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 面具下的臉
昏暗的過道里面,可以清晰地聽見墨十舞和前面帶路黑衣人的腳步聲。 “還有多久才能到?”墨十舞看著前面恭恭敬敬帶路的黑衣人,試探般問道。 “凌王妃不必著急,馬上就到了,閣主就在上面一個房間等著您。” 他們一直從下面到這里來,就沒遇見過第三個人,所以說,這棟樓只有夜梟一個人在用嗎? 黑衣人帶她到了那上面,外面冷風在吹,這里卻格外暖和,墨十舞看著那黑衣人小心翼翼敲了敲房門。 “閣主,凌王妃帶到?!?/br> “讓她進來吧?!狈块g內傳出那熟悉的沙啞聲音,墨十舞聽出那是夜梟的聲音。 還沒等那黑衣人推開門,脖子上面冰涼的觸感就讓他全身僵硬了起來,“凌王妃,你這是?” 在他的身后,墨十舞用匕首放在他的脖子上面,然后用腳踢開了房門,那里面夜梟轉身的時候,就看見了墨十舞挾持著自己下屬的場景。 ‘啪啪’ 夜梟鼓起了掌,看來墨十舞并不像尋常女子那樣來到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反而挾持起這里的人了,真是不錯,他越來越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了。 “把白祁草交出來?!蹦桦p眼凜然看著眼前這一身黑的男子,語氣中一點膽怯都沒有,手上是冷君凌送給她的匕首,異常鋒利,那一直彬彬有禮的黑衣人,此刻也是略微有些慌張,他沒想到,轉眼之間,那一直沉默著的墨十舞,竟然有這么強的爆發力,而自己居然也沒有發現。 黑衣人自己心中也是苦笑一聲,閣主根本就不將他們這些下屬的命放在眼里,墨十舞用他來威脅閣主,一點用都沒有。 “女人,你很大的膽子。”沙啞的聲音響起,墨十舞還沒看清他的動作,就有一道掌風向自己這邊襲來,她沒來得及躲避,側臉上的發絲飛揚了起來。 這就是差距,夜梟就是要讓她明白,無論是在什么情況之下,他都是厲害的。 認真看了面前的夜梟一眼,墨十舞瞇了瞇眼睛,然后松開了黑衣人,她的目的其實并不是威脅夜梟,而是想要試探一下。 她不是傻子,用一個下屬去威脅他們的閣主,還不到那個地步。 那黑衣人被墨十舞放開之后,朝著夜梟行了一禮然后出門將門帶上。 “你一個人來,倒是很有勇氣,本閣主還以為,那凌王會舍不得你呢?!?/br> 清冷的眸子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人,墨十舞一絲笑容都沒有露出來,夜梟是個厲害的角色,也可以說,是有點變態的人,從他在眾人面前戳穿林仙兒的一切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很享受那種毀掉一個人的感覺。 她不開口說完,這場面就有些尷尬了下來,果然,自己說了話之后沒有得到回應,旁邊的木桌子應聲而碎,夜梟怒聲看著墨十舞,“本閣主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聽著他言語之中的咬牙聲,墨十舞淡淡說道:“聽見了,所以,閣主讓我來是要將白祁草歸還的嗎?” 夜梟笑了起來,“歸還?你還真是在說笑,那白祁草被本閣主拿走,就是本閣主的了。” 考驗的那三輪,明明是墨十舞贏了,所以說著白祁草應該是屬于墨十舞的東西。 “看來白祁草,對你來說還真是重要?!币箺n緩緩向墨十舞走來,他看見墨十舞手上的匕首時,也知道這是把不錯的匕首,估計是冷君凌給她用來防身的。 從一剛開始的試探到現在,墨十舞算是明白了,夜梟只是知道冷君凌有隱疾,但并不知道冷君凌發作的情況和時間,這白祁草的事情,估計也是林仙兒提出來的吧。 也就是說,林仙兒現在肯定是在夜巖閣,夜梟到底是怎么想,還打算與林仙兒合作嗎? ‘當啷’一聲,手腕吃痛,那被緊緊捏在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墨十舞正準備拿起銀針的時候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 “你干什么!” 黑色的面具近在咫尺,墨十舞能感覺到他身體上圍繞著的黑色氣息,那是常年用毒藥的氣息,與墨十舞身上的藥香是完全不同的。 “干什么?”夜梟沙啞的聲音就在墨十舞的耳邊呢喃著,仿佛是被蠱惑一樣,他用手在墨十舞腰間摩擦著,身體也逐漸緊緊貼著墨十舞的身子,這些動作都讓墨十舞覺得惡心了起來。 與冷君凌那時完全不同,若現在抱著她的人是冷君凌,她一定是不會拒絕的。 夜梟隨意讓她折騰,鼻尖靠近墨十舞的脖頸間深深吸了起來,“恩,好香?!?/br> 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樣,墨十舞身上,很香。 這香味就像是在勾引他一樣,讓他想要得到更多。 他呼出的氣息吐在墨十舞的肌膚上,讓墨十舞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她一直都避著他,想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銀針和毒藥拿出來,可是還未動手,她的雙手就被抓住,夜梟的一只手掌,就抓住了她的兩只手。 他另一只放在墨十舞腰間的手,捏上了墨十舞的下巴,“本閣主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要殺死冷君凌。” “為什么?”下巴被緊緊捏住,墨十舞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聽臨風說,只是因為有人付了賞金要夜巖閣的人殺了冷君凌而已,怎么從夜梟的語氣中,她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哼?!币箺n冷笑一聲,看著墨十舞現在這樣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間的樣子,就覺得興奮,他松開了手,墨十舞站立在了地上,只是腳步虛浮,她努力讓自己不要搖搖晃晃。 “你不是要白祁草嗎?本閣主這就給你看看?!?/br> 小小的藥材出現在夜梟的手上,那就是給冷君凌治病的藥引,墨十舞看見它的時候,心中確實波動了一下,但是面上卻還是那副冷靜的樣子。 “說啊,凌王妃,你想用什么東西來換這藥草?”小小的藥材被夜梟捏在手中搖晃,仿佛下一秒就會斷裂的樣子,墨十舞看著他這樣,微微咬了一下唇,夜梟不會那么容易就將藥草給她的。 墨十舞的氣息緩和了下來之后,她撿起了地上的匕首,優雅地收了起來,此刻,她掐算著時間,從容看著夜梟。 “夜梟,若你沒忘,以前本妃給你下毒過的吧。” 她輕聲說了起來,在這房間里面顯得格外清脆悅耳。 她看見了,夜梟的身體明顯愣了一下,他看著墨十舞,想起了那次她和冷君凌配合讓自己中毒受傷,想到那個時候,他心中的怒火就無法平息,若不是墨十舞,這兩個月他就不用受那毒藥的煎熬了。 看他這個樣子,墨十舞就知道,墨家的毒藥是成功的,因為夜梟根本就沒有解開,而是每個月用其他的方法延緩了而已,這都是剛剛她靠近他用戒指掃描得知的。 她才不是無腦的人,接近他,也不是因為要服軟。 那種毒,只要再多加一些,催發就能使人當場斃命,夜梟一開始都是滿不在意看著墨十舞的,這一次,卻認真看起了墨十舞,他將這個女人想的太過簡單,所以才會如此調戲她。 七竅流血的痛苦,那可不是誰都能夠忍受的啊,夜梟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心中想要將她殺死的沖動被硬生生給止住了。 很好,她居然在威脅著自己,一想到這個,夜梟就將自己手中的白祁草舉了起來。 “不用跟我談什么交易之類的,因為本閣主,不需要。”待他說完,那白祁草就在他的手中化成了碎渣。 墨十舞冷靜自如看著那藥草變成灰燼,她就知道,偏激的夜梟會這樣做,她并不算是在刺激他,因為就算她沒有這樣說,夜梟也不打算將藥材交給她。 就在夜梟拍手之后,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照墨十舞的推算,那墨毒的發作,就快到了,趁這個機會,墨十舞將銀針快速地甩到夜梟的身上,卻在快要扎進夜梟皮膚的時候被他抓在了手中。 “不要跟我玩這些小把戲?!便y針被他丟在地上,但他頓時察覺到了不隊,他將墨十舞輕看了,那銀針上面就沾著毒液,盡管夜梟會毒,但是被這不明出處的毒藥弄了兩次,他也忍不住要發火了。 “本妃確實,會玩小把戲。”墨十舞輕笑一聲,仔仔細細看著夜梟臉上那黑色的面具,從那黑色的面具上,開始滲出血液來。 “呵,說來,凌王和本閣主一樣,戴著面具呢,你就不好奇,面具下的他,究竟長什么樣子?”那鮮血就要從面具上溢出來了,夜梟一邊說著,一邊將那面具給摘了下來,從沒有在下屬面前展露過的容貌,在這一刻,就要展現在墨十舞面前了嗎? ‘叮當’一聲,用鐵制作而成的面具,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上,那張滿是鮮血的容貌。出現在了墨十舞的面前。 “凌王妃,你覺得,凌王會和我一樣是這種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