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碰了碰她鼻尖，“親吧。”

    溫羽毛臉很燙。

    轉(zhuǎn)念一想，這么暗，臉紅也看不出來的。

    她揪住他衣領(lǐng)，翹起下巴，小心地找到他嘴唇，吮住，細細地舔吻著。

    許傲胳膊收緊了些，懶洋洋地回應她。

    教室里，高路平板著臉看兩個人又難分難舍地親到一處。下意識地要氣，想把手攥起來。

    “你干嘛……”周明明枕著他手睡得正沉，被鬧醒了。

    高路平收回被壓麻的手。發(fā)現(xiàn)上面亮晶晶的液體，嫌棄地拿了張紙擦。

    周明明愣，怎么也想不起來是怎么枕到他手上去的。

    生怕高路平得理不饒人，她紅著臉搶占先機，“我就說臉怎么疼呢！咯死我了！”

    高路平皺著眉頭瞅她一眼，也有些不自然。

    見他表情僵僵的，周明明急起來，口不擇言地想撇清干系：“手上都是骨頭！一點也不rou了！還沒rou乎乎的時候討人喜歡！”

    然后猛地住嘴了。

    高路平看她一眼，耳尖有些熱。

    他把紙團了團，扔到桌上。

    兩個人眼觀鼻鼻觀心，看著桌上的書陷入默契的沉默。

    許是怕那個噩夢真的成真了，高考那天，溫羽毛老早就爬起來了。

    他們幾個的考場都分在本校。

    溫爸爸給她第n遍交代完注意事項，老趙才到，招呼著把班里的人聚到一起分準考證。

    分完又拿出一沓，“理一的！也過來！”

    “我們老班呢？”一群男生圍了過來。

    老趙撇著嘴，“重感冒，來不了了，求著我?guī)退Α！?/br>
    下午照舊。

    進考場前，高路平沉默許久，忽然出聲：“等會兒！”

    他一手拽住溫羽毛，一手拽周明明，“第十套模擬卷倒數(shù)第二題，你倆還記著嗎？”

    溫羽毛跟周明明對視一眼。

    記住個屁，全糊在一起了，誰還分得清楚哪道題是哪來的。

    許傲在一旁對溫羽毛笑，“認真聽。你表哥在我們班有個外號，叫猜題王。”

    高路平白他一眼，然后三言兩語把這道題涉及的考點和答題過程概括了一遍。

    等拿到卷子，溫羽毛往后一翻，看到壓軸的那道題，眼里閃過一道驚喜的光。

    門口的周明明揚著嘴角，扭頭跟她交換了個眼神。

    ……原來高胖胖還是個迷人的吉祥物。

    兩天的考試，她們都答得行云流水。

    最后那天下午，考場外卻出了個意外。

    “追尾了吧！”許爸爸瞪了妻子一眼，從副駕駛麻溜地下車。

    前面那輛車靠邊停著，尾巴上凹進去個小小的坑。

    他拿手按了按，“讓你往左邊拐！左邊左邊左邊！”

    許mama慌忙也跟下來了，“我哪知道那是右邊！”

    她在家里向來是說一不二，難得犯個錯，羞愧極了。

    許爸爸嘆了口氣，語氣又和緩下來：“等著吧，等人家車主回來，跟人道個歉。”

    沒想到車主夫婦很和藹，說都是過來等考生。沒太計較。

    許mama這下又活潑起來了，沒管人家的推辭，把人拉到附近的咖啡店里，說是一塊等，等接到倆孩子，再一起去修車。

    倆孩子下了考場。

    一個孩子還摸了摸另一個孩子的腦袋，“怎么樣？”

    “感覺挺好的。”笑出兩個小酒窩。

    高路平和周明明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身邊是表情不太好的老趙。

    “趙圓娜棄考了。”周明明小聲跟溫羽毛說。

    溫羽毛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趙選手，對她的最后印象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夢，“她怎么了？”

    周明明跟她咬耳朵。“你還記得那個廣播站站長嗎？高一的時候他倆談戀愛，后來分手了。”

    “不是都畢業(yè)去上大學了嗎？”

    “嗯，”周明明說，“說高考是人生大事，要回來陪著她一起，結(jié)果路上出車禍了。”

    溫羽毛一驚，“人沒事吧？”

    周明明搖了搖頭，“具體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沒出人命，然后她知道后，就沒考試，直接去醫(yī)院了。”

    溫羽毛下意識地去瞄許傲。

    “亂看！”許傲往她頭上拍一掌，“跟你說了，她不是真喜歡我。”

    不是喜歡你干嘛要跟我宣戰(zhàn)。并且她跟那個學長不是早斷了么。

    溫羽毛一肚子都是問題。

    可沒處問，那是別人的故事了。

    走之前，她擠在四散的人堆里，回頭看了眼大門上燙金的校名。

    徹底解放的輕松感這才涌上來。

    想起沈樂，又想起趙圓娜。

    她慢慢地想，青春生澀多味，各人有各人的選擇，都不負初心就好。

    “晚上出去玩嗎？”周明明走路都是蹦跶著的。

    “我先去找我爸媽，”溫羽毛晃了晃手機，“就在附近的店里等著我呢。”

    “你呢許傲？”高路平問。

    許傲也看手機，“我爸媽也在附近。”

    “那我倆先找個地方呆著，”高路平說，“待會兒電話聯(lián)系。”

    “行。”

    咖啡店還有一段距離。

    許傲跟溫羽毛跟著人群，邊聊著天邊往那處走。

    溫羽毛低頭看著兩個人的鞋子。

    一模一樣的款式，邁的步子也是一樣的。左腳和左腳，右腳和右腳。

    她瞧得心頭癢乎乎的，想笑。

    許傲一手抄在口袋里，一手牽住她，“晚上不跟他倆玩。”

    溫羽毛晃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那要去哪兒？”

    “談戀愛去。”許傲說。

    “好。”溫羽毛毫不猶豫地就背叛了她表哥和閨蜜。

    許傲把她的手機拿下來，“現(xiàn)在別跟他們說。”

    “為嘛？”

    許傲低著眼睛笑，捏了下她的鼻子。然后溫羽毛也明白過來，跟著笑了。

    五分鐘之后，咖啡店里。

    許mama看著窗外笑了起來：“我兒子和兒子的女朋友！”

    溫mama跟著望過去，臉色一秒幾變。

    “女朋友？他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早在一起啦！”許mama可開心，“感情非常深厚！”

    “早？”

    “高一，”許mama看向丈夫，“是高一吧？”

    許爸爸點頭：“嗯，高一下學期剛開學就在一起了。”

    溫mama深呼吸，隱忍不發(fā)。

    待溫羽毛一進門，她騰地站了起來，“溫羽毛你居然敢給我早戀！”

    “我沒有！”溫羽毛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刻意落后兩步的許傲推門走了進來。

    溫mama的視線落在他鞋上，再看自己閨女腳上的那雙情侶款，“你沒有？”

    眼看她就要火山噴發(fā)，溫羽毛眼睛一轉(zhuǎn)，迅速沖到爸爸身邊，“我沒故意瞞著！我爸知道的！”

    “嗯？”溫爸爸挑起眉稍。

    溫羽毛作乞求狀，“爸爸！”

    江湖救急啊爹。

    溫爸爸終于父愛如山了一回。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狗兒跟這男生在談戀愛。我知道。”

    在溫羽毛眼巴巴的注視中，他多補充了句，“很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