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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能不能輕點虐我[穿書]在線閱讀 - 第129節

第129節

    “系統....你還在嗎?”

    半晌,那個蘇有甜以前一聽就心驚膽戰的聲音沒有響起。她抬起頭, 茫然地盯著墻面一會,終于,她等不到那個“嘀”的聲音,不由得一癱, 徹底沒有生氣。

    門“砰”地一聲被推開,蘇母叉著腰進來:“說你聽不見是吧, 在房里養蛆......甜甜?”

    她一愣,直接捧起蘇有甜的臉, 卻莫大一手的眼淚:

    “甜甜, 你咋了?受啥委屈了跟媽說!”

    蘇有甜抬頭,她看著母親那張布滿皺紋的臉, 熟悉的暴脾氣, 熟悉的溫柔, 她就像是在一瞬間找到了發泄通道, 她的心臟一裂,更大的情緒傾斜而出,抱著蘇母嚎啕大哭。

    蘇母頓時就慌了,她摸著蘇有甜的頭,連聲問:“咋了咋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蘇有甜搖著頭,眼淚浸濕了蘇母的衣衫。

    蘇母安慰了兩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神一狠:“是不是誰又跟你說什么了,我跟你說,魏源那小子你就別惦記了,他一有錢了就瞧不上你,不是什么好東西!”

    蘇有甜低著頭,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魏源這個人,只是渾渾噩噩地流眼淚。

    她的腦海里只有袁維,只有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念頭。

    蘇母咬牙道:“甜甜,聽話,別哭了。那混蛋玩意兒咱不稀罕,我姑娘是掙大錢的,以后多得是好小伙讓你挑挑!”

    蘇有甜咬著唇,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蘇母嘆了一口氣,她把蘇有甜扶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你先睡一會,媽把飯給你熱上,等你醒來吃行嗎?”

    蘇有甜閉著眼,她極輕極輕地點了點頭。

    蘇母摸摸她哭得汗濕的額頭,轉身出了門。

    蘇有甜轉過身,胸膛狠狠地顫抖著。

    蘇母認為自家的女兒一直很樂觀,之前也沒有對前男友展現什么不舍的情緒,這幾天只是爆發了一下,很快就會恢復。但是一周之后,她還是這么沒有生氣的模樣,蘇母開始慌了。

    連平時只知道抽煙喝酒看電視的蘇父都意識到了嚴重性。

    兩口子一商量,這么下去不行,于是就把蘇有甜的好朋友找來勸她。

    江慧文過來的時候,蘇有甜正做在電腦前,眼睛熬得通紅,臉頰也凹陷了下去。

    江慧文一愣,她向電腦看去,滿屏幕都是“袁維”

    大的小的,紅的黑的,占滿了白色背景,她嚇了一跳。她一看“袁維”的兩個字,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什么,“袁維袁維”,不就是魏源嘛。

    她知道蘇有甜曾經以魏源為原型寫了一篇小說,沒想到現在人沒了,她開始睹“文”思人了.....想到這里,江慧文忍不住眉頭一皺。

    蘇有甜就像是沒有聽見聲音般,沒有回頭。

    江慧文嘆了口氣,輕輕地按在蘇有甜的肩膀:“有甜?”

    蘇有甜沒有動。

    江慧文拿條凳子坐在她旁邊:“聽阿姨說你已經哭了好幾天了,都已經過了這么久了,你怎么還惦記魏源呢,他這種小人得志的家伙,有什么可值得惦記的。再說,你自己靠著寫作讓家里人過上了好日子,比那個王八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找什么好男人找不到?”

    蘇有甜只是盯著屏幕,沒有反應。

    江慧文打開手機,開始控訴魏源:“你看你看,你惦記著這個人有什么用,你沒看朋友圈嗎,咱們班的班花毛月珍和他在一起了,天天在朋友圈里發自拍呢,這渣男如果是我男朋友我就砍死他!”

    接著,她又道:“說起來魏源也真是走了狗屎運,以前咱們班的班花哪里能看得上這種人啊,不就是一個小三兒子上位嗎,如果人家那個正室的兒子不是出了車禍,那么大的家業有他什么事啊。”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胳膊一痛,蘇有甜緊緊地握住她的胳膊,猩紅的眼里就像是點燃了火苗,無比炙熱:

    “你說.....什么?”

    江慧文一愣:“什么....什么啊?”

    蘇有甜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她的唇抖著,半晌才艱難道:“再說、一邊。”

    江慧文被她的表情所嚇到,但還是磕磕巴巴地說完:“就是......魏源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然后他就、就成了富二代了......你不知道這事?”

    蘇有甜松開她的手,她恍惚地轉過頭,此時渾渾噩噩的腦子里,就像是有一道光照入,系統說過的話,袁維身上的種種違和之處,讓她撕裂的心漸漸有愈合的趨勢。

    她只知道魏源被親生父親找了回去成為了富二代,但是這背后的緣由卻是不知道。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的話,那么這是巧合.....還是天意?

    蘇有甜仰著頭,眼淚掉了下來,但是和以往的傷心不同,她又哭又笑,像極了找到已丟的娃娃的小姑娘。

    江慧文手足無措,她問道:“有甜,你怎么了?”

    蘇有甜,抹了把眼淚,她抖著手拿起手機,邊撥號邊道:

    “慧文,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江慧文剛開始有些摸不著頭腦,后來一想可能是蘇有甜想通了才感謝她,于是她松了口氣。

    “跟我客氣什么,你能走出來就行。”

    蘇有甜沒有說話,她打了個電話,發現沒人聽,于是抿緊了嘴唇。

    江慧文問:“你給誰打電話?”

    蘇有甜皺著眉不出聲。

    江慧文沒有在意,接著道:“明天班里可能要舉行同學聚會,我想著以毛月珍那個愛炫耀的性子,肯定會帶魏源去,你要是不想看到他的話,我幫你請個假?”

    蘇有甜深吸一口氣,道:“我去。”

    第二天一早,蘇有甜在臉上掃了點腮紅才顯得有氣色。她沒有換什么顯眼的衣服,只是襯衫牛仔褲就出了門。

    到了酒店包廂,蘇有甜深吸一口氣,然后推開了包廂的門。

    剛邁進包廂的一瞬間,頓時感覺里面一靜。她抬眼看去,穿著鮮紅裙子,露出雪白胸脯的毛月珍正坐在里面,而她旁邊,一個男人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夾著煙,正對著眾人吞云吐霧。

    煙霧朦朧中,對方的輪廓也變得虛幻,蘇有甜瞇起眼,只覺得那個影子越看越熟悉,似乎和她心目中的輪廓漸漸地重合。

    蘇有甜抖了抖唇,只覺得眼眶發熱。

    她沉默地坐在一個空位上,接著就一言不發地盯著魏源。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看了看蘇有甜,又看了看魏源,最后看了一眼毛月珍,都尷尬地笑了笑。

    毛月珍翻了個白眼,握住魏源的手臂笑道:“正好,今天人都來齊了,我正式地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魏源。想必大家對他的狀況比較了解,他現在已經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了,過一段時間,咱們就得叫他陸源了!”

    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有個男生舉杯,道:“陸總,來,我們敬您一杯。”

    蘇有甜抬頭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格外眼熟,袁維也曾經這樣接受過別人的恭維,然而和她記憶中不一樣的,是兩個人的反應。

    袁維不卑不亢,臉上毫無波動。

    然而魏源,他臉上的表情先是不自然地一頓,接著看著眾人期待的表情,他欣欣然地站起來,微笑著端起酒杯:“什么陸總不陸總的,咱們相逢即是有緣,以后叫我陸先生就行。”

    有人一開頭,就有更多的人湊上來,看得出來魏源有點不耐煩,且不愿意和他們這些“凡夫俗子”說話,但是那些人一口一個“陸總”叫著,幾杯酒下去,他就有點飄飄然,樂不可支了。

    毛月珍坐在他旁邊,也開始端起“陸總”夫人的派頭來,微微笑著接受所有女生的恭維。

    她伸出鮮紅的指甲,笑道:“指甲是新做的.....戒指?魏源給買的啊,我覺得也好看。”

    江慧文做在蘇有甜的旁邊,她小聲吐槽:“著兩個家伙是真的配,一樣地能顯擺。”

    蘇有甜沒有說話,她仔細地打量著魏源的臉,想要在他的表情上找到一絲不自然的成分,然而.....沒有。

    那種盛氣凌人,那種不可一世,在他的臉上無比自然,和袁維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然而,她不想放棄,不想松開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她猛地灌下一杯酒,對著魏源道:

    “魏源,你記得我和你養的那條狗叫什么嗎?”

    話音剛落,包廂內頓時一靜。

    所有人都瞪大眼,看著蘇有甜。有的人面帶錯愕,不明白她在這個時候為什么要問出這一句話,有的人面帶譏笑,認為她在這個時候提一條狗,難道想讓魏源念什么舊情?

    在這里面,很多人不知道他們分手的內情,但是無論是誰的錯,在面對魏源那么大的家底面前,沒有人敢說是他的錯。

    甚至有些人已經開始腦補,蘇有甜拋棄魏源這個窮小子,然后窮小子逆襲成高富帥反被打臉的情節。

    在所有人看好戲的神色下,魏源眉頭一皺,他放下酒杯,轉頭看了蘇有甜一眼:“什么狗?咱們養過狗嗎?”

    話音剛落,有人已經嗤笑出聲。

    毛月珍雙手盤胸,一笑:“蘇有甜,我知道你還對魏源念念不忘,但是過去的也就過去了是吧,你再怎么念著他都是我男朋友。這么多人面前再提以前的事情.....不好吧?”

    魏源坐下,他皺眉道:“月珍說得對,咱們的事已經過去了,再見還是朋友,希望你不要做令我為難的事情。也祝你找到更好的歸宿。”

    說完,他卻暗地里偷偷看了蘇有甜一眼,然后隱晦地指了指手表。

    蘇有甜知道,這是想要約她的意思。

    他這種赤露露打臉的話一出,所有人都替蘇有甜尷尬起來。

    江慧文忍不住想要反唇相譏,沒想到蘇有甜一把拉住了她。

    她一手拉著江慧文,一手捂著臉。

    半晌,一聲輕笑從她的口中傳出。

    蘇有甜仰著頭笑了半天,頗讓魏源摸不到頭腦。

    “你笑什么?”

    蘇有甜放下手,搖了搖頭:

    “我真是個傻子。”

    魏源皺眉,以為她受刺激了,于是道:“有甜,你別......”

    蘇有甜接著道:“我竟然以為你個混蛋竟然是我的袁維.....”她突然冷笑了一聲:“你也配?”

    魏源地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蘇有甜站起來,環視了一圈眾人,似乎沒了希望,她也沒什么可害怕了,她拿起一杯酒就潑在了魏源的臉上:

    “就是這個意思。”

    嘩啦一聲,魏源的西裝都濕了。

    他頭上的水滴答地向下流,張著嘴看著蘇有甜,半晌回不過神來。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看著蘇有甜,也是沒反應過來。

    毛月珍驚叫一聲:“你干什么?”

    蘇有甜用紙巾擦了擦手,面無表情地說:“沒看出來嗎?我嫌棄他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