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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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抬頭,見是李稚,就把報紙扔回書桌上,不看了。 “你出去。” “你說的啊。那我走了。”李稚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說:“我走了,我老公肯定要跟我一起走。” “站住。”李父真是煩死她了:“沒通知家長,突然結婚,你還有理了?” “我通知啦。”李稚表示自己就是一個乖寶寶:“今天早上拿走戶口本的時候,不是跟您說了嗎?” 李父胸口一窒,哪里想得到她是真去結婚了! “那是你騙我!” “我哪騙你了?字字句句……‘拿戶口本’、‘拿去干嘛’,結婚唄。我可就是這么跟你說的,你不信而已嘛。” “我也跟你說了,如果你真去結婚,我就打斷那個狗男人的腿。” “……所以別再說狗男人,我快成狗婆娘了。” 李父大手一揮:“離了。” 一了百了。 李稚瞪大眼,開始胡說八道:“那您未來外孫豈不是沒爹了。” “你有了?” “沒呢。我就是替未來做個假設。” “…………”李父指著她:“少貧。這事兒不追究到底,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 “真的嗎?” “廢話!” 李稚嘆口氣:“那我也只能私奔了,我們兩個東奔西躲,艱苦度日。為了躲避父親您的追蹤,不得不生活在貧民窟里。梁墨不敢出去干拋頭露面的活兒,我身體羸弱,只能在家里cao持家務。生活的落魄侵蝕了我美麗的容顏,還沒有錢買面膜和護膚品……” 李父冷漠的看著她說拉彈唱,別人是‘艱苦的生活壓垮了我的健康’,而她卻是‘美麗的容顏’。說到最后還真把自己嚇得一個激靈:“太可怕了。” 李稚拍拍胸口:“還好我有私房錢。” 雖然她是個富三代,但是自力更生。開的銀行戶口全是自己的,放里面養(yǎng)起來的錢也都是自己掙的。就算到時候真要私奔,那她還是個小富婆,能夠保證繼續(xù)美美美的生活。 “你還想私奔到哪兒?” “ 渝秀區(qū)南河公寓。”李稚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兒還有我兩套公寓房產(chǎn)呢。” “不是一套?” 李稚理直氣壯:“我一套,梁墨一套。夫妻共有財產(chǎn)。” “出去。”李父指著房門:“讓那姓梁的臭小子滾進來。” 李稚猶豫了:“我老公長得賊帥啦。滾進來挺破壞形象的,要不然讓他翻個跟斗?” “李稚!你別給老子皮!” “爸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愛護老公有啥錯?怎么能說皮呢?爸您這話可太傷我心了,唉,我這顆被我至親之人傷害到的赤子之心啊。” 李父本來就被李稚嘴里的‘老公’給刺激到,這會兒又被她皮得無可奈何。縱然原先滿腔怒氣,到了這時早就跟被針扎了的皮球,‘噗嗞’xiele氣。 “出去出去,叫那臭小子滾……叫那臭小子進來。” “好喔。您不會讓我當寡婦吧?我還靠他養(yǎng)呢。先說好,我拒絕當啃老族的。” 不當一名啃老族,只當一名光榮的啃夫族。 李父真是煩死她了:“我就跟他聊聊。” “那行,我出去叫他。” “等等。”李父突然叫住她:“你和梁墨初次見面地點在哪里?” 酒吧。李稚面不改色的回答:“國外。” “不是酒吧一夜|情?” 如果她回答是,李父絕對會棒打鴛鴦,先打斷她的腿再砍斷梁墨的腿。于是李稚再次發(fā)揮戲精本色回答:“怎么會?爸爸你把我想成什么人?我們只是舊情復燃而已。” “舊情復燃?” “這是很長的一個浪漫愛情故事。” “出去。” “好的,爸爸。” 李父臉皮抽抽,別人不知道,他卻知道他這個鬼靈精小女兒,只有心虛撒謊的時候才會叫他‘爸爸’。這就更讓他篤定兩人初識是在酒吧,根據(jù)查到的資料確實就在酒吧。 另一邊,梁墨對李叔的回答是:“國外,我對小乖一見鐘情。” 李叔點點頭,笑呵呵邀請他吃東西。 李稚下來的時候,見到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面,于是跳下去說道:“梁墨,我爸叫你,在書房。”轉(zhuǎn)頭說道:“李叔,你帶梁墨去一趟書房。” 梁墨站起來:“不用了,我知道路。” “來過?” “沒。李家主宅的構造跟梁家差不多,所以我知道路。” 李稚拍拍梁墨肩膀,臉色沉重:“千萬要活著回來啊,老公!” 梁墨抽抽嘴角,在李稚額頭上彈了一下:“至于這么妖魔化?” “我只是幫你建設一個適合面對岳父的心理。” 恐嚇心理。 “……我上去了。” 梁墨越過李稚,走上樓。李稚則是一把把自己摔進沙發(fā)里,拉了個抱枕抱在懷里,滿臉無辜的對上李叔:“李叔,我餓了。” 李叔:“沒有飯吃。” “一口都沒有?” 李叔搖頭。 這真是很遺憾的一件事情,李父特意叮囑的不讓留一口飯。 李稚:“你可以留兩口啊!兩口!我跟梁墨一塊兒回來,哪能留一口飯,肯定得兩口。” “……”李叔恍然大悟:“老了,反應力比不上以前。” “沒,一般人跟不上我爸那思路。李叔還能跟著,說明寶刀未老。” 李叔被哄得開心,于是說道:“我偷偷藏了布丁,去拿來給你吃。” 李稚頓時眉開眼笑,這嘴甜的好處大概就在于此了。 不知道梁墨和李父在房間里都說了些什么,只知道他們聊了大概一個小時才出來,一出來就見到坐在餐廳里抱著半片西瓜吃得歡樂的李稚。 旁邊還有李叔陪著。 桌上還有其他碗碟,一看就是全被李稚吃光的。 家里兩個男人都在為她商量終身大事,她卻吃撐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頓時有種無言以對之感。 李稚朝他們招手:“吃西瓜不?無籽,甜。” 李父:“難為你了。” 梁墨:“能吃是福。” 李父對這個答案滿意,走了過去,順道瞪了眼李叔。 李叔表示他挺無辜,這些東西都是偷偷藏起來的。不算特意留下來給他們吃。 梁墨坐在李稚身邊,拿走她手里的西瓜:“晚上別吃那么冰的食物,擔心脾胃壞。” 李稚正好也吃了挺多,感覺有點飽,就沒說什么了。 兩手濕淋淋的擺在梁墨面前,梁墨抽出紙巾細心的幫她擦干凈。 看見這一幕,李父臉色緩和了許多。 梁墨:“等會兒吃粒健胃消食片,今晚才吃完晚餐,又吃這么多,恐怕會胃脹。” 聞言,李父便似不經(jīng)意的詢問:“你們今晚都在哪家餐廳用餐?” “不是。我老公自己做飯。” 李父臉頰就是一抽,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習慣李稚當面喊梁墨‘老公’,每喊一次就讓他有種想揍人的沖動。 梁墨要揍,女兒也要揍。 她就是故意的! 不過梁墨會做飯,這就更讓李父滿意了。 “請個傭人就行了,你正值事業(yè)上升期,不要花費太多心力在這些無用的東西上。” 梁墨現(xiàn)在是最為年輕的總警司,過個一兩年,升為南城最年輕的警務處處長不足為奇。 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只是做個飯而已,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就是。做飯而已嘛,能花多少心力?況且我也有幫忙的。” “你幫什么忙?別幫倒忙就行!” “我?guī)兔癫恕!?/br> “呵,一把菜擇半個小時。” 梁墨挑眉,盯著李稚看。 原來當時一把白菜擇半個小時不是為了逃避見公婆,而是她的確花了半個小時來擇菜。 李稚:“……那不是,干凈么。” 梁墨失笑,哪怕是窘迫時候的李稚都讓他覺得可愛無比。 李父偷偷觀察梁墨的反應,發(fā)現(xiàn)對方確實沒有露出嫌棄不悅的眼神,反而全是欣喜、疼愛和甘之如飴。便也漸漸放下心,轉(zhuǎn)而充滿對這個女婿的滿意和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