什??什么?”餐桌對面的那人,差點失手將叉子上的rou滑在地上,瞪大了雙眼,“安小姐,我的老老老天啊。妳到現(xiàn)在,都還沒跟那個小鬼斷干凈喔?” “嗯。”她嘆氣,手邊俐落地將魚的rou和刺分離開來。她今天穿著黃銀杏印花的連身洋裝,配戴成套的祖母綠項鏈和耳墜。剛做好的指彩,是水藍(lán)與澄黃相間的飽和色。 即便是在光線昏暗的這種場合,也是格外亮眼。 “上次原本打算說的,可是一見面,就不小心通通忘光了。”她放下叉子,嘆了口氣,“都怪他實在太可愛了,才害我老是這樣三心二意的,沒辦法狠下心來跟他斷干凈。” “哇,妳真的很過分耶。”尹伊承當(dāng)初見到她第一眼,就直覺這女的很可怕,個性絕對不輸給自己的卑鄙惡劣,今日再看,果然沒看走眼。 尹伊承拍著自己胸口,一臉感嘆地連連搖頭,“別怪我沒警告小旖妳呀,要是再繼續(xù)玩弄那個小朋友的心,可是會遭報應(yīng)的。”語氣雖說得輕松,可他的表情,卻很正經(jīng)。 安旖翻了個白眼,沒把他的話當(dāng)一回事,“我才沒有你說的那么差勁好嗎?對于他,我可是出錢又出力的??”她越說越小聲。 嗯,說到出力,她確實被那小子害得精疲力竭,因為每次見面,總會被向庭閻摁到床上去。 尹伊承像個婆媽似的掩住嘴,“呼呼,畢竟年輕氣盛嘛。” “??”這種被人看穿全部心思的感覺,真不爽。安旖嘁了聲,“管好你自己吧。”尹伊承他跟自己勁敵文氏家族接班人的戀情剛露了餡,這人立刻被逐出家門,剝奪所有繼承者的資格,如今是華麗麗的無業(yè)游民。 他無辜地聳肩,“是妳逼我來的耶。” 她當(dāng)然不是沒事找他玩的,跟這個老是假不正經(jīng)的公子哥待在一塊,在這種場合,就是最好的障眼法。 “不過小旖,”尹伊承微微傾向前,正色道:“妳也差不多該收手了吧?” 她知道,他別有所指——無關(guān)她的感情世界,而是她現(xiàn)在所從事的這份兼職。 “謝謝你的關(guān)心。”安旖笑著搖頭,“不過這游戲太刺激了,實在停不下來。” “妳——”尹伊承原本還打算說些什么,但還是住口,旁人的事,他再干涉,就是越界。 他搔著后頸,“反正妳小心點,小奶狗不知道何時會不會變成大獵犬,反咬妳一口呢。” 話鋒一轉(zhuǎn),竟又回到她糾葛的戀愛關(guān)系上了。 作為朋友,他是真心希望朋友能夠獲得幸福,而基于男人野性的本能,雖沒正式見過向家的兒子,但他嗅得出,向庭閻對安旖的執(zhí)著,絕遠(yuǎn)遠(yuǎn)比她自己以為的還深。 要是低估對方的占有欲,到時可是會惹火上身的,嘖嘖。 但安旖?jīng)]注意到他話中有話的警告,她剛好低下頭,那嵌在珠寶底下的監(jiān)聽器,正接收到了不遠(yuǎn)處包廂里的動靜。 她不著痕跡地勾起嘴角。 毫無戒心的獵物,上鉤了。 安旖從大學(xué)時期,便一直從事這份行話為“鼴鼠”的打工。 說白點,其實就是類似征信社、狗仔或間諜這類專門搜集特定權(quán)貴的丑聞、見不得光的關(guān)系或交易,再將這些情報販賣給需要的對象。 所謂的“鼬鼠”,原先指的是二戰(zhàn)時期將情報機(jī)構(gòu)里的機(jī)密軍情,泄漏給敵方機(jī)構(gòu)的內(nèi)鬼——安旖和那些記者或私家偵探最不同的一點,就是她完全不用費心思混進(jìn)這個圈子,她本來,就是屬于這里的,她的出身、家世背景,從來不會引起懷疑。 她不確定自己身邊還有沒有其他鼬鼠,和她一樣,用那張體面的臉,心安理得地活在這個圈子里,再將那些隱密的丑聞泄露出去。 當(dāng)然,大部分的時候,鼬鼠的工作都是些無聊的委托,例如這次,就只是某家董娘想搜證自己老公的外遇日常。雖說簡單,但一件件整理會報也是份耗時的苦差事——最糟的是,原本董娘以為老公只是日常的花天酒地,買春或和辦公室里的女職員搞外遇,但跟監(jiān)一周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卻是那男人不只涉及毒品和未成年性交易,剛收到的消息,交易對象還是之前外遇秘書的未成年兒子。 聽著幾個中年大叔赤裸裸談?wù)撘腋咧猩鷣砣航坏牡退仔φZ,噁心到她一點胃口也沒有。 安旖刷地站起身來,臉色鐵青,“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她拐進(jìn)通往洗手間的長廊。在轉(zhuǎn)角時猛然剎住腳步,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望著那雙光可鑒人的皮鞋,她抬頭,佯裝驚喜,“咦?程叔叔。” 戴著金絲眼鏡,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表情肅穆的男子,愣了下才露出笑容,“這不是小安旖嗎?真巧,妳也來這吃飯呀。” 那種笑,是上位者的笑。乍看親切,乍看毫無疏離,實則明確劃分出一道不可越界的線,永遠(yuǎn)的高高在上。 安旖早對這樣的假笑習(xí)以為常,“是,聽說新來的團(tuán)隊推的分子料理很精彩,我媽讓我先來嘗嘗。” “這樣啊,之后大家再找時間吃個飯吧,替我向妳爸媽問好。”聽那道貌岸然的語氣,完全想像不出來他剛在包廂提議要人找?guī)讉€少年少女一起“玩玩”時的低俗嘴臉。 安旖強(qiáng)忍著反胃,笑著點頭。 她回到餐廳,尹伊承正在大啖甜點,“回來啦,唔~剛噴出的干冰真是嚇?biāo)牢伊恕!彼U著安旖的臉,歪頭,“事情處理得還好吧?” “嗯。” 她的手指十分有節(jié)奏地彈奏著桌面,這是她在思考時的習(xí)慣動作。 剛剛,她突然改變心意了。 原以為只是搜集些訴訟時用得上的證據(jù),但事實,竟遠(yuǎn)比她想得還要失控,這幫人玩得太過了,超乎她預(yù)期的骯臟。 她要把那些人所做的一切,通通曝光。 就像,她當(dāng)初對向家做的那樣。 “小旖,妳現(xiàn)在的表情很恐怖欸。” 尹伊承擦著嘴角,冷不防地迸出一句:“雖然我是真的想留下來陪妳,但我等等要趕九點的飛機(jī),所以吃完點心,我就要閃了喔。” 他兩頰酡紅,露出少女般羞怯的表情,“好久沒去見我可愛的女友了,有點緊張呢。” 安旖摘掉耳飾,隨手扔進(jìn)包里,站起身來,“少在那邊秀恩愛,明明才隔兩個禮拜沒見的吧?” 兩人并肩走進(jìn)電梯里。尹伊承仍是喋喋不休,像個婆媽似的:“小旖妳呀,還是該坦率面對自己的感情點。妳比妳自己以為的,還要在乎對方呢。” 即便這丫頭嘴上從來不愿意去承認(rèn),但任何人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安旖對于向家那兒子,是喜歡的。 “何況,他不也是真的喜歡妳,妳跟他——” “他沒有。”安旖冷著臉打亂了他,“我很清楚,他那并不是真的喜歡,只是習(xí)慣或依賴,像是imprinting那樣罷了。因為我剛好在他最無助的時候,站在他面前而已。” 她看向身后不斷下墜的夜景,嗤地笑了,“你想,如果有一天他曉得了真相,他難道不會恨到想殺了我嗎?我,可是害他變得如此不幸的罪魁禍?zhǔn)走觥!?/br> “妳一直??都是懷著這樣的罪惡感,和他在一起的嗎?” 安旖宛如被擊中要害般陷入沉默。她別開視線,半晌,才悄聲開口,“??或許是吧。只要想到那一天,想到他萬一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光想像他會用什么眼神看著我,我就好害怕。” “所以,打算在那之前,和他分手?”尹伊承低聲說著:“很痛苦吧,沒有結(jié)果的愛情,就像是最后會化作泡沫的人魚公主那樣呢。” 安旖搖頭,“我才不是善良的人魚公主,應(yīng)該是邪惡的魔女才對吧?” 她心里一直是這樣想的,要是庭閻能永遠(yuǎn)陪著自己,沉浸在那虛假的幻夢里,該有多好。 永遠(yuǎn),不要醒來的話—— “我倒是有個好主意。如果妳真的下定決心要跟那孩子分手的話——” 臨走前,尹伊承突然搖下車窗來,示意安旖靠過來些。 雖不情愿,但她還是往前走了幾步。接著,這人在她耳邊悄聲道:“不、要、再、做、愛、了。畢竟他正處于性欲旺盛的年紀(jì),如果堅持不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他很快就會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身邊同齡的女孩子身上了。” 安旖罕見地臉紅了,“尹、尹伊承!” 他掩住嘴,“呵呵呵”笑著把車窗關(guān)上。過分浮夸的座車就這樣開走了。 留下面紅耳赤的安旖一個人站在寒風(fēng)中,氣得跺腳,“這人??” 她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讓家里的人派車來接自己回去。爬上大廳的階梯時,安旖下意識地往旁瞥了眼—— 迎面,卻撞見了向庭閻。 他站在階梯前,漫步走下。一身休閑的高領(lǐng)毛衣,看起來就是平常上學(xué)時的打扮,但他身旁還有個打扮火辣的女人,挽著他的手,狀似親密,有說有笑。 庭閻仍是她所熟悉在外時的那張冷淡的表情。 但他的雙眼,此刻卻絲毫紋風(fēng)不動地,直盯著安旖。 ****** 多多留言應(yīng)該就會更勤地更文,看到孩子們留言好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