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既然這仙果,應該跟普通的葡萄樹是有差別的吧,她想看看到了明天,這棵樹上會不會再結出七串葡萄來。 這下好了,她可以給她爸留兩串了,小恙兒還可以再多吃點了,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轉身走到一個格子田邊蹲下,開始拔格子田里的不知名的藥草,把大概有一平方米的藥草全拔干凈,堆放在一邊。 不知道這個草明天會不會也像葡萄一樣再長出來,如果真的是這么快的生長速度的話,她就指著這幾十畝藥田發家致富了。 空間的時間跟外界的時間是24:1,安小滿在臥房睡了一覺醒來,外面離天亮還很遠。 要一直等到外面天亮,她得一個人在空間呆□□天的時間。 在無事可做的情況下,一個人呆□□天簡直能把人逼瘋。 所以她從氣溫適宜的空間出來,鉆進哇涼哇涼的被窩,頓時凍得她直打哆嗦。 今天沒給西耳房燒炕,這會兒躺在這炕面上簡直就像粘在了冰塊上。 她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把小夜光機械表拿過來看了看時間,才九點多,什么時候才能熬到天亮啊! 林無恙躺在上房溫暖的被窩里,感覺自己這一天過的簡直跟做夢一樣。 他摸了摸枕邊的課本,翻開,借著窗外透進來微弱的星光,他打開書,雖然一個字也看不清,他還是一頁一頁的翻著。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他驚了驚,那敲門聲又再次響起來,伴隨著低低的聲音。 “小恙兒,小恙兒你睡了嗎?” 是安小滿。 “哦,沒睡,怎么了?”林無恙應著,從被窩里鉆出來準備下去開門,他聽著安小滿的聲音有點不對。 “你開下門啊。” 林無恙打開門,只見安小滿裹著被子站在門外,哆哆嗦嗦的說:“凍,凍死我了!” 說著也不等林無恙說話,她就擠進了門里,把被子往炕上一扔,迅速竄進了林無恙的被窩。 林無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她:“你今晚要睡這里嗎?” 安小滿在溫暖的被窩里還在打冷顫,她應了一聲,雖然小樣兒是男孩,但是他還小嘛,連性別意識都沒有,他倆睡一個炕也沒啥。 果然,林無恙什么也沒說,就關上了門。 然后他爬上炕也鉆進了被窩,摸了摸安小滿的胳膊,非常的冰。 安小滿哆哆嗦嗦的說:“我先在你被窩暖和一會兒啊,等我不冷了就進自己被窩。” 林無恙沒說話,向她那邊靠了靠,把她的一條胳膊抱進自己懷里。 第30章 采訪 今天星期五,一大早崔所長就騎著他的二八杠來所里上班,離派出所還有一段距離,他就看見派出所門口圍了好些人,有吳老七等幾個他那天在老吳家見過的人,還有個年輕的小伙肩膀上扛著攝像機。 崔所長心里一沉,老吳頭死而復生這件事才過去三四天,看來已經驚動了電視臺了,不知道今天來的是縣電視臺還是市電視臺。 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喊了一聲:“崔所長來了。” 立即,人群sao動,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姑娘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手里拿著話筒,拽著長長的線,小跑著向崔所長這邊過來。 崔所長下了自行車,一手扶著車把,一手不著痕跡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順了順被晨風吹亂的發。 那記者姑娘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他面前,崔所長還沒來及看看清話筒上的電視臺標志,那話筒就直直的戳到了他嘴邊,要不是他迅速向后躲了一下,差點就塞進了他的嘴里。 “崔所長您好,我是縣電視臺的記者,聽說四天前這個村子有戶人家的老人過世了,下葬之后卻離奇的死而復生,第二天又自己回到了家,我們電視臺也了解了一些情況,現在想請問您,這個案子進展的怎么樣了?咱們派出所查出來那個刨墳的人是誰了嗎?” 這記者姑娘說話抑揚頓挫又語速極快,噼里啪啦,都不帶停頓的,她把這么長一大段話都說完了,人群才陸續圍了過來。 崔所長掛上職業親民的微笑,說道:“這件事情,當時我們所接到報案就立即過去老吳家了解情況,去塬上勘察現場,已經將嫌疑人拘留,目前已經確定,嫌疑人顧進喜就是刨老吳頭新墳的人。” “我們已經了解到,您說的這位嫌疑人顧進喜有精神病史,那他在刨墳的時候是處于清醒狀態還是精神失常狀態?” “恩,是這樣,顧進喜確實有精神病史,會時不時的犯病,他這個情況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都知道。目前我們初步斷定他當時刨墳的時候應該是處于精神失常狀態,因為他清醒了以后,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沒有絲毫印象,不過,我們找到了目擊證人。” “目擊證人?您可以透露一下目擊證人的姓名嗎?” 崔所長笑著搖搖頭,說道:“目擊證人是兩個小孩子,我不方便透露他們的姓名,希望你們也不要去曝光他們,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 記者姑娘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您能說說顧進喜刨墳的具體情況嗎?他是怎么知道吳成剛的父親其實還活著的?” “前面不是說了顧進喜有間歇性的精神病嗎,他其實并不知道老吳頭死沒死,只是他當時處于精神失常狀態,精神病人的思維是我們正常人無法理解的,我們猜想,如果當時那里不是老吳頭的墳,是別人的墳,估計他也會刨的。正好當天村里有兩個小孩貪玩,跑到塬上去打野核桃,就看見了顧進喜刨墳這一幕,但是兩個孩子離的遠,只以為他在挖坑。村里人都知道他是個精神病,因此當時也沒當回事。第二天,這兩個孩子又去塬上打野核桃,結果再一次碰到了顧進喜,還差點遭了正犯病的顧進喜的毒手。” 崔所長這話不但是給記者說的,也是說給人群中的吳老七等人聽得,他既然決定了要保住兩個孩子,總得要給吳老七他們一個交代。 “那您的意思是,其實這個顧進喜就是歪打正著,救了一條人命,是這樣嗎?” “不錯,事實就是這樣。”崔所長笑瞇瞇道。 “那我們能采訪一下顧進喜嗎?” “這個恐怕不能,顧進喜現在還處于精神失常狀態,在我們所的拘留室鎖著,唯恐他出來再傷人。”頓了頓,崔所長又大義凌然道:“維護一方治安,保護人民群眾的安慰,是我們人民警察的職責。” 那記者姑娘一聽刨墳之人還正在犯病,她也不太敢湊上去,但是她和攝像小哥兩個,天還沒亮就跑到這窮鄉僻壤里來,不就是為了挖出這個震驚世人的大新聞么。 之前她還尋思著這個刨墳的人是不是有什么預知的能力,結果原來是個精神病,一切都不過是巧合而已。 現在刨墳之人不能采訪了,她其實很想再去采訪一下目擊證人,無奈崔所長不愿透露姓名,她和攝像小哥只好不甘心的跑到塬上,對著老吳頭的那個墳坑一陣猛拍,匆匆回城里去撰稿了。 記者走后,吳老七走過來,對崔所長客氣道:“崔所,真是辛苦你了,這么快就查清楚了。” “哪里哪里,應該的。” 人群中那個三十多歲的漢子狠狠道:“果然是顧三那個雜碎!” 崔所長道:“怎么說呢,雖然刨墳這事十分缺德,但是顧三這次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那漢子不忿道:“我看那天顧三說話躲躲閃閃,分明就是在撒謊,他當時應該沒犯病吧?” 崔所長不笑了,“顧三是間歇性精神病,間歇性的意思就是不犯病的時候跟正常人一樣,犯病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沒犯病,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怎么可能去刨墳?他不怕被老吳家的人打死嗎?” 崔所長的話有條有理,其他人也頻頻點頭,是啊,一個人在正常情況下怎么可能去刨人家的祖墳?那不是有病嘛,顧三可不就是有病才去刨的! 那漢子還是不服氣道:“那就這么放過顧三了?他還差點害了兩個無辜的小娃呢。” 崔所長嘆了口氣,說道:“那兩個小娃我也去看了,受了些驚嚇,但是也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所以這事兒,顧三在法律上是不予追究刑事責任的。” 眾人聽了都很憤憤不平,那漢子更是氣的直喘粗氣,但是又沒有辦法,法律就是這么規定的。 崔所長對吳老七道:“吳村長啊,這件事我也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但事實就是這樣,你們吶,還是趕緊回去先想個折,我估摸著,這顧三要是知道了老吳頭沒死,說不定還要跑到老吳頭家要好處呢。” 那漢子惡狠狠的說:“他敢?他敢上門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吳老七道:“事情明了的就行,不管怎么說,我二哥還能活著,終歸是件好事。” 眾人散了以后,崔所長推著自行車往所里走去,他心里也不太爽,這次事件,他已經有了顧三裝瘋的證據,但是刨墳這種事頂多算是民事糾紛,也不能將他繩之以法,真是便宜他了! 崔所長無聲無息的保下了兩個孩子,安小滿卻毫不知情,她下午放學以后快速往家趕? 這幾天她每天都是剛一打鈴就迅速收拾東西,以最快的速度回家做飯。 今天她拐過路口,習慣性的就望向她家大門口的那個石墩,結果卻看到大門口有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一個是林無恙,還有一個是她爸安建成。 她爸回來了? 安小滿快步跑過來,“爸,你從翠山回來了?” “恩”安建成看見自家姑娘,問道:“你放學了?吃飯了沒?” “我這幾天都是自己做飯吃的,沒去下館子。”她看了一眼林無恙,林無恙站在石墩邊,懷里抱著兩本書,一只手里還捏著一節短短細細的干樹枝,那樹枝的一頭沾著土,已經被磨的很禿了。 安小滿低頭,果然看見地面上是一大片劃拉的數字和漢字,都是林無恙用這樹枝練習的。 安建成顯然也看到了,他看向林無恙,遲疑道:“你是林國祥的兒子吧?” “恩”林無恙應了一聲。 安小滿一愣,她爸認識林無恙? 安建成嘆了口氣,拿鑰匙打開門,說道:“進來吧。” 林國祥曾經和他在一個礦井下井,四年前,林國祥在井下作業時被突然塌方的煤塊掩埋,他們幾個徒手把人從煤堆里刨出來時已經沒氣了,還是他把林國祥的尸體從井下背上來的。 安小滿很高興,原來她爸跟林無恙的父親認識啊,她原來想好的理由這下也不用說了。 她沖小恙兒眨眨眼,拉著他一起進了大門。 安建成進來后,就將手里提著的一個袋子放在廚房門口的石臺子上,就進去做飯去了。 那袋子里裝了半袋不知什么東西,袋子口扎的緊緊的。 安小滿過去,隔著袋子摸了摸,判斷不出是什么,就問她爸:“爸,你拿回來的是什么?” “那是蝎子,你別亂動!” 蝎子??!!! 安小滿嚇的立即跳來,離那個袋子遠遠的。 安建成回過頭睨了她一眼,帶了點笑意,“那些都是死的,不用怕,已經處理過了。” 哦,原來是死的,嚇死她了,她以為那是半袋子活蝎子,她最害怕這種長很多腿的東西了。 她爸不是去翠山準備看看收山貨嗎?怎么抓了半袋蝎子回來了?? “爸,你抓蝎子干啥?” “去翠山的路不好走,山貨運不出來,但是翠山上有很多蝎子,我就抓了一些,明天拿到縣城的藥店藥材公司去看看能賣了不。” 翠山是座石頭山,山里有幾十種藥材,也有蝎子、蛇等,一到晚上,用手電筒一照,就會發現那石頭縫下面趴著許多蝎子。 用鑷子夾著蝎子的尾巴將它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空罐頭瓶子里,手快的人,一個小時能抓上百只。 當然,這些蝎子可不是安建成一個人去抓的,這是他收購的,他抓蝎子沒有經驗,又怕被蝎子蟄到,所以抓的很慢,連翠山當地的小孩都比不過。 因此他就發動了翠山的孩子們晚上上山抓蝎子,只三天的功夫,他就收購了小半袋,這個比收山貨輕省多了。 安小滿想到了什么,跑去西耳房,偷偷從空間拿出兩串葡萄,進了廚房說:“爸,這是我同學家的葡萄,她今早給我帶到學校里的,你嘗嘗,很甜。” 安建成看了看,那葡萄看上去很大很誘人,只一眼就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他收回視線,說:“我在翠山天天吃葡萄,這個你洗了跟……”他想了想,不知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就說,“跟那個孩子一起吃了吧。” “我們中午已經吃過了,這個我存著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