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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不過嫂(3)

    【好玩不過嫂】第三章

    (仙俠·叔嫂·綠兄·攻略)

    作者:酒香巷子深

    2021年5月29日

    字數:10487

    秦淮予當年從雨幕中離開茅屋后,在橋邊停泊的一艘廢棄的船上過夜,因為

    他當年年紀小,坊間需要的苦力活他都干不了,只能餓著肚子去撿別人剩下的糧

    食,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丟臉和厭棄,放不下自己的尊嚴,后來實在餓的不行,為

    了生存妥協吃過以后也變成了能接受的事情。

    街邊賣饅頭的是個心善的老婆婆,常常見不過一米二高、臟兮兮的秦淮予在

    街頭撿桌上旅客吃過的糧食,于心不忍,于是每次都會給秦淮予留下幾個干凈熱

    乎的饅頭,蹣跚著拿給秦淮予。

    清澤山是人間一座純凈而富有靈氣的修仙山城,那兒仙氣圍繞,美不勝收,

    傳聞只在此修行數月,術法慧根會被打通,修仙之人的修為大大增進,因此無數

    有才華志氣的名門望族紛紛慕名而去,帶夠了金銀錢財許諾名勢,卻無數次失望

    而歸,因此大家才明白,在真正強大的仙人面前,人間的權勢貴族都只是一張虛

    無縹緲的廢紙,不值一提。清澤山山主修為深不可測,一招滅千軍萬馬,不僅地

    上的天子對他恭敬忌憚,連天上的玉帝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清澤山山主林清澤受皇帝之邀來皇帝新遷移的風水寶地,忙完一切事宜后,

    走在這條人群熱鬧的街道,看見了坐在石階上縮著身子瞪圓眼睛的秦淮予。

    「明明餓極,眼睛直勾勾盯著那人嘴邊的食物,卻克制欲望不上去搶奪,有

    人往石階去,還會欠身給人讓位,這個小孩和山野乞兒有些不同尋常。」林清澤

    就近而坐,喝著綠豆粥,打量著秦淮予的行為道。

    一桌的客人食用完離開,秦淮予才從石階上起來,臟兮兮地手抓了兩個客人

    咬了幾口的包子,在攤主趕他之前鞠了一躬,又飛快地回到了石階上。

    「去,把他喊過來。」林清澤見小孩狼吞虎咽著,起了憐憫之心,對身邊人

    吩咐道。

    秦淮予嘴角泛著油光,被林清澤徒弟領了過來,秦淮予看著面前的林清澤氣

    質不凡、風度翩翩的模樣,表情怯怯的,不知道這人找他何事。

    「給你吃。」林清澤吆喝老板加了兩籠包子和海鮮粥,遞到秦淮予面前,從

    衣袖里掏出一方手帕:「擦一擦。」

    「君子立身應有功才有碌,修身養性,不貪小宜,而如今我無以為報,只能

    謝絕公子的好意。」秦淮予給林清澤彎腰作揖緩緩道,富家子弟他得罪不起,惹

    上關系是件糟糕的事,他還是想不做富家子弟的狗腿亡命,保存自身本性好好地

    活下去。

    「一個小乞兒,心高氣傲,談吐如此不凡。」林清澤表情一愣,饒有興趣,

    拉著秦淮予坐下:「我敬小孩你是個君子,想和你交流談心,這是你和我聊天的

    報酬,你看如何?」

    「謝謝公子。」秦淮予見林清澤一身正直之氣,不再拒絕林清澤的好意,用

    手帕仔細地擦著自己的手。

    「你受過良好的教育,想來家境不錯,為何如今成了乞兒?」林清澤好奇問

    道。

    「家道中沒,和家里人走散了。」秦淮予簡單冷淡答道,并沒有想傾訴的欲

    望,只是控制不住眼睛興奮地盯著包子,身上僅剩的兩分理智讓他小口小口矜持

    地吃著包子。

    「我知人間君子講究食不言,我不問你了,你先吃,不夠盡管加。」林清澤

    憑這一句也猜出來大慨,看著秦淮予克制的表情,將屜籠推近,失笑道。

    「您不是人?」秦淮予在林清澤的注視下吃得滿足,抓住林清澤那句話的重

    點。

    「我是仙,你知道仙嗎?」林清澤逗弄秦淮予,期待秦淮予驚訝的反應。

    「仙人氣質非凡,周身亮澤有靈氣,公子眉宇不凡,細想也不似凡人。」秦

    淮予細細打量著林清澤,想著書里的話,難得見到真正的仙,讓他好奇不已。

    林清澤手指點光撫向秦淮予眉間,秦淮予內里一身溫柔,包裹著正氣。

    「你并非粗鄙鄉野之姿,我跟你著實投緣,不愿你在這鄉間之中荒廢自己修

    得壞根,你可愿跟隨我去清澤山?」林清澤收回手指,心里感嘆這人純粹干凈,

    低頭問道。

    「清澤山?!」秦淮予那雙眼眸瞬間亮起,他知那是很多人一生向往之地,

    欣喜道:「我真的可以嗎?」

    「小孩懂得還真不少。」林清澤滿意他的反應,又囑咐一句:「不過你身上

    沒有感受到仙的靈識,恐怕與修仙無緣,不能入我學堂學習,只能做一個清掃的

    小廝,衣食定不成問題,但不知你能否接受。」

    「謝謝公子,我愿意。」秦

    淮予能尋得一處立身之處已滿足,恭敬道。

    「從現在起叫我山主吧。」林清澤道,向攤主又打包了幾籠包子放在秦淮予

    懷里:「仙人無需飲食,之后會趕路,不會停留,你路上吃。」

    秦淮予被林清澤帶入清澤山,洗頭換面又變成清秀的小孩模樣,他信守準則,

    每天按時清掃山城灰塵落葉,細心又嚴謹,日過一日,仍然不懈怠,這讓清澤山

    比從前干凈了不少,林清澤也格外照顧他。

    「真想讓你成大器,可惜你沒有修仙的資質。」林清澤每想到這兒,就覺得

    惋惜。

    「山主,我不奢求進學堂學習,也知自己沒有資質,但沒有人心里不做大俠

    夢,我還是想觀摩一下仙人所學的奇妙。」秦淮予盯著屋外往來往去的修仙人士,

    還是忍不住說出心里的渴求。

    「這無妨,你想看什么炫酷的招術,我下午檢驗他們學習成果的時候帶上你,

    你盡管觀賞。」林清澤滿口答應。

    「謝謝山主。」秦淮予興奮起來。

    幾百個弟子聚在山城道法廣場,一個又一個演示著自己的法器施展的高超法

    術,林清澤覺得這幾年的弟子學識并不合他的期待,法術施展軟綿綿入不了他的

    眼,興致缺缺地看著,偶爾出聲指點實在看不過去的弟子。

    「啊,糟糕!」一柄劍脫離施展法術的弟子的掌控方向,繞了個彎向一邊看

    直了眼的秦淮予襲去。

    林清澤瞌睡瞬間醒了,壓抑著怒火,連忙施法起來。

    秦淮予先前看著無數個弟子的展示,身體里流過一股奇異的暖流,充斥著秦

    淮予身體的各個角落,讓秦淮予感覺自己舒服得飄飄然,仔細摸索這股奇異的力

    量,竟能cao縱自如控制在心口,正當他一點一點用這股力量疏通經絡之時,那柄

    劍伴隨著殺意飛速向他沖過來,秦淮予心口那股暖流瞬間沖開修仙最核心的心眼

    xue,一股屏障從他周身散開,泛著淺淺的藍色。

    林清澤的劍氣沖過去打開那柄劍,山主盛怒之下那弟子跪在地上,大氣不敢

    出。

    「你……」林清澤關心地看向秦淮予,發現面前青澀的小孩神情驟變,五官

    瞬間長開了一些,身上那股充沛的靈氣從身體里源源不斷溢出,秦淮予不知道自

    己發生了什么轉變,迷茫地看著林清澤。

    「竟是世間稀有的海洋萬物之靈……」林清澤撫摸秦淮予的眉心,感受秦淮

    予經絡里散發著的靈力,緩緩輸入自己強大的靈力為秦淮予疏通一寸一寸的脈絡。

    林清澤最先摸過秦淮予的資質,他體內只有微弱的海水氣息,林清澤用靈氣

    去喚醒卻引不起海水反應,林清澤當即失落地搖頭,卻未想是自己注入的靈力不

    夠海洋萬物之靈蘇醒,白白耽誤了秦淮予幾年。

    「世上靈力普遍為一種實物,唯有森林萬物之靈、海洋萬物之靈、生命萬物

    之靈、萬物之靈是萬千靈物的匯集之靈,你是千年難遇的奇才。」林清澤激動不

    已,才覺清澤山繼承有了希望。

    林清澤為秦淮予傾囊解授,把自己一身功夫都教給了秦淮予,秦淮予悟性極

    好,練習也刻苦認真,無論多難的法術都不過七日可以學得透徹,明明晚學數年,

    不過天上百年載,秦淮予已經超過清澤山里林清澤的親傳徒弟,達到元嬰中階,

    成了清澤山里最厲害的新生之輩。

    而秦淮予生性依舊不驕不躁,滿懷恩憫和善意,心生靈氣純粹干凈,仍然不

    染世間污穢,實屬難得。

    「我讓你做清澤山的首席大師兄,你可能擔起這份職責?認真練習,督促師

    弟,處事剛正不阿,不徇私情。」林清澤逐漸心力疲勞,需要人繼承他的意志,

    站在山階之頂,嚴肅地俯視著跪在山腳的秦淮予。

    「弟子若擔此責,定會謹遵師命。」秦淮予俯首,恭敬磕頭。

    「試煉開始了。」林清澤攥動法術,壓力迫使秦淮予壓彎了腰,秦淮予開啟

    靈力保障著自己,一步一步往山頂走來,身上出了薄汗。

    等秦淮予走到山頂,全身衣裳被汗浸濕,躺倒在地喘著粗氣,奄奄一息。

    秦淮予成為清澤山首席大師兄后開始著手接管清澤山事務,無數人不服他的

    管教,他也不多言語,比招幾次便用強大的實力征服了他們,逼得他們敢怒不敢

    言,只能順從著秦淮予的一切安排。

    「天宮十年一次群仙聚會,我已過了愛熱鬧的年紀,這次便你去吧,也算長

    點見識。」林清澤將天帝給的帖子交給秦淮予,說道。

    秦淮予拿著請帖,第一次飛向了天宮,周圍各種神仙聚在一起,邊吃著仙桃

    邊聊著天宮的傳聞,秦淮予誰也不熟,只能獨自坐在角落,聽著周圍各種神仙的

    故事。

    「我這次送的東西,天帝一定會高興。」一個白胡子老仙順著自己的胡子,

    說道。

    「你送的什么?」旁邊的一群仙人好奇地湊近。

    「大家都知天帝幾百年難得一女,把月凝玉女寵上了天,當年魔族與仙族交

    戰,魔族大敗后使用禁法,讓懷孕的天后受了創,生下的月凝玉女因為受了驚嚇,

    一魂一魄丟失在六界不知所蹤,月凝玉女因此懵懂,反應呆愣,也不與外人親近,

    法力難以精進,天帝天后心疼女兒,用盡千萬種方法想找回月凝玉女的魂魄,始

    終一無所獲。」白胡子仙子繼續縷著胡子,搖頭晃腦道。

    「著實可惜,何止天帝,這是整個天宮的損傷,天宮頭等絕色美人,卻因美

    人不愿拋頭露面,我等之輩只能十年聚會遠遠看上一眼,未能說辭美人已經離去,

    而且明明美人已到談婚論嫁的年紀,美人卻仍舊對情愛無意……」身邊仙人想著

    十年前自己遙遙見過的那一眼美人,心已經醉了。

    「所以我特意尋來這個上古寶物星羅盤,無論幾魂幾魄,只要還存在于六界

    之中,便能追查其蹤跡。」白胡子仙子從袖間掏出一個檀木材質的古典星盤,洋

    洋得意道。

    「真有如此方法?」周圍人驚呼。

    「原來哪怕天帝也有無法完成的愿望……」秦淮予聽完這一段故事心里惋惜

    著,周圍嘈雜紛亂,秦淮予起身出了門。

    「天宮浮雕甚多,造型奇特,連花草都布滿了靈氣,如此奇景,凡間本里所

    寫都無法描繪出天宮半點神采。」秦淮予看著周圍各種景色,眼睛被這些奇景晃

    了眼,盯著場景一步一步往前欣賞著。

    走到一處幽秘之地,秦淮予正欣賞著這里的神秘奇色,沒有發現另一邊有一

    個女子緊張地看著他。

    「你在干什么?」女子聲音輕柔,如同輕風拂面,瞪大了眼睛,連質問都顯

    得怯怯的:「為什么來這里?」

    聽到聲音,秦淮予反頭,看著面前的女子。

    女子肌膚白皙,面色紅潤,粉雕玉琢的臉龐勾勒出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如高

    山上的清泉,美得清純動人,而秦淮予如今仙力,只一眼便瞧出了女子的異樣。

    女子眼眸雖然明亮水潤,深處卻是幽壑空洞洞的見不到底,就像漆黑的夜色,

    感受不到任何生命靈識的存在,再看向女子心口,女子的心臟明顯力量不足,周

    圍被一團亂麻似的東西束縛著,深處也是空洞洞,像是少了些魂魄一樣,脆弱而

    死靜,如同幾千年的老樹,完全不是女子面上年輕單純的模樣。

    「只是隨便逛逛,無意打擾姑娘。」秦淮予收回視線,暗自猜想這是剛剛白

    胡子仙子嘴里所說的月凝玉女,恭敬欠身。

    「你……」白月凝怔怔地盯著秦淮予,貝齒輕啟:「我們是不是……曾經見

    過?」

    「并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天宮。」秦淮予不知白月凝想起了誰,枝頭葉劃

    到了手,也不敢擾進天宮的是非,急忙告退:「驚擾姑娘,我先走了。」

    「你別走。」白月凝從來沒有過波動的心突然有了起伏,她只知見到面前這

    人以后,自己的心開始莫名的燒痛,她一直排斥別人的接觸,也不知為什么,一

    見到眼前這人,她便無由來有幾分親近,白月凝急忙拉住秦淮予,一雙眼眸含著

    水意,七分無措三分委屈:「我不知為何,心口難受……」

    「姑娘怎么了?」秦淮予沒接觸過女人,看白月凝柔弱含情的模樣不知所措,

    扶著白月凝,慌亂地問。

    「姑娘心頭被繩索所困,束縛極緊,如今姑娘呼吸錯亂,似乎是繩索發生了

    變化,我為姑娘看看繩索具體情況,冒犯了。」秦淮予發現白月凝心頭那股陰郁

    的黑團在躁動著,手撫向白月凝的胸口。

    「嗯……啊……」白月凝敏感的胸部被秦淮予的手碰上,忍不住嬌呼低喃。

    「束縛姑娘心臟的繩索松動了,姑娘忍一忍,我幫你解開它。」而秦淮予對

    這等之事一無所知,以為白月凝因為心口疼得呼喊,輕聲安撫道。

    秦淮予將自己柔和的靈力緩緩輸進白月凝的心口,陰郁的黑色亂麻被秦淮予

    藍色的靈力一點一點吞噬消散,一步一步被侵蝕干凈,最后消失殆盡,那顆紅嫩

    的心臟開始活力地跳動。

    「姑娘內里的靈力極為獨特。」秦淮予幫白月凝疏通經絡,他的靈力和白月

    凝柔和的靈力相撞,不僅沒有相斥,反而相互交融在一起,白月凝的靈力往上攀

    附,竟然讓秦淮予身體流過一陣舒服的酥麻感,隨后靈力洶涌,感覺渾身舒適。

    「竟然是治愈型的靈力……」秦淮予心里驚嘆。

    等秦淮予把白月凝身體內的污穢清理安靜,經脈也全打通,白月凝再睜眼,

    整個人的模樣都變了。

    白月凝的美艷更多了幾分靈動,原本柔弱的身體現在變得輕巧自如,幾千年

    的老樹突然逢春,又回到了最年壯的時期,白月凝感覺壓抑自己一百多年的心口

    枷鎖是真的蕩然無存。

    「多謝公子。」白月凝紅著臉給秦淮予恭敬地作揖,她不知道為什么一遇上

    面前這個男人,千萬方法都毫無所動的枷鎖被輕易解開,又想到秦淮予剛才溫柔

    的模樣,意亂情迷了起來。

    「姑娘現在初愈,需好生養心。」秦淮予被白月凝的靈力充斥了心頭,只覺

    面前的女子美麗動人的同時有些熟悉的感覺,無意識地想走近和白月凝親近,秦

    淮予受過嚴格的男德,克制住自己即將輕薄的動作,轉身倉皇地走了。

    「公子……」白月凝在后面柔柔喊了一聲,從未心動過的心臟瘋狂跳動,有

    些沮喪:「公子還未說你的姓名……」

    秦淮予重新回到宴席間,這時群仙坐滿了席位,水果餐食一道一道上桌,都

    是秦淮予未曾見過的珍饈美饌。

    「天帝入席了。」周圍sao動起來,群仙起立,門口的天帝親昵和藹地領著愛

    女緩緩走了進來。

    「月凝玉女十年未見,竟是又美麗了數分。」旁邊仙人悄悄睨著亭亭玉立的

    白月凝,驚嘆一聲。

    「真不知月凝玉女何時才會動心,也不知道我等有沒有機會。」另一個人抱

    著仙人的肩膀,搖頭晃腦傻笑起來。

    「這等食物何配此次盛宴的隆重,將蟠桃園那些新摘的上等蟠桃送來,蝦魚

    rou禽、山珍海味大家估計也吃厭了,把那三千年人參和天后剛為我釀成的黃參靈

    草酒通通上上來。」天帝拍拍手掌,面上喜色難掩。

    「天帝可是有天大的好事?」底下的權高位重的老者問道。

    「眾仙都知愛女心口有枷鎖,鎖她靈力和心智,讓她無法進階修煉,我尋盡

    萬千方法都無法讓愛女解除枷鎖,而今日有一位仙人,頗有奇術,竟將愛女心口

    枷鎖破解。」天帝起身,看著自己女兒紅潤動人的模樣,欣慰極了。

    「父皇……」白月凝輕拉天帝的袖子,羞紅著臉忍不住提醒。

    「差點忘了真正的大事。」天帝干咳兩聲,哈哈大笑起來:「愛女枷鎖初解,

    情竇初開,對那位仙人愛慕有加,而仙人低調未得知仙人姓名,只能借此機會,

    讓我這個老人提一嘴。」

    「仙人可否出來認領,讓老朽有機會見識愛女嘴中俊朗的翩翩少年,并能報

    答恩情。」天帝望著眾仙。

    「我并無能,月凝玉女的枷鎖遇上我已有解除跡象,我只是順藤摸瓜為月凝

    玉女理清心間脈絡,謝天帝記掛于心。」秦淮予不卑不亢作揖。

    「你叫什么名字?」白月凝居高臨下,直勾勾地看著秦淮予。

    「回月凝玉女,我叫秦淮予。」秦淮予垂眸。

    「你救了我的命,我應以身相許。」白月凝貝齒輕啟,那雙清澈的眼眸里含

    情脈脈。

    「我并未……」秦淮予被嚇了一大跳,眾仙嘩然,群聚的目光均在秦淮予身

    上,秦淮予只能重復著說辭。

    「仙人不用謙虛,月凝認為你有功定是有功,她初識情愛,干凈純粹,仙人

    不用彎彎繞繞說些虛辭,只用表明你的態度,老朽再愛我的女兒,也不會強求他

    人。」天帝對秦淮予的推拒十分不爽,他愛女這樣的絕世美人,要什么樣的沒有?

    要不是正巧月凝喜歡他,他才看不上這樣不入名的仙人。

    「月凝玉女如此絕色,我這凡夫俗子能得其心實為大幸。」秦淮予看著白月

    凝含羞的緋紅面龐,心里那根情愛的弦也不禁被白月凝撩撥起,無由來想親近她,

    秦淮予恭敬一拜:「而月凝玉女與我認識不過片刻,我擔心月凝玉女對我只是短

    暫的恩人愛意。」

    「我不是,我是真的愛你。」白月凝扯著自己的衣袖,小聲喃喃。

    「好了,仙人既也有此心意,又覺相處時日太短,不如在天宮再多住上半載,

    把我愛女的婚事敲定下來。」天帝撫摸著自己嘴角的胡須道。

    「我……」秦淮予說話一頓,想起林清澤來時的吩咐,又恭敬一拜:「聽憑

    天帝安排。」

    「天帝,太湊巧不過,我這還有更好的消息。」原先的長胡子老仙者大笑著

    起身,手里舉起星羅盤:「原先月凝玉女心口被枷鎖束縛,抑制了月凝玉女魂魄

    的氣息,而如今解開枷鎖,我有一個寶物能根

    據心頭血勘察魂魄的氣息。」

    「這是尋找仙人輪回的絕佳圣寶,只要月凝玉女的魂魄輪回附在投胎者的身

    上,便能在六界之中尋得蹤跡,我剛才還難為使用方法月凝玉女會無法完成,而

    如今迎刃而解。」

    「可真有此上古寶物?」天帝興奮不已,問道:「如何使用?」

    「因為月凝玉女身體虛弱,靈力不足一人打開星羅盤,便需得月凝玉女心許

    一個強大之人,月凝玉女心許其人與月凝玉女兩人將心頭血滴落在星羅盤,讓月

    凝玉女的心許人為她承受星羅盤對月凝玉女靈力的消耗和反噬,方能打開星羅盤。」

    長胡子老仙人說道。

    「那星羅盤的靈力反噬可厲害?」天帝面上欣喜,看著秦淮予平淡的表情,

    又擔憂問道。

    「這不好說。」長胡子老仙者搖著頭:「全看月凝玉女散在六界的魂魄沾染

    的邪氣和怨念,沾染的越多,反噬的越厲害。」

    「若是魂魄已經死去,那打開星羅盤承受反噬的人修為可能盡廢,低于化神

    級的人會直接身亡。」

    耗費修為甚至死亡為自己女兒牽連,天帝沒有把握這人會愿意。

    「可問仙人如今何等級別?」天帝嚴肅垂眉。

    「元嬰高階,未達化神。」秦淮予答。

    「你可愿為我的愛女舍命一試?」天帝像鷹一樣的眼睛盯著秦淮予。

    「能為天帝分憂,能為月凝玉女赴死,是我的榮幸。」秦淮予不卑不亢答,

    繼而道:「不過月凝玉女如今束縛剛解,需要修生養性恢復身體,我已到沖虛頂

    峰,不出半載便能踏足化神,也能讓此事更有把握。」

    「此事不急于一時,仙人考慮周到。」天帝欣然應允,看向秦淮予的目光從

    不屑變成了感激。

    「容我為師父寫信秉明情況。」秦淮予道。

    「你師承何人?」天帝問道。

    「清澤山山主林清澤,師父說希望我能替他多住幾日陪天帝下棋,師父有心

    與天帝分出棋藝勝負,不過事物繁忙無法抽身。」秦淮予將師父的話原封不動帶

    到。

    「竟是他的徒弟。」天帝大驚,立賜好筆:「你速速寫信,別讓他多擔憂。」

    秦淮予自此在天宮住下,白月凝每天都緊跟在秦淮予的身后,吃食住行都不

    愿和秦淮予分開,這讓秦淮予最開始面紅耳赤的拒絕,最后感情升溫后過上了沒

    羞沒臊的甜蜜日子。

    「父皇與清澤山主年少結識,私交甚好。」白月凝與秦淮予牽手走在花園里,

    白月凝解釋道,繼而擔心起來:「星羅盤打開若是讓你萬劫不復……」

    「命由天定,我們已是生死與共之人,無需過度憂慮。」秦淮予摟緊白月凝,

    擦干她眼角的淚。

    「自從枷鎖解除后,我已從筑基初階升至筑基高級,而一直突破不了結丹。」

    白月凝有些難過和自責:「若是我能自己多替你分擔一些反噬……」

    「魂魄不全者能修行到筑基已不是易事,莫要自責。」秦淮予把每天白月凝

    晚上刻苦修煉看在眼里,攬著白月凝的腰繼續往前走。

    「嗯……啊……」白月凝突然捂著胸口,疼得那張國色天香的臉龐扭曲,倒

    在了秦淮予的懷里。

    此時,白月凝周身被黑色的霧籠罩著,這些黑霧帶著一股不尋常的陰森邪氣,

    飛快地聚成一團,往白月凝的身體里而去。

    「月凝!」秦淮予驚地大喊,急忙手指捏印,將自己的靈力送進白月凝身體,

    與這股力量做抵抗。

    那股黑霧來勢洶洶,竟然拼過了秦淮予的靈力,可見此術施展的主人靈力在

    秦淮予最少一階以上。

    黑霧瞬間覆蓋住了白月凝的心間,白月凝難受地痛哭,而黑霧變為堅硬的鐵

    鏈,化為枷鎖重新鎖住了白月凝的靈力。

    「唔……嘔……」秦淮予身形一顫,一口鮮血從嘴里吐出,臉色蒼白。

    「怎么會這樣?」秦淮予悲憤道,頂著受傷的身體往白月凝身體里繼續輸著

    靈力與枷鎖抗衡。

    奇怪的是,原本蠻橫強勢的黑霧束縛緊縮捏住白月凝心口的動作突然緩慢了

    下來,靈力衰退了下來,讓秦淮予的靈力趁勢擠了進去,藍色的海洋一點一點將

    黑霧吞噬干凈,等最后一點黑霧被吞沒后,兩人額頭滿是汗,相視一笑均松了一

    口氣。

    秦淮予繼續幫白月凝梳理著紊亂的脈絡,白月凝柔和舒爽的靈力攀附上秦淮

    予的手臂,一點一點往上蔓延,籠罩住了秦淮予剛剛受傷的心口,秦淮予悶哼一

    聲,白月凝的靈力讓他頭腦格外清明,身體里的靈力翻涌,他的靈力和白月凝的

    靈力互相交纏,最后秦淮予只覺身形一輕,周身靈力強勢地溢出,再一勘察,竟

    然自己已達化神級別。

    原應

    半載才能達成的靈力竟然在白月凝的療愈上輕易突破。

    「月凝……」秦淮予看向白月凝,發現之前對白月凝總會無由來想要親近撫

    摸的舉動現在消失了。

    「我的靈力很特殊,打斗不強,但對于修仙之人是最好的輔助療愈的靈力,

    我的靈力可以幫助他人傷口愈合和促進靈力增長,但最高只能跨越兩個級別,也

    就是到元嬰級,被我輸入療愈過的人會被我的靈力吸引,對我的產生親近感。」

    白月凝依偎在秦淮予的懷里解釋道:「如今你級別已是我無法輔助的級別,因此

    我的能力對你沒有了吸引力,你也不會再有吸引力。」

    「但我從來沒想用這個牽絆你……我認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白月凝通紅

    著眼睛。

    秦淮予感覺自己的內心雖然自由,但仍然不由自主被白月凝吸引,想繼續親

    近撫摸她。

    「我明白。」秦淮予輕輕吻上白月凝的唇。

    白月凝單純干凈,就像一張白紙,對情愛只會傻乎乎地付出,讓秦淮予在這

    張白紙上肆意地添加文字色彩,看著白月凝嬌美的容顏,秦淮予只是一眼,便深

    深淪陷。

    「你心口的枷鎖并未解除,只是消退。」秦淮予想著剛才的情形道:「他消

    退的原因,是我的血,第一次見你,我被葉子劃傷,枷鎖松動消退,這一次消退

    恢復再次束縛,我被靈力傷了經脈,吐血而出,枷鎖又一次松動。」

    「但我不知為何我的血會衰退施展法術的這個人的能力……」秦淮予皺眉,

    但恰恰證實,他確實是找回白月凝魂魄的重要一環。

    「我已達化神級,打開星羅盤可以提上日程。」看著白月凝怔怔的模樣,繼

    續安慰道:「別怕,不會有事的。」

    若是找回來了魂魄,她的修為便能繼續突破提升,能幫助秦淮予更加迅速地

    進入大乘級別,還有更深的,她失去魂魄最多活過五百年,而找回魂魄后,她便

    可以和秦淮予廝守一生……

    「先祖保佑。」白月凝虔誠祈福,希望在即,終究還是想要一試。

    白月凝與秦淮予修養半月,決定去嘗試打開星羅盤。

    「回天帝,月凝玉女的一魄顯示在人間,附在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身上,即將

    輪回完一世,正是收回的好時候。」老仙者施法,觀著星羅盤星象,隨著白月凝

    的血找到了定位點。

    「太好不過了。」天帝和兩人均大喜。

    「而月凝玉女一魂探查不到絲毫蹤跡,許是未進入輪回,或者是……」老仙

    者一頓,蹙起眉:「已經消散……」

    老仙者話一落,天帝駭然。

    「怎么會這樣?」白月凝盯著身旁平靜的秦淮予,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從眼眶

    往下掉,幾乎站不住,若是真的消散,那她心愛之人該受到何等反噬?

    都怪自己,還是貪戀靈力的提升,還是想讓自己恢復心智和活力,再奢求多

    活上幾千年……為什么受懲罰的不是自己?白月凝悔恨自責。

    「別哭。」秦淮予溫柔安慰著白月凝,不去看心頭血消耗后逐漸暗淡的星羅

    盤,沉默地等待著心頭血耗盡后星羅盤的反噬。

    「唔……」秦淮予退后數步,一大口鮮血從嘴中吐出,躺倒在地,臉色蒼白

    如白紙。

    「沒事。」天帝探向秦淮予的靈力,松了一口氣給秦淮予輸入靈力,梳理秦

    淮予的脈絡解釋道:「只是星羅盤邪氣過重,淮予承受不住,紊亂了經脈。」

    「恭喜天帝,由此而看,雖然月凝玉女一魂被邪氣纏身無法輪回,但仍然活

    于六界。」老仙者聞言也松了一口氣。

    「等淮予養好傷后,你們就啟程去人間將一魄收回,首出遠門,一切要小心。」

    天帝心里欣慰,叮囑白月凝。

    秦淮予的傷雖然不重,但邪氣散身較慢,總會做著噩夢,夢里的他變成了小

    小的少年,又回到了那一座漏雨的茅屋,尖聲厲罵穿破了他的耳膜,他站在雨幕

    外緊拽著自己母親的手,哭得狼狽不堪卻死死不放手,那些惡徒一棍一棍打在母

    親的背上,直到母親滿身血污,睜著眼倒下去,然后沒有了呼吸……

    「啊!」秦淮予被嚇醒,冷汗濕了后背,白月凝立即開了臺燈,關懷地給秦

    淮予擦汗。

    秦淮予勉強平穩了呼吸,抱著白月凝,講起了他小時候那一段不愿回憶的往

    事。

    「我不知道我的母親和弟弟是否還活著,這么多年沒有回去,他們會不會怪

    我……」秦淮予終于崩潰,對親人的思念的河流決堤。

    「淮予,莫要難過。」白月凝聽著秦淮予以前的遭遇,心疼不已,撫摸著秦

    淮予的后背,安慰著秦淮予:「馬上要去人間,若是娘還在,就先回去住上一段

    時間。」

    「父皇有

    一根親繩,若你有你母親曾經氣息的物品,便可尋到她的蹤跡。」

    白月凝想到天帝房里的好物,繼續說:「等到明日,我便去給你討過來。」

    秦淮予將自己一直保護著的一支玉釵拿了出來,親繩一牽,鮮活靈動,脈象

    穩定,順著親繩去找尋,仍舊活在都城。

    秦淮予松了一口氣,立即將一封家書往都城寄去,回家提上了日程。

    「我要準備些什么?」白月凝要見父母,十分緊張。

    「我娘愛胭脂水粉,我已備了一些在包里,到時候你給她,定能討她歡心。」

    秦淮予清理著包裹,笑著說道。

    兩人由天帝送別,悄悄從天宮到了人間。

    「拿命來!」才剛進入凡間,一陣邪氣向兩人靠近,一瞬間數妖將兩人圍住,

    兇狠向兩人襲來。

    「你們受命何人?」秦淮予怒視眾妖,幾次過招將眾妖制服,明明下凡未驚

    眾人,怎會一下凡便遭埋伏。

    「你們讓我們教主每兩月便痛苦難耐一日,修為倒退,這等惡劣招術,不配

    稱作仙人,你們遲早會遭反噬的。」妖人兇惡瞪著秦淮予,隱匿身形逃走了。

    「啊……」白月凝捂著胸口,熟悉的黑霧沖面而來,她倒在秦淮予的懷中。

    秦淮予沒有精力再想這些妖詭異的行蹤和離譜的話里更深層的意思,立即割

    破手指,將血退散黑霧的纏繞,催動靈力為白月凝梳理著經脈。

    暗敵難防,于是秦淮予帶白月凝隱匿身形在一家客棧,選擇放棄催動法術御

    劍而行,租了一匹馬車,打扮成普通貴家子弟模樣,往家里趕去。

    未到都城,正逢都城關口侍衛詢問出入信物,秦淮予和白月凝自然無法順利

    通過,只能放棄馬車,隱匿身形過了關卡,走回都城。

    然后還未走一公里,便遇上了秦無詡的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