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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郡主嬌寵日記在線閱讀 - 第149節

第149節

    秦婉也不回答,小手緩緩向下摸索,低聲道:“是不是找到了那個玉匠?”

    隨著她小手的摩挲,衛珩小腹頓時竄上熱度。因為秦婉懷孕之故,他一直忍著,縱然秦婉說可以行房,但他也不敢太過頻繁,免得傷了秦婉身子。豈料這小丫頭竟然用這招來逼問自己,讓衛珩好氣又好笑:“不鬧了可好?傷了你身子就不好。”

    “那你就告訴我呀。”秦婉挺著肚子,也不好俯身親他,只能拉著他的手撫上自己的肚子,“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見她渾然是耍無賴,衛珩一時好笑,還是伸手將她抱入懷中:“疼,怎能不疼?”細密的吻落在她臉上,“乖,讓我抱抱就好,免得傷了你。”他呼吸些許粗重,秦婉哪能不知方才的一番胡鬧讓他勾起了火苗子,正想說幫他紓解,但衛珩睜眼笑道:“那玉匠雖是找到了,但要將他帶回來倒是需要些功夫。咱們又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讓對方知道了之后,只怕這事就堵不住了。”

    他聲音聽來很是平和,好似沒有方才的事一樣,秦婉坐起身來,將耳發掖到耳后,笑道:“你今日這樣乖,我該獎勵你些什么才好呢?”她一面說一面解了衛珩的腰帶,不待衛珩拒絕,她輕輕張口含住他的小兄弟,衛珩頓時呼吸一滯。

    *

    約莫到了未時,夏家便整個攪動了起來,迎親的隊伍乃是此次從西南凱旋的大軍,個個士氣沖天,好似并非是去迎親,而是打仗一般。秦婉則留在了夏家,作為姻親,雍王自然也來了,只帶著大的雙生子,一時好不熱鬧。秦婉才幫衛珩疏解了,漱口后就迎了出來,見了父親后,又笑盈盈的:“父王。”

    “肚子又大了些。”雍王笑著比劃了一下她圓滾滾的肚子,“恍惚好似是你母妃當年的模樣,現下你卻都已經這樣大了。”秦婉和雍王妃本就相似,勿怪雍王會說這話。秦婉含笑連連,旋即看向了夏昭華,后者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一左一右的牽著秦羽秦媛,也是笑道:“婕兒和阿靖怎的沒來?”

    “皮得厲害,哪敢帶來?”夏昭華笑道,“好在阿羽和媛媛愈發的懂事了,讓我也輕松了不少。”

    “夏母妃教導得好。”秦媛仰著臉兒,立馬賣乖道,圓乎乎的小臉上全是可愛,讓夏昭華笑盈盈的去刮她的小鼻子。見兩人如此親厚,秦婉也是放心萬分,撫著肚子只笑不語。

    申時三刻,迎親去的隊伍才轉回,送嫁的人也不過瑞安郡王府的幾個哥兒,瑞安郡王卻未曾出席,秦婉一時納罕,被衛珩不動聲色的抱入懷中:“婉婉不知,今日可好笑,瑞安郡王那臉色可一直沒能好過,好似夏兄是什么窮兇極惡之徒,要奪了他女兒去。”

    “瑞安王叔是個固執的人。”秦婉笑道,瑞安郡王不僅固執,有時候還十分的□□,否則當年也不會讓秦姝嫁給誠國公世子了。她笑盈盈的模樣,衛珩難免想到方才一番胡鬧,愈發的歡喜,趁眾人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里,低頭吻了她的嘴兒:“下一回,我也來試試。”

    明白他什么意思,秦婉頓時紅了臉,推了他一把:“去你的。”

    現下已然是冬日了,天黑得也早,迎親回來之后,也就該拜堂了。太子秦桓則領了皇帝所寫的賀文來,聽罷四六駢文的賀詞,則開始拜堂。秦姝身材嬌小,立在夏竟成身邊跟個瓷娃娃似的,在喜娘的攙扶下才行完禮。最后的禮自然是合巹酒,秦姝在喜娘攙扶下要去,夏竟成笑道:“等會兒。”

    喜娘轉頭含笑:“夏小將軍還有事?”還未說完,就見夏竟成快步上前,當眾將秦姝打橫抱了起來,不少人頓時哄笑,夏竟成轉頭對在西南一起打仗的軍事們使了個眼色:“我問你們,我和衛珩的妻子是你們什么人?”

    “將軍夫人!”眾將士齊齊答道,洪亮的聲音將哄笑聲立時壓了下去。夏竟成大笑道:“要是我和衛珩抱自家妻子被人笑了,你們怎么辦?”

    “揍他!”又是齊齊的聲音,眾人縱然好笑,卻也不能再笑出聲來,個個憋得雙肩不住顫抖,也不敢發出聲音。秦姝眼前被蓋頭遮住,但也知道夏竟成刻意使壞,當即拍他,后者低聲笑道:“小姝兒不喜歡的話,我可就扔了?”

    秦姝素來是個乖女孩兒,當即就有些害怕了,但還是咬緊了牙關,低聲道:“你敢扔,我、我就敢悔婚!”

    不想她竟然說這話了,夏竟成頓時瞪大了眼睛:“別呀,我這好容易得到岳父大人點頭了,你要是悔婚了,我上哪里哭去?”

    兩人一路進了喜房去吃合巹酒,堂中自是各自落座,酒味太重,秦婉在外透氣,聽得身后傳來積雪踩實的聲音,秦婉轉頭,見秦桓立在身后,笑道:“哥哥怎么出來了?”

    “堂中悶得慌,出來透透氣。”秦桓負手立在月下,迎上皎皎月光,他目光似乎帶了幾分惆悵,秦婉頗有些不解:“我前日里進宮,見皇伯父如今大安了,不知哥哥在煩惱什么?”

    “你真的覺得父皇大安了?”秦桓尾音微微一揚,似是有些好笑,伸手拍了拍meimei的發頂,就像小時候一樣,“父皇精神勁遠不如從前了,到底也是年近五十的人,比不得年輕那會兒了。這點秦儀也很清楚,他那人如何,絕不會無動于衷的。”他說到這里,語調愈發低沉,“咱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是秦儀所為,父皇也不會將秦儀定罪,這樣日日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知幾時才是頭。”他似是自嘲,“明面上我是風光無限的儲君,實則只有自己才知道,這一步之遙也是日日提心吊膽才能走下來的。好在父皇對我的維護之心更多些,否則……”

    皇帝當年也是經歷過太子這一一步之遙的,或許想從秦桓身上將當年的屈辱找回來,故而秦桓自小就是皇帝親自教養的。不拘是治國之道,還是帝王心術,皆是皇帝親自教出來的。想到這里,秦婉握了握拳,對上秦桓的眸子:“那若是皇伯父有一日駕崩了,哥哥做了皇帝,還會像現在一樣維護婉兒么?”

    “你這小腦瓜之中在想什么?”秦桓頗有些訝異,“你是我最鐘愛的meimei,不論我是皇帝也好,太子也好,我都會一樣的維護你。”

    秦婉只是一笑:“是婉兒想多了。”

    “怨不得你多想,連我自己都看不明白往后的路了。”秦桓臉色更是難看,“父皇并沒有徹底放棄秦儀,偏生此人又是個狼子野心的。咱們不管做什么,一計不成,反倒被動。”

    秦婉一時悵惘,抬眼望向了明月,也不知要不要將找到玉匠的事告訴秦桓。月光皎皎如水,瀉在夏家的院落之中。現下夏家內外都是一片喜慶,堂中各色敬酒聲傳來,秦婉心中愈發的沉重,只低頭撫著肚子,隱隱見假山后閃過兩點寒芒,還未來得及反應,已有勁風撲面而來,嚇得秦婉驚叫一聲,聲音還未完全發出來,秦桓已然反應過來,慌忙將她往身邊一帶。只聽“篤”的一聲,一支飛鏢已然釘在了兩人身后的柱子上。

    “有刺客——”秦婉頓時蹙眉,小腹也隱隱作痛,低頭則見秦桓伸手擋在自己身前,大臂上釘著另一支飛鏢,鮮血涓涓,滴在了雪地上,潔白之處立即綻開了妖冶的紅梅來。假山后響起一聲輕輕地冷笑,俶爾有一道黑影從假山后面翻出,轉瞬不見了蹤影。

    小腹鈍鈍的疼,秦婉咬緊了牙,努力不讓自己叫出來。轉頭則見衛珩從堂中出來:“婉婉,我聽得你驚呼聲……”他自幼習武,借著月光自然看得如同白晝,見秦桓手臂鮮血涓涓,頓時蹙緊了眉。抬頭,秦桓額上已然伸出了豆大的汗珠來,高大的身子晃了晃,就朝著雪地砸去,若非被內侍總管扶著,只怕非要摔在地上。

    秦桓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衛珩顧不得許多,將那只飛鏢取下,見上面泛著黑光,知道是喂了毒的,一時蹙緊了眉,趕緊鞠了一把雪糊在他傷口上止血。秦桓臉色白如金紙,只抬頭望著秦婉:“婉兒……”

    “我沒事。”秦婉展眉一笑,衛珩要抱自己,她笑得愈發乖順,推了他一把:“你怎的不信我?我真的沒事,先管太子哥哥。”

    方才不大的驚呼聲驚動了一些人,夏竟成領了人出來,見幾人都糾纏到了一起去,忙道:“太子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見其身后領了不少人來,話到了嘴邊,秦婉還是改了口:“不,太子哥哥今日多吃了幾杯酒,不勝酒力,不想驚動了諸位。”說到這里,她強笑道,“夏表哥,還請辟了一個僻靜的別院出來,讓太子哥哥休息一會兒。”

    夏竟成低頭看了一眼被衛珩抓了一把的雪地,心中頓時覺得沒有那樣簡單,但他雖是孟浪,但腦子可清醒著,忙笑道:“既然是無事,諸位先回去吃酒吧。夏某先去照顧太子殿下,一會子再來作陪。”

    眾人酒意都有些上頭了,也不做他想,紛紛回去了。將秦桓秦婉帶到了一間別院,秦桓已然昏迷過去,臉色隱隱發黑,渾然是中了毒的征兆。衛珩忙將傷處衣裳撕開,見傷口并未止血,甚至已然流出了黑血,一時蹙緊了眉。

    秦婉坐在椅子上,小腹疼得厲害,她死死的抓著扶手,額上冷汗涔涔:“紫蘇、紫蘇,你輕一些,去堂中請嚴先生來,我只信嚴先生,快去。”

    她聲音有氣無力,讓衛珩驟然一驚,轉頭見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唬得聲音都變了:“婉婉——”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說好要虐的,我開始虐了o( ̄ヘ ̄o#)

    不要打我……小虐怡情大虐傷身,歡歡都是小虐,只是小虐qaq我發四!

    135

    :薄幸歡顏

    陰謀

    夜色蒼茫, 夏家今日迎接新婦, 闔府上下都洋溢著喜慶, 堂中觥籌交錯, 好不歡喜。遠離堂中的小別院之中,秦婉被衛珩抱在懷里,臉色蒼白如紙,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來,顯得那樣無助。衛珩將她抱在懷里,呼吸粗重, 將她抱得很緊, 好似自己一松手,就要鬧出什么事來一樣。而秦桓躺在床上, 臉色發黑,就像是將死之人。

    方才派人去追那刺客,無奈四下里尋找都不曾找到, 讓屋中之人更是憤懣。很快, 紫蘇打了簾子進來:“大奶奶,嚴先生來了。”一聽這話,死氣沉沉的屋中像是忽然就有了生機, 夏竟成忙去應了嚴先生, 見柳穆清也過來了,嘆了一聲, 也不知該說什么好。

    嚴先生甫一進門,見秦婉被衛珩抱在懷里, 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看得出有些不妥,還有個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太子。嚴先生清癯的面容上滿是驚訝:“好好兒的,怎的成了這樣?”

    內侍總管忙不迭上前來將事情始末解釋了,嚴先生冷笑道:“看來如今是熱鬧了,一個中了毒的太子,一個驚了胎的郡主,讓老夫先救哪頭?”雖是如此說,但他還是令衛珩將秦婉放在了軟榻上,只給她號脈,衛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先生,婉婉她可有大礙?”

    嚴先生淡淡望了他一眼:“她沒什么,只是你兒子就說不準了。”衛珩心中忽的空了一塊,看著秦婉圓乎乎的肚子,一時心中難耐,夏竟成和柳穆清相視一眼,本想勸他看開一些,誰知衛珩闔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無礙的,我若強求孩子,當日也就不會請先生相助了,只有一點,求先生替我護好婉婉。”

    話雖如此,但他臉上顯而易見的悲苦,嚴先生冷笑道:“老夫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倘若是救不過來,老夫也敢叫點頭華佗?”他一面說,一面從袖袋中取了針囊,連刺秦婉周身大xue。后者渾身一顫,頓時覺得肚子的疼痛好了一些,睜開眼看著嚴先生,對方連針也不取,徑直坐到了秦桓床前,見他臉色發黑,蹙緊了眉,取了銀針刺入他的傷口,銀針立時就變黑了,放在鼻下嗅了嗅,嚴先生低呼道:“這毒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