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祝雅現在不過是電影學院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那些來找她的大都是一些十八線外的公司,見虞晚發展勢頭這么好當然嫉妒。 她說話聲音不小,虞晚彈了彈煙灰慢慢站起身來。 剛才還言語尖酸的人,這會兒又開始怕了。她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學生,萬一虞晚給她背后的人告狀那她豈不是完了。 關于虞晚背后有人這件事一直有傳言,也有不信邪的扒過,只是最后還是不了了之。衛覓也聽過,只是這個圈子里但凡有潛力的都被傳過謠言,也算司空見慣。 穿著白毛衣的女生靠在墻上吐了口煙圈,淡淡嘲諷:“你比我還了解我啊。”她剛抽完煙,聲音沙啞卻有一絲撩人心弦的性感,就連祝雅也臉紅了。 虞晚并沒有回過頭來,她甚至沒有看這兩個在背后議論她的究竟是什么人,只是笑著掐滅煙頭揚手離去。 那是一種很美的姿態,衛覓從來沒有在其他人身上見到過,只一瞬間他就對這個女生產生了興趣,越深入了解越癡迷。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圓月亮半圓月亮沒月亮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偉大的喵大人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一只土土文喲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大大,我是你的小迷妹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西陵小天使的地雷 吧唧一口#^_^# 看了大家的惱洞,最終決定用紳士啦,嘿嘿,莫名帶感(虞小姐可是很心機很壞的女生呢~) 晚安喲 3、第三章 ... 秋日里的校園很安靜,余暉照在練功房的大鏡子前映出兩人身影來。 十八歲的虞晚沒有煙癮,而二十三歲的虞晚卻有。她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喜歡點上一支煙靜靜地看它燃燒,一直熄滅到指尖。 坐在窗臺上的女生指腹輕輕摩擦著,又緩緩松開。 “我喜歡你。” 這并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在過往五年里,虞晚否定過很多個這樣的命題。即使要用到衛覓的背景她現在也可以很簡單的拒絕他。因為她知道他并不會放棄。一個男人如果被挑起了興趣,除非徹底得到,否則只會愈挫愈勇。 她并不愛他,需要的也只是他這點勇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衛覓覺得自己已經等了很久。 從那天回去后他就一直夢見虞晚,夢見她隨風散開的頭發,夢見她夾煙的指尖還有沙啞的漫不經心的嗓音。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打聽她的喜好,下午偷偷在練功房看她跳舞。衛覓知道他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的。 虞晚靠在玻璃窗上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已經溫了的咖啡被人輕抿了口又隨手扔進垃圾桶里。 那個姿態輕慢的女生終于轉頭看他: “我知道了。” 她只說我知道了,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并不是最終答案。衛覓心底驟然升起一絲希望,可下一秒他就看見了女生手上的戒指。 纖長白皙的手指微微彎曲著,無名指上的白金戒指還刻著名字。 一個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或許就在于她不喜歡你。不知道是誰說的話,衛覓此刻卻覺得正確極了。面容俊朗的男生看著遠去的纖細背影,目光微動。 而已經離開的虞晚卻思緒清凈。她用三天的時間研讀了劇本,并在此期間拒接了所有外來的電話,包括衛覓。 對于一個耐心很好的人來說,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這個圈子里根本沒有秘密,她搭上衛覓的事可能還沒到晚上就已經擺到了周覆山辦公桌上。 這無異于告訴那個深沉強勢的男人一個訊息:你所做的,我都知道。 她在逼他退一步。 而周先生也確實拿掉了一個砝碼――那個跟蹤狂的消失就是最好的證明。 平心而論周覆山作為情人來說很不錯,他并非不解風情的人,相反,那個面容孤峻,在生意場上雷厲風行的男人也會適當對她寬松一些,前提是在他認定的范圍內。 虞晚現在就踩在這條界限上,步步試探。 這個世界上喜歡她的人很多,她不喜歡的人也很多,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刀遞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解決。 這是八年后的虞晚才知道的事,而現在她相信衛覓不會讓她失望。 她攏了攏風衣,蒼白精致的手指從兜里露出半截,前幾天戴的白金戒指早就已經不見了。面容清冷的女人指尖輕輕摩挲了幾下,在記起沒帶煙后又慢慢松開。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購物中心,這時候夜里才剛開始,加班的男女來來往往的從身邊路過。這里是a市最繁華的地方,也是很多女星第一次角逐的地方。 虞晚是當時唯一一個沒有作品卻可以代言藍血品牌的人,靠的就是一張在燈光下璀璨到極致的臉。 那是天賜的美貌,上帝也不會去反駁。 可現在她想要的并不止這些。 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停了下來,目光靜靜地看著遠處寫字樓。巨型海報慢慢亮了起來,過往的人也有不少停下腳步。 “葉梓菲啊。”一對拿著果汁的情侶議論著。 她們說的是海報上女人的名字。 燈光下映著的女人有一張清純漂亮的臉,即使已經過了三十歲,但因為保養得當,還是能給人一種初戀的感覺。 虞晚第一部戲要合作的對象就是她。 對于新人來說這個起點已經算很高了,畢竟葉梓菲成名已經有十年,在圈內人脈口碑都不錯。可虞晚知道,在這部戲里無論她表現的好與不好都會招黑。 讓當紅演技派給新晉小花作配,一開始就是把她放在火上烤。 這是她的第一部電影,周覆山卻準備把它變成最后一部。他最初就是打算用這部電影讓她知難而退的。 十八歲的虞晚不知道,可并不代表她現在也不知道。葉梓菲全程壓戲,就是為了給她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緩緩隱沒在夜里繁華的廣場,虞晚看著海報上的女人輕輕笑了笑: ‘那就、再來一次吧。’ 這個年紀的男生最容易挑撥,一連十天衛覓早上都在碧湖公館門口等虞晚。 臨水河畔,一輛黑色的奔馳靜靜地停在一邊。 周覆山淡淡地看了從樓上下來的女生一眼:“走吧。” “先生不等虞小姐?”司機猶豫問。 面容斯文氣的男人拿下眼鏡,按了按鼻梁: “回公司。” 他語氣淡淡,但熟知周先生為人的都知道這已經是不容置疑了。 黑色的奔馳靜靜地駛出公館,虞晚腳步頓了頓,目光若有所覺地向一旁看去。 “在看什么?” 耳邊忽然一道聲音問。 這時候少年的嗓音還很清朗,不像日后那樣低沉撩人。 虞晚瞇著眼回過神來,微微搖頭。 她頭發隨意地披散著,在樹光映襯下更顯地膚色雪白。衛覓很很明顯的感覺到她今天心情很好。 虞晚嘴角弧度略微有些上翹,平日里清冷疏離的眉眼慵懶地舒展,像是久違的放松了下來:“找我干什么?” 她明知故問。 衛覓笑了笑,少年人干凈的氣質里多了份強勢:“說了要追你的。” 虞晚注意到他端著咖啡的手下還握著一盒香煙。 白色萬寶路。 衛覓見她注意到了,不由笑道:“第一次見你時看你抽這個。” 虞晚抽出一支來,微微挑眉。 衛覓是個很神奇的人,虞晚一直認為一個人的長相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他的性格,比如她,比如周覆山。 可衛覓并不在其中,在圈內八年,這個清朗中帶著戾氣的少年幾乎從不吸煙,并且滴酒不沾。他有一種近乎嚴苛的自律,與給人略微有些痞氣的感覺完全不同。 虞晚忽然笑了起來,夾著煙的指節在樹光下影影綽綽。 “進來吧。” 她站在臺階上淡淡看了眼額頭上開始流汗的少年,率先走進了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