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你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
“怎么?” 君憶寒目光緊緊攫住她,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因為寒冷而顯得有些迷離的臉蛋上。 顧兮兮死死咬著唇,她明明可以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毒——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愿不愿意,可是在聽到他的答案之前,她竟然就開不了那個口,怯懦地怕聽到拒絕的答案。 “冷……我冷……” 她閉了閉眼,只能用這樣近乎呢喃的低泣表達她此刻的難受。 君憶寒皺著眉把床上的被褥全都蓋在她身上,還吩咐人送了好幾個火爐過來,“放手,本宮再去給你找兩床被子過來。” 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涼薄淡漠,顧兮兮此刻卻沒來由特別委屈,眼淚一下子就滑下來。 她忍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不被他看見,可是到頭來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就算他發現了端倪不肯要她,就算他現在要把她趕出宮去,這樣類似的念頭都已經在顧兮兮的心里閃過。 “哭什么?” 男人皺了皺眉,終是不忍,在床沿上緩緩坐下來,把她冷的像冰塊一樣的手緊緊握住。 “你還委屈了?” 他這話,到像是嘲諷責備中夾雜了不易察覺的怒氣。 顧兮兮迷迷糊糊之間,眼淚流得更加洶涌,怎么她就不能委屈了?她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他要用這樣的口氣跟她說話? 就好像她犯了什么罪不可恕的錯誤一樣! 君憶寒看著她倔強地咬著唇防止哭聲宣泄出來的模樣,捏了捏眉心,也不好再責備她什么,素雖然他覺得她的委屈根本來的莫名其妙,他都還沒來得及說她半句重話! 想起剛才看到她的時候,她被另一個人抱在懷里的感覺,簡直……太微妙。 就好像自己心愛的東西突然被人搶了一樣,甚至更不舒服。 如是想著,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俯身下,在她耳邊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你這笨奴才,往后再敢讓別人抱你,就別想再上本宮的床,知道嗎?” “……” 被巨大的震驚淹沒,顧兮兮瞪大眼睛,有那么一瞬間連身上冰涼徹骨的感覺也忘了,傻傻盯著暗藍色的帳頂,眼眶里有著未流盡的淚痕垂在眼角,看起來楚楚可憐任人蹂躪的模樣。 他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么在乎別人抱不抱她,難道是因為吃醋?可小福子不過只是個太監?。?/br> 還是說,他只是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所以連帶著自己的奴才也不能讓別人抱? 最關鍵的是,什么叫別想再上他的床! 難道她有上過他的床嗎? 顧兮兮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禁不住在想,難道她現在借用了一下他的床就叫上他的床? 君憶寒看她半點沒說話,不禁有些惱了,俊逸的眉峰擰了一下,冷冷地不耐地道:“你聽到本宮說話沒有?裝什么死?說話!” “太子……” 顧兮兮終于開了口,紅唇凍成了青紫的顏色,哆哆嗦嗦地道:“您……希望奴才只是您一個人的嗎?” 希望嗎? 好像是這樣的。希望她這輩子除了他以外再也沒有機會接觸別的人,不管男人還是“曾經的男人”。就連她跟皇姐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他也會禁不住想諷刺她幾句。 兩個女人有什么好說的?哪兒來這么多話說? 可是看著她深深地凝視著他的視線,君憶寒突然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緊緊地鎖著眉毛。 干燥的大掌如同溫暖的源泉一樣貼在她的臉上,很舒服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還用得著我希望?” 如此霸道專制的口吻,卻莫名讓顧兮兮想笑,沒有半點反感。而她也真的艱難地扯了一下嘴角,“太子,您這么霸道,奴才相當難過?!?/br> 或許她可以是他一個人的,但是這個男人,卻貌似不會只是他一個人的。 沒有了莫希,還會不會有其他女人? “別難過,本宮會好好對你,好好疼你,恩?” 他俯下身,湊近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宛若情人之間最深情的呢喃。粗糲的指腹緩緩擦去她的眼角濕潤的痕跡,“乖,別哭?!?/br> “你放手,本宮讓人去給你找太醫?!?/br> “別,不要……”顧兮兮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要是太醫來了發現她身上的毒怎么辦? “太子,奴才這病……從小就有,太醫是治不好的,您別浪費那個力氣了……” 君憶寒瞪了她一眼,“沒看過你怎么知道不會好?” “不要……”顧兮兮還是抓著他不肯放手,“改日再看吧……太子,改日吧……” 君憶寒的眉毛又狠狠皺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她對這件事的態度很奇怪,就連嘗試也不愿意,恐怕不只是因為知道這病不能治吧? 可若是對平時的她,他還能夠色厲內荏地拒絕,那么對現在這樣的她,他根本狠不下心。 “好,改日再看?!?/br> 君憶寒點了點頭。 他本來打算去翻幾條被子出來,可是她這個樣子,他覺得就算再抱十條被子過來似乎也不會有用。皺了皺眉,君憶寒直接脫了身上的衣服,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顧兮兮一驚,原本就顫抖不止的身體反而僵了一下。 隨著他靠近的動作,心臟像是停滯了跳動,如同她的會一樣,僵在那里,傻傻地看著他。 直到身體陡然撞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顧兮兮才終于反應過來,冰冷的身體像是突然找到了依偎,嘴里卻是結結巴巴的把話說得更不利索了,“太太太……太子……您……” “怎么會這么冷?” 說完也不等顧兮兮回答,更加用力地將她按在懷里,“算了,你別說話。瞧你這窩囊樣兒,就知道你說話也困難。本宮就不勉強你了。” “……” 會不會說話? 好好的一句話,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這幅鬼樣子! 顧兮兮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可是配上她此刻顫抖的身體,卻顯得格外可憐巴巴。 男人見她這樣子,似乎覺得很好笑,又是心疼又是愛憐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他只是這樣抱著她,不管她有多冷,都沒有讓他放開半分。 顧兮兮很貪戀這樣的溫暖,也或許,她貪戀的他難得的溫柔。好像只有在她顯得特別弱勢的時候,這男人的同情心才能發揮一下,否則他對她就是一個冰塊木頭! 她安安靜靜地在他的胸膛上靠了很久,思緒卻好像變得特別清晰,不像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那樣,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好像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無所謂、不關心,只想撐到太陽升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兮兮終于忍不住道:“太子,您這樣抱著奴才,只怕是不能睡了……明天您還要早朝,不如您還是放開奴才……您放心,奴才現在已經好多了……” 天知道她需要花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很奇怪,被他抱著雖然不能緩解她身上的寒癥,可是不知何故,或許因為這個男人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聲的緣故,他好像本來就是她的解藥,讓她身上的寒氣果真驅散不少。 所以如果不是她不好意思就這么耽擱這男人一晚上,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說這種話! “閉嘴?!?/br> 君憶寒只是扔給她這么兩個字,旋即就繼續閉眼抱著她,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 好心當成驢肝肺。 顧兮兮沒好氣地道:“那您繼續抱著吧,凍壞了可別來怨奴才!” 誰知這回男人卻給了她一點反應,睜開眼睨著她,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本宮要是凍壞了,反正也是你來照顧,不是嗎?” 一直這么照顧下去,那他們估計能一直這么病下去。 顧兮兮抿了抿唇沒說話,用力往他懷里鉆了一下。 顧兮兮就這么被他抱著睡了一夜,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在寒癥發作的時候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曬三竿的時候才醒來! 床邊自然是不會有那個男人的存在,顧兮兮活動了一下筋骨,剛剛坐起身,就聽到一道戲謔的生意傳來。 “這就起來了?” 君憶寒從書案后起身,居高臨下地朝她走過來,“本宮還以為你會睡到晚上?!?/br> 顧兮兮尷尬地訕笑兩聲,“太子,奴才……奴才罪該萬死,睡了您的床……” 昨晚她可以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可是現在……好吧,本來她也打算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過的,可是現在下床之前就被這男人堵著了,讓她還怎么若無其事? “恩,確實聽該死的?!?/br> 君憶寒長身玉立地站在那里,淡淡道:“你知道你踹了本宮多少下嗎?” “……” 怎么可能?她睡相這么好! 顧兮兮咬了咬唇,“太子,您開什么玩笑,就奴才昨天那種狀態,怎么可能踹得動您?” “是么?” 男人緩緩朝他走過去,單膝跪在床上,朝著靠床里側的她傾身下去。 “你的意思,本宮故意污蔑你?” 顧兮兮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隨著男人越來越近的英俊的臉,他的呼吸也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那樣的觸感就像一根羽毛撩了她的心臟,癢癢的,卻不難受。 頓了一下,她慌忙別開視線,“……奴才不敢!” 君憶寒看著她被熱意染紅的雙頰,輕輕捏了一下,然后繞轉著修長手指把玩她柔軟的黑發,嘴角挑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上散發著不經意流轉的邪肆魅惑,幽暗漆黑的夢眸中還透著真真危險的氣息。 “你有什么不敢的?除了踹在本宮身上的那幾腳,你還摸了本宮,還有……” “太子!”顧兮兮惱羞成怒地打斷他,“您……您別,別胡說!” 看到男人的動作,她才意識到自己頭上的帽子又不見了,大概是昨晚男人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摘去的,滿頭青絲就這樣垂在肩上,怎么看怎么像女人! “哪里胡說了?” 分明是哪里逗在胡說! 什么她踹了他之類的也就算了,可是她怎么可能摸他? 顧兮兮簡直要被他氣死了,這男人難道不是個冰山嗎?為什么還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現在這么著也是當著她的面好吧,他怎么能這樣隨隨便便污蔑她! “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女人呢。” 君憶寒又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眸中流淌著慵懶邪魅的笑意,只是那眼底深處卻掠著不易察覺的犀利,仿佛要透過她的雙眼一直望到她的眼底深處。 “你說你長得這么女氣,就算不用閹割……也可以進宮當太監吧?” 顧兮兮被他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后來又變成了陣陣嫣紅,那顆心也忽上忽下地浮動著,好比在坐過山車的時候一般。 她以為他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可是最后竟然又變成了玩笑似的…… “太子,您這是在侮辱奴才!” 最后,千言萬語,她只咬牙切齒地擠出了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本宮怎么覺著是在夸你?” 君憶寒也沒跟她計較,盡管他一再試探,可是每每得到她的回答,他也不會強求。 “看在你昨晚做了這么多對不起本宮的事份上,現在來吻本宮一下,就原諒你大不敬?!?/br> “……” 顧兮兮看了他一眼,沒病吧?這男人今天沒病吧? 我高冷淡漠的太子去哪兒了,怎么變成這么厚顏無恥的樣子! “太子,奴才還沒洗漱!” 她分明看到那個男人皺了一下眉,然后嫌棄地道:“本宮不嫌棄你?!?/br> 潔癖還裝! 顧兮兮一邊羞澀,一邊又忍不住好笑,可又不敢當著他的面笑,肚子都忍得有些痛了。 她驀地一下起身,故意撞在他的下巴上,在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的時候,突然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菲薄的唇上狠狠印下去,最終卻咬了一口。 正想撤退,卻驀地被男人按住。 靈巧的舌長驅直入,直接把她的舌頭都吮得發麻了。 一吻畢,顧兮兮已經全身綿軟地倒在他懷里了。 被他放開的時候,她喘著粗氣一個勁兒地瞪著他,可又不太敢瞪著他,矛盾的心理讓她的眼神顯得格外楚楚可憐,還有幾分意外的可人。 在她顯得發懵的腦袋上拍了兩下,君憶寒嗓音低低道:“好了,現在本宮赦免你的死罪?!?/br> “什么時候變成死罪了?”顧兮兮驚愕。 “現在已經赦免了?!蹦腥艘荒樀?,“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等下回本宮需要你吻我的時候,會告訴你一聲。隨傳隨到,知道嗎?” “……”顧兮兮瞪著他。 得不到回到,男人明顯不悅地蹙了蹙眉,加重聲音,“聽到沒有?” 顧兮兮看著他不意外繃起來的下顎,只得不情不愿地應了一聲:“……奴才遵旨?!?/br> 她以前怎么沒看出來這個男人這么重口? 喜歡太監癖好特殊不說,竟然還喜歡這個調調! 顧兮兮現在對她的未來表示相當擔憂,要是這男人喜歡太監并且只喜歡太監,然后在知道她其實不是太監的時候……硬不起來怎么辦?那她豈不是功虧一簣?! 秀氣的眉毛狠狠擰了一下,這可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她看著男人英俊淡漠的臉,試探性地道:“太子,奴才有個問題想問您,您可以回答一下嗎?” “先起來洗漱,把早膳用了。” 太子殿下說完就施施然地從床上重新站起來,眸色淡淡的樣子,又恢復了那副高冷樣兒。 顧兮兮看著他無比迅速的變臉速度,簡直不得不喟嘆一聲厲害。 “那奴才用完早膳回來,您可以回答奴才的問題嗎?” 男人睇了她一眼,淡漠的眼神中摻雜著幾分危險,“不回答你,你以后都不想吃了?”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顧兮兮撇了撇嘴,委委屈屈地從他床上滾了下來,火速把自己整理了一下,然后跑去把自個兒的早膳給解決了,又火速跑回男人的房里。 那個時候,他正站在書案后,手中握著一支筆,對著宣紙點點停停,不知在畫些什么。 那一刻,顧兮兮覺得,人作畫,亦入畫。他此刻的樣子一定比他筆下的畫更美。 就這樣在門口站了很長時間,小心翼翼打量著男人俊美無儔的身姿,直到男人朝她這邊掃了一眼,“傻站在那兒干什么?” 她這才收回視線,笑嘻嘻地朝他跑了過去,諂媚地道:“太子,奴才已經吃完了,現在可以請教您一個問題嗎?” “恩?!?/br> 男人的視線盯著他桌上那幅畫,幽暗深邃的眸光微微凝起,隨后淡淡地應了一聲。 如此嚴肅的氛圍…… 顧兮兮咂了咂舌,似乎一點都不適合問她那個亂七八糟的問題。都怪這個男人,剛才說的好好的,要是讓她直接問出來多好啊,也不會顯得特別突?!?/br> 她咬著唇,視線不經意就落在他筆下那幅畫上,當她意識到男人畫的是什么,驀然一怔。 這是…… 明明是穿著太監服,可偏偏這樣子哪里像是個太監,長發披散,怎么看怎么女人! 最關鍵的是,君憶寒這變態還讓畫上的她躺在床上!穿成這樣躺在床上,床單上披散,媚眼如絲地朝著半空伸出手,赤果果就是一副挑逗勾引的樣子啊! “太子,您您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顧兮兮磕磕巴巴地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指著那幅畫,不知是氣極還是被羞的,小臉漲得紅彤彤的,“你怎么把奴才畫成這個樣子?” 君憶寒大約是被她的反應愉悅到,挑了挑眉,擱下筆的時候輕笑一聲,“哪個樣子?” 他大步朝她走過來,只走了兩步就已到達她的身前,俯下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不會是又想說,本宮把你畫成這樣是侮辱你吧?” “沒,沒……”最后一個“錯”字還未來得及出口,君憶寒便打斷了她,“沒有就好?!?/br> 什么沒有,她要說的是沒錯! 顧兮兮惱羞成怒地瞪著他,“您這是歪曲事實,旁人看了會誤會奴才?!?/br> “誤會什么?” 君憶寒涼涼地睨著她,近在咫尺的俊臉精致的不像話,顧兮兮險些就被他這般相貌攝住心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傻傻地紅著臉盯著他。 男人揉了揉她的小臉,漆黑如墨的眼底暈染了星星點點的笑意,“這幅樣子分明就是你昨夜求本宮陪睡的時候自己擺出來的,怎么能說本宮歪曲事實?還有誤會——什么誤會?” “什么陪睡?” 顧兮兮猛然瞪大眼又拔尖了嗓音,這男人亂七八糟的說些什么東西,詆毀她的清譽。 “奴才什么時候求您陪睡了?” “就昨晚,就在那張床上?!?/br> 君憶寒只指著那張已然整理的整整齊齊的大床,微微瞇眸,危險地道:“狗奴才,你該不是求歡成功之后就把昨晚的事兒都給忘了吧?” “……” 求歡?! 狗*屁的求歡! 顧兮兮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要是她真的求歡成功,還用得著唯唯諾諾裝個太監么! 氣惱地瞪著他,嫣紅的臉蛋微微鼓了起來,“奴才沒有,您胡說!” “胡說?”男人驀地冷笑一聲,“你這是真打算占了便宜不負責就想走?” 負責人? 顧兮兮簡直不可置信,這種事兒難道不是男人對女人干的嗎? 她現在就算不是女人,可她只是個小太監啊,這男人竟然要她對他負責人? 開什么玩笑! 可那骨骼分明的大掌端著她尖瘦的下巴,來來回回摩挲又捏了兩下,繼續道:“要本宮提醒你一下嗎?” 他菲薄的唇就靠在她咫尺的地方,說話的時候,guntang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垂上,甚至連唇瓣也能擦過她的脖頸,“你昨晚躺在那兒,就連本宮說要替你去拿被子也不肯放手,本宮沒有辦法,只好躺下來陪著你睡……怎么樣,想起來了嗎?” 顧兮兮被他曖昧的用詞說得兩頰通紅,“奴才只是冷……” 君憶寒惡意地看著她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的模樣,低低一笑,終于把那份逗弄她的心思收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再這么繼續下去,這笨女人會直接竄出去。 “冷就冷吧。”薄唇狀似無意地擦過她脖頸的弧度,他往后退了一步,修長的指尖卻仍是曖昧地挑著她的下巴,“乖,本宮對你負責也未嘗不可?!?/br> 顧兮兮面紅耳赤地想,要是知道她是個女人的時候他還能這么說,那才叫真負責呢! 君憶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指著桌上那幅畫,低聲道:“好看么?” “……還行?!?/br> “還行?”男人微微瞇眸,低沉的嗓音染上幾分危險。 “很漂亮!”顧兮兮立刻展顏燦爛地沖著他笑,“太子手藝絕佳,簡直把奴才畫的太美了!” “確實?!蹦腥宋⑽Ⅴ久迹瓷酚薪槭碌攸c了點頭,“能把這么丑的人畫這么漂亮,還如此神似形似,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 你丫的才丑! 顧兮兮心底冷冷地哼了兩聲,面上卻不得不裝作一副深有同感的狗腿子模樣,奉承地笑。 君憶寒睇了她兩眼,“說吧,要問本宮什么問題?” 反正顧兮兮覺得眼下這個時間點是絕對不適合問那種問題的,很有可能這男人就直接把她扔出去了,可不知道是被他英俊的外表蠱惑了心神,抑或是她覺得這個問題十分有必要得到解答,在男人再一次看向她的時候,竟鬼使神差地開口。 “太子,您能接受女人嗎?” “什么叫——能接受女人嗎?”男人微微瞇眸,泛冷的嗓音和繃直的聲線已昭示著他此刻的不悅,墨瞳中摻雜著幾分淡淡的危險,只是顧兮兮卻沒有察覺到。 “就是說,您往后若是有了太子妃,您能成功生出一個繼承人來嗎?” “……” 看著男人瞬間黑下去的臉色,顧兮兮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她想撒腿就跑也已經太遲了,后腦被男人緊緊扣住,肩胛也在他大力的禁錮之下,“你說什么?” 濃重的危險沉郁,男人咬牙切齒地接著道:“你再給本宮說一遍?!?/br> 顧兮兮咽了口口水,掙扎了兩下想要逃離,可是她這樣的力氣對于男人來說根本就像是撓癢癢一樣,哪里可能跑得掉,渾身上下都被男人此刻的戾氣給包裹了,嚇得她雙腿打顫。 “不是……” 雖然她知道這么質疑一個男人真的不太妙,可這件事于她畢竟性命攸關,她當然要問問清楚才行啊,這怎么能怪她呢? 更何況,她只是問問而已,又不是說他一定不行! “太子,奴才覺得您誤會了……” “誤會?本宮聽得清清楚楚,你跟本宮說是誤會?” 男人冷冷地笑,氣極反笑:“不如我們現在來試試,你看看本宮行不行?” 顧兮兮實在太過緊張,以至于她根本沒有聽出男人話語中的真正意思——跟她試試,就是跟一個女人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