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
不管是走哪一棋,都有可能滿盤皆輸,實在嚇人。 背后錯綜復雜,的確不是我能參透的。 換魂到了這副身體上,也算是因禍得福,起碼還能窺探一些內里的機密。 兩人達成共識,沉墨笑得陰冷,荊老爺子也是個陰狠的主。 荊家收了這么一份大禮,自然需要時間消化。 “我們從哪里找一個人,冒充祁小川?”我沉聲問了一句。 沉墨不是會花費心思去找尸骨的人,他瞇著眼笑笑,說這些都不著急,讓荊家先去斗起來,到時候好坐收漁翁之利。 路很寬敞,我跟著沉墨出來,池官是很晚才出來的。 之后荊家起了一場大火,據說燒死了一個人,消息很模糊,也是聽回來匯報的人說地只言片語。 沉墨這幾天心情相當地好,他不在古堡,留我跟池官他們侯命。 …… 房間有些逼仄,我站著閉眼,這是我們休息的姿勢。 一柄刀子猛地亮了過來,我睜眼,池官勾唇冷笑:“放松警惕,只有死路一條,阿度,你怎么變成這樣了?” “池官,你想做什么?”我皺眉。 池官靠得太近,她的手只要再往前,就能劃入我的脖子。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池官喃喃,我愣了一下,她嗤笑一聲,沒多說什么。 “主子要我們去殺一個人。” “誰?” “線兒。”池官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她跟我一樣訝異,線兒是老太爺葉黎身邊的人,哪里是我們說殺就能殺的。 不說實力差得太多,葉黎所在的地兒,守衛森嚴,我們去就是送死。 “老太爺府上送來一副大禮,趁亂咱們進去,在后門守著回來遞消息的線兒,她知道主子去荊家的事情,如果被老太爺發現,我們都得死。” 池官三言兩語,描繪了事情的緊迫性,她說葉黎抓了一個人,府上正熱鬧。 我愣在那兒。 “是誰?”我問池官,她的嘴型說出口的時候,簡直快把我嚇壞了。 祁小川—— 她說葉黎抓了祁小川,此刻正關押在府里,在那兒審問,為了套出沉硯的下落,也為了引出沉硯。 我暗道一聲大事不妙,如果他們知道那個祁小川是假的,如果沉硯為了救我去葉家,那就得不償失。 我跟池官走,沉墨消失了好幾天都不見蹤影,池官那兒也沒消息。 我們藏匿在黑暗中,等待線兒出沒,得在她進門之前,悄無聲息把人解決了。 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很怪異,有道黑影閃過,池官給我遞了一個眼神,我會意。 猛地從草叢里面出來,將人拖了過來,我捂著線兒的嘴巴,她是高手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被我們抓住。 池官冷聲道:“動手。” 刀子刺入線兒的脖子,我的手法很弱,本就不是度卞那種高手,池官也只是遲疑了片刻,才過來推動我手里的刀子,刺入她的脖子中間。 線兒瞪著眼,絕望地看著我們。 那是布滿恨意的眼神,線兒死了,死得很迅速。 我看著滿手的血,不知道該說什么,池官提醒我,要把線兒的尸體化掉。 我依舊懵的很,她一把將我扯了過去。 化尸水剛倒上去,那尸體還在冒泡,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可是這會兒有人過來了。 池官幽怨的眼神,大概在責怪我一直在拖后腿。 如果被人發現我們在這里處理線兒,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葉家放出去的消息倒是很靈敏,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沉硯。 我心慌,他的身影很快,閃入葉家。 我尾隨其后,顧不上池官扯我的衣服,她冷冷地瞪著我,眼神如果能殺人,我今晚會被池官殺死好幾次。 “你不要命了,擅闖老太爺的府邸。” “你知道剛才進去的人是誰嗎?”我盯著池官,我比她更了解沉硯。 等她聽到是沉硯的時候,眼里才露出一絲賞識的眼色,倒也沒有反對一起進去。 葉家傳出很奇怪的聲音,葉黎笑得猥瑣,在那兒大叫:“我給過你機會,說,沉硯那小子在哪里,你可乖乖的,不然我把你丟給陰帥。” 他在威脅祁小川,可是這會兒祁小川皮下那個靈魂,應該是度卞。 他是陰帥的身邊人,求救似的發出嗚嗚嗚聲,葉黎堵住她的嘴,等著她想要說話的時候才松開。 “我是陰帥的人,我真的是陰帥的人,老太爺。”那邊聽自己的聲音,說著這樣諂媚的話,真的有些不適應。 她再度被堵住了嘴巴,度卞的處境很危險,我也很清楚,我的處境也不好。 我必須跟池官分開,不然露出馬腳的時候,池官這個女人,會首先殺了我。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池官的狠心。 “分頭找吧?”我抬頭看她,池官一臉陰冷,不說話。 我往前面去,她就跟在身后,甩不掉的跟屁蟲似的。 屋子里殺豬般的叫聲,葉黎的耐心一點點磨滅,他笑了:“也不知道,沉硯這小子看上你什么,皮相沒有皮相,性格怪異,跟個傻子似的。” 他倒是有心情數落,說笑之后,便是威脅。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說可以,刀子刺過去,你肯定知道疼。” 葉黎說十指連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破過去,他就不信,祁小川還能堅持。 其實如果是我,興許堅持不了,但如今皮下是度卞,他可是個錚錚鐵骨的殺手,不可能堅持不住。 “哇——還是個皮厚的。”葉黎笑了一聲,語氣當中充斥著驚喜,“沉硯不來,我今晚便將你折磨致死,我倒是不信了,他是那樣絕情之人。” 回復(6) 第155章他的軟肋 里面傳出尖銳的慘叫,能刺穿人的耳膜。 池官露出不安的神色,她說老太爺心狠,要是發現了我們,會連累主子。 我讓她先回去,可是池官眼神閃躲,她也聽到里面的聲音。 我與度卞靈魂交換,此刻在里面受罰的人是他,葉黎松開他嘴里的東西,冷笑著說:“說吧。” 尾音拖得很長,顯示葉黎已經沒了耐心。 “我說……”他疼得很,氣息很弱,說話聲很輕,在外面聽不清楚。 葉黎的聲音尖銳,他本就像是缺少陽剛之氣的太監,笑著道:“倒是厲害了,小小年紀就敢玩弄我,是我拿不動刀子了,還是現在的年輕人不要命了。” 我忙翻入院子里,葉家守衛森嚴,可現在屋里的情況不明,葉黎惱羞成怒,覺得自己被度卞羞辱了。 池官訝異地眼神看我,陰冷的眼底起了一絲殺氣。 我能感覺得道,想辦法跟她分開,可她沒有。 “你是……度卞……”葉黎笑得很滲人,“那我還是沉硯呢。” 玩笑話,葉黎不會信,可是說者有心,我身邊的池官上心了。 她問我是不是認識祁小川,池官繃著神色,嚴峻地很。 “說,你跟祁小川他們是什么關系?”池官暫且想不到換魂的事情,懷疑也只是怕我背叛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