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李稚吐了口煙圈,神情蕭索。 抬手按掉茶煙,起身穿衣。 剛動了下腰身,李稚整張臉都扭曲變綠。 媽的,疼! 腰部以下的酸疼,大概跟七八十歲還強撐一字馬的感受是一樣一樣的。 動一下仿佛還能聽到骨頭咯吱咯吱大合唱。 李稚按住腰部,又是一陣刺疼。 低頭看,腰側兩大片青紫。 李稚抿唇,嚴肅的思考—— 她這是被打了嗎? 一定是被虐待了吧。 欺負她喝斷片兒沒印象,可勁兒虐待吧。 兩股顫顫的起身,穿好了衣服,李稚抱著胳膊靠在墻上,垂眸看床上的男人。 白色的床單蓋在男人身上,到腰腹處。 男人背對著她,側睡。背部一片縱橫交錯的傷痕。 李稚輕咳了幾聲,不太自在的移開目光。過了一會兒又移回來,盯著那片小麥色肌rou看。 背肌厚實,肩膀寬闊,線條流暢性感。背部那一塊倒三角形,性感完美,誘惑著人上手觸摸。 拇指指腹不自在的摩挲幾下,李稚目光落在床墊上,頓時又被上面的痕跡刺激到。 簡直辣眼睛。 她對昨晚的事情沒印象,但從剛才艱難的尋找衣服以及兩人身上的痕跡,大概能想象得到昨晚戰況激烈。 醒來后這么長時間,李稚也算勉強清醒了。打開自己的錢包,從里面拿出五百塊壓在床頭。 她對男人的相貌和身材很滿意,但她懷疑男人昨晚虐待她了。 所以只給五百。 當李稚起身時,眼前一花。整個人被撲倒在床上,嚇得她尖叫了聲——就是聲音太沙啞了,基本上喊不出聲兒。 抬頭,撞進一雙清冷威嚴,深不見底的眼眸。 兩人對視許久,李稚感到有些熾熱。 他們靠得太近了,他俯下身,或者她起身,就能親在一起。 男人灼熱的呼吸打在臉上,淡淡的煙味迎面撲來,讓她產生一陣眩暈。 李稚酡紅了臉頰,聲音沙啞,幾不可聞:“你……走開。” 好重。 壓得人闖不過氣。 梁墨盯著眼前這張恢復了神智,嬌艷漂亮的臉好一瞬,低頭想再次攫取甜美的紅唇。結果親到了李稚的手掌心。 皺眉,稍微傾身,無聲的詢問。 李稚詭異的從那雙幾乎沒什么情緒的清冷眼眸里看出了詢問的意思,抿緊唇,深吸口氣:“你壓得我喘不過氣,胸口疼。” 聲音還是沙啞得難以辨識,好歹是聽清了。 梁墨起身,坐在床沿,僅就把床單圍在了腰間,大大方方露出他完美性感的身材。目光時刻落在李稚的臉龐上,沒有移開過。 李稚起身,莫名的心虛。 想了一下又覺得自己為什么要心虛?你情我愿的事。 梁墨開口:“你昨晚沒喊重。” 李稚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只覺得他的聲音好聽。咬字清晰,但帶了點腔調,不仔細聽不會察覺到。聲音非常溫柔磁性,很蘇,聽得耳朵發癢。 那癢意,一路撩到心口處。 過了一會兒,李稚猛然反應過來。臉一下灼燒起來,燙紅燙紅的,估計她發高燒到四十度都沒這么燙過。 梁墨見她不說話,于是解釋:“昨晚我壓著你,你沒喊重,還抱著我背不讓離開——” 李稚瞪著他,一臉滄桑:“行了,別說了。” 梁墨:“你的名字?” 李稚警惕:“要什么名字?” 梁墨皺眉:“我的妻子,我總要知道她的名字。” 李稚:“你妻子是誰?” 大概她宿醉后遺癥也影響了智商吧。 梁墨這樣想,同時回憶起昨晚火辣辣的小妻子。心里食髓知味一般,蠢蠢欲動。不過醒來的時候看到小妻子兩腿顫顫,明明很疼還要逞強,他就心疼了。 于是大手伸出去,按在小妻子秀氣白皙的后脖頸,輕松的撈過來親了口小嘴。 “你。” 李稚:“哈?” “我的妻子,你。” 李稚:“……” 沉默半晌,李稚掙脫開梁墨懷抱,下床穿上鞋子。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干笑:“先生,兄弟,伙計,咱倆不熟。” 梁墨:“負距離接觸還不熟?” 李稚被噎了一口:“我們沒有交流過。你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 所以說這種話就是在開玩笑吧。 李稚完全不把梁墨的話當真,誰會把one night stand當真?還信誓旦旦要嫁娶。 梁墨:“我們昨晚已經深入交流了,如果你覺得不夠,可以繼續。” 李稚:“……懶得跟你開玩笑。” 梁墨擰眉,神情嚴肅,語氣危險:“你不想負責嗎?” 第2章 梁墨洗澡的時候,李稚偷偷溜了。 大約是求生的強烈意志迫使她在身體‘殘疾’的情況還能拔足狂奔,以至于當梁墨察覺到不對勁,匆忙圍了浴巾出來,只看到空蕩蕩的旅館。 剛才他問李稚是不是不想負責,李稚漂亮的臉蛋立即露出見鬼了的表情。 梁墨抿唇,坐在床沿。眼神不小心瞥到床頭,看見一疊粉紅色,被壓在枕頭底下,露出一角。 掀開,幾張紅色鈔票靜靜的躺在床頭。 梁墨神色不明,撿起鈔票,數了數,一共五張。 五百塊。 梁墨唇角微勾,不動聲色,卻讓人無端感到危險。 “琥珀……amber?” 梁墨輕笑:“連名字都不說,看來是不打算負責。” 臉上笑著,眼里半點笑意都沒有。 將五百塊收起來,梁墨心情不受打擾的穿衣服,今天還有事務要忙。 至于人,只要在南城,由不得她敢不負責! . 城中村,白仙女家。 白仙女端來泡好的茶,遞給李稚。 “你睡了個男人,對方要負責。你嚇得慌不擇路,跑我這兒來了?” 茶煙裊裊,清澈見底的碧綠茶水,散發著醉人的芬芳。 李稚喝了口,皺著臉:“你昨晚怎么不拉著我?” 白仙女垂眸喝茶,表情寡淡,如吃齋念佛的信徒。她說:“我喝醉了。” 李稚驚訝:“你也會喝醉?當年大學你喝趴理工科學院兩個班的事兒到現在還是個傳說。” 要知道理工科學院漢子最多,輕易不會醉。 白仙女問她:“那個男人叫什么?知道你是誰嗎?” 李稚:“梁墨……嘖,又一個姓梁的死渣男。” 白仙女挑眉。 李稚:“……好吧,我是遷怒。” 白仙女:“和你前男友有沒有關系?” 李稚想了想,搖頭:“沒有。雖然都姓梁,不見得有關系。我家跟梁家也算世交,沒聽過這名字。” 白仙女點點頭,說道:“要么那個男人真是個絕種好男人,奪你清白就要負責。要么他就是別有居心,貪圖你家財產。” 李稚沉默,一口喝光茶,伸手又要了一杯。 白仙女瞥她:“自己倒。” 李稚:“我不。你好看,倒的茶好喝。” 白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