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他勉強笑道:“我沒想到……你們會一起來參加我的訂婚宴,我很高興。” “所以,別轉移話題哦。”李稚撐著臉頰,伸出無名指上的戒指給他看:“看到了嗎?” 當然是看到了。 剛才還看到男版戒指。 梁子齊僵硬的點頭。 “已經登記結婚了,婚禮補辦。”李稚眨眨眼:“所以就算你現在不叫,也躲不過日后的相處。我是你的長輩哦,不要再隨便腦補了。” 腦補得她都生氣了。 她的老公,比梁子齊優秀百倍。 偏偏梁子齊還要臆想她所有的舉動都是為了她,臉大先不說,她就是特別生氣。 梁子齊看向梁墨,希望他能清醒點,看出這個女人的不懷好意。 梁墨:“叫三嬸。” “…………” 昏庸到底了。 梁子齊一口氣塞在胸口嘔得不行:“三、三嬸。” “哎。乖。” 李稚從包包里掏出一封紅包,遞給梁子齊。 “拿去花吧。” 梁子齊臉都綠了,卻迫于梁墨yin威,不得不拿下。 李稚慈祥的看著梁子齊,轉頭,慈祥的目光落在孟懷呦身上。 孟懷呦出人意料的表現得很平靜,在李稚目光落在她身上后,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叫了聲:“三叔、三嬸。” 李稚挑眉。 孟懷呦這表現,可比梁子齊好多了。 不過這也說明,她不在乎李稚是否成為她的三嬸。更甚者,也許她還松了口氣。 李稚成為她的三嬸,就再也不能跟她搶梁子齊。 她安心了。 倒是沒料到。 李稚微笑,遞給她一封紅包。 孟懷呦接過紅包,再次道謝。 她這態度,倒讓人高看了幾分。 怪不得能翹了李稚墻角,進入梁家門。 只是雖讓人高看幾分,卻又讓人由心而生警惕,無法信任她。 梁子齊和孟懷呦喊完李稚后,就遠離他們去招待賓客了。 賓客在看完好戲后,便都將各自心思藏起來。面上笑容無害,實則心底把這件事兒八卦了個底朝天。回頭不知道要怎么編造故事。 不過這些事都不會牽連到李稚身上就是了。 有時候,實力和眼光都會成為不被非議的助力。 當梁墨優秀到梁子齊需要仰望的地步,那么非議就會落在梁子齊和孟懷呦身上。 誰都不會來議論李稚被綠的事兒,反而會贊她幸運,會談論她該謝梁子齊當年辜負之恩。 這些言論不會令李稚感到多開心,正如當初她被梁子齊綠了的事兒傳出去,多是非議她刻薄高傲活該被甩一樣不會令她感到多難過。 左右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事物而已。 她討厭梁子齊,也是對方先膈應的她。 自然,她也要膈應回去。 心情舒爽了,外界的風言風語就不是她所在乎的。 梁子齊相反,沒李稚那份定力。 在這些非議中艱難度日,脾氣和性格越來越差,甚至有些遷怒于孟懷呦。只是因對方懷有身孕,不便刺激,于是整日流連在外。 昔日意氣風發全然不見,脆弱得被三言兩語擊倒。以致于后來順理成章的出軌。 不過這些都是后來會發生的事,目前還在訂婚宴上,消息還沒傳出去。 李稚側頭,跟梁曹懷君說了兩句后,發現了張太太和張可麗。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梁曹懷君和張可麗,打了聲招呼。 張太太事先不知情,但是在跟梁曹懷君交談幾句后也發現了她的意圖。以為自己女兒嫁給梁墨有望,便越發熱情的攀談。 誰料李稚一來,竟然是早就跟梁墨結婚了。 那這不是拿他們當消遣嗎? 雖然事實證明梁曹懷君也不知道這件事,但還是令她感到尷尬,遷怒于梁曹懷君身上。拉起女兒,朝著李稚笑了一下便離開,回到原位。 原位幾位熟悉的太太本來嫉妒羨慕,現在全成了嘲笑。 但張太太也只能沉著臉,什么都不能說。 李稚,李家,那是她張家比得上的人家嗎? 張可麗不認識李稚,悄悄問她母親,言語里有些不服氣。 張太太冷臉告誡她,并將李稚的身份告訴了她。 一時間,張可麗臉色青紅皂白輪番上場,恨不得挖個地洞埋了。 母女倆竟然沒能撐到宴會結束就提前離開了。 梁宗啟夫婦盯著梁墨和李稚看,半晌才回過神,神情復雜。 一個是三弟,一個是曾經差點成為兒媳婦的人,現在結婚了。 世事難料。 他們心情復雜。 “大哥。”梁墨朝梁宗啟敬了杯酒。 梁宗啟沉默半晌,嘆口氣,接下這杯酒。喝完,問道:“什么時候登記?” “前幾天。” “家里半個人沒通知?” “爸媽知道。” “胡鬧!”梁宗啟大了梁墨二十幾歲,能當他父親了。觀念還是挺保守的,要不然就不會頂著妻子的不滿要求梁子齊負起責任。 要不是妻子攔著,他早就把梁子齊趕出家門了。 罵了一句話,他才想起李稚也在場,于是歇了話頭轉而說道:“婚禮的事有在籌備嗎?” “兩家都在商量。” 梁宗啟想起近來梁李兩家走得近的傳聞,原來是這么回事。 “你們啊,真是胡來。” 他看向李稚,和顏悅色的說道:“小乖。” “大哥。” “……” 梁宗啟不知為何,感到胸口有些悶。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這怎么說好呢? 好端端的兒媳婦變成了弟媳婦,沖擊太大,稍微不能適應。 只是沒料到李稚適應得那么快,上來就喊大哥。 以前都乖巧甜膩喊梁伯伯的。 李稚笑瞇瞇,表示她連對方父母都改口喊爸媽了。從‘伯伯’改口‘大哥’,很輕松的嘛。 毫無心理壓力。 相較于梁宗啟的坦然,梁曹懷君卻有些不自然。 梁曹懷君思想上還有些舊觀念,重男輕女、溺愛兒子。認為女人不能生得太艷麗,不然就是不安于室的表現。 在她看來,自己的兒子才是最好的。 因此當初梁子齊出軌孟懷呦,在她看來其實沒什么。 男人在外,總會逢場作戲。身邊不會只有一個女人,只要保證正室的位子就行。 孟懷呦小家子氣,她是看不上。但對方會生,肚子里可能懷著她的長孫。李稚雖然性格和長相都不合她意,可光是家世就能勝過孟懷呦。 梁曹懷君當初其實打著讓李稚忍忍,干下去母留子的事情。梁家是李稚的后盾,只承認她是梁子齊的合法妻子。 當然她沒有能把這番觀念說出去的機會。 因為李稚速度太快,當場踢了梁子齊,切斷所有聯系,消失不見蹤影。 梁曹懷君還沒上李家當和事佬,李家先震怒不已。嚇得她也不敢再說出那些話了。 可直到剛才,她還是那么想的。 李稚表現得毫無轉圜余地的樣子,讓她不喜。 親自把請帖送到李家去,也是存了故意的心思。 這叫什么? ‘你拒絕了我兒子,我就讓你到場親自感到后悔莫及。’ 不得不說,幸好梁曹懷君從來沒有明面上說過這些話,否則此刻她會成為眾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