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君小沫,你鬧什么?
他不爽地盯了她一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煩躁的心情是從何而來。 “他真的要來了!” 君小沫聽著那道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抓著姬落的袖子只差沒把他扔出去了,這男人怎么就不知好歹呢,明明她是為他好啊,他還不跑,要是被沐陽屛看到了打不過人家怎么辦? 就連她都不知道是不是打得過那個人呢! “姬落,你有沒有聽到我……唔?!?/br> 所有的聲音被男人突如其來的一個動作吞進了嘴里,肩膀和纖腰都被人固定住,君小沫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那張放大版的俊臉,似乎仍舊是那么冷冽那么不近人情,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當那濃密黑長的睫毛從她臉上刷過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感覺。 悸動,那是一種名為悸動的感覺…… 心臟跳得太快,以至于君小沫的心臟下一秒就會跳出喉嚨口。 火熱的長舌沒有進過她的允許也不需要經過她的許可,直接就撬開了她緊閉的紅唇和貝齒,一路長驅直入刷過她的口腔內壁,一點一滴地汲取著甜美的津液,半寸也不放過。 空氣中的溫度節節攀升…… 這個吻毋庸置疑不能持續很長時間,因為那腳步聲幾乎已經到了院門口,于是帶著某種急切的掠奪與狂躁,男人的舌尖便在其中愈發狂野肆意地侵略,直直抵達深喉之中。 君小沫已經完全喘不過氣來,雙眼不自覺地閉上,guntang的臉頰被口水糊滿,愈發曖昧…… 姬落終于在那腳步聲進入院落之前放開了她,剎那的間歇,男人的嗓音便在耳邊響起,“郡主,你站在這兒干什么?” 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君小沫幾乎就要抓狂了,她什么都沒干,而是被人強吻了好不好…… 心跳的頻率完全沒有因為姬落離開而有所好轉,反而因為此刻沐陽屛的問題變得愈發的快,偏偏腦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應該怎么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我……”君小沫攥緊手心又閉了閉眼,腦子里飛快地閃過一個念頭,便不解思索地脫口而出,“我剛才看到一只蝴蝶,好漂亮的,紫色的,一下子沒忍住就起來抓蝴蝶了……” “……” 沐陽屛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哪里不舒服嗎?” “沒,沒有!” 君小沫連忙搖頭否認,用雙手的手心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深呼吸,深呼吸…… “我就是剛才抓蝴蝶的時候跑到有點急,又沒有抓到,很生氣,所以就……就跑的很快,然后終于抓到了那只蝴蝶,很激動……” “那么蝴蝶呢?” 君小沫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為什么要說自己抓到了蝴蝶?就不能說沒抓到蝴蝶繼續很生氣,然后他就進來了嗎? “蝴蝶,額……蝴蝶在你進來的時候,我一個驚嚇,不當心給放跑了……” 她訕訕地笑了兩聲,連忙走到一旁坐下。 要是再這么站著,她毫不懷疑自己的的臉會就這么燙壞掉…… 明明以前說謊說得也不少了,明明她是一個很有謀略很會面不改色撒謊的人,為什么就被折騰成了這幅鬼樣子?君小沫對此相當不滿,心底淚流不止,都怪姬落那個混蛋,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哪里會變成這個樣子?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親之前沒有經過她的同意,親完甚至都沒跟她打個招呼就跑了! 于是她的初吻就這么莫名其妙地給了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人嗎? 君小沫現在已經不是淚流滿面,而是內心在滴血了,姬落,該死的姬落! 到底為什么突然親她? 說的好好的,她明明是在關心他,就算他對自己有什么不滿,也不該突然親自己啊…… “郡主,你喝的這杯茶是我的……” 沐陽屛皺了皺眉,看著她把自己的茶盞舉到了嘴邊,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就看到君小沫手一滑,那茶盞就這么從她手里松了下來,掉落在地上,砰的一聲碎裂。 “……” 沐陽屛愈發無語,“郡主,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蝴蝶有毒,所以身體不適?據我所知,有些顏色很漂亮的花朵和昆蟲都是帶有毒性的,如果身體不適,不如讓我替你把把脈?” “不用了,我就這樣,沒事,肯定沒事!” 君小沫當然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個什么狀況,她怎么可能中毒呢,就算中毒,也是中了一種名為“姬落”的毒,除了那個男人以外,根本無藥可解…… 看著她慌慌張張神不守舍的樣子,屋頂上那道身影終于唇角一勾,心情頗好地走了。 沒多久,丫鬟們就拿了君小沫吩咐的酒菜過來,在石桌上擺了滿滿一桌。 君小沫不吃菜,光顧著給沐陽屛倒酒,笑瞇瞇地道:“來,這杯酒我敬你,當時感謝你這段時間都得在我身邊保護我了!” “郡主無需如此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br> “唉唉唉,要的要的,這根本不是你的責任,只是我父王一下子找不到人所以才會麻煩大將軍之子。你這么好的武功在這里保護我真是太可惜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喝了這杯!” 論武功沐陽屛比她強,可是比起胡攪蠻纏來,怎么可能是她的對手,只好點頭應下。 如是被她以各種借口勸了好幾杯,他面上沒有絲毫顯露的痕跡,君小沫心知不能這樣下去,便想著是不是應該換個法子繼續灌他酒…… 這個時候,她完全已經忘了自己給他灌酒的初衷只是去見姬落,而她已經見到了人…… …… 姬落在端王府外面,臉上冰山一般的痕跡難得褪去了幾分,就這么走在大街上往回離去。 只是走了沒兩步,眉心突然蹙了蹙,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凌厲的視線便緊接著往四周掃了兩圈,眸中點點探尋與危險劃過。 “大魔頭,跑了這么久,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跑得掉嗎?” 一道沉喝驟然響起。 早在他出聲之前,姬落就已經隱隱猜到了這種可能性,所以聞言臉上并沒有太大的意外或者驚訝,只是蹙起的眉心擰得更緊更深,削薄的唇緊緊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就憑你們這群手下敗將,也敢口出狂言?” 他冷笑一聲,薄唇不屑地吐出一句話,擲地有聲。 暗色中,突然走出來幾個身材魁梧手執長劍的男人,冷冷地站在他面前,似乎不把他這個所謂的大魔頭除掉,就誓不罷休一樣。 “就算你武功再高又如何,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你現在身受重傷,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那個威震江湖的魔頭嗎?”對方同樣回以冷笑,“如果真的這么自信,你也不會躲躲藏藏這么長時間,不是嗎?” 姬落唇角冷冷一斜,“你也知道本座威震江湖,所以趁著這個時候才敢來襲。也虧你們好意思說自己是武林正道,臉皮真是厚的讓本座刮目相看!” “廢話少說,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別以為自己還能逃過這一次!” 話音未落,鋒利的劍尖便直直地朝他刺了過來。 姬落雖說重傷未曾痊愈,可武功底子畢竟在那里,加上這幾天的休養身體已經有所好轉,所以起初的應對并不吃力,甚至瞄準了對方武功最弱的那一個人把劍搶了過來。 雙拳難敵四手,確實,所以他至少要找個利于自己的武器。 一對五,如果是曾經的他,根本不在話下,只是現在他身上的傷實在太重,所以長時間的劇烈動作免不了傷口崩裂,而對方顯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根本不急著和他拼命,每一招都是以守為攻,根本就是在拖時間,等著他自己撐不下去的那一刻…… 姬落怎么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可饒是他招招凌厲,也還是慢慢的體力不支。 直到對方的劍再次刺傷了他,手臂、胸口,都被劃拉開了口子,姬落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看不出半分痛苦的樣子,像是一個沒有痛感的戰斗機器。 對方看著他似乎已經快不行了,便加快了動作,手里的招式和動作也變得凌厲起來。 四個人繼續圍堵,有一個卻已經游離到了他們的戰斗圈以外,姬落目光斜視過去,當然不會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此時此刻,卻又無暇分身。 那個游離出去的男人手執冷劍朝他刺了過來…… 眼看著寒光湛湛的刀尖就要沒入他的身體,卻在剎那之間,只聽到刀劍劃破皮rou刺入骨頭的聲音,卻完全沒有意料之中的痛楚來到。 而那四人大抵是以為他已經被制服,所以動作都慢了幾拍,姬落趁著這個間歇一劍過去,揮退了對面四人,加上緊靠在他背上的女子忽然扔出一枚煙霧彈迷蒙了身后那人的視線,所以兩人雖然困難卻又險險地避開了那些殺招,逃出攻勢之中…… 姬落看到那張臉的時候,神色有那么一瞬間的凝固。 但是這樣的異樣很快就被他斂了下去,以迅疾的速度抱起懷里的女子,直直地朝著自己居住的那戶農家跑過去,眉心緊緊擰成一個結,“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姬落,你放開我吧,我沒事……你這樣抱著我,自己也會撐不下去的,萬一被他們找到,你就跑不掉了……我不一樣,我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家人,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殺了我的,所以你放下我,就把我放在這里,讓我一個人就……就可以了……” 綠鞘斷斷續續地終于把一番話說完,臉色白的嚇人,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紅潤膚色。 “閉嘴!” 姬落只冷冷地扔給她兩個字,完全沒有要考慮她這個提議的意思。 綠鞘靠在他身上眸色深深地凝視著他,她有多久沒有這么看過他了?久的她都已經快記不清了…… “姬落,你別這樣……今天這樣的結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剛才我不是就跟你說過么,只要你能原諒我,就算要我去死我也愿意,現在這樣還可以救了你,我的心里,其實很高興……” “讓你閉嘴,你聽不懂是不是?”姬落終于低眸看了她一眼,依舊是冷裂凌厲的目光,卻摻雜著一絲凝滯與緊繃,“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扔到窯子里去!” “……” 綠鞘確實是不敢多話了,她知道這個男人言出必行…… 雖然把她扔到窯子里,應該不會吧? 她乖乖地閉嘴,就這么靠在他懷里,享受著那份難以言喻的安心與溫暖。 想起自己當初只身入魔教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誰知道會有那么好的機會,正好這個男人不在,讓她可以帶著父親和師叔伯們一舉攻入…… “砰”的一聲,是男人踹開房門的聲音,驀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綠鞘微微吸了口氣,看著他把她放到床上,動作雖然有些僵硬,卻是罕見的小心翼翼…… “姬落,你別找什么藥了。”她突然伸手拉住男人的袖子,力道很微弱但是男人沒有再動,“我的傷勢我自己清楚,你陪我說說話吧,很有可能,我就沒那個機會了……” “把你的嘴給我閉上!” 似乎說來說去,他對她就只有這么一句話,綠鞘苦笑一聲,“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而已?!?/br> 姬落把她的手強行塞了回去,然后把屋子里僅有的那些藥全都拿了出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睨了她一眼,坐下。 可是當他目光觸及她身上的傷口時,神色卻又是一滯。 綠鞘的劍傷在胸口。 姬落抿了抿唇,不知為何,腦子里突然就想起君小沫那日受傷的時候,他也是把她扒的干干凈凈然后給她上藥,但是此時此刻,他卻無法如法炮制。 “姬落,沒關系,如果你不想給我上藥的話,我可以自己來……” “你都快廢了怎么自己來?”男人冷睨了她一眼,就在她以為他會說他來的時候,姬落卻又繼續道,“在這兒等著!” 姬落的話剛剛說完,門口不合時宜的腳步聲突然響起來。 兩人俱是一震,下一秒便聽到十分有節奏感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姬落微松一口氣,“誰?” “我啊……”門口傳來女人嬌軟中帶著沙啞的嗓音,伴隨著一絲淡淡的幾不可察的笑意。 姬落微微松了口氣,道了聲“進來”,卻沒有看到床上的女人突然緊攥起來的手心。 綠鞘輕輕地不動聲色地抬手攥在了他的袖子上,故意沒有回頭去看門口那個方向,早已確定的事情看不看都沒有什么區別,她只是不想在這種時候泄露自己的情緒而已。 “姬落,我跟你說,我剛才……” 君小沫的話音到此處突然全部斷裂,看著床上躺著的那道聲音,心尖微微一顫,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窒悶感慢慢襲來,逐漸蔓延到了全身,讓她整個人都產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明明不是第一次知道他跟綠鞘之間的關系,可是在剛剛親完她之后讓她看到這樣的一幕,而且還是在她千方百計放倒了沐陽屛之后再跑來看這一幕,實在是……諷刺,可笑啊。 他竟然讓另一個女人躺在他的床上。 “君小沫,過來!”姬落沉聲開口,頓了頓,又補充道:“她受了傷,你過來給她上藥?!?/br> “你自己為什么不上?” 君小沫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她來這里已經變成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了,為什么還要給他女人上藥?就好像她巴巴地上趕著要來這里湊熱鬧討好他一樣。 這般想著,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心里不痛快以后,行為自然也就隨意而動了。 君小沫嗤了一聲,不等他開口,便直接轉身打算出門了,只是還沒來得及邁出門檻,手臂就驀地一緊,被男人巨大的力道抓著。 她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笑瞇瞇地道:“怎么了,我想回去你都不準?你不會是打算強迫我給你的女人上藥吧?” 姬落的臉色更難看了,“君小沫,你鬧什么?” 張口閉口都是他的女人,什么時候綠鞘成了他的女人,他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讓你給她上個藥,在你昏迷的時候我不是……”他抿了抿唇,沒有再繼續下去,想到自己那天跟她說的隨便找了個人給她上的藥,他現在也不好改口,免得她以為他騙她。 可是他的欲言又止落在君小沫的耳朵里,卻是更不高興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說,那天我受傷的時候你也找了人來給我上藥,所以我現在就必須聽你的話乖乖給她上藥才叫知恩圖報?”她冷笑一聲,“如果我不呢?” 她就這么直直地看著他,姬落頓時愣了一下。 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像是個男人一樣沒脾氣的樣子,無論何時何地都在幫他,那次甚至還為了救他和綠鞘自己獨自留下和人打斗…… 所以他一直以為她就是這么沒脾氣的。 可是眼下看到她這幅樣子,不知何故,他竟然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感覺,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