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白雪見程鳶有些為難便急忙幫她解釋道:“她是我在北城認識的,當時我手機掉了,是她撿到,后來還一直站在原地等著我去拿。” 于婷媚后知后覺,這才猜到程鳶可能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便沒有再去問人家的身份,為了緩解氣氛,她便換了個話題問道:“昨天在珠寶拍賣行中一展頭角的那‘snow’就是你吧?” 白雪點點頭,于婷媚卻比她還激動,一把握住她的手道:“我就說嘛,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連景城也很為她高興,不過他一開口卻道:“但是才拍五百萬是不是太少了?我覺得你的作品應該不止五百萬才對。” 于婷媚立馬說道:“就是嘛,怎么才五百萬?而且那些雜志還說什么拍‘五百萬’的天價,五百萬還天價?景城一只手表就一千多萬了。我覺得拍上個‘十億’才能稱得上是天價吧?瞧那些人夸張的樣子。” 其實這些生活優渥的公子小姐很難想象五百萬對于普通人來說真的已經是很大一筆錢了,畢竟五百萬可能只是她們幾個月的零花錢。 白雪無奈的笑了笑道:“五百萬在這個行業已經算多了,我那項鏈的成本價也才十幾萬,而且景城的手表做工什么的也比這個要精細很多,當然賣得更貴了。” 于婷媚倒是也沒太在意,笑得一臉燦爛,“反正不管怎么說,你現在也算是有一點成績了,以后再接再厲,爭取超過你的老師查理。” 超過查理?那她得有多大的本事啊,不過有這個野心為之努力也是挺不錯的。 飯菜很快上來了,白雪和程鳶已經吃過了,不過為了給于婷媚和連景城面子,兩人還是多少吃了一點。 吃飯中途程鳶出去接了個電話,白雪也臨時去了一趟洗手間,于婷媚正好也要去,兩人就結伴去了。 上完洗手間出來,于婷媚沖她道:“白雪,以后我們三個聚會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帶別人來啊,你看你帶的那個什么程小姐,我們跟她都沒有話說,我感覺好尷尬哦。” 白雪聽到這話之后卻愣了一下,其實她帶程鳶過來,只是因為程鳶是她的好朋友,于婷媚和連景城也是她的好朋友,如果大家相識也能成為好朋友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可是她卻忘了程鳶和他們畢竟是不同的。于婷媚說程鳶和他們沒有話說,可是要讓她怎么和他們聊五百萬只是很少的錢,又讓她怎么理解一千多萬的手表不過就是他們買來裝飾用的東西。 她知道于婷媚不是故意瞧不起程鳶,而是真的覺得和她沒話說而尷尬,白雪有點生氣,可是又覺得自己生氣得莫名其妙,她苦笑了一下,說道:“好,我知道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白雪發現程鳶還沒有回來,便問連景城道:“她還沒打完電話嗎?” 連景城說道:“她說有事先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白雪:“……” 白雪坐下之后,果然沒一會兒就收到程鳶的短信,程鳶說商場那邊還有一點雜事要過去處理,很抱歉不能再陪她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有雜事,這只有程鳶自己才清楚。 白雪對著手機發了一會兒愣,一旁的連景城卻夾了一塊rou遞到她嘴邊,白雪轉頭看去,便見他沖她很溫柔的笑,“發什么呆,先吃東西吧,張口。” 白雪向那撫琴的地方看了一眼,撫琴的師傅已經走了,連景城見狀便無奈的嘆口氣道:“放心吧,沒有人。” 白雪干笑了一下,張口吃下。坐一旁的于婷媚看不下去了,不滿道:“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感受?” 連景城喝了一口茶,突然想到什么,說道:“我哥也是單身狗,你可以和他湊合一下。” 于婷媚聽到這話卻像是被雷給劈了一下,急忙說道:“景墨哥?你開什么玩笑?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白雪想象了一下連景墨那一臉高冷的模樣,也是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她也不由嗔了連景城一眼道:“你干嘛開這種玩笑?” 連景城卻一臉正經道:“我沒有開玩笑啊,我覺得我哥好像挺在意婷媚的。” 于婷媚:“……” 白雪:“……” 于婷媚和白雪皆是一臉“你tm在逗我”的表情。 連景城道:“這么看我做什么?我沒有騙你們,我哥時常有意無意來問我婷媚的事情。” 于婷媚卻是苦著一張臉道:“你可別嚇我!景墨哥我可惹不起。” 白雪見于婷媚是真的被嚇到了,便安慰道:“說不準只是隨口一問,你也別這么緊張。” 聽到這話,于婷媚算是稍微放松下來,說道:“怎么可能嘛,景墨哥那種聰明睿智又高深莫測的人怎么可能會對我這種小迷糊感興趣,他喜歡的女人應該是像我姐那種女強人才對。” 于婷媚有一個超級牛逼的jiejie,學霸,優秀,氣場全開,跟于婷媚完全就是不同類型,白雪甚至有時候都在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同一個媽生的。現在于家的產業全部都是她姐一個人在打理,在年輕一輩的人中,她完全可以和魏嘉銘和連景墨這類的人同臺競技。 白雪也覺得連景墨和于婷媚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么想都不搭扎,不過看連景城的表情又很認真,不像是在故意調侃她的。 難道連景墨真對于婷媚有意思?白雪想象了一下,也不禁被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消下去的雞皮疙瘩再次冒了起來。 不過,連景墨那種高深莫測的人誰知道他的想法呢?說到高深莫測,白雪又想到魏嘉銘,這家伙也是個高深莫測的,果然變態只能跟變態玩。可是為什么蔣舫季會跟這兩個人玩得好呢?怎么看都像是在變態中混進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此刻正抱著兩個美女泡溫泉的蔣舫季重重打了個噴嚏。 作者有話要說: 于婷媚和連景墨,軟萌可愛小流氓vs高冷深情大boss,我暗戀你這個死女人好久了,你這個死女人卻什么都不知道的故事。 第25章 、25 ... 白慶東和柳茹云得知白雪第一件作品就得到關注也是非常為她高興, 不過兩人也很不解, 為啥她的作品只能拍出五百萬, 他們覺得還可以拍得更高。 白慶東和柳茹云相繼發來賀電之后,柳茹云就央求她回去吃頓飯, 一家人一起高興高興,白雪想了想, 她確實也有許久沒有見過父母了,第二天中午就直接回了父母家。 只是她沒想到會在門外碰到林漢國的妻子,她的面容有點冷, 眉眼間還凝結著怒火, 白雪見她是從白家出來的,很顯然, 她剛剛在白家和白家人發生了爭執。 白雪也很奇怪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不過她還是非常禮貌的跟她打了個招呼,“宣阿姨。” 宣阿姨看到她卻是冷笑一聲道:“別了,你這聲宣阿姨我可當不起!你們家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有手段, 我們惹不起也躲不起!” 白雪以為她是為了林漢國入獄的事情, 正想幫著父親解釋一下這件事和他們無關, 便聽到宣阿姨又說了一句:“人都被你們弄進去了,卻還不讓人安生, 非得讓人將他打得半死不活的, 干脆直接將他打死算了,也免得在里面受活罪。” 白雪聽到這話卻是完全驚呆了,正要再問, 可是宣阿姨已經怒氣沖沖的走了。 白雪急忙進了屋,家里就只有父親和母親,嚴飛白大概在忙,沒有在家,他進去的時候家里的氛圍有些凝重,不過二老看到她來都挺高興,母親更是立馬吩咐幫傭上菜。 白雪現在可沒心思吃飯,她直接問白慶東道:“爸爸,我剛剛在門口碰到宣阿姨了,她說林叔叔在里面被人打了,有這件事嗎?” 柳茹云一聽這話便冷哼一聲說道:“說是這段時間經常在里面被人打,真是笑死人了,居然跑到這邊怪我們,說得好像我們能安排里面的人打人一樣。” 白慶東也是重重嘆了口氣道:“我也跟她解釋了,不是我做的,本來里面就魚龍混雜,能進去的都是什么好人,他多半是惹到別人了,別人才動手的,她偏不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我再怎么解釋也沒用,等過幾天我親自去看一下老林吧,畢竟也是朋友一場。” 白雪見父親滿面愁容,猜想這事兒大概跟他無關,不過看宣阿姨一臉篤定,認定了林叔叔被打的事情就是有人安排的,如果不是父親的話,那會是誰? 白雪突然就想到了魏嘉銘。 因為心頭想著事情,白雪吃飯也吃得不走心,吃完之后陪父母說了一會兒話她就告辭離開了。 回到海藍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白雪上了樓,無意間瞥見魏嘉銘的書房中有光亮漏出來,倒是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白雪想了想,便走到他書房門前敲了敲門,里面果然響起魏嘉銘的聲音:“進來。” 白雪推門進去的時候便見魏嘉銘正坐在電腦前,他眼睛盯著屏幕,正認真專注的看什么,過了一會兒他才抬頭看來,見到來人是白雪他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有點過了,他便故作自然的走出來沖她笑了笑問道:“你是來找我的?” 白雪點點頭,他便沖她指了一下沙發說道:“請坐吧。” 白雪道:“不用了,我就是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我就走。” 他雙手插兜,腰背挺直,笑容很得體,“你請說。” 白雪便道:“我今天回家的時候碰到林叔叔的妻子,她說林叔叔在獄中被人打了,我想問一下打人的那些人是你安排的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來就是問我這些的?” 白雪很肯定地點點頭。 他低頭笑了一下,態度很坦然:“獄中什么樣的人都有,他或許是惹到人了人家才會對他動手,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白雪目光緊緊盯著他的臉,“真的不是你?” “嗯。”他笑著,輕應一聲。然后他看她的眼神慢慢變得復雜起來,“我就這么不值得你信任嗎?我寧愿相信林漢國的妻子也不愿意相信我?” 白雪聽到這話卻是嘲諷地笑了笑道:“魏先生,你可別忘了林叔叔是怎么進去的。” 魏嘉銘笑容漸深,“怎么進去的?自己要做爛賬就不要怕被查,我不過就是將他做爛賬的事情公之于眾而已。” 他可真是正氣凌然啊,好像他真的做了一件為民除害的大事一樣。只是其中的陰謀究竟有多骯臟又有誰知道呢? 白雪沒有再多說,轉身出門,不過雖然魏嘉銘回答得那么坦然,但是白雪可不相信這件事情真的跟他無關。 這個高深莫測的家伙,誰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只是,把人弄進去就罷了,竟然還讓人生不如死,不管林家是不是真的做了爛賬,就算作為曾經的好友也不該出賣人吧,而且林家做爛賬被查的事情也來的太過蹊蹺了,搞不好這一切就是魏嘉銘安排的。 如果真的是他安排的,那么這個人就真的太可怕的,他就好像一個下棋的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每個棋子都按照他的布局行走,他讓出局就出局,而且出局之后就徹底舍棄,搞不好還會徹底毀掉不用,連讓出局的棋子再進入棋盤的資格都不留。 商場之中哪里來的朋友?白雪不禁想到了白家,唇亡齒寒。林家這樣確實在給白家敲響警鐘。 魏嘉銘這個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你知道他心機深沉一直在算計,可是你卻不知道他究竟在算計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步該怎么走,或許就像對待林家一樣,讓人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就被他打個措手不及。 而且他手段狠辣,心性殘忍,對付人真的一點余地都不留,甚至不惜趕盡殺絕! 更可怕的是,他這樣對人,并不是人家惹到他,傷害了他的利益,而完全是因為自己的野心,就像古時候的暴君一樣,征戰殺伐不是為了正義,只是為了掠奪,為了滿足自己一統天下的野心。 她究竟該怎么做呢?怎么才能讓白家不步林家的后塵?怎么才能讓白家不被吞并又在夏城能有一席之地? 是該討好他,讓白家能夠勉強茍且偷生呢?還是趁著白家還有熱量的時候賭一把,和他拼個你死我活? 白雪此刻竟有些迷茫了。 ** 白雪也沒有想到幾天之后她會接到曹婭楠的電話,電話是曹婭楠親自打過來的,她說她很喜歡她的設計,不知道能不能跟她要一款私人訂制項鏈,再過幾個月她要去參加國外的一個重大電影節,她想戴著她設計的項鏈參加。 如果真的能讓曹婭楠戴上她設計的項鏈去參加國外的電影節,那么白雪的名氣將會更上一層樓,有這么好的宣傳機會,白雪怎么可能放過,所以非常爽快的答應了。 至于一些設計的細節,白雪覺得還是跟她面談比較好,畢竟是私人訂制,當然得按照金主的喜好來。 曹婭楠想了想說道:“我最近一部戲才拍完,倒是沒有什么行程,都有空的,就看魏太太你了。” 白雪道:“我最近也沒什么事,如果大家都有空的話那我們就盡快見面吧。” 最后曹婭楠跟她約定在明天,見面的地點在白雪的一處私人會館。這私人會館其實就是一家spa館,是白雪的嫁妝之一。 曹婭楠到了之后白雪先邀請她做了個spa,然后兩人就進了茶室,服務生將煮茶的工具端上來,兩人一邊煮茶一邊聊。 茶室是和式的,雕花窗,推拉門,很有格調。兩人就坐在一扇推拉門旁,門拉開,可以看到斜下方紅墻青瓦的古老漁村以及遙遠的海平線。 曹婭楠瞭望了一下遠處,深吸一口氣道:“這個地方環境真是不錯。” 白雪也沒謙虛,笑道:“確實是一個放松身心的好去處。” 兩人就這樣隨意聊了一會兒開場話,白雪便將話題轉到正事上,“曹小姐對項鏈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可以先跟我說一下。” 曹婭楠道:“倒是沒有特殊的要求,魏太太你就只需要按照我的整體效果來設計就好了。” 對于私人訂制來說,這樣的要求真的是很低了。 白雪抿了一口茶又道:“其實我很詫異,我不過是一個新人,設計的風格也不是很成熟,曹小姐你有很多種選擇,為什么要選擇我?” 而且去參加那種大型場合,選擇佩戴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設計師設計的東西,實在太過冒險。 曹婭楠卻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說道:“主要是我喜歡魏太太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