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要面子活受罪
夢言怔怔地看著君墨影,眼睫微微顫動,半響才道:“你不要生氣,我已經(jīng)沒事了……”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圣母,可是她跟那個肥豬婆打架的時候,對方也沒有占到上風(fēng)。雖說自己險些被掐得咽氣,可是對方的臉也成了個真豬頭。所以她并不想借著這個男人的力量再去事后打擊報復(fù)什么——雖然那樣看起來很帥很霸氣! 君墨影眉心微微蹙起,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便就著這般打橫抱她的姿勢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身后那些人面前,停下。 “朕這輩子,最討厭別人在朕面前撒謊。” 這話是對著端王妃說的。 不等她開口,君墨影薄唇微微一揚,笑意卻不達眼底,“朕現(xiàn)在不想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只需要告訴朕,是不是季盼思?” 端王妃還是維持著跪在雪地里的姿勢,面如死灰,單薄的身形似乎被風(fēng)一吹就會倒。 君寒宵見不得她一幅要哭不哭的樣子,看了就覺得心煩。如果不是因為太后賜婚,他是絕對不會娶這么一個女人做王妃的。 他直接皺眉瞪了一眼季盼思,聲音沉冷:“你自己說,是不是你?” “王爺,妾身,妾身……”季盼思嚇得臉色煞白,她哪里見過王爺這般對她,嘴唇顫顫巍巍地哆嗦著,好半響才想起要求情:“皇上……皇上饒命啊……” 君寒宵又是一陣煩躁。 他跟季盼思算是相識多年了,平日里見她任性刁蠻也不與她計較,加上娶了個自己不喜歡的王妃,所以待在她身邊的時間就更多了些。卻不想因此把她慣得越來越?jīng)]規(guī)矩,現(xiàn)在還惹到皇兄的心尖尖上去了! “饒命?”君墨影冷冷一笑。 “連朕都舍不得動她半根手指頭,你算是個什么東西,竟敢這樣對她?” 季盼思渾身一顫。 夢言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快要承受不住了,嗷嗷嗷好像是要融化的節(jié)奏啊…… 她趴在君墨影的胸膛上,環(huán)在他脖子上的手輕輕捏了捏他,卻不見他理睬自己,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好伸長脖子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不理她們。我們回去了,好不好?” 君墨影皺著眉頭,輕輕瞪了她一眼,卻是不含半分苛責(zé)的無奈之舉。 沒良心的小東西,現(xiàn)在倒是知道要回去了?前兩天怎么不見她去龍吟宮找他呢? 想歸想,君墨影還是不忍拂了她的意,轉(zhuǎn)身闊步離去,只留下一句話。 “端王妃,朕往日總當你賢惠良淑,不明白端王為何不喜于你,可是今日,朕總算是弄明白了。看在端王的面上,朕今日就放你一馬。若是再有下次,算上今日的欺君之罪,絕不輕饒。” 端王妃剎那間面薄如紙,徹底癱軟在雪地里。 想想這幾年,王府的人對她不好,一方面是因為她性子軟弱可欺,一方面是因為王爺本身也厭惡她。可是現(xiàn)在,她好像找出了第三個原因: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壞女人,非但懦弱,還恩將仇報。 方才看到皇上和王爺過來的時候,她腦子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牽連端王府,否則王爺就會更厭惡自己。以至于皇上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的時候,她本能地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到了這個叫夢言的女子身上。 她以為這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嬪妃,誰曉得這是皇上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就連皇上都是寵著愛著的,又哪里容得旁人欺負了去? 可是從始至終,她卻絲毫沒有為這個叫夢言的女子考慮過。 明明這個女子幫了自己,為自己辯解,甚至為自己打架——在這深宮之中,除了太后以外,這是第一個會幫著自己的人。可是見慣了冷眼旁觀、嘲諷奚落,在她跳出來大罵季盼思的時候,自己竟然驚愕得忘記了該有的感激,最后甚至為求自保而往她身上潑臟水。 幸而這個女子是備受皇上寵愛的,如若不然,她豈不是會因為自己的謊言而慘遭酷刑? 就連最后,怕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皇上才會放過自己和季盼思的吧? 夢言再入龍吟宮,還又是被帝王抱回去的。 龍吟宮的宮人們相當興奮,尤其是白露白霜,眼睛都放光了——瞧他們的皇上多深情! 夢言相當羞憤——丫的,為毛這一個個的都盯著她看啊! “怎么朕每次見你,你都能把自己弄成這么狼狽的樣子?”君墨影把她放在榻上,轉(zhuǎn)身走到柜子旁,從里頭翻出一個紅木匣子,裝的都是碧色的瓶瓶罐罐,他隨手拿了一個,又重新走到她面前。 “你還好意思說?”夢言瞪眼,“上次明明就是你把我打得那么狼狽的!” 君墨影無奈了,人果然是不能犯錯的,他錯手打了她一掌,就被她一直念叨到現(xiàn)在。 “上次朕是沒看見你,要是見著了,哪里還舍得打你?”君墨影玩笑道。 “哼!”夢言白了他一眼,齜著牙兇道:“后來你還打我屁股了!” “……” 君墨影氣樂了,這也能叫打? 他點了點她氣鼓鼓的小臉,從碧色小瓶里倒出些許脂膏狀的東西抹在指尖上,“乖,躺下。” 夢言撇了撇嘴,哼哼唧唧地躺了下去。 可是君墨影沾著脂膏的手指剛剛觸到她的脖子,她就“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臥槽,這什么鬼東西! 怎么這么酸爽? 簡直就跟現(xiàn)代的萬金油一樣,又清涼又痛苦,讓人“欲仙*欲死”啊! “忍著點兒。”君墨影瞪了她一眼,“要是知道痛,就不該不學(xué)好跟人打架。” “你當我想打她的呀?”夢言疼得齜牙咧嘴,還不忘罵罵咧咧,“她踹了我一腳,要是不還回去,姑奶奶兩輩子的面子往哪兒擱?” “什么兩輩子?”君墨影眉心微微一蹙。 夢言自知失言,眼角有那么一瞬間的抽搐,而后咳嗽了兩聲:“我不是失憶了嗎,那不就相當于重活一次?所以當然就是兩輩子啦!” 君墨影也就不再計較,“那你明知打不過她還要打,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