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
“孩兒替義父走一遭。”沉墨應了一聲,末了頓住,“義父的臉色不太對勁,是……” “你去吧。”葉黎下了逐客令,似乎并不想再看到沉墨。 狼子野心,沉墨早就想徹底將葉黎推翻,他被葉黎控在手里那么多年,早就想趁機脫離這個男人。 可沉墨面上不說,他從駐扎地離開之后,我也跟著藍淼淼跟了上去,想看看葉黎找到的入口在哪兒。 我們不敢走得太近,生怕沉墨的人會聽到,遙遙地跟在后面。 九耀山上溫度變化很大,剛上來的時候溫度還不是很低,這會兒卻冷得瑟瑟發抖。 跟下雪天的溫度一樣,手冷得不行,一晃神,沉墨便沒了蹤影,本就是天黑,只能仗著一點月光看清楚前行的路。 可是沉墨不見了。 “他去哪里了?”我蹙眉,藍淼淼搖頭,我們把人跟丟了。 不過能篤定就在這附近,藍淼淼不敢再往前面去,怕一會兒迷路了就完了,她帶我去跟沉硯商量好的地方。 我們借著月光走在路上,涼風吹過樹葉,發出嗖嗖的響聲。 一道黑影從身后閃過,我一把攥著藍淼淼的手:“你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了嗎?” “風聲,別自己嚇自己了,這里本就恐怖。”藍淼淼寒聲,一把將我拽了過去。 沉硯跟陳滿他們早就等在那兒了,陳滿一副聽從沉硯說話的樣子,看樣子這會兒就要下墓,我可半點經驗都沒有,心里忐忑不安,每次陰差陽錯進到墓地里,都沒什么好事兒。 “過來。”沉硯伸手,一把將我抱起。 我沒那么嬌弱,可是身上冷得很,凍得我都僵了,他抱著我,我們能走得快一些。 清一色的高筒鞋,踩在樹葉上沒什么聲音,不知道是誰弄得,陳滿低聲道:“勞煩您帶路了。” “看樣子,有人先我們一步下去了。”沉硯瞇著眸子,視線落在那月亮上,好似從月亮上就能看到底下發生的一切。 九耀這個墓很大,大到超乎我們的想象,我告訴沉硯,沉墨他們出現了,說是去第二甬道。 “不怕,月亮會變,但是能將通道指引出來。”他在前面帶路,越過那個湖,早就干涸了的湖,月光灑落在上面好像出現一條白色的帶,才看清楚,是沉硯手里的八卦鏡折射出來的光。 那些光落在落葉上,變得特別清晰,他往前面走去。 “冷嗎?”沉硯問了我一句。 我連嘴巴那一圈都給凍上了,牙齒在打架,也不想繼續說話,可他問我:“不……不冷。” “嘴硬。”男人嗔了一下,沉硯說找到入口就好。 很快那條路變得越來越窄,兩座山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最終交匯在一起。 沉硯手里多了一張紅色的符,躥出一縷火苗,他揚手,兩只紙人落地,順著那巖壁爬了過去。 很快,眼前忽而出現一條路,很平整的路。 我錯愕地看著前面的路,剛才看的很清楚,兩山交合處,連一線天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出路。 可是我們順著那條路,一直往下,而且是很平整的路,走了許久,身上越來越暖,開始回溫。 等注意道身邊的巖壁變得很奇怪,有水滴落下來的聲音,我們已經進了那個溶洞,沉硯將我放了下來,再往前,只能容一個人進去。 他手里帶了手電,給我照映腳下的路,身后又是一陣奇怪的聲音。 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人走過去,我伸手一把抓著沉硯:“你聽到聲音了嗎?” “沒有,別瞎想。”沉硯攥著我的手,讓我心安,如果有人來了,他會比我更先發現。 是我多慮了。 那條路很長,再往前面走了幾步之后,沉硯便關了手電筒,四周亮起藍色的光,很夢幻的光,我不由得驚嘆。 這溶洞是真的美,沉硯說要是等我看清楚這些發光的東西,我怕是連飯都會吐出來。 他關手電的緣由就是這樣。 “是什么東西?”好奇心害死貓,我還是問了。 陳滿笑了:“小姐您還是不知道的好,這蟲子可都是吃尸體長大的。” “比蛆還惡心。”藍淼淼補了一句,“現在還想知道嗎?” “嗯……不了不了。”我推推手,還是算了,就讓它們留在這時候最美好的瞬間。 過了那條通道之后,周圍變得開闊起來,我看到一扇門,一扇很高大的門,上面鑄造著很奇怪印記,在門的旁邊,有一尊玄武像,龜與蛇的造型格外的顯眼。 “是玄武,北玄武……”陳滿喃喃,那扇禁閉的大門,好像在誘使人去打開一樣。 而那玄武的雙目,死死地盯著來人,像是看每一個從這兒經過的人。 不寒而栗,我心中有些害怕,越過這扇門,那就是無盡的深淵了! 我扯著沉硯的袖子:“這是四象之一,看來九耀的墓是照著四象而成,那么就還有青龍白虎和朱雀。” “對。”沉硯應了一句,“能入九耀墓,有四種辦法,只是早前有人炸過九耀山,朱雀通道被堵住了。” 回復(20) 第204章詭異的玄武象 陳滿激動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在玄武象之前。 他情緒激動地很。 藍淼淼上前,一把提著陳滿的衣領,她低聲道:“莫要壞了規矩。” “是,是我太激動了,這玄武象……”陳滿再怎么說也是道上有名聲的人,御鬼堂的一把手,早前便下過很多的墓,不可能因著這一尊玄武象而激動。 “玄武象怎么了?”我蹙著眉頭看向陳滿,隱約覺得他有什么在瞞著我。 其實古時有人照著四象來布局墓地不少見,可傳聞之中有一個墓,名曰無涯墓,是所有盜墓者心之神往的一個地兒,陳滿這么激動,大抵是在見著玄武象的時候,內心有了期許。 我也明白他在期望什么,可這尊玄武象瞧著有幾分詭異。 玄武是龜蛇合體,可這尊玄武象看起來龜被死死地壓在下面,甚至頭部破損尤為嚴重,眼珠子那兒偏塌了一大半,而蛇反而不一樣,極為靈動,蛇頭瞧著有幾分兇悍。 我只是看了那蛇頭一眼,便覺得心跳加快,有幾分恍惚。 沉硯一把拽過我的手,將我的身子拉了過去,我有話想說,可到了嘴邊說不出口。 藍淼淼輕笑一聲:“這玄武……挺玄呢,玄武主陰,別到時候進去就出不來了。” “烏鴉嘴。”我啐了一口,瞪了她一眼,藍淼淼其他本事不說,這烏鴉嘴的能力可是一等一的。 墓室大門就在面前,被玄武象守護的那一方銅門露出威嚴的英姿,我跟著沉硯朝前面走去,看著銅門上那一個個小圓點,墓地之中較為潮濕,不少銅繡尤為羨慕,沉硯一直牽著我的手,生怕我會在里面走丟。 “小姐,你跟姑爺往后面一些。”陳滿對著我跟沉硯說道。 這會兒態度倒是謙卑地很,姑爺?什么時候對沉硯這般謙遜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來的路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但看陳滿對沉硯的態度,能瞧得出些許端倪。 陳滿朝著那扇門過去,手里一條黑色的棍子,連接著銅門這一塊,慢慢探入鎖內,不多時,聽到窸窸窣窣地響聲,我略微皺眉,沉硯噓了一聲,伸手捂著我的口鼻。 藍淼淼照著沉硯所為,將自己的口鼻都捂住。 不多時,便聽到一陣很沉重的響聲,轟地一下,灰塵四起,緊接著藍色的熒光朝著我們這邊過來。 是蝶—— 很多的藍翅蝶朝著這邊飛過來,沉硯護著我,蹲在一旁,因著他捂住我鼻息之間,聞不到那股奇怪的味道。 蝶很快便空了,我瞧見那堵斑駁的墻上密密麻麻的孔,里頭的光線很暗,可依舊能看的清楚,能逼死強迫癥的孔,那些都是藍翅蝶棲息的地兒。 藍淼淼僵了一下:“這蟲子腐蝕能力未免太強了,你們來看!墻壁上的壁畫都沒了。” 那條甬道里的壁畫,全部被細小的孔所替代,藍淼淼捂著心口,惡心了一陣。 沉硯壓低嗓音:“快走。” 言畢,他一把將我抱起,還是不放心我自己在這里頭走,我低下頭,沉硯略一皺眉:“怎么,很難受嗎?” 墓地離地面還是有一段距離的,有些許缺氧,不過最讓我難受的是剛才跟著那群藍翅蝶離開的一股神奇的味道,說不出來是什么味兒。 我搖頭:“不難受,只是覺得奇怪。” “怎么了?”藍淼淼聽聞忙問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