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淺妃你該搬家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自個兒不知道害臊也就算了,他這根本是要把她也變成一個沒臉沒皮的人啊! 夢言捧著心臟表示心好痛,這年頭啊,純潔滴小白花兒就是要遭人羨慕嫉妒恨,可勁兒地想把她掰壞。 “這就混蛋了?”君墨影眉尖一挑,“朕不過是實話實說,言言的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你這也叫實話實說?” 分明就是顛倒黑白,扭曲事實! 丫的這廝簡直忒不要臉了,總是這么義正言辭、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如此無恥的話! 夢言氣得連翻了好幾個大白眼,齜牙咧嘴道:“你那天要是也跟現(xiàn)在似的這樣兒,我肯定不會跟你回來的好吧?” 為毛她第一天見這男人的時候就會嚇成那副鬼樣子呢? 為毛這男人第一天見她的時候就非得裝出一副黑面煞神狂霸拽的樣子呢? 奶奶滴,要是沒有那一晚的偶遇結(jié)識,要不是因為她當(dāng)時那么怕他,她現(xiàn)在還可以繼續(xù)在瑤華宮當(dāng)她安靜滴美女子啊! “恩,幸好朕習(xí)慣了那個樣子,否則怎么能這么巧把言言撿回來呢?”君墨影似乎頗為愉悅地勾著唇角,眸中光華瑩瑩。 他向來不信命,可是這一刻,他竟隱隱生出一絲慶幸。 慶幸那一晚莫名其妙撿了這小東西回來養(yǎng)著。 如果不是碰上她,或許他的人生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平穩(wěn),他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曾經(jīng)他以為那樣的生活就很好——他不是不會笑,只是覺得沒必要,多余。 可是有了她,他才發(fā)現(xiàn)笑也可以是一種很美好的表情。 尤其是每當(dāng)看她齜著一口小白牙、笑靨如花的模樣,他心里的寒霜就像是被暖陽融化了一般,忍不住牽動嘴角、跟著她一起笑。 或許在不知不覺中,這個小東西就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生活。只是當(dāng)南宮徹提出要帶她走的時候,他才真正發(fā)現(xiàn),自己已不愿放手。 “你才撿回來的呢!”夢言無視他溫柔款款眸色,淚流滿面地怒吼。 丫的為什么這男人用詞那么詭異啊! 以前是“一只”,現(xiàn)在又是“撿回來”,她明明是“人”好不好,他就非得把她變成其他亂七八糟的物種嗎?! 他們皇室的老師絕對都是怪人——齊王府那三歲小世子就被荼毒了,現(xiàn)在碰上個皇帝竟然都沒有免遭毒手,真是可悲可嘆! 君墨影眸光微微一斂,神色有那么片刻的凝滯,墨瞳深處甚至閃過幾分復(fù)雜與冷峻。 不過轉(zhuǎn)瞬,他就恢復(fù)如常,溫柔地摸著夢言的腦袋:“不管言言是打哪兒來的,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不準(zhǔn)再走了,知道嗎?” 夢言沒有注意到他瞬間的異樣,聞言,滿臉詭異地掃了他一眼,驚呼道:“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你怎么能就這樣剝奪我的人身自由?” “什么人身自由?”君墨影對她時不時冒出亂七八糟的詞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理解了她的意思,便哼笑著理所當(dāng)然道:“你身為朕的女人,就該一輩子是朕的人,哪里還有那種東西?” 夢言冷笑三聲,對他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表示相當(dāng)鄙夷。 你丫的的女人可多了去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好不好? 若是姑奶奶真要走,一個妃子的名頭怎么可能綁得住我! 像是知道小東西心里在想什么一樣,君墨影無視她明顯抵觸的表情,捧著她的后腦,五指徐徐穿進她的發(fā)間,把她往自己的唇上帶過來。 很輕很輕的一口,輕得夢言差點沒有感覺到自己被親了。 兩人額頭相抵,靠得很近,以至于對方的睫毛都可以刷到臉上,癢癢的,麻麻的。 恍惚之中,夢言竟生出一種陌陌溫情的錯覺來。 “言言,你若敢走,就算掘地三尺,朕也一定把你找出來,然后……”他夢眸微微一瞇,沒有再說下去。 “言言這么聰明,應(yīng)該能猜得到后果的,對嗎?” 夢言嚇得抖了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廝簡直太狂妄了,哪兒有他這么挽留人的? 這萬惡的封建王朝,瞧瞧都把好好的一個人教成了什么樣兒! 南宮徹當(dāng)天就啟程回南越,既然蘭羅草已經(jīng)到手,他自然是越快趕回去越好。 雖然他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并沒有達成。 路上,十一不禁問他:“太子回去之后怎么和皇上交代?” “這有什么可交代的?”南宮徹似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那抹慣常慵懶的輕笑中卻泛著一絲苦澀,“當(dāng)然是直說本宮找到了那個有緣人,可人家不愿和本宮回去啊。” 十一雖是他的侍衛(wèi),卻是自小跟他一塊兒長大的,伴讀習(xí)武都在一起,所以感情自然深厚些,說話的時候也不似旁人一般有那么許多的規(guī)矩。 正常來說,只要是十一問出的問題,南宮徹基本沒有不回答的。 “太子這樣說,皇上和皇后不會追問對方是誰嗎?” 南宮徹眉尖一挑,“還是那句話,本宮實話實說就是。” “可太子就不怕他們傷心嗎?”十一突然激動了一把,嗓音也隨之拔高不少。 南宮徹瞇著眼睛看他:“十一,本宮怎么覺得,小淺不愿跟本宮回去,你好像很開心似的?” “啊?”十一咽了口口水,他表現(xiàn)得有這么明顯嗎? 雖然,他確實挺開心的…… 那個口無遮攔、沒規(guī)沒距的女人,真不知道太子看上她哪點了!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女人還是東闌皇帝的女人啊! “太子誤會了,屬下只是……只是覺得太子不該在事情還未確定的時候就把實情告訴皇上和皇后。畢竟皇后的病還沒有好,這個消息對于皇后來說,會不會太驚心動魄了些?” 驚心動魄? 南宮徹涼涼地斜了他一眼,不無諷刺地道:“你倒是會說話。” 雖然父皇母后并不古板,可這不代表他們能接受一個東闌后妃成為他們的兒媳,所以早在決定要帶夢言回去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好了跪上三天三夜負荊請罪的準(zhǔn)備。 正好這次夢言沒跟他走,就讓他先去探探父皇母后的口風(fēng),屆時若真能把那女人帶回,也不會委屈了她。 以后……會有那個機會嗎? 夢言被封了妃,按理說,第二天一早是要去給太后和皇后請安的。 君墨影卻跟她說,都免了,把這些都交給他就好。 那一刻,夢言心里暖融融地舒坦了一把。在現(xiàn)代見慣了那些婆媳關(guān)系不好的,她常常會想,要是那個做老公的能努力兩把,也許事情沒那么遭心也不一定呢? 她笑呵呵地靠在他懷里:“算了,我還是去吧。人家都去,就我一個人開創(chuàng)先例多不好啊!” 其實說到底,她還是覺得太后那老太太忒可怕,且不論討好不討好的問題,要是她第一天的請安就不去,日后肯定有她受的! 嗷嗷嗷,想想就覺得未來人生慘淡啊…… “不礙事。朕早就說過,言言若是不喜,可以不必勉強自己做任何事。”君墨影輕笑,心里想的卻是,橫豎他為這小東西開創(chuàng)先例也不是第一次了,管別人怎么看干什么? 夢言撇撇嘴:“沒事兒啦,只是要早起那么一點而已,又不會少塊rou。只要你明天早晨給我準(zhǔn)備很多很多好吃的就行,權(quán)當(dāng)是獎勵我這么乖了,好不好?” “好。”君墨影眸中含笑,神色溫柔而寵溺。 第二天,夢言果不其然吃到了很多好吃的,其中有一味,甚至替代了她從前鐘愛好長一段時間的梅花糕。 聽李德通說,這叫藕粉丸子。 夢言第一次吃這種東西,本來以為就是個藕粉做的丸子,沒想到,內(nèi)里還暗含玄機,添了層軟軟滑滑的餡兒,似奶香、似芋香,加上外頭裹著的清甜椰絲,確實是甜而不膩、糯而不黏,堪稱丸子中的精品。 最主要的是,它長得可愛啊! 夢言一向覺得丸子類食物長得都好看,彈性十足,又軟又肥,現(xiàn)在見著這晶瑩的藕粉丸子之后,幾乎是愛不釋手地盯著狂吃一通,對其他那些精致的點心倒是碰也不碰了。 用過早膳,先去給太后請安。 夢鳴宮里,太后已經(jīng)坐在主位上等著,見到夢言在白露的攙扶下進來,眸光微微一凝。擺擺手,讓憐若過去把夢言的披風(fēng)取下來暖著。 “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吉祥。” “好孩子,不必這么多禮,快坐下。” 憐汐沖了盞茶,給太后遞去一杯,隨后給落座的夢言也遞去一杯。 “淺妃娘娘嘗嘗這茶,是苗疆那邊進貢來的,用清晨的第一批荷露泡出來,喝完之后齒頰留香,回味無窮。” 夢言在宮里難得感受到這樣的善意,不由就多看她幾眼,笑瞇瞇地道:“多謝憐汐姑姑。” 上回剛醒來犯過一次傻,如今夢言已經(jīng)知道太后身邊這兩個美人都是要喊“姑姑”的。 “淺妃娘娘無需和奴婢如此氣,奴婢受不起。”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不必如此氣。”太后微微笑著,顏容慈祥和藹。 “淺妃此次受封為妃,哀家確實事先沒有料到,不過想想,也算在情理之中。畢竟淺妃為了救皇上,不惜以身犯險,在床上躺了那么久,險些就醒不過來。如今這小小補償,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夢言淡笑著做出一幅虛心聆聽教誨的樣子,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無奈地翻白眼。 不就是想說,君墨影如今對她的這些好,都是為了補償她當(dāng)初舍身護駕那事兒嗎? 這么簡單的兩句話,非得說得如此深奧,也不怕她腦子笨聽不懂? 夢言輕嘆了口氣,說真的,她懂是懂了,卻不信。 若君墨影真的是因為愧疚、為了補償,那當(dāng)初她剛醒來的時候,怎么就不見他有半點表示? 除了一個才人的封號,除了那么點兒可憐咪咪的賞賜,他甚至不曾來看過她半眼。 要不是那天她出去給琉月請?zhí)t(yī)的時候碰上,只怕她現(xiàn)在還被晾在瑤華宮呢吧?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的是因為她護駕有功又怎樣? 夢言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尖,心道有本事您老人家就再去找個人刺殺,然后安排個讓您滿意的女人去給君墨影護駕,看看他還會不會再整個什么妃出來。 或者是像她當(dāng)初那樣,給個才人就了事兒! “臣妾惶恐。”夢言微垂著腦袋,把宮斗劇里那些個橋段全都回憶了一遍。 “臣妾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為皇上做什么都是應(yīng)該的,又哪兒敢提什么補償?別說臣妾現(xiàn)在還好好地站在這兒,哪怕當(dāng)初舍了臣妾這條命,臣妾也毫無怨言。” 說完,她自己就先抖了抖,深覺雞皮疙瘩掉一地。 太后贊許地笑著點了點頭:“你這孩子,從入宮以來就安安靜靜、溫良賢淑,確實是個好的。哀家沒有看錯你。” 言罷,側(cè)目朝憐汐睇了一眼,憐汐會意,從袖中取出一個玉鐲給夢言遞到夢言面前。太后便道:“今日匆忙,哀家也沒來得及給你準(zhǔn)備什么好東西,這是哀家戴了多年的血玉鐲,你且將就些拿著。” 夢言立刻受寵若驚道:“太后這禮太貴重了,臣妾哪里受得起?” “淺妃不嫌棄就是,快拿著吧。哀家改日再讓人備些東西送夢央宮里去。” “多謝太后,那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夢言強忍著心里的歡呼雀躍,一臉嚴肅地把血玉鐲接過來,手都快打顫兒了。 這亮锃锃的鐲子喲,一看就是上好的貨色啊,也不知道能賣個多少錢! 鐲子將將入手,太后便緊接著道:“瞧哀家這記性,險些忘了問,淺妃打算什么時候搬去夢央宮?哀家也好派兩個人過去幫襯著點兒,省得淺妃到時候忙不過來。” “啊?”正盯著血玉鐲犯花癡的某人微微一愣,抬頭驚訝地看著太后。 太后臉上的笑容有那么片刻的僵硬,心道那么聰明的一個人,當(dāng)真會不懂她的意思? 只怕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這般想著,出口的話遂不再拐彎抹角:“哀家是問,淺妃打算什么時候搬去夢央宮。畢竟夢央宮才是淺妃的寢宮,總是在龍吟宮住著也不好,容易落人話柄。” 夢言眨了眨眼,道:“可是,是皇上讓臣妾在那兒住著的呀。” 一臉純?nèi)弧?/br> 太后眉心跳了跳,笑容幾近抽搐。 好一個夢言,不過是個小小的妃子,就敢拿皇上壓她了? “想來,淺妃可能是誤會皇上的意思了。一開始皇上或許真說過那話,可這么長時間了,難保皇上沒有要你離開的意思。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若真鬧到讓皇上趕你的地步,淺妃的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夢言嫌棄地撇了撇嘴,別提有多想把君墨影的原話復(fù)述給太后聽了。 只要她樂意住著,他永遠都不會趕她。 她又不是小白癡,這么明顯的話難道也能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