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袁維不語, 他面無表情, 步子不急不緩地向前邁, 指尖的深藍色領帶,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蘇有甜看著袁維有些發紅的眼角,忍不住抖了抖,她盡量用輕柔的語氣說: “你要是不去也行,要不你先上樓睡一覺?喝酒了應該很難受吧.....” 袁維的喉嚨里發出一聲氣音,他一只膝蓋壓上了沙發,蘇有甜立馬感覺前面塌陷了一塊,自己也控制不住下滑。 她趕緊抓住沙發靠背,像是耶穌一樣死死向后靠著。 “這沙發太小了,咱們兩個人坐不下!” 袁維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除了帶著醉人的酒味,還有他身上本來帶著的氣味。 他的睫毛一垂,視線不知道瞄到哪里,蘇有甜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趕緊推他的胸膛:“下去!下去!下去!” 袁維捏住她的爪子,放在自己的唇邊,猛地,嘴唇一張。 蘇有甜嗷地一聲,連蹦帶跳地甩胳膊:“你干啥咬我!” 袁維嘴角一勾,制住她的胳膊,然后幾下就用領帶纏住,蘇有甜一驚,反射性地就想掙扎。 袁維捏住她的腕子,緩緩地靠近她手腕上的嫩rou。 蘇有甜掙脫不開,眼睜睜地看著他張開薄唇,圓潤的唇珠搭在自己的腕子上,白色的尖牙若隱若現地隱在她的皮rou里。 微微的刺痛混合著麻癢從手腕穿到腦海,蘇有甜的腰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坐了下來。 袁維的唇離開了她僵直的手腕,緩慢地爬上她的肩頸。 蘇有甜覺得就像是有小獸曖昧地啄吻,炙熱的氣息和濕熱的酒氣噴在自己的脖頸上,她眨了眨眼,只覺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但是偶爾肩頸處傳來的刺痛又拉回了她的神志。 “袁、袁維,停下、停下!” 袁維從她的肩頸處抬起頭,就像是吃飽喝足似地,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殷紅的嘴唇。 蘇有甜快被嚇哭了,她癟著嘴道:“你是不是要咬死我啊。” 話音剛落,袁維就捏住她的后頸猛地咬上了她的下唇。 蘇有甜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棉花,在對方炙熱的口腔里,任舌尖和唇瓣肆意碾轉,不知是眼淚,似乎全身的熱液都被對方擠壓、吸吮了過去。 半晌,袁維放開她,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 “疼嗎?” 蘇有甜下意識地點頭,然后又狠命地搖頭,把捆住的胳膊伸出來,控訴地看著他。 袁維看著她。沉默不語。 蘇有甜吹了吹胳膊,生氣道:“你看看你把我咬的!” 袁維看了眼她連紅印都沒有的胳膊,道:“你以后還惹不惹我生氣了?” 蘇有甜氣得背過身,用牙咬自己手上的領帶。 袁維的劉海散落了下來,他的眉眼隱藏在陰影里,只有殷紅的唇珠,是臉上唯一的艷色。 “如果你以后再退縮,就不會是今天這么簡單了。” 蘇有甜費勁地想把領帶咬下來,氣道:“你又說什么我聽不懂的話?” 袁維盯著她,緩緩道:“我知道你明白,不要再跟我裝傻了。” 蘇有甜一愣,她手上的動作停了停。 就像是一個沒有了絲線cao縱的木偶一般,她全身都停滯住了。 “你在說什么啊.....” 她勉強一笑。 袁維的氣息猛地抽離,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眉目一斂,莫名給人以壓力。 “這么長時間,你總是逃避,我不管你為什么認為我會虐你,也不管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只想告訴你,只要我在你身邊一天,我就不會讓你退縮,也不會讓你離開一步。” 說完,他盯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樓。 蘇有甜等到樓上傳來關門聲,才像是解封了般,慢慢地挪動身體。 她轉了轉頭,只覺得自己的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明明室內什么聲音都沒有,她卻聽到了“咯噠咯噠”的聲音,仔細聽時,卻發現,是自己牙齒在打顫。 [系統,我覺得情況有點不妙] 是不妙 蘇有甜欲哭無淚:[我龜殼都要掉了,你怎么這么冷淡?] 掉就掉吧。等到他吃了你的rou再來叫我 說完,它就不吱聲了。 蘇有甜氣得直跺腳。 半夜,樓上傳來輕哼聲,就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呻.吟。 蘇有甜呼吸一滯,她趕緊跑上去。跑到樓上,就能聽到袁維房間里傳出細微的聲響。 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打開袁維的門。 房間內,袁維的衣服都沒脫,一條腿曲起,緊皺著眉躺在床上。 月光下,袁維的額頭上冒著汗,眼睛緊緊閉著,嘴唇微張,炙熱地呼吸和輕哼從他的口中溢出。 蘇有甜趕緊給他蓋好被子。 袁維急促地吐著氣,似乎陷在什么噩夢中醒不過來。 蘇有甜小心地蹲在床邊,心疼地摸摸他的手。 袁維的大手骨節分明,蘇有甜小心地握住他的食指,立馬就感到了他手心傳來地濕潤。 似乎是感受到蘇有甜的氣息,他的手一動,蘇有甜呼吸一緊。 沉默了許久,她看到閉著眼,呼吸變得逐漸緩慢,眉頭也舒緩開了,這才松了口氣。 蘇有甜嘆了口氣。她把臉貼在了袁維的手上,感受到他手腕上傳來的熱度,她的睫毛顫了顫。 如果、如果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袁維,他......是會接受她?還是像是看見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 或者,掐住她的脖子,讓她把盛夏的靈魂還回來? 一想到這里,她就打了個激靈。 就算不會把她怎么樣,也不會再理她了吧...... 她站起來,她摸了摸袁維的臉,想著,既然已經快要走完劇情了,還糾結這些干什么,如果她走了,袁維就能和原來的盛夏在一起了,這豈不是皆大歡喜嗎? 她揉了揉眼睛,把袁維的手放回被子里,為他關上了門。 關上門后,她火速地收拾東西,把自己雜七雜八的行李放進袋子里,收拾好后,她左右看了一圈,總覺得自己忘了什么。 直到腳底下傳來毛茸茸的觸感,她這才想起來,還有坨坨忘了帶。 坨坨似乎感受到她要走,用濕潤的鼻子直拱她的腳踝。 蘇有甜一把就將它抱起來,往自己的懷里塞。 .....你又在做什么? 蘇有甜拍了拍在自己懷里不斷動彈的大肚子:“沒看出來嗎?我要帶球跑。” 系統: 她收拾好了東西,大包小包地帶著狗子出門。看著這個住了幾個月的地方,她輕輕地拍了拍胸口探出來的狗頭: “坨啊,別怪娘狠心,你在那里天天大魚大rou的,對你的身體不好,和娘一起吃糠咽菜,娘把你養育成狗,再給你找個狗媳婦咋樣?” 坨坨仰著頭嗷了一聲。 蘇有甜抱著它的狗腦袋蹭了蹭。 最近娛樂圈又有人爆料了。盛夏的人設崩了。 網上鋪天蓋地的都是她的黑料,不管是進入娛樂圈前,還是進入娛樂圈后。 有她和別的男人地親密照,也有她演戲不敬業的石錘,一時間她的名譽一落千丈。 網上有人猜測袁維的反應,但是令他們失望的是,袁維一點回應都沒有,“原點”也是一點消息都不露。 有人想要采訪盛夏,經紀公司才透露出風聲,盛夏身體有恙,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電視上,倪秋雨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對著記者十分真誠地說:“我相信盛夏姐絕對不是這樣的人......耍大牌?那么有,我認為她那段時間很忙,行程上確實有些緊,她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蘇有甜關了電視,她沖客廳處撕咬著拖鞋著的狗子喊道:“坨坨,不要再咬了,你再咬咱們倆就要吃土啦!” 自從她搬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坨坨的脾氣就越來越不好,輕的是咬拖鞋,重的就撕家,比二哈還煩人。 蘇有甜知道自己讓它吃苦了,也就慣著它。它要是不太過分,一般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坨坨氣哼哼地把拖鞋甩掉,它撅著屁股走到蘇有甜的面前,沖她張了張嘴。 蘇有甜嘆了口氣,給它的碗里倒上狗糧。 一邊倒著,一邊埋怨自己。 當初走的時候怎么就那么實誠呢,怎么就不賣點盛夏的首飾,怎么辦不多拿點袁維的票子啊! 現在住在這個轉身都困難的地方,還要養一個吃得比她還多的狗子,真是作死...... 蘇有甜嘆了口氣,她直起身。摸了摸癟癟的肚皮,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你怎么就這么不爭氣,叫什么叫!” 她好歹也是個明星,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幸好,她的劇情快要走完了,這樣就要解脫了..... 她往沙發上一癱,剛翻了個身,就聽到門鈴聲。 蘇有甜揉了揉頭發,懶洋洋地開門。 門外,一個身高腿長,眸色淺淡,唇珠微翹的小哥兒冷冷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