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洗完了就能碰你?”藺平和挑眉。 要知道,那個小盒子還一直放在客房的臥室里,沒動呢。 他不介意今晚就把那個小盒子里面的東西用了。 “能……吧?”陶酥歪了歪頭,有些不自信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小騙子,”藺平和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白瓷般的額頭,然后對她說,“你的那個走了嗎?” “還……沒……有……”被拆穿了謊言的陶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似的,猛地抬起頭,看著男人的眼睛,笑瞇瞇地對他說,“那你要浴血奮戰嗎?” 藺平和:…… “別亂用成語,”他略微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帶著淡淡的懲罰性的意味,繼而說道,“我去客房的浴室洗澡了,晚安。” “誒——就是這樣嗎?”陶酥見他快要離開的樣子,連忙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挽留道,“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和我說的?我是你新上任的女朋友誒,新官上任還三把火呢,你一把火都不給我?” “諺語也不能亂用,”藺平和側過身,看著小姑娘笑瞇瞇的樣子,對她說,“我確實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什么事?” “不過,我這段時間有些忙,可能要出趟遠門,大概十幾天之后回來,回來之后,我會好好跟你說的。” “哦……”陶酥有些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那你去洗吧,我要睡了,明天我還要上課呢。” 雖然她不知道藺平和要對自己說什么,但是看到他突然嚴肅起來的樣子,總覺得再開玩笑不太好。 于是,她乖巧地鉆進了被子里,不再同他開玩笑了。 淺粉色的被子邊沿,露出一雙淺灰色的眼睛。 暖色的床頭燈映在女孩泛著水汽的眼睛里,顯得格外好看。 白嫩的小手拽著被子,水蔥般的手指露在外面。 藺平和不禁彎下腰,然后將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看到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藺平和就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早一點跟她說清楚比較好。 “晚安。” 男人摸了摸她薄薄的空氣劉海,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幫她關上了床頭燈。 陶酥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心底就浮現出了一個問號。 他究竟……要對自己說些什么呢? 第42章 四十二張黑卡 這個疑問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早上。 陶酥因為要上課,也沒有睡懶覺,但是起床之后卻發現藺平和已經不在家里了。 廚房里有他留給自己的早餐,應該是剛做好沒多久的,還冒著熱氣。 他沒有留字條,家里有關他的東西也少了很多,應該是一大早就出門了。 藺平和昨晚跟她說過,要出差一段日子。 雖然,陶酥完全想不到,安保的工作為什么還會有出差的任務。 再加上他昨晚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更讓陶酥覺得奇怪了。 不過,一切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陶酥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吃著早餐。 藺平和不在,陶酥整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上午的理論課上,她甚至滿腦子都是藺平和,什么藝術思潮藝術流派藝術作品,在陶酥的腦子里統統變成了一鍋漿糊。 她就是這樣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膽小鬼,平時腦子里經常冒出各種瘋狂的想法,但是到了關鍵時刻,總是掉鏈子。 男人將她按在床上時,那雙漆黑的眼眸,如同烙印般印刻在她的腦海中,每每閉上眼睛,心跳就如同上了發條一樣,“砰砰砰”地跳著。 “陶酥,在不在?”講授著藝術理論課程的教授拿著點名冊,站在講臺上提問,“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藝術理論課是大課,有二百多人同時上課,老師自然不可能記得每一個學生,點名又要花上半節課的時間,所以經常會以提問的方式考勤,順便記錄平時成績。 突然被點到名的陶酥正在神游著,完全不知道老師剛剛問了什么,站起來之后,像個不會說話的小雕塑,愣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現實主義作品!!!隨便說兩個就行!”室友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提示著她。 這種毫無難度的問題,隨便回答一些作品就可以,所以室友也沒有多想,直接就把問題告訴她了。 可偏偏她滿腦子里都是藺平和。 他身上的肌rou線條,如同富氧泉水中的藻類一樣,瘋狂侵占著她的神經,讓她的腦子里,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東西了。 于是,陶酥連想都沒想,直接就說出了五個字:“《月光奏鳴曲》。”(1) …… 短暫的沉默之后,教室里發出了爆炸般的笑聲。 “酥酥你瘋了嗎?!”室友使勁戳了一下她的大腿,“神他媽月光奏鳴曲,你不說油畫說戲劇小說也行,說什么音樂啊!” 她是真的瘋了。 和藺平和有關的藝術作品,她最先想到的就是他彈過的那首《月光奏鳴曲》。 “這位同學,你坐著冷靜一下,一會兒我再提問你。”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容僵在了臉上,在點名冊上記下了她。 講藝術概論的老師,是學校里出了名的老教授,為人很慈祥。 平時成績也是需要記錄在案的,如果以陶酥剛剛的表現,肯定是要記為0分,所以,只能等一會兒重新提問她,讓她把平時的得分拿到手。 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陶酥也不敢再溜號了。 她重新坐在座位上,看了看室友的教材,翻到了老師正在講課的那一頁,然后努力把藺平和的事情從自己的腦子里清出去,專心致志地聽課。 然而,將男人從自己的腦子里清出去的時間并沒有太久。 下了課之后,陶酥又原形畢露了。 “酥酥啊?你怎么了?”室友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她。 “啊?我沒事啊……什么怎么了?”陶酥在室友的推搡下,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然后連忙反問道。 “你還問我們,你自己看看你現在在做什么吧。”寢室長翻了個白眼,示意她看著自己面前的碗盤。 垂下眸子,陶酥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不喜歡青椒,但卻喜歡青椒rou絲里面rou絲的味道,所以每次都會把青椒挑出來,單獨吃rou絲。 可是,現在青椒還好好地放在碗里,倒是rou絲被她挑到了裝食物垃圾的小盤子里。 “你這個魂不守舍的樣子……是戀愛了?還是失戀了?”寢室長擔憂地問她。 “算是戀愛了吧……?”陶酥歪了歪頭,然后對她們說道,“我交了男朋友,就在昨天。” “哇!!!恭喜酥酥脫單!!!” “求皂片!有圖有真相!” “是哪里的人啊?咱們學院還是別的學院?還是其他學校?” …… 陶酥看著七嘴八舌討論著她終身大事的室友們,在她們決定好“伴娘c位的站位問題”之前,率先打斷了她們的爭吵。 “好啦,你們別吵了,”陶酥揉了揉眼睛,有些無奈地說道,“怎么我交了男朋友,比你們自己交男朋友還激動啊。” “因為我們都是青梅竹馬,你是天降啊,天降聽起來就很刺激很神秘有木有!”寢室長激動地說。 室友們的男朋友都是從高中起就開始戀愛了,算下來,也相處了四五年的樣子。 比起剛剛戀愛的陶酥,確實青梅竹馬的刺激感比不過天降。 “其實你們都見過啊,一點都不神秘,”陶酥幽幽地說,“就是剛開學的時候我找的那個模特,你們說腹肌好看的那個……” “……那不就是在酒吧里遇見的那個男人嗎?” “感覺脾氣不太好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撲克臉誒。” “而且他的個子也太高了,你們接吻的時候……” “你們的關注點好奇怪啊!”陶酥紅著臉打斷了室友們的話,“拜托這種事情不要說,不對,連想都不要想好不好啊!” 這種事情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回想起來,現在被人當面提出來,她當然覺得很害羞。 身高一直都是陶酥在糾結的問題,不過,她和藺平和接吻的次數也不少了,好像還真的沒有意識到身高差這個問題。 她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與他在一起的時光。 好像他們站著接吻的時候,藺平和總會把她舉起來,然后放到某個高一點的位置上,要不然就是在床上、沙發上這種不會被身高差影響到的位置。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的個子太矮,做什么都不方便啊? 被室友點出來了這個問題,陶酥又開始了患得患失的擔憂模式。 下午沒有課,陶酥吃過午飯后就離開了學校。 自從跟藺平和開始同居之后,陶酥就再也沒有回到寢室住了。 雖然經常在聊天軟件的討論組里,被室友們調戲,但她還是愿意守在那個公寓里,等著藺平和回來。 似乎,他搬進來之后,那個普通的兩居室公寓,都變得更加溫暖了。 像家一樣,帶著吸引著倦鳥歸巢的魔力。 藺平和這次的出差好像很忙,連消息都會延遲一兩天才能回復她,更沒有時間和她視頻聊天或是打電話。 作為一個成年人,哪怕是第一次談戀愛,思念近乎成疾,但陶酥也依然沒有纏著他。 成年人談戀愛,應該理智一些才對吧? 反正,他終究會忙完了,回到自己身邊,到時候再跟他吐槽也完全可以。 而且,比起藺平和那邊的事,陶酥覺得,自己這邊的事情更加嚴肅且重要。 既然她已經決定和藺平和正式交往了,那么她有義務、也有必要,讓jiejie和哥哥接受藺平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