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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三分不二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好,那你得再等等,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等你不忙了,我們還可以去各種地方旅游,你說好不好?”

    她給他憧憬,給他目標(biāo),背后卻只是為了給另一個男人的生意掃清障礙,某些瞬間里,陳當(dāng)好會為季明瑞感到難過,感情里大概真的有報應(yīng),他欠吳羨的,都在自己這里還回來了。

    那自己現(xiàn)在欠下的債,又要在誰的身上千倍萬倍被討要回來呢。

    第37章 局內(nèi)人(四)

    因為第二天早上要開會,季明瑞沒有隨陳當(dāng)好一起回別墅。到這時候,肌膚之親對于他來說倒不那么重要了。好像有一輩子時間去做這些事,也就不急在一時,況且陳當(dāng)好是他鎖在風(fēng)華別墅里的金絲雀,沒有了他,她哪也飛不了。

    而她最近比平常溫順許多,他說的話她都肯聽也都照做。他早說過,女人是適應(yīng)環(huán)境的生物,等到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翻盤,也就認命了。有人說女人沒有愛情,誰對她好,她的回饋變成了愛情,醉眼朦朧里季明瑞看見陳當(dāng)好拿了桌上的餐巾紙幫他擦掉嘴邊的湯湯水水,四十好幾的男人居然帶著點感動想到,她也許是愛我的。

    以她的性格,是不可能對不愛的人給予多余關(guān)心的。

    帶著這樣的好心情,季明瑞晚上多喝了幾杯酒,陳當(dāng)好坐在一邊跟他說說笑笑,恍然間他想,這樣也好。吳羨的死就像是劃過心上的一根刺,她說不原諒又如何,人死不能復(fù)生,他痛過了也就算償還了。酒杯里的酒晃晃蕩蕩,他又想,自己真的是個無情的男人。

    這頓飯一直吃到晚上八九點,陳當(dāng)好陪著他也喝了幾杯,出來的時候狀態(tài)微醺,扶著季明瑞的腰,她說話聲音也嬌軟下來:“我要回去啦……”

    “我送你回去我再走。”季明瑞在她臉上親了親,站在電梯邊的梁津舸禮貌避開視線,按下電梯鍵。

    “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就不要送了,你的司機也等著呢。”陳當(dāng)好在這時候表現(xiàn)出溫柔女人該有的樣子,連說話時的尾音都是甜軟的,她扶著他的肩膀,因為身高差距,像是半個身子都吊在他身上,皺皺眉,她的模樣有幾分嬌憨:“我可不想你的司機在背后說我的閑話……”

    “他敢。”季明瑞手撐著她的腰,替她承擔(dān)了大部分的重量,酒精讓面前的女人看起來比平日都可愛嫵媚。他低頭想吻她,陳當(dāng)好眉頭一蹙,細白的手指按在他唇上拒絕了他:“都是酒味……”

    電梯到達,梁津舸面無表情的走進去,從始至終沒有抬頭。一直到電梯下到一樓,季明瑞親自攙扶著陳當(dāng)好上了車,外面的空氣讓他清醒了些,轉(zhuǎn)頭看向梁津舸:“梁子,我就不跟著回去了,你路上開車小心點,回家了讓齊姐給當(dāng)好弄點醒酒的東西。”

    “好的季先生。”梁津舸禮貌點頭,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陳當(dāng)好躺在后座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的樣子。梁津舸將車門關(guān)好,目送季明瑞的車離開,又啟動自己的車子。這一系列的動作里他的下巴越繃越緊,是有怒意在醞釀。終究沒有說出口的資格,車子離開停車場,往風(fēng)華別墅的方向回去。

    這條路他走過無數(shù)遍,今夜卻覺得格外漫長。梁津舸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洗一個熱水澡,這樣或許就能把電梯門口兩個人耳鬢廝磨的畫面從腦海里清除。車子速度加快,在前方紅燈的位置猛然停下,后座上的陳當(dāng)好不察,出于慣性撞在駕駛座靠背上,痛的淺淺一聲驚呼。

    梁津舸沒說話,陳當(dāng)好睜開眼,爬起身看看外面,夜里的景色總比白日陌生,她看了許久也沒分辨出這是什么地方,揉揉眼睛,還是那樣柔軟的聲音:“梁子,咱們到哪啦?”

    梁津舸依舊不說話,紅燈在這時變作綠燈,車子啟動,晃得后座上陳當(dāng)好又是一驚。扶住駕駛座的靠背,陳當(dāng)好探身過去,后視鏡里她看見他冷冰冰的眼神,對視一眼,梁津舸眼含波瀾,卻還是將目光偏開不肯看她。

    酒精的余威還在體內(nèi)叫囂,這會兒卻成了壯膽的好東西。陳當(dāng)好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語氣自然,帶點撒嬌意味,是與面對季明瑞截然不同的面孔:“梁子,我好渴啊,車里有水嗎?”

    “沒有。”梁津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淡,后座上的陳當(dāng)好得到答案后“噢”了一聲,安靜下來。沒過多久,她的手自后面慢慢爬上他的胸前,梁津舸皺眉,幾乎用了訓(xùn)斥的語氣:“別鬧,拿開。”

    “我喝醉了,你不能要求我。”陳當(dāng)好不依,手沿著他的襯衫領(lǐng)子伸進去,愈加大膽。梁津舸眉皺的更緊,車子停在路邊,好在這不是高速上,夜晚樹影森森,周圍安靜的可怕,他抓住她還在作亂的手,壓著嗓子吼她:“拿開!”

    “你怎么這么兇,我說我渴了,你不給我水喝,還吼我。”陳當(dāng)好瞇著眼睛,眼底還有醉態(tài),借著這么點酒勁,她自后面別扭的環(huán)住他的脖子。車子停下以后終于不再顛簸,她動了動腿,手抓著他的衣服,竟然就這么從后座一點點擠到了前面來。

    方向盤成了礙事的東西,陳當(dāng)好跨坐在他身上,頭發(fā)蹭的有些亂了,擋住她微皺的眉。梁津舸到底拿她沒有辦法,這時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真的醉了還是在裝醉,向后調(diào)了調(diào)座椅角度,那方向盤終于不再硬邦邦的硌著陳當(dāng)好的腰,她于是貓一般舒服的窩在他胸口,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他的脖子:“我好渴啊……”

    “這附近沒有商店,等回去了喝水。”梁津舸聲音有些干,手扶在她腰上,避免她動來動去。陳當(dāng)好不滿的搖頭,伸手把自己的頭發(fā)往后撩,她撐著他的肩膀湊上來,毫不羞澀的向他的唇上吻。她嘴里有酒氣,梁津舸下意識想要躲避,下一秒她的唇貼上來,他便舍不得躲開了。

    她用舌尖去撬他的唇,他的牙齒,好像這樣就能解渴。黑發(fā)隨著她不斷的動作還是滑下來,滑下來落在梁津舸臉上,他便聞到她洗發(fā)水的味道。

    這個女人沒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相反的她渾身都是煙酒氣。那煙酒氣纏繞在梁津舸鼻端,讓他慢慢不滿足于被動。將座椅放平,他扶著她的腰慢慢躺下去,陳當(dāng)好還跨坐在他身上,見到這一幕,她微微睜眼,貼著唇低低問他:“你干嘛?”

    “幫你解酒。”梁津舸說著去撕扯她的衣服,禮服裙包著身體,拉鏈都在側(cè)邊,怎么也扯不下來。他有些急躁,陳當(dāng)好捂著嘴笑出聲,安撫似的握住他的手,她教他怎么解這樣的衣服:“要從這開始解開,然后這樣……往上……嗯不對別弄壞了……”

    她聲音里哪有一絲醉意。

    不知怎么的,胸腔里那股積郁的憤怒就這么消散開。或許是她擋開了季明瑞的吻卻主動吻他,讓他覺得自己相比之下終究有那么點不一樣。梁津舸閉上眼,感受到她柔軟的貼合下來,身體接觸,感官清晰。他咧開嘴無聲的笑,抱緊她,用力地抱緊她。

    躺在車里,陳當(dāng)好懶洋洋的趴在他身上。他們都不想回去,所以也就默契的不打破沉默。天上有幾顆星星亮的過分,陳當(dāng)好把車窗搖下來,撐起身體去看,她未著寸褸的身體在月光下瑩白細膩,梁津舸也坐起身,從后面抱住她,順著她的目光向天上看。

    這種時候,可能她說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義無反顧。

    “季明瑞今天說,想跟我結(jié)婚。”陳當(dāng)好靠在他懷里,梁津舸身上帶著未消的汗,她將臉貼在他頸窩處,自己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她知道他現(xiàn)在的表情一定很難看:“他還說他會交出一部分生意,以后不讓自己過得那么忙。”

    梁津舸原本閉著眼,聽到前一句時也并不驚訝,眼皮都沒動一下。陳當(dāng)好后一句話出口,他的眼睛猛然睜開,眼底那層模糊的光亮起來,轉(zhuǎn)而又暗下去:“什么意思?”

    他是有野心的男人,不聲不響,其實早已醞釀一盤大棋。而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一輩子圍著個女人打轉(zhuǎn)。陳當(dāng)好心里忽然生出些復(fù)雜的凄涼,她想說我?guī)湍阃献〖久魅穑菢幽愕膭偎銜粫笠恍靠赊D(zhuǎn)頭又覺得,這樣說,未免顯得自己太過在意。她不想用自己的愛去拴住他的野心,更何況在未來某一天,可能一切都會變成她的一廂情愿。

    “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歲數(shù)大了覺得累了吧。”陳當(dāng)好動了動,不再看他,自顧自閉上眼靠在他懷里,轉(zhuǎn)移話題:“現(xiàn)在想想,真的不能跟歲數(shù)大的人在一起。等我還風(fēng)華正茂的時候,他已經(jīng)老的不堪重負,呼吸都像肺里在拉風(fēng)箱。”

    梁津舸沒應(yīng)和她,思維還留在季明瑞要放手一部分生意的地方。陳當(dāng)好自覺沒趣,伸手去撈了自己的衣服,從他懷里離開:“別想了,不早了該回去了。”

    他這才回神,握住她的手輕啄一口:“我?guī)湍愦!?/br>
    等到他們回家,時間也快接近午夜。齊管家坐在客廳里等他們,說是季明瑞來電話確認他們回來沒有。齊管家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撒謊,又聽季明瑞問當(dāng)好酒醒了沒有,齊管家便順著說陳小姐睡了,明早給他回電話。

    這么說下來,梁津舸和陳當(dāng)好都有幾分愧疚。齊管家擺手說沒事,轉(zhuǎn)而又問:“我解酒湯也煮好了,陳小姐喝一點再上樓睡覺吧?”

    齊管家這么說了,陳當(dāng)好自然不忍心辜負她的心意。晚上在車里一番云雨,喝完解酒湯再洗個熱水澡,這一覺竟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陳當(dāng)好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十一點半,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齊管家喊她下樓吃飯,意識沒有完全清醒,她只當(dāng)那是夢,翻了個身,就真的又睡了過去。

    不安穩(wěn)的睡眠里,總是容易滋生夢境。夢里有白色樓閣,被裝飾成教堂模樣。鏡子里的她穿了潔白婚紗,是她曾經(jīng)跟季明瑞討論過的露肩設(shè)計,他說她肩頸處線條最美,穿這樣的一定好看。陳當(dāng)好在夢里成了一只漂亮花瓶,任誰將她搬到這里那里,再抬頭,季明瑞一身新郎打扮,已經(jīng)站在紅毯盡頭對她伸手。

    頭頂大屏幕在播放他們美好畫面,配合音樂讓她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個幸福的新娘。下一秒畫面里的內(nèi)容一轉(zhuǎn),成了她內(nèi)存卡里的東西。

    一時間禮堂里都是男女喘息聲,賓客大亂。陳當(dāng)好開始時也驚慌,轉(zhuǎn)而又覺得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畫面,竟站在原地抱著捧花笑起來。再看季明瑞,臉色鐵青是當(dāng)然,他走過來想要打她,陳當(dāng)好在夢里喊得很大聲,她說你看啊,那是你自己,你憑什么打我?

    季明瑞面色更加可怖,他說你自己看看,那到底是誰?

    陳當(dāng)好再次抬頭,視頻里的主角忽然換了面孔,她還是她,那男人卻換做了梁津舸。舉行葬禮的院子里有一棵大樹,大樹枝葉飄搖,男女于樹下做著不知羞恥的勾當(dāng)。

    她幾乎驚慌失措,季明瑞不給她辯白機會,一巴掌眼看著就要落下來。陳當(dāng)好下意識想躲,后退一步卻仿佛掉進萬丈深淵,就這么從夢境里驚醒。

    看看時間,相比剛剛醒來,只過去了半個小時。

    洗了把臉,陳當(dāng)好坐在床邊發(fā)呆。夢境里的場景太過真實,真實的讓她心悸。

    她還記得那時候,第一次跟梁津舸睡過之后,她是怎樣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許再有第二次。每一次的結(jié)束都伴隨著禱告與懺悔,每一次的開始都還是情不自禁。后來羞恥心敗給了身體欲望,懺悔心愈發(fā)薄弱,再后來,她想,這并沒有什么不對。

    她與季明瑞之間的關(guān)系,又高尚到哪里去了。

    思緒還沒有完全緩過來,院子里有車子停下的聲音。這個時間可能是梁津舸出門再回來,陳當(dāng)好站起身,走到窗邊卻看到季明瑞從車里下來。

    她當(dāng)他是擔(dān)心自己昨晚醉酒,卻又想到他說過今天要開會,沒時間過來。心里正疑惑,又看到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倪葉踩著高跟鞋從車里出來。

    陳當(dāng)好以為是自己看錯,仔細看過去,的確是倪葉無疑。季明瑞不可能帶倪葉來風(fēng)華別墅,這太過荒唐。匆忙換了身衣服,陳當(dāng)好來不及化妝,就這么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與進門的季明瑞碰了個照面。

    “明瑞?不是說今天要開會,怎么有空過來了?”陳當(dāng)好裝作驚訝樣子,未施粉黛的臉看起來比平時溫婉賢淑。

    季明瑞沒說話,筆直朝著她走過來。她維持僵硬笑容,只覺得后背陰森,不詳預(yù)感從沒有像此刻這么濃烈。面對著面,她仰頭看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季明瑞的巴掌毫不留情落下來,像是在續(xù)她沒有做完的夢。

    在那一秒劇痛里,陳當(dāng)好恍惚地想,或許,那不只是一場夢。

    第38章 局內(nèi)人(五)

    大廳里安靜極了,誰也沒有說話,只有陳當(dāng)好因為疼痛而微微急促的呼吸聲。她低下頭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讓自己肩膀的角度盡量看起來楚楚可憐。沒有人敢說話,她也不敢問,不需要表演,眼淚也自然而然的落下來。

    季明瑞怒火中燒,這是她從他巴掌的力道感覺出來的。可是她不知道他在憤怒什么,分明昨晚他還情意綿綿說要娶她回家。男人變臉是很快的,她知道,手拿下來,那半邊臉已經(jīng)微微紅腫。眼底那一層溫柔散去,她仰頭無所畏懼看他:“季老板日理萬機,怎么還有空來這兒特意賞我一巴掌?”

    如果她能預(yù)知接下來的劇情,就會知道這一刻的自己太過不識好歹。季明瑞呼吸急促,連同瞳孔都跟著放大,食指指尖幾乎戳到她鼻子上去:“你還有臉住在這?你還有臉跟我說這種話?陳當(dāng)好,我還從來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偷人!”

    他說著惡狠狠轉(zhuǎn)身,將倪葉手里抱著的文件袋搶下來撕開,里面的照片嘩啦啦落了一地,齊管家站在后面不敢出聲,眼神掃到那些照片,驚得慌忙背過身去。

    她不敢看,一時間腦子里都是那句“非禮勿視”。

    陳當(dāng)好低下頭,不用細看她就知道那是什么,在車里,在葬禮上,她跟梁津舸之間所有的動作都被拍的清清楚楚,就連她臉上的紅暈都被照得細膩自然。那棵大樹,或者是被放倒的駕駛座,她只是不明白,季明瑞如果早對她有所懷疑,又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在昨晚跟她說出了那些話。

    閉了閉眼,陳當(dāng)好彎下腰,把照片一張一張撿起來。

    “你就不想跟我說點什么嗎?”季明瑞低下頭,凝視她的頭頂,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依舊覺得她肩頸線條美得要命。轉(zhuǎn)而他想到,這樣的美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他不在的很多時間里,梁津舸倒是真的替自己好好“照顧”了她。他想要她一句解釋,卻也知道這樣的證據(jù)放在她面前,她早已經(jīng)沒什么可辯解的。

    倪葉站在季明瑞身后,并不說話,眼里神色卻有掩飾不住的得意。社會教會人隱藏自己的情緒,但這一刻興奮讓她沒辦法收斂,畢竟這么多的證據(jù),是她來來回回用了幾個月才拿到的。吳羨不在了,陳當(dāng)好想上位,也要先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水平和資格。在距離季明瑞最近的幾個女人里,陳當(dāng)好不在了,怎么也能輪得到自己。

    把那些照片撿起來拿在手里,陳當(dāng)好起身后退一步,跟季明瑞拉開安全距離:“我沒有什么好說的,既然你都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她說著轉(zhuǎn)了身就要出門,神色決絕,季明瑞一時間怒氣上涌,只覺得太陽xue都劇烈跳起來,抬手粗暴地扯住她一條胳膊將她拉回來:“你走去哪?!你除了被我養(yǎng)著還能走去哪?!”

    他從沒見過這樣理直氣壯的女人,這件事從頭到尾她到底哪里做對了,竟然還用這個態(tài)度跟他說話。或者她早就想走了,只不過騙他比直接走掉更有趣也來得更震撼,這樣想來,她真是歹毒。

    “那你想怎么樣呢。”陳當(dāng)好聲音冷下來,“我從來沒說過要你養(yǎng),是你一廂情愿把我?guī)У竭@關(guān)起來的。你也從來不只是有我一個女人,我怎么就不能再多找個男人了?季明瑞,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來說我是個婊子,只有你不行。”

    她聲音太冷,透著疲憊至極的絕望。剛剛那一巴掌是火,讓陳當(dāng)好在一片廢墟里看清楚自己的來時路。她瞥了一眼站在季明瑞身后的倪葉,語氣還是冰冷的:“反正像我這樣的婊子,季老板身邊從來都不缺候補。”

    她這樣形容自己的時候,心底平靜,比吸煙時煙霧在鼻腔擴散還讓她覺得舒服覺得安心。原來這么久以來她是唾棄自己的,跟梁津舸糾纏也好,對季明瑞虛偽也好,她都是唾棄自己的,從沒有什么時刻比生活在這里更讓她覺得沒有尊嚴。

    可這話一出,在場的人便都無法獨善其身,誰也不是局外人。季明瑞說不過她,他的腦子自看見那些照片后就已經(jīng)失去思考能力,支配身體的是獨占欲,以及靈魂里與生俱來的暴力因子,那一巴掌打下去的瞬間他后悔了,他分明發(fā)誓再也不對她動手的。

    顫抖著轉(zhuǎn)了身,不去看她年輕卻冷漠的臉,季明瑞將怒火轉(zhuǎn)移,看向齊管家:“梁津舸呢?讓他給我出來……我今天就要讓他死在這……”

    “他早上就出門了……”齊管家哆哆嗦嗦的說著,季明瑞自然不信,大步走到梁津舸房間門口,伸腿就是狠狠一踢。房門堅固,他這一下并沒起到多大作用,胸中怒火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他不能對陳當(dāng)好動手,總不能連一扇門都沒資格踢。季明瑞發(fā)泄意圖明顯,一時間別墅里都是他略顯狼狽的喘息聲。倪葉偏開了頭,而陳當(dāng)好沒有。她靜靜站在那里,靜靜欣賞季明瑞這一刻的殘破與蒼老。

    門被踢開,如齊管家所說,梁津舸不在。季明瑞沖進門去,巨大的體力消耗讓他頭腦清醒了不少,站在梁津舸狹小的房間里,他回過頭,與陳當(dāng)好四目相對。

    她緩慢的動了動眼皮,眼珠轉(zhuǎn)到一邊,避開他的視線。不是害怕不是愧疚,倒是透著幾分不耐煩。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逢場作戲已經(jīng)沒有意義,陳當(dāng)好也演累了那柔情蜜意的戲碼,她揚了揚手中的照片,沖季明瑞說道:“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

    季明瑞慢慢走過來,在沙發(fā)邊坐下,一個眼神,倪葉和齊管家便識趣的選擇了回避。大廳里只剩下兩個人,陳當(dāng)好站的很直,她在等他回答自己。而季明瑞坐著,脊背彎曲垂首,儼然已經(jīng)疲憊到極點。

    “那你呢,”季明瑞看向她:“你們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

    “去年。”

    “去年什么時候?”

    “他來這沒多久。”

    “睡過了?”

    “睡過了。”

    他覺得胸中氣血再度涌上來:“為什么?你要是需要人愛你我可以愛你,你需要錢我也可以給你,你何苦找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窮保鏢?”

    問完這句,季明瑞忽然陷入惶恐的悔恨。要是她說她就是愛梁津舸,那他又該怎么辦。好在陳當(dāng)好沒有,她站在原地把手里的照片一張張整理好,然后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像是談心,她在他面前從沒用過這么成熟而理性的語氣,好似同齡人一般:“我不要愛也不要錢,最開始我想要的就是背叛你,因為我知道你有倪葉了。”

    是報復(fù)心。最開始就是報復(fù)心。季明瑞心里的火焰重燃,他看著她,似乎愧疚又似乎痛心疾首:“倪葉只是我的秘書,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跟你站在一樣的位置。甚至從某些角度來說,我是把她當(dāng)成你的擋箭牌,當(dāng)好……”

    “你帶著她一起去香港。”陳當(dāng)好打斷他,語氣平穩(wěn):“她也穿高定禮服,在你房間那么久都沒有出來。但是現(xiàn)在說這些沒意義,我不在乎你把她當(dāng)什么或者她有沒有在你心里,反正我是要走的。季明瑞,我不想變成下一個吳羨。”

    她連關(guān)于梁津舸的一個字都沒有提,季明瑞的心放下一些,語氣也跟著稍稍平緩:“你能走去哪呢?你書還沒有讀完,連個親人都沒有,你要怎么生活?”

    陳當(dāng)好沒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良久沉默,她淡淡道:“季明瑞,其實我最開始挺喜歡你的。”

    記憶回溯,她眨眨眼,溫和地看向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你對我真的很好。我也知道跟著你這輩子吃穿不愁,甚至你還會寵著我愛著我。認識你之后我沒有因為吃穿用度發(fā)過愁,比剛上大學(xué)到處兼職的日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可是我也知道,我要是稍稍不順你心思,你就會用這些來制裁我。”

    她用的詞是“制裁”,季明瑞記起自己對她做過的事。他囚禁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甚至將咖啡往她身上潑。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有權(quán)有勢,陳當(dāng)好攀附著他,不可能會離開。女人總要假裝矜持,他不想慣她的毛病,直到后面,她給他精心準(zhǔn)備了一場車禍。

    車禍的記憶已經(jīng)很遙遠,現(xiàn)在想來,卻是一場蝴蝶效應(yīng)。那天開始,陳當(dāng)好認識了梁津舸,事態(tài)便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fā)展。季明瑞揉了一把臉,他不想跟她道歉,實際上他從沒跟任何女人道過歉,張張嘴,他看向她:“如果我說以后不會這樣呢?”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