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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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鳶后退幾步,眼看它就要沖破柵欄逃出來了,幾個閃身消失在樹林間。 劍齒獸頂破柵欄咆哮著離開了古樹下,緊隨她消失的方向而去。 方才還無比混亂的樹林剎那間恢復一片安靜,只剩依舊被慘兮兮的掛在書上無人解救的殺手,還沉浸在大難不死的喜悅中哼哼唧唧,自言自語。 將那劍齒獸引到其它地方,顏鳶有些好奇究竟是何人,竟會設下這種叫人一看便知有問題的陷阱,這大約也只能拿來算計算計瞎子了吧…… 她躲在樹上,果然看見陷阱附近走出一個女人來,若非她那波濤洶涌的兇器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光靠穿著打扮,顏鳶大約這輩子都猜不到這居然是個女人。 那炸毛般的頭發蓬亂的像雞窩一般,就連地上東倒西歪的枯草都比它整齊些。 臉上東一塊西一塊,也不知摸了什么,臟的簡直不忍直視。 那個挖坑挖到滿身泥土的女人憤怒又無言的看著樹上到掛著的殺手。 “該死!讓你壞我好事!” 她憤怒的從手中發出一個飛鏢。 啪的一聲,繩子應聲而斷。 顏鳶有些疑惑,莫非她想暗算的人是她?可無論是她還是原主,似乎都沒有什么仇家吧……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道光線,她覺得瞬間世界都被點亮了。 原著中確實有過這段劇情! 不過卻沒有尸變這一段,似乎是無月門護山大陣破了之后,龍傲天直接就失蹤,然后就沒有無月門的戲份了。 要說這龍傲天也是桃花朵朵開,他被那群黑衣人抓走之后,就一直在撩妹。 他撩的妹子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黑到似乎好多年沒洗過澡的妹子,她也莫名其妙的被那群黑衣人抓走,然后再次莫名其妙的在一間小黑屋里遇見了龍傲天。 當然她與龍傲天相遇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模樣,否則也引不起龍傲天的注意。 原著中寫道,這個妹子洗白白后長得與原主有三分相似。 什么同父異母的狗血梗自然緊隨其后。 這個妹子是原主父親與一個凡間無靈根的女子,在酒后春風一度留下的。 因為她的存在導致原主母親與原主父親起了爭執,原主母親一怒之下拎包拋夫棄女遠走他鄉,留下原主父親一人日夜酗酒。 后來那個凡間女子帶著靈根駁雜的女兒前來投奔,卻被原主父親打了出去。 那次醉酒是人禍不是天災,正是哪個凡間女子在救里下了某種不可言說的藥,想要憑借原主父親這個俊逸非凡又擁有變異靈根的天才飛上枝頭,結果卻落得一生流離。 當時“無月門長老山外風流債”事件鬧得很大,原主父親不愿收留她們,又無人愿意雇傭那個凡間女子,她只得帶著女兒隱姓埋名。 后來不知發生了什么,那個凡間女子客死他鄉,只剩下一個女兒再次回到無月門求助。 而那個時候原主父親早已在悔恨中死去,長老之位傳給了他與發妻唯一的女兒。 靈根駁雜的女孩心知以她異母jiejie的高傲,是絕對不會愿意收留她的,于是她為了活下去改名換姓進入無月門,卻只能當個打雜的外門弟子。 原著中,她對顏鳶滿心怨恨與嫉妒,被生活中各種丑惡打磨的面目全非,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殺了她的jiejie然后在自殺。 原著中龍傲天在這次歷險里三番五次表達出他愿意收留并保護她,卻被對方數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于是她成為了原著中唯一一個龍傲天想撩卻撩不到的妹子。 這個妹子的名字似乎叫……顏…… 顏祈! 一個卑微無比的名字,是哪個凡間女子給她起的,應該是取祈求之意。 后來她因靈根駁雜,修真太過困難入了魔,在一次歷練中終于找到對原主下殺手的最好時機,卻在兩人都命懸一線的時候選擇讓原主活了下來,自己墜入深不見底的地縫。 臨死前她對原主說的話顏鳶至今記憶猶深,“你承載著無數人的期待與喜愛,我其實并不想殺你,只是我實在找不到存在的理由。我的母親她錯了一次,把自己的一生都毀了,她拼盡一切想要讓我活下去,我不能辜負她……可我……真的堅持不住了。如今……就當我替我母親還債吧,原諒她……” 顏鳶看著她,覺得顏祈實在可憐,明明錯的是她母親,卻讓她遭受了半生顛沛流離窮困潦倒的生活,硬是將一個本該活潑可愛的妹子變成了這般模樣,甚至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找不到了。 她大約是原著中唯一一個龍傲天想撩卻撩不到的妹子了。 突然身后草叢一陣移動,顏鳶回頭便看見一口森森白牙,劍齒獸在她身后兇狠的對她呲牙咧嘴,衡量了一下敵方攻擊力,顏鳶選擇能逃就逃,她一個治愈系真心傷不起。 不遠處,那個被嚇得半死的殺手狼狽的摔落到地上,女子快速來到他身側,在袖袍里摸索著什么。 突然一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她手下動作一頓,卻又不甘就這樣放過這個害的她前功盡棄的罪魁禍首,她花了多少心思尋找這個機會! 隨手拿出一包淺黃色的粉末,她一揚手,那些粉末就全都落到殺手頭頂上。 可憐的殺手在逢遭大難后終于晃過神來,才一抬頭,突然眼前一白,然后灑了他滿頭滿臉白粉的那人就不知去向了。 第16章 頂劫什么的最討厭了(5) 他剛想站起身走兩步,突然覺得笑xue被人捅了一下又一下,當即坐在地上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誰……哈哈哈……誰!” 他邊笑邊朝身側看去,風吹過他身側揚起幾片樹葉,空無一人。 “真是……哈哈哈……見了鬼了……哈哈哈……剛才那女人……” 他想起剛才灑了他一臉的粉沫,莫非是那粉? 另一個神態焦急的黑衣人也尋了過來,看著在地上翻滾笑得臉都漲紅了的黑衣人,謹慎的站在不遠處問他。 “你在笑什么,你跟的人呢?” “丟……丟了……哈哈哈哈……你……哈哈哈……你呢?” “……我也跟丟了。” “還站在那干……哈哈……干什么,快過來……哈哈……扶我啊!” 在地上癢到不斷翻滾的黑衣人邊笑邊罵。 “瞧你這蠢樣。” 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上前幾步,嫌棄無比的扶起他,卻在攙扶著他才走了幾步的當口,兩人一起滾到地上,笑成一片。 “哈哈哈……你……哈哈……你搞什么呢?摔的痛死我了……哈哈哈……” “你……哈哈哈……你身上的□□……是……哈哈……怎么回事……哈哈哈……好癢……” 自此,上北山砍柴的樵夫這些天來總是聽見有凄凄慘慘的聲音在山中飄蕩,聽那聲音也不知具體是哭是笑,嚇得再也不敢上山砍柴。 甚至有一個聽見這種詭異笑聲的修真者用記音符記了下來,作為確有其事的證據。 后來,無月門外的北山上有鬼的傳說在市井間傳揚開來,吸引大批大批尋鬼探險者不說,那枚記音符也賣到了天價,此為后話。 再說顏鳶被那劍齒獸嚇得一路奔逃,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大片大片的參天古木遮天蔽日,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結在頭頂。 樹蔭下盡是草木尸體腐敗的味道,令人聞了幾欲作嘔。 她抬頭看看身后,暗沉沉的一片,白日里還有些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勉強落下,很多東西都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早已分不清哪邊是來路。 這大約是北山某個無人到達過的地方,一派原始森林的氣息。 不能再往前了。 她看看身后,不得已只能隨便選個方向,眼下盡快離開這片看上去十分危險的森林是正經。 也不知走了多久,陽光森林內的越來越弱,透過一些細小的縫隙能隱約看見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太陽似乎已經下山了。 顏鳶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來,一個人在這未知的地方變數太多,夜里肯定更加危險。 也不知走了多久,依舊未走出這片森林,北山并不大,這很有可能已經走出了北山的地界。 突然前方傳來放低的說話聲。 顏鳶糾結了一下,看了眼腳底落滿的枯枝敗葉。 若此刻離開,踩在這些爛葉上一定會發出聲響,到時被人抓住當成偷聽者就麻煩了。 于是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前方的說話聲便毫無阻隔的落入她耳中。 說話的兩人聽聲音是兩個男人,一人背對她,另一人面對著她。 面對著她的那人是個肌rou男,滿臉絡腮胡子,看上去十分邋遢。 “你們這些日子來到底在做什么?我們如此辛苦的抓這些變異靈根弟子,居然一個都沒成功!回去了怎么跟尊主交代?” “誰知道這些人如此心智不堅!還自詡修道者呢……還不如咱們魔修。老三和老四呢?” “去代替活死人追殺那兩個長老了,估計過會兒才能回來。若不是你們連日來一個活死人都煉不出來,老三老四何必親自動手!” “咱們還剩下多少活死人?” “只剩下……誰?!” 突然絡腮胡子警覺看向她這邊,目露兇光。 顏鳶暗道一聲不好,她并為發出聲響,甚至刻意屏息,卻還是被發現了。 她顧不上探究自己是如何暴露的,連忙轉身就逃。 活死人!莫非那些失蹤的的變異靈根弟子都已經遇害了? 她必須馬上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山門中人! “有人偷聽!快追!” 絡腮胡子大呵一聲,顏鳶便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她身后一路狂追。 兩側的大樹飛快后退,這已經是她的極限速度。 突然眼前出現一排之前的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前路被阻。 她暗叫一聲天要亡我,這次怕是逃不掉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落到他們手里也不知會是個什么結局。 “攔住她!別讓她跑了!” 身后有人大喊,顏鳶扭頭看去,正是剛才背對著她的人,那人做書生打扮,一臉病態的蒼白,似乎風一吹就會倒下。 “喲……這不是無月門的宗三長老嗎。” 絡腮胡子滿臉惡意的笑,看起來分外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