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今晚也要去青樓
夢言陪著君墨影休息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迷迷糊糊醒來,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男人的影子,只殘存一縷余溫。 幾乎是一下子她就清醒過來。 掀開被子的時候感覺到一股涼意,她下床,踩著鞋履走到門口,聽見外面隱約的人聲。 “皇上今日受傷了,不如等過兩日再去吧?” 是影月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冷淡的性子即便是在主子面前也不會改變。 君墨影很快就拒絕了:“不必,這點小傷不算什么,今晚就去,這件事要盡快解決,朕不想再讓她繼續(xù)擔(dān)心。” 這個她不用說,夢言也知道是誰。 心里微微一暖,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卻又聽到男人說:“正好,龍薇為了躲君寒宵好像現(xiàn)在也藏在青樓里,這件事他可能還不知道,你隨便找個人去通知他,讓他晚上跟朕一塊兒去。” 隨便派個人通知…… 影月知道帝王這是為了他好,要不然就憑端王爺那表面溫文實則一碰上龍側(cè)妃的事兒就會莫名變得暴躁的脾氣,真的能直接把他當(dāng)成出氣筒。 所以,就隨便找個倒霉的去吧。 門里面的夢言卻被這句話里面的巨大信息量震驚得路都不會走了。 龍薇不見了,是真的不見了。 她不知道具體失蹤的時間是什么時候,但若所料不差,從她那次跟君寒宵問起而他支支吾吾的時候,或者更前面,就已經(jīng)不見了。 難怪呢,她每次提起的時候都給她那樣的反應(yīng),甚至連君墨影都幫著遮掩。 后來君寒宵之所以也突然消失,應(yīng)該就是為了出來找龍薇吧? 夢言有些懊惱,都怪她前段時間各種陰謀詭計纏身所以連這么大的事情都沒去在意,就連寒兒和暖暖滿月宴的時候也是被君墨影隨便忽悠了一下就真的沒有再想,現(xiàn)在想想,她這朋友也真夠不稱職的,薇薇失蹤了這么長時間,她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不過還好,現(xiàn)在找到了。 在青樓么? 怎么會去青樓那種地方呢,這該是躲得有多憋屈。 夢言猛地一下反應(yīng)過來,外面那個男人似乎今晚也要去青樓來著…… 外面影月的聲音還在繼續(xù):“那皇貴妃那邊……” “不能讓她知道?!?/br> 在君墨影看來,要是讓她知道龍薇和青樓沾上邊兒,說什么都得跟著一塊兒去不可。 不出君墨影所料,當(dāng)影月派去的人將龍薇現(xiàn)在的所在地告知君寒宵的時候,君寒宵臉上霎時陰沉一片,冷都快滴出水來。 “你說什么?”他冷笑著滿面怒容地道,“再給本王重復(fù)一遍?!?/br> 于是某悲催的暗衛(wèi)就這樣將同一個事實重復(fù)了三遍,然后被端王爺扔了出去。 君寒宵差點忍不住立刻沖到青樓去逮人,因為他怕去晚了片刻都會給那瘋女人逃跑的機會,可是礙于君墨影留下的話——若是不想讓朕直接把龍薇藏起來,就等晚上。 于是他終于忍了又忍,一直忍到了晚上。 走在冬日卻繁華依舊的江南大街上,君寒宵一路上都沉著一張臉活像是要去捉*jian。 張進(jìn)盯著他看了一眼,終于忍不住勸道:“端王爺,您這樣可能會嚇到龍側(cè)妃的。” 回應(yīng)他的是某個黑著臉的男人冷冷一聲哼笑,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意味,“那你要本王擺出怎樣的好臉色去迎接她?” 他覺得自己能忍住沒一把火燒了這青樓,就已經(jīng)是脾氣好得感天動地了。 君墨影淡淡地嗤了一聲,“張進(jìn)你不用管他,他就是因為龍薇走得太久而欲*求不滿了?!?/br> “噢……”張進(jìn)了然地點點頭。 君寒宵覺得胸腔里翻涌的氣血就這么突然被人堵住,幾乎要直接噴出來。 狗*屁的因為那瘋婆娘走了才欲*求不滿,就算她在的時候他也是欲*求不滿的好不好? 他還沒碰過那瘋婆娘呢! 可是這種話他又哪里說得出口,簡直太有損他堂堂端王爺?shù)哪腥嗣孀恿耍缓米约罕镏豢跉獠簧喜幌碌貝炘谀抢?,垂在兩邊的手握得咯吱作響,青筋暴露?/br> 他萬分確定,如果剛才說那話的不是他皇兄,他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把對方打得嘔血! 幾個人就快走到那萬紫千紅的花滿樓時,影月突然停下腳步,朝后面看了一眼。 “皇上,后面似乎有人跟著?!?/br> “什么不入流的東西,跟蹤技巧拙劣得你到現(xiàn)在才看出來?” 照影月的能力,不可能被人跟了那么久都毫無察覺。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太不入流,以至于根本沒能讓影月放在心上,所以才會忽視。 有時候并非一定要太過高明才不會讓人看出來。 “……若是屬下沒有看錯的話,好像是男裝打扮的皇貴妃和卿玉?!?/br> 君墨影,“……”為什么他覺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有種打了自己臉的即視感? 君寒宵莫名覺得心里舒坦了一點。 君墨影淡淡的嗓音又砸落下來:“讓她跟著吧,保護(hù)好她,別出事?!?/br> “是,屬下明白?!?/br> 君寒宵愣了一下。 他其實很想問一句,為什么皇兄可以對一個女人有這么好的耐心。 如果是因為真愛,皇兄本來冷冷淡淡的性子才能這樣溫柔,那為什么他原本挺好的性子碰到龍薇那個瘋婆娘就能變得那么扭曲? 難不成也是因為真愛? 君寒宵狠狠抖了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遠(yuǎn)處,夢言涼颼颼的小手拉上卿玉的,緊張兮兮地問:“卿玉,你說剛剛影月轉(zhuǎn)過來那一下,有沒有看到我們倆?” 卿玉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心里卻已經(jīng)罵了幾百遍娘了。 不管有沒有看見,要是被皇上和影統(tǒng)領(lǐng)知道她把皇貴妃偷偷帶出來了,皇貴妃倒是沒事兒啊,畢竟皇上寵著呢,可她這個幫兇肯定得掉三層皮??! “屬下也不是很清楚。” 卿玉頓了一下,終于還是苦著臉勸道,“要不娘娘就回去吧?” “那怎么行,我都到這兒了!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他們的,剛才既然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待會兒應(yīng)該也碰不上了。等看到薇薇,把她帶出來我就走。” 卿玉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好悶悶不樂地跟上。 君墨影一行人剛剛進(jìn)門,青樓的老鴇就立刻笑吟吟地迎了上來。瞧瞧這氣質(zhì)卓越的一群人,身上的衣物都是高等布料,肯定非富即貴,哪兒能不好好招待著。 走到他們面前,老鴇剛要開口,驀然驚覺這是白日里就來過的幾個男人,只是他們什么時候走的,她怎么沒看到? 不過也只是片刻的猶豫,就立刻甩著她那脂粉味十足的絲帕討好笑道:“喲,幾位大爺是新來的吧,快里面請啊?!?/br> 君寒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瞎了你的狗眼才新來的,老子下午才來過。 明顯注意到某人心情不好的老鴇覺得很委屈,她歡迎一下還有錯了? 可是顧至上她又不好說什么,只好繼續(xù)諂媚笑道:“幾位大爺是打算在大堂里坐會兒自己挑著呢,還是包個雅間點幾位姑娘呢?” 君寒宵冷哼一聲,直接甩了她幾張銀票就往樓上大步走去,壓根兒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張進(jìn)摸了摸鼻子:恩,欲*求不滿的男人很可怕。 老鴇很尷尬,不過看看手里那些銀票的數(shù)額,頓時又眉開眼笑了,“紅兒綠兒,快都過來伺候著了!” 她的話音剛落下,原本站在一旁對這幾人冒星星眼的女人們立刻涌了上來。 君墨影眉峰一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影月。 影月會意,又甩了幾張銀票出去,漠然的眼神像是要掉下冰渣子來。 “芳華?!?/br> 君墨影與生俱來的氣勢讓他只消不重不輕的兩個字就讓人無法違背,老鴇愣了愣,笑道:“公子初來乍到可能有所不知,芳華是我們花滿樓的頭牌,她……” 后面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影月又是一疊銀票甩了過去,冷冷地道:“再廢話,就讓你們的頭牌永遠(yuǎn)消失?!?/br> 老鴇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影月腰間的佩劍,連忙又甩了一下絲帕笑道:“公子別動怒,芳華現(xiàn)在正好有空?!彼B忙吩咐身邊的人,“去,跟芳華說,好好伺候這幾位公子!” “是?!?/br> 夢言一直躲在門背后,聽著他們要找女人還覺得挺樂的,可是當(dāng)“芳華”這兩個字出現(xiàn)的時候,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芳華。 怎么聽著就這么能讓人想起些不好的事兒呢? 這個時候,女人詭異的第六感無疑開始作祟,夢言總覺得事情沒有她想象中那么簡單。 卿玉在她身邊的時間比較短,并不知道那個只在宮里出現(xiàn)過一次的郁芳華究竟是何許人也,所以看到夢言突然變化的臉色,除了詫異和擔(dān)憂,也沒有別的想法。 “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 “在外面叫我公子,小心被人發(fā)現(xiàn)了?!?/br> 正準(zhǔn)備等著里面的人上樓之后走進(jìn)去,二樓卻突然走下了一個人,身姿曼妙、華衣翩然,似清心寡欲的淡漠眼神卻在看到底下站著的男人時,陡然一變。 “皇……公子!” 女子近乎興奮地沖到底下的男人面前,眼神又逐漸變得擔(dān)憂,“您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果然,人生就是有這么多不湊巧的狹路相逢。 郁芳華。 “芳華,你認(rèn)識這位公子?” 花滿樓的老鴇顯然對郁芳華的態(tài)度感到詫異,這女人雖然來花滿樓有一段時間了,可向來都是冷冷淡淡賣藝不賣身,哪怕富家公子一擲千金,也從未見她對誰露出過不一樣的神色。 偏偏在這位公子面前,卻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有著這樣類似嬌羞的模樣。 對于一個青樓女子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過…… 這些人都是有錢的財神爺,若是他們出得起價,要帶走芳華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打開門做生意也只是為了賺錢而已,頭牌這種東西,走了一個還能再捧一個。 郁芳華卻被那老鴇問得呆了一下,想著不能泄露帝王的身份,只好道:“是啊mama,白日里芳華碰上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是這位公子救了芳華。算起來,公子是芳華的救命恩人呢。” “什么?芳華你出什么事兒了?誰敢在我花滿樓對你動手?” 老鴇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震驚擔(dān)憂的樣子,為的就是裝出她有多舍不得郁芳華。 郁芳華眼中的輕嘲只是一閃而逝,旋即就笑道:“沒什么了mama,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好了,芳華沒事?!?/br> “欸,好好,沒事就好。那你現(xiàn)在帶這位公子上去吧,人家公子可是大手筆……” 后面的話夢言都沒有再聽清,瞇著眼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們一群人上樓,彎了彎唇角。 卿玉看了她一眼,冷淡的臉上終于閃過一絲莫名的表情,在明滅的燈火中顯得并不真切。 “公子……” “走吧,我們也進(jìn)去了?!?/br> 夢言撩了一下頭發(fā),挽起唇角帶著輕笑走到大堂里面,逐漸入冬的天氣實在有些冷,即便是兩鶯歌燕舞和笙簫絲竹也暖不了這份寒冷。 “喲,這兩位公子也是頭一次來我們花滿樓吧?” 夢言眼底笑意更深,從卿玉那兒接了一疊銀票過來,“打探一件事兒,這些銀票都?xì)w你?!?/br> 老鴇臉色一僵,“公子,我們打開門做的都是姑娘生意,可不是負(fù)責(zé)買賣消息的。這種事兒要是傳了出去,我劉mama的信譽往哪兒擱?” 夢言又接了一疊銀票來,感慨了一句有錢就是任性,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轉(zhuǎn)而就道:“都是打開門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又有什么差別?商人么,最重要就是賺錢,你不說我不說,有誰知道你賣了消息給我,是不是?” 老鴇尷尬地笑了兩聲。 “我又不殺人不放火,劉mama怕什么?放心,我今日安安靜靜地來,安安靜靜地離開,絕對不會給劉mama鬧事兒,這樣總行了吧?” “那……不知公子想打聽什么事兒?” “這幾天……或者說這段時間,有沒有人包下你這兒的哪位姑娘,然后長期住在這兒?” 既然薇薇來了青樓,那就只會是以這種方式留下的。 誰也不會想到,端王爺?shù)膫?cè)妃會躲到這種地方來。所以哪怕君寒宵找再久,也沒找到人。 劉mama想了一下,“這,好像……好像是有這么一位公子,來這兒挺久了?!?/br> “是不是從未出離開過?” “……是?!?/br> “我是他朋友,麻煩劉mama告訴我他在哪兒吧?!?/br> 雅間內(nèi),悠揚的曲調(diào)逐漸散開,琵琶的聲音裊裊綽綽,伴隨著女子靈動的指尖緩緩流瀉。 突然,“砰”的一聲,門被人撞開。 郁芳華指尖一顫,樂聲戛然而止。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門口君寒宵像是剛剛一人獨占千軍萬馬一般帶著滿身戾氣歸來,兩條眉毛狠狠擰成了結(jié),陰鷙的臉色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來。 張進(jìn)摸了摸下巴,看來端王爺?shù)膶て拗?,似乎坎坷得有點多災(zāi)多難了啊。 “進(jìn)來不知道敲門?”君墨影不悅地瞟了他一眼。 君寒宵急喘了幾口氣,張進(jìn)生怕他下一秒就會跟帝王鬧翻了去。 “皇兄,她真的在這兒嗎?” 當(dāng)房門從外面被人毫無顧忌地推開時,龍薇嚇得臉都白了,瞪大眼睛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坐在床上,似乎連逃跑的本能也忘記了。 而她身旁的女子,本能地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擋住門口那人的視線。 可是下一秒,龍薇卻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緩緩?fù)崎_身上的人,“柳兒,謝謝你。這人不是來抓我的,放心,你出去給我們泡壺茶吧?!?/br> 幸好不是去而復(fù)返的君寒宵。 剛才那個野蠻的男人已經(jīng)來過一次,不過還好,很夢言比起來,那個男人漫無目的地找了所有房間所以只能敲門,否則就真的要把整個花滿樓鬧得雞犬不寧了。 也正是因為那樣,讓她有了準(zhǔn)備可以跟柳兒配合瞞過了那個男人。 被喚作柳兒的女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br> 在她從身旁經(jīng)過的時候,夢言朝她點了點頭,若是所料不差,這段時間一定都是這個柳兒在照顧薇薇,而且薇薇應(yīng)該很信任這個女子,并沒有隱瞞自己正在被人抓捕的事情。 關(guān)上門,轉(zhuǎn)身,夢言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朝著床上的人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龍薇也從床上下來。 “薇薇,你怎么離開也不跟我說一聲?” 夢言沒有提起君寒宵的事兒,就是怕龍薇難過。 她知道薇薇很喜歡君寒宵,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兒才能讓一個義無反顧背井離鄉(xiāng)的女子如此無所顧忌地逃跑,甚至不惜躲在這樣的煙花之地。 龍薇只是眼神閃爍了一下,并沒有其他太大的反應(yīng),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有點累,不想在京城待著了?!?/br> “真的一點也不想了嗎?”緊抿的唇線有意無意地透出了夢言的緊張,其實若是有機會,他還是很希望龍薇可以回京的,畢竟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誰愿意相隔十萬八千里。 “不想了。” 龍薇閉了閉眼,剛才還有些迷惘落寞的氣息很快從她身上消失。 她換上一臉和從前一樣沒心沒肺的笑容,大大咧咧地道:“放心吧,我沒事的。要是我還想回去,就憑他大動干戈找了我這么久,我早就主動現(xiàn)身了,又何必躲到這種地方來?” 夢言盯著她看了很久,似乎要透過她的眼眸深處看清她內(nèi)心里的想法。 良久,才道:“好,我知道了。” 夢言的呼吸有些急促,漂亮的眼睛里閃著擔(dān)憂,“端王他們?nèi)紒砹耍捕贾懒四阍谶@里,要是你不想被他們抓到,現(xiàn)在必須要離開?!彼J(rèn)真地看著龍薇的眼睛,“今日之后,等他們離開這里,一定會直接派兵來剿。到時候甕中捉鱉,你就真的跑不出去了。” 龍薇點頭:“好,我現(xiàn)在就走?!?/br> “等會兒?!?/br> 夢言讓卿玉找了套小廝的衣服來給龍薇換上,戴著個帽子把臉遮掩得很好,確保了若是不撞上熟人,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我先出去看看?!?/br> 夢言說著就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探頭往外張望了一會兒,直到確認(rèn)沒有她所熟悉的人之后,才朝龍薇招了招手,“來,走吧?!?/br> 龍薇也是一臉緊張,跟在她身后踏出房門,小心翼翼有些緊張地往前奏,才走了沒幾步,突聞身后一聲暴怒的沉喝,“龍薇,你站住!” 夢言的腳步陡然一頓,暗叫一聲不好,好像還是被端王爺發(fā)現(xiàn)了。 她攥了一下拳頭,猛地拉起龍薇的手就要往前跑。 可是君寒宵那廝竟連走路都不走,就這么用輕功迅速擋在了她們身前,似笑非笑地瞟了夢言一眼,把夢言看得后背一陣涼意。 還沒等她有任何反應(yīng),突然就被身后的力道一把卷入懷中,“壞東西,成天就知道搞破壞,你是想看著寒宵那沒用的直接瘋了?” 夢言這會兒還在為郁芳華的事兒生氣,聞言,抬頭冷冷瞪他,“他要是會瘋,能把薇薇氣得寧愿躲在這種地方也不肯被他找到?”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失去了才曉得珍惜還有個屁*用! 更何況,君寒宵珍不珍惜還不一定呢,瞧他那副要把薇薇生吞活剝的樣子。 龍薇咬住嘴唇,對面前渾身上下無不散發(fā)著戾氣的男人感到頭疼無比,可她知道現(xiàn)在是誰也幫不了她了,只好盡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用一種商量的口吻道:“放我過去。” “你覺得可能?”君寒宵氣急反笑,一個字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蹦出來的。 “今日既然找到了你,你就別想再跑了!” 要是放她過去,那他這么長時間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搜捕算是什么?他這段時間以來浪費的人力物力還有他自己的腦力又算什么? 這該死的瘋婆娘,總算是被他抓到了。這一次,她插翅難逃! 龍薇看著他眸中掠過的怒與笑兼具的冷意,驀地打了個寒顫,“你要抓我?禁錮我?” “如果有必要的話?!?/br> 現(xiàn)在顯然很有必要,因為她擺明了是不肯跟他走。 龍薇喘著粗氣跟他對峙了幾秒的工夫,突然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嚇得大堂里不少男人女人全都尖叫起來,就連君墨影懷里的人兒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薇薇……”夢言緊張地呼吸一滯,喃喃出聲。 君寒宵哪里會讓她跑掉,論武功,龍薇肯定是比不上他的,所以哪怕龍薇已經(jīng)不顧一切地跟他動手開打了,還是沒能逃過被他抓住的命運。 “君寒宵,你到底干什么!放我一次會死???” “是,要死了!” 夢言就這么看著龍薇被某個欲*求不滿的男人扛在肩上揚長而去。 下意識地就要掙開身上的桎梏去追,可君墨影哪里會放,緊緊地?fù)碜∷?,在她耳邊沉著聲音警告:“壞東西,人家是夫妻,你追去干什么?還想搞破壞?” “他現(xiàn)在是劫持,是綁架!你沒看到薇薇不想跟他走嗎?”夢言怒問。 “總這么躲著逃避也不是個事兒,總要解決的。寒宵找她很久了,你也知道龍薇喜歡寒宵,說不定今日這一追就能把人追回京城去。棒打鴛鴦的事情你就別做了,恩?” 夢言咬著唇,明明她是好心,為什么到了他嘴里她就好像真的犯了大錯一樣? 她看得出來,薇薇那個樣子,絕對不是離家出走鬧著玩兒的。甚至剛才談話中她也感覺到了薇薇這次很決絕。 雖然她很希望薇薇可以跟自己的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她不想以這種強迫的方式…… 不過現(xiàn)在,很顯然事情已經(jīng)超出她的能力范圍了。 算了。 夢言扶了一下額頭,既然事情總要解決,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了,那就讓他們?nèi)ソ鉀Q吧。 她閉了閉眼,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對他本身的不滿,卻又摻雜了幾分無端的委屈,突然抬頭,撇嘴道:“我又沒讓你跟我一起追去,你去陪著你的芳華就好了,管我做什么?” 芳華,芳華!人家明明叫郁芳華,他剛才跟劉mama點人的時候偏偏叫那女人芳華! 叫這么親熱干什么? 君墨影挑了一下眉,在張進(jìn)閃爍的眼神和影月垂眸的動作里,直接將懷里的女子抱了起來,又在她有所掙扎的前一刻,低頭在她耳邊意味深長地威脅道:“別亂動。朕現(xiàn)在脾氣很好耐心也很好,所以以這種溫和的方式抱著你,你若是不乖,朕萬一變得像寒宵那么暴躁,你就只有被扛著的份兒了。” 夢言,“……” 體力上的懸殊差距? 好吧,她暫且承認(rèn)她打不過這個男人所以只能乖乖認(rèn)命。 花滿樓底下的賓顯然被他們這些人嚇得不輕,又震驚得不輕,這都是哪里來的莫名其妙的人,來了青樓不玩兒女人,反而一人扛著一個“男人”出去了? 這世道真是變了。 君墨影吩咐張進(jìn)處理了這里的善后事宜,抱著她就這么踏出了花滿樓的門。 室外的冷風(fēng)吹來,夢言下意識地往男人懷里縮了一下,這種時候,天然暖爐不用白不用。 君墨影低低一笑,在江南大街的光影撩動下,抱著懷里的人步伐穩(wěn)健而緩慢。 流光疊影,夢言微瞇著眼靠在男人懷里,溫暖的胸膛給她一種特別安穩(wěn)的感覺,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剛認(rèn)識那會兒來江南的時光。 擰緊的眉頭逐漸松開,唇角逐漸竟染上笑意,夢言吸了吸鼻子,聽起來倒是有些像著涼。 “是不是冷?” “不冷?!彼槐菊?jīng)地?fù)u頭,“我剛才說的話,你不要以為當(dāng)做沒聽到就可以了?!?/br> “什么?” 夢言怒抬頭,不期然地撞入男人漆黑深邃的眸中,卻見他臉上閃過一絲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