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稱骨、小甜蜜、提刀的她不好惹、和女領(lǐng)導(dǎo)的荒島生活、一等丫鬟、我成了億萬富婆、我見猶憐、王者榮耀之主播的巔峰之路、斗龍戰(zhàn)士之復(fù)仇道路、夫君,一言難盡
邊關(guān)…… 范遠才臉上的驚慌更加多了,周圍的子弟們雖然聽不清陛下在說什么,但看他的反應(yīng)便知道不是什么夸耀的話,頓時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 唯獨郎素, 正悄悄抬起眼去看范遠才這副快要被嚇?biāo)懒说臉幼樱闹邪蛋蹈吲d。 那天還說他被關(guān)傻了,現(xiàn)在看看,傻得人到底是誰著。 該! 范遠才說不上話來了, 身著玄衣的男人似是有些不耐煩了, 微微一抬眼,看見了正在悄悄往這邊看的郎素。 “郎素, 你過來。” 正在樂顛顛看熱鬧的郎素身子一僵, 連忙小心跪著挪動了過來。 只聽得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道,“你那日不是也在嗎, 你跟朕說說,若是你沒有打斷他,這范家的公子,要讓朕如何。” 郎素額頭上的冷汗立刻就刷的冒了出來,內(nèi)心那個苦澀啊。 他和范遠才爭鋒相對這么多年,怎么會不知道范遠才會說什么,無非就是一些威脅的話而已。 可若是這些話真的說出來,范遠才的人頭怕是也要不保了。 郎素雖然與他從小斗到大,但他們也沒到了生死仇敵的地步,若不然,之前也不會攔住范遠才不讓他說出那等大逆不道之言了。 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恰巧看到范遠才那孫子正匍匐在地上,微微抬起被嚇得滿臉慘白的臉,用著哀求的神色望著自己。 郎素一下子就樂了,他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范遠才對著他服軟呢。 剛樂了還沒一秒鐘,站在前方的陛下就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怎么,我看你們之前當(dāng)街對罵的時候不都挺能說的嗎?到了朕的面前又都成了啞巴了?” 郎素小心揣測著面前帝王的語氣,發(fā)現(xiàn)并沒有生氣的意思,頓時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道,“草民想著,許是,若是陛下不相讓,范公子會請陛下吃頓酒宴。” 感受到一旁的范遠才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軟軟重新低下頭去的模樣,郎素絞盡腦汁的憋著話道,“范公子向來好客,最敬佩的便是陛下這般有膽識之人……” 呸!這家伙明明膽子又小還不準(zhǔn)人笑,成天里就知道帶著一群人滿京城的晃悠,如果不是他心軟,才不替他遮掩。 “哦?” 衛(wèi)明言招了招手,張元連忙帶著四個小太監(jiān)將龍椅搬了來,他舒舒暢暢坐上去了,這才望向跪在地上的兩人,“朕看著,你對這范公子,頗為推崇啊。” “可朕怎么記得,你可是對朕說過,這范遠才和你關(guān)系可不怎么樣。” 郎素身子一僵。 他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都是因為被關(guān)在府中習(xí)武,練武練得日月無光,哪里還記得之前自己曾與穿著常服假扮他姑丈的陛下說了些什么。 他在這邊一身一身的出冷汗,正想著要怎么把這件事圓過去時,衛(wèi)明言微微挑眉,開口問道,“朕不管你們曾經(jīng)如何,現(xiàn)在,你們可是好友?” 兩個在外面一向是你針對我我針對你的郎君連忙動作一致,如同小雞啄米一般的拼命點頭。 “是,是……” “哦……”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衛(wèi)明言道,“郎素也算是朕半個侄兒,既然你們是好友,朕就不計較這個范,范什么?” 范遠才早就沒了曾經(jīng)的囂張,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道,“草民……范遠才……” “你這個名字不錯。” 玄衣帝王夸了一句。 還不等他松一口氣,又聽著衛(wèi)明言接著道,“遠才遠才,定是想要你在遠方成才,既然你也算是朕的半個侄兒,朕就幫你謀劃一番。” 他坐在龍椅上,微微俯身,望向兩個跪在地上的年輕人,輕笑著問,“這整個柳國,可還有比邊關(guān)更遠的地方,遠才啊,你說,朕將你送到邊關(guān)去如何?” 范遠才整個人都嚇傻了。 整個京都的官宦子弟們怕是沒有一個人不清楚邊關(guān)那樣的苦寒之地有多么苦的,畢竟他們小時候,每次父輩教訓(xùn),都說若是不聽話便將他們送到邊關(guān)去。 據(jù)說,那里整整一天都會吹著風(fēng)沙,他們在京都中好不容易養(yǎng)的白皙如玉的臉頰到了那兒,不出三天便會丑的沒眼看下去。 據(jù)說,那里連洗澡水都沒有,每個人分到的水都屈指可數(shù),若是迷失在了那由草原變成的沙海中,還未等著餓死,便先渴死了。 還有那些窮兇極惡的匈奴。 若是真的去了那里,怕是不到半個月便能把命都丟在那一處。 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連念書這樣辛苦的事哭一哭便不用再念的范遠才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眼眶一酸,若不是還記得不能在陛下面前失儀的話,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陛,陛下饒命……” 望著昨日還挺囂張的少年此刻被嚇得整個人都在抖,衛(wèi)明言神情愉悅,溫溫柔柔的道,“朕只是送你去邊關(guān)而已,又不是送你去死,遠才為何如此?” 去邊關(guān)和去送死也沒差啊! 范遠才想哭又不敢哭,略有些圓潤的身子匍匐著跪在地上,完全沒了曾經(jīng)的囂張跋扈。 而那位帝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恐懼,還在溫聲勸慰著,“若是擔(dān)憂去了邊關(guān)有危險,朕便將剛回宮的兩位武師傅賜予你,讓他們好好教導(dǎo)你。” 一邊的郎素頓時幸災(zāi)樂禍起來,剛回宮的兩位武師傅,那不就是剛從他府上回去的那兩位嗎? 之前范遠才還在嘲笑他,現(xiàn)在也該輪到他來好好嘗一嘗這練武的滋味了。 他正高興著,衛(wèi)明言一轉(zhuǎn)眼便與郎素眉眼帶笑的模樣來了個對視。 “郎素也在為你的好友高興么?那正好,便讓遠才到郎府中去吧,聽說你們府中有練武場,也省的范家再耗費財力再建造了。” “哦,對了,既然你二人關(guān)系這樣好,遠才到了郎府,便與郎素同吃同住。” 玄衣帝王說著站起了身,又加了一句,“一切照著郎素之前的那般來,遠才一日勝不過武師傅,你們二人便一日都莫出府了,行了,你們現(xiàn)在便出宮去吧,朕等著二位成為我柳國大將。” 張元見著陛下站起來了,連忙狗腿的跑過去跟在了后面,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可還要看看其他公子帶來的花?” “那就去看看,樹清在何處?” “趙公子,趙公子捧著一盆花到內(nèi)殿去了,像是極為喜歡那花。” 張元吭吭哧哧的說完,半響不敢抬起頭來看面前陛下臉上的神色。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這場賞花宴是因為誰才辦的嗎? 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陛下都來了,趙樹清卻不在,這若是以前,陛下定要治他一個什么罪的。 可現(xiàn)在陛下也只是笑了兩聲,完全看不出發(fā)怒,甚至看著仿佛還有一些好奇,“他那人還能在臉上露出喜歡的神色來?這可真是稀奇了,走,朕還要看看,樹清露出喜歡的模樣,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等到那身玄衣徹底離去了,跪在地上的范遠才才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滿頭大汗的模樣活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郎素也好不到哪里去,臉上的苦澀神情直接將周圍想要上前來打探剛才陛下與他們說了什么的勛貴子弟給嚇了回去。 “郎,郎素……” 好半響,范遠才才反應(yīng)過來了,虛弱的道,“我真沒想到,你會為我遮掩。” “你以為我想?” 他軟了聲氣,郎素可還一肚子被連累的氣,“我就不該幫你,你可把我害苦了。” “我記下你這個情了。” 范遠才努力用兩條已經(jīng)發(fā)軟了的腿站了起來,帶著饅頭的大汗,用著顫顫巍巍的聲音道謝道,“以后,我再也不跟人說你娘娘腔了。” “我娘娘腔???” 郎素瞪大眼,“范遠才你是眼睛有問題還是嘴巴有問題,我這樣一個英武不凡的郎君,你說我娘娘腔!!”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郎素才剛剛幫著他保住了一名命,范遠才就算是以前再怎么和郎素有仇,此刻也不能不承他的情。 他拱拱手,道,“待我去了郎府,還要郎素兄多多關(guān)照。” 他這樣突變的態(tài)度直接讓郎素驚了,“你變得也太快了。” 不能不快啊,范遠才剛才可是被嚇破了膽子,若不是郎素幫他,他都懷疑自己的項上人頭都要不保,在小命面前,面子算個什么。 范遠才一直軟著聲音說話,郎素就算是心里還是憤憤不平,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好沒好氣的道,“既然陛下都這么說了,我也不能抗旨,等你到了我府中,可要好好跟師傅們學(xué),若是學(xué)不成,那可是要一輩子都被困在府中的。” “總比去邊關(guān)好。” 郎素的話剛說完,范遠才就苦著臉道,“日后,可就要你照應(yīng)著些了。” 郎素愣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了過來,“你不會打算就這么一輩子在我家吧?” 對面略微帶了些圓潤,膚色白凈的范遠才沖著他露出了一個看似靦腆,在郎素看來卻相當(dāng)厚臉皮的笑,“邊關(guān)苦寒之地,我自小體弱,武藝不精,怕是日后只能讓郎兄你受累了。” 和他斗智斗勇這么多年,郎素立刻就理解了這句話的潛臺詞。 他嬌生慣養(yǎng)不能吃邊關(guān)的苦,所以寧愿被關(guān)在郎府中也不愿意學(xué)成武藝出來去邊關(guān)。 要是以前,郎素也就隨他去了,反正范遠才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不上進自愿被關(guān)在府中關(guān)他什么事。 但偏偏,陛下說的是,他們同吃同住,范遠才一日不能出府,郎素這個無辜被受累的,也不能出府。 他才剛剛出來啊! 想到這里,郎素眼中狠光一閃,直接一把抓住了范遠才的胳膊,“不行!你要練好才可!現(xiàn)在就跟我回府去好好練習(xí)!” 他這幾個月的武藝可不是白練的,這么一捉,范遠才怎么掙扎都不能逃脫。 “郎素,你做什么!我不去——” 兩人就這么你拉我扯的,一路走過去,不知道驚呆了多少京都子弟。 這兩人,不是關(guān)系一向勢同水火嗎? 不提郎素如何提起精神勢必要監(jiān)督著范遠才盡早出師,便說這邊的內(nèi)殿中,趙樹清正小心翼翼的親自挖開面前的花盆,將里面的橢圓形的球拿了出來,那雙俊俏的雙眼中滿是亮意,只是無論他心中有多高興,這臉上,依舊如同寒冷無情的石,絲毫沒有變化。 “這就是你說的極喜歡?” 玄衣帝王興致勃勃來了,結(jié)果一看趙樹清還是那張臉,立刻臉一扭,沖著張元興師問罪起來。 “陛下!!” 還不等張元請罪,正如同捧著什么珍惜寶物一般的趙樹清便發(fā)現(xiàn)了衛(wèi)明言的存在,他連忙起身,慢吞吞的身姿都仿佛快了幾分。 等走到了帝王面前了,趙樹清立刻迫不及待的將自己手上的物什給他看。 “這是何物?” 衛(wèi)明言臉上滿是好奇的接過了這個小東西,拿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偏頭問道,“這也是花種嗎?可有些大了。” “這是糧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