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思考告一段落,陶酥站在藺平和坐著的沙發(fā)后面,伸出雙手拍在沙發(fā)背上,然后探過上身,彎著腰,盯著男人的眼睛說道:“你把卡給我。” 藺平和被她認真的眼神盯得有點發(fā)毛,都沒來得及思考她這個舉動有什么深層意義,就直接把錢包里的黑卡掏出來,還給了她。 陶酥接過卡,然后繞到沙發(fā)前面,小腿抵在茶幾上,直面著男人站好,表情嚴肅,一語不發(fā)。 幾秒鐘后,陶酥再一次開口問道:“現(xiàn)在你還喜歡我嗎?” 藺平和:…… 他真是對小姑娘這清奇的腦回路服氣了。 難道,她剛剛覺得,自己說喜歡她,是為了錢嗎? 藺大總裁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被金錢侮辱了。 “你什么意思?”藺平和微微皺眉,有些不悅地看著她。 陶酥咬了咬唇,然后一本正經(jīng)道:“就是想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人,還是喜歡我的錢。” 這問題雖然很尖銳,但陶酥覺得,還是要說明白比較好。 其實,她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她知道藺平和真心喜歡自己的幾率微乎其微,但就是不想放棄這微乎其微的概率。 陶酥了解這個男人的性格,他如果只是喜歡自己的錢,也一定會說實話。 到時候,大不了繼續(xù)這種骯臟的金錢關系,陶酥也可以接受。 “你說呢?”藺平和把問題又拋了回去。 然后,他從沙發(fā)上站起來。 緊接著,陶酥在身高上瞬間就被對方碾壓。 再加上男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冒出來的怒氣,讓陶酥覺得有些害怕。 她慢慢地向后退,越過了茶幾和沙發(fā),然后繼續(xù)向后退。 再往后,就是客廳的墻壁了。 最終,陶酥整個人都被他逼進了角落里。 后脊貼在冰涼的墻壁上,雖然隔著毛衣,卻仍然讓陶酥覺得心臟發(fā)涼。 她有些心虛地抬起頭,淺灰色的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黑色眸子。 “我、我是在問你問題啊,你讓我說什么。”陶酥伸出手,白皙柔軟的指尖戳了戳男人的胸膛,想要把他往后推,讓他里自已遠一點。 但是,這點力氣對他來說,沒有絲毫用處。 藺平和用一只手就捉住了她的雙腕,另一只手“咚”的一聲拍在了她臉頰一側的墻壁上。 墻體和手掌接觸時,發(fā)出的悶悶的聲音,讓陶酥的心臟禁不住抖了一下。 男人彎下腰,溫熱的額頭貼在了她的發(fā)頂,然后對她說:“當然是喜歡你的人。” 帶著薄荷味兒的熱氣灑在她的額頭和鼻尖上,耳邊是男人對她的告白。 她的雙腕還被他握著,男人手掌里灼熱的溫度箍在她的手腕上,燙得她雙頰發(fā)紅。 “那個卡我真的不給你了啊……你還喜歡我嗎?”陶酥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他。 軟糯的聲音帶著細微的顫抖質(zhì)感,她的聲音明明那么輕,卻又帶著重重的力氣,每一個字都砸在了男人的心臟上。 “喜歡。”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以后我想摸你的腹肌也不給錢了,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真的不給錢了,我還要你抱著我睡覺,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我想吃你做的生滾粥,免費的那種,你還喜歡我嗎?” “喜歡。” “那……” “喜歡。” “我還什么都沒說!”陶酥對他說道。 “不管,”藺平和放開了她的手腕,然后另一只手也放在她臉頰另一側的墻壁上,額頭貼著她的額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對她說道,“因為我真的喜歡你。” “有多喜歡?是不是像兔子喜歡胡蘿卜一樣的喜歡啊?”陶酥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慌張地將垂下眸子,看著自己的鞋尖,這樣問他。 話剛說完,陶酥也算是服了自己。 這種腦殘的句子,她是怎么想出來的? 一定要被藺哥嘲笑了吧…… 可是,等了好幾秒,她都沒有聽到男人嘲笑她。 反倒是她的腰上突然就多出來一雙手,那雙手很有力,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然后,她就感覺整個人懸在半空中,身體后面貼著冰涼的墻壁,身前貼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她……被男人按在了墻上。 雖然觸碰不到地面的感覺不太好,但她的視線終于和藺平和持平了。 “你要干嘛啊……”陶酥環(huán)著他的肩膀,因為安全感缺失,她只能緊緊地抱著他,防止自己掉下去。 藺平和看著她,感受著女孩身上特有的柔軟觸感,然后對她說:“像兔子喜歡胡蘿卜一樣?” 明明是很幼稚的句子,但藺平和卻覺得,這種說法和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某個想法極為契合。 他也不介意用實際行動告訴陶酥,他對她的喜歡,絕對不會遜色于,兔子對胡蘿卜的喜歡。 “嗯……這個形容好像有點幼稚,不如換一個說法?”陶酥提議道。 “不用,我覺得挺好。”藺平和拒絕了她的提議。 然后,男人低下頭,將一枚輕柔的吻印在了她白皙的頸rou上。 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上,讓陶酥整個人都軟在他懷里,就連環(huán)在男人肩膀上的胳膊都沒什么力氣。 她慢慢地往下滑。 藺平和伸出手抱住她,防止她滑得太遠。 只不過,上面也沒閑著。 男人咬住了她脖子上柔嫩的皮膚,溫熱濡濕的觸感和灼熱的氣息,交織在她脖頸處那一小片皮膚上,讓陶酥忍不住發(fā)出了某種微弱而悅耳的聲音。 “唔……”陶酥悶哼著,然后伸出軟綿綿的小手,努力去推男人的肩膀,“這樣感覺好奇怪啊,干、干嘛這樣……” 藺平和沒理她,卻慢慢加重了嘴上的力氣。 “誒呀、好疼啊,”陶酥被他弄得有些疼,不禁喊出了聲,“我把卡給你,你別再咬我了,真的疼……” 聽到她這樣說,藺平和就心軟了。 他依依不舍地放開了那片柔軟的皮膚,然后將她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在地板上。 有些擔心地伸出手,撥開了她的黑色長發(fā),就看到脖頸處那片白皙的皮膚上,有一個非常顯眼的紅色痕跡。 他對自己的杰作非常滿意。 但是,陶酥就不滿意了。 她舉起小拳頭,用力地錘了一下男人的胳膊,然后氣鼓鼓地瞪著他,對他說道:“你剛剛在干嘛啊!我被你弄得疼死了!” “你讓我這樣做的。”男人迅速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什么時候讓你咬我了???”陶酥氣結。 “像兔子喜歡胡蘿卜一樣,”藺平和指出了這句腦殘的話,振振有詞道,“我只是咬,還沒吃呢。” 陶酥:…… 還、還想吃??? 聽到這種內(nèi)涵豐富的詞,陶酥連耳尖都紅了。 她覺得,這個話題還是不要繼續(xù)下去了。 否則,自己應該也討不到什么便宜。 于是,陶酥試著轉移話題:“那、那我能知道,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藺平和答道。 “誒?這么早嗎?”陶酥被他嚇到了,“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啊?” 如果他早一點告訴自己,那么自己也不會被jiejie的話繞進圈子里,白白浪費了這么多糾結、徘徊、猶豫的時間。 不過,說到底,她自己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能對自己更自信一些,或許就會早一點跟他說。 “有很多原因,”藺平和皺了皺眉,思考著該怎么跟她說實話,“畢竟朋友和男朋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怕你接受不了。” “我連這種不正常的關系都能接受,戀愛這么正常的關系,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陶酥都要氣笑了,“如果我今天沒有心血來潮問你一下,你準備什么時候告訴我啊?” “其實這也是我想問的問題,”藺平和反問她,“你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才問我?” “嗯……就是上次在酒吧里……”陶酥垂下頭,不好意思地小聲對他說,“我以為你后來吻我,是被我纏得煩沒辦法,所以就一直不敢說……” “小傻子。”藺平和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對她說道。 “干嘛說我傻啊!”陶酥氣呼呼地拍開了他的手,然后瞪著他說,“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接受了那張卡,我真的以為你只喜歡我的錢,我當時真的很傷心啊!” 聞言,藺平和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對她說道:“我也很生氣,你怎么會覺得,我是那種人?” “唔……好吧……對不起……”陶酥的氣焰一下子就弱了。 換位思考一下,藺平和是真的喜歡她,當時自己遞給他那兩樣東西,他是以多么復雜的心情收下的呢? 肯定不會好受吧……他原本就不是那種為錢是從的人。 自己誤會了他,還用錢侮辱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