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盛宴(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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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時整,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北京的大街小巷警鐘長鳴,雖然新聞里還沒有播報這起慘案,但老百姓們已經隱隱感覺到了。 北京各大醫院幾乎出動了所有的救護車,武警和醫生們把酒店里受傷的客人迅速抬了上去,還有一具又一具裹著白布的尸體,源源不斷地從酒店里被運出。 蕭驥桓在飯店門口,手里緊緊攥著電話,焦急地等待著。 “我沒事,主人,我已經下來了。”方衡在電話里說。 “太好了,太好了……那個被你救的人怎么樣了?” “他還有最后一口氣,醫生們正在房間里搶救他。” “好的,我就在飯店正門口,你下來就能看見我。” 終于,方衡從飯店出來了,她沖進蕭驥桓的懷里說:“下次,別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去上廁所了。” “還不是你不陪我跳舞,我才去上廁所的嗎?” “對不起,主人,以后我天天陪你跳。” “我開玩笑的啦……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果果。不過現在沒事了,我們已經安全了。”蕭驥桓撫摸著她的頭,接著,他們在武警的示意下坐上了一輛救護車。 “太可怕了。”方衡感覺渾身冰冷,心有余悸。 “我能想象……里面有多慘。”蕭驥桓握著方衡冰冷的手,拿出手機給薛默存打了一個電話。 “喂,默存,你沒事吧?” “我沒事。” “薛雅剛剛遇到了危險。” “什么!她人沒事吧?!她現在在哪?” “她沒事,已經被送去醫院了……等一下,她告訴我她是在宴會廳被挾持的,當時你不在宴會廳嗎?” “當時我去上廁所了,后來聽到槍聲,我就一直躲著,早知道他們會挾持薛雅,我一定沖出去跟他們拼命!” “行了行了,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裝孫子的事我不會告訴你meimei的,你放心。”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你們都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先掛了,你們回到家以后早點休息。” “好的,你也盡快回家,注意安全。” 蕭驥桓掛斷了電話,這時救護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滿身是血、戴著眼鏡的男人被醫生送了進來。 “你……你沒事吧?怎么渾身是血?”蕭驥桓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汪宗昌看了看蕭驥桓,又看了看他牽著的方衡,“這幫歹徒實在太兇殘了,就在我面前殺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 “是……不過天網恢恢,惡人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們都得救了。” “嗯。”汪宗昌扶了扶眼鏡。 因為汪宗昌從始至終都沒有進過自己的房間,所以方衡也沒有在貓眼里見過他,但敏感的方衡從汪宗昌剛才看她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危險氣息。 這時,汪宗昌背包里的手提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汪宗昌瞄了一眼蕭驥桓,裝作沒有聽見的樣子。 方衡警惕地問道:“先生,您的電話響了。” “哦,對不起,我太害怕了……”汪宗昌緩緩打開背包,拿出了電話放到耳邊。 “阿忠、智杰和李堯的電話都打不通了,我只好打了桐銘的電話,他們都死在你手上了,對吧?"電話那頭的老板問道。 “不好意思,您打錯了。”汪宗昌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汪宗昌盯著蕭驥桓,再一次接通了電話。 “我的貨是不是在你手上?” “請您再確認一下這個號碼有沒有問題,您真的打錯了。” “不管貨在不在你手上,你已經死定了,打這個電話給你,只是為了通知一聲。”這次老板主動掛斷了電話,把椅子轉向了前方。 “柯少,能把這個人找出來嗎?”老板冷冷地問道。 “問題不大,我可以調出監控,也有查詢房客名單的權限,穆老板放心,這批貨我一定幫您拿回來。”北京市公安廳副廳長柯正東說道。 “就交給你了,這批貨沒了,廣州那邊我沒法交代。”穆孝允說。 “包在我身上。” 救護車緩緩開動了,蕭驥桓從汪宗昌剛剛的行為和表情中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天這么熱,你還穿著呢子大衣?”蕭驥桓問道。 “我比較怕冷。” “歹徒在你面前殺了一個姑娘,為什么你的手上也有血?” “我想搶救她,但是子彈打穿了她的心臟,救不活了,可惜。” “你住在哪個房間?歹徒怎么會跑到你的房間殺人呢?”方衡問道。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一對小情侶吧,年輕人問題挺多啊,哈哈。”汪宗昌笑道:“我住在7樓,有一個歹徒沖到7樓殺人,我和那個女孩恰巧都在走廊上,這個歹徒打死她以后槍里就沒子彈了,我也算撿了一條命吧。” “真奇怪,我也住在7樓,但我沒聽見走廊上有槍聲啊。”方衡故作糊涂地問道。 “看來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錯。”汪宗昌摸了摸口袋,但為了免除嫌疑,匕首和槍已經被他丟掉了。 “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畢竟今天發生了那么可怕的事……” “沒關系的,小姑娘警惕一些好。” 這個時候,蕭驥桓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薛雅打來的。 “薛雅,你到醫院了嗎?” “我在等檢查呢,果果沒事吧?” “她沒事,歹徒已經全部被消滅了,果果也被救出來了。” “那就好,我一直放心不下……我剛剛才想到,在電梯里有三個人相互殘殺,歹徒可能不止一伙人。” “我知道,他們應該都死了。” “好的,那個在電梯里殺了兩個人的歹徒,實在太可怕了,戴著個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但他最兇殘,殺人不眨眼。他還想殺我,還好我撿到了槍……不知道那個男人死了沒有……” “哦……那你朋友長什么樣呢,有空介紹給我認識認識。”蕭驥桓抬起頭,目光集中在汪宗昌的身上。 “朋友?”薛雅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壓低了聲音說道:“他穿著呢子大衣,戴著眼鏡,梳著偏分頭。” “好的……我明白了,明天見。”蕭驥桓自然地掛掉了電話。 蕭驥桓抬起眼皮,望向了汪宗昌,而汪宗昌也在冷冷地看著他。 蕭驥桓馬上攥緊了方衡的手,提醒她小心,并用眼睛的余光在救護車內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他注意到了左邊的救護工作臺。 剎那之間,蕭驥桓迅速躍向工作臺,桌面上擺放著氧氣面罩、除顫器、血壓計和各種導管,這些東西并不具備攻擊性或防御性,蕭驥桓在情急之下,把醫療箱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終于在散落的工具中找到了一把小手術刀。 蕭驥桓立刻拿起手術刀,向汪宗昌沖了過去。 “你在干嘛?!”坐在副駕駛的醫護人員透過救護車的后窗看到蕭驥桓拿著手術刀要殺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立刻拿出對講機匯報了情況。 這時,汪宗昌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大衣內口袋里的鋼筆,跨過擔架劫持了想要逃跑的方衡,他左手勒住方衡的脖子,右手捏緊鋼筆頂在方衡的頸動脈上說道:“不要亂動,不然我就把鋼筆捅進她的脖子里。” “好的……”蕭驥桓停下了腳步,并用左手示意汪宗昌保持冷靜。 “先把刀放下,然后告訴前面的人,你跟我剛剛在吵架,情緒比較激動,現在已經沒事了。不要讓救護車停下來,車一停,你女朋友就會死。” “行……”蕭驥桓扔掉了手術刀,走到窗前擠眉弄眼地說:“對不起,我剛剛和那位先生吵架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醫護人員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劫持方衡的汪宗昌,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小聲地沖對講機說了些什么。 救護車依然平穩地行駛著,汪宗昌死死盯著蕭驥桓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為什么總愛找死……不過只是半個小時的路程而已,本來我們可以相安無事,而現在,你女朋友可能要白白送命了。” “剛剛確實是我太沖動了,沒想到你還留著一支殺人的鋼筆……”蕭驥桓坐到汪宗昌的對面說:“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把筆放下,前面的人看你一直挾持人質,很難相信我們只是在吵架而已。” “你考慮的很周到。”汪宗昌把方衡一把按到座位上,摟住她的腰,同時也藏住了架在她脖子上的鋼筆,“你是怎么發現我有問題的?說實話。” “你還記得在電梯里拿槍指著你的那個女孩嗎?剛才跟我打電話的就是她。” “哦哦,我想起來了,她還沒死啊,真遺憾。”汪宗昌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劫匪和毒販子都被我殺了個干凈,你真以為我會栽在你們兩個小孩子手上嗎?” “你別緊張。”蕭驥桓把手放進口袋里,沉下臉說道:“你干掉了那么多壞人,國家和人民會記住你——永遠記住你這張臉!” 此時,坐在車里的高揚同時接到了救援隊和警方打來的電話。 “什么情況,怎么同時打來?” 救援隊隊長孫思珍匯報道:“我們的一輛救護車上發生了異常,車牌為京A120MM,車內運載有三名傷患,據說因為口角雙方在車內大打出手,其中一人還有劫持行為。隨后一名傷患又說沒事了,但神情古怪,像是在傳遞信息。” 武警燕四鷹也匯報道:“隊長,我們在調監控的時候發現了重大情況,在昨日夜里十一點鐘,飯店17號電梯中發生混戰,其中一名持槍歹徒擊殺了另一名挾持人質的持槍歹徒,隨后又被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用刀殺死,這個男人隨后又殺害了酒店一名女服務員,在想殺死另一名女孩時,那個女孩撿到了槍成功逃生。根據我們的判斷,這個男人殺人絕非出于自衛動機,他的殺人手法嫻熟、狠毒,刀刀致命,而此人的尸體并未在飯店里被發現,所以我們推測……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已經逃走了。” 通過兩通匯報,高揚在心里做出了簡單的分析:飯店被警察團團圍住,這個男人從飯店內部逃跑的可能性不大,武警進入時他只有可能留在飯店里,而現在飯店的疏通工作已經基本進行完畢,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偽裝成傷患坐上救護車逃跑的,而現在一輛救護車內又恰好發生了異常。 “各單位請注意,目前一輛車牌為京A120MM的救護車內,可能載有一名極其兇殘的歹徒,此人偽裝成傷患妄圖逃跑,請京A120MM內的兩位醫護工作者不要緊張,繼續行駛,三組在東大橋路輔路和朝陽門外大街交叉口設卡攔截,五組和六組悄悄跟上救護車,其他人隨時待命。歹徒可能挾持著人質,我們要小心行事,確保人質的安全。” 高揚的這道命令為歹徒汪宗昌兇惡殘暴的一生徹底畫上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