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節(jié)
祠堂發(fā)生的事情,在我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一刀。 “哥哥,能不能幫我查查,阿茶的來歷?”我低聲道,荊北說這也正是他想做的,一個孤女,怎么可能在他施法的過程中,陰差陽錯地打碎結(jié)印。 而且她的道行,竟然與荊北這樣的高手能夠抗衡。 倒不如說,阿茶在遇見顧玄武以前一直在隱藏自己。 “顧玄武不傻,這會兒偏袒阿茶,指不定是藏了什么心思。”荊北說那都是混出來的人精,哪可能被個小丫頭片子那樣搪塞過去。 他說得也沒錯,可是顧玄武這個人,總是有些不著調(diào),如果這事兒跟他的利益沒有關(guān)系,他鐵定不會摻和一手的。 我們回了院子,本想把俞桑帶走,可是卻發(fā)現(xiàn)人都不在了,我心底有些慌,荊北說要趕緊離開楊家村,他說這越來越濃的怨氣,快要將那一方天都給遮住了。 我抬頭,看到野廟的上面,陰沉沉地一層,像是云霧一樣壓著。 我愣住了。 “快逃啊,妖怪,有妖怪。” 有人的吼聲,撕心裂肺,荊北攥著我的手朝那邊過去。只是看了一眼,我渾身怔住,一條巨大的蛇虎視眈眈地看著眾人,在它的旁邊,已經(jīng)倒下不少人,斷的腿還有頭顱倒在一旁,無一不宣誓著這兒的血腥。 而這條蛇的身上。又有古怪的花紋,那群人早就嚇得兩腿顫顫,壓根就跑不掉了。 “怎么辦,我不想死,不想死啊。”那人往外面爬,滿臉濺起來的血,特別的詭異。她剛爬出來幾步,便被蛇尾拖拽著過去,一口便將她拆吞入腹。 那蛇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像是看著什么美味似的。 阿茶說得屠殺,便是眼前這樣的腥風(fēng)血雨,那蛇通體漆黑,吐著信子,能看到那顆尖利的牙齒,它猛地扎了過來,荊北提著我的后面,一下便拉了過去。 我愣了一下:“它是哪里來的?” “是陰帥,陰帥把它放到這里的,這是懲罰。”有人顫巍巍地開口,坐在地上。一臉淡定,他歪著腦袋,“都要死了,死了也好,就不用供奉,不用所謂的屈服于人,不用把他當成所謂的神靈了。” 那人言語蒼白,猛地被蛇咬斷腦袋,身子彈了出去,像是解脫一樣,有笑聲。 “小心一點。”荊北壓低嗓音,我跟在他的身后半點不敢亂動。 “無知的人類。”蛇腹中像是藏了人似的,吼了一聲,我忙后退一步,那毒液噴射出來,濺了一地。 第150章來自靈魂的呼喚(1) 滿是腥臭味的液體,噴濺在身上。 我想著躲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那么敏捷。 那蛇毒濺起來,落在我右邊半張臉上,火辣辣的疼,滋滋滋的聲音特別明顯,我愣了一下,小黑蛇猛地抬起頭來,照著我的手腕那兒便來了一口。 “嘶” 我疼得難受,荊北皺眉:“怎么了?” 他看我的時候,眼底的錯愕特別明顯,我的臉很難受,看到右邊那兒有黑色的渣滓,好像皮被燒焦的時候,卷起來的黑色殘渣,燙得很。我伸手想要觸碰,可是疼得難受。 “我的臉?”我愣在原地,期盼地看向荊北,他的神色驟變,我已經(jīng)知道,大蛇的蛇毒毒液濺起,本就是奇毒,可沒有想到會這樣恐怖。 我的臉,就這么毀了。 “川兒。你別怕,我們荊家有的是辦法幫你恢復(fù),至于這條蛇。”荊北沉聲,他捂著心口,剛才被反噬地受了重傷,荊北的情況也不太好。 他劇烈的咳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手狠狠地攥了起來。荊北瞇著眸子,沉聲道:“這條蛇,該死!” 言語之間,周身黑氣繚繞,他的身上忽而多了一件黑色的袍子,人也跟著彈了起來,與那大蛇一般高,荊北手底多了好幾張金色的符咒。閃著耀眼的光。 那一剎那,倒是讓我徹底愣住了,符咒落在那大蛇身上,換來一陣劇烈的掙扎,我看著那蛇扭曲的形態(tài),它的腦袋忽而俯沖下來,我連連后退,腳下一個不穩(wěn)。 地動山搖的感覺,那大蛇滿腔的憤怒無處發(fā)泄,蛇尾巴拍打,卷起漫漫灰塵。 它尖利的牙齒,落在我的手臂上,撕拉一下,扯開一大道口子,牙印很明顯,可是這一次。卻沒有與剛才那般,蛇毒好像被我免疫了一樣。 我愣了一下,盯著那個圓點看。 卻聽著荊北凄厲的叫聲,被什么擊中心臟的沉悶聲,荊北捂著心口,猛地吐出兩口血,他與那大蛇,兩敗俱傷,我忙蹲下去,將荊北攙扶起來。 “你快走。”荊北壓低嗓音。 “不。” “他來了。”荊北輕聲道,他說對付一條蛇還綽綽有余,但是陰帥來了,他不是對手,荊北滿手是血,扒拉著我的手,他吼道,“你快走,出了楊家村,一直往北走,有人會接引你的。” “我不走,就算是死,我也不會丟下你的。”我低聲道,荊北如果不是為了我,大可以不淌這水,可是這會兒,那大蛇忽而像是痊愈了一樣,高高在上,那模樣完全要將我們拆吞入腹。 就在這時候,沉墨的身影慢慢靠近,他一如早前見到的那般,通體充斥著高冷的氣息。 “又見面了?”沉墨勾唇淺笑,一頭銀發(fā)特別的顯眼。比之早前見到的,更加年輕,可是身上那些詭異的紋身,還是襯托了不少滲人的氣息。 我擰眉,盯著沉墨看,他輕笑一聲,指揮著大蛇到了后面。 “這就死了,那多沒意思?”沉墨擰眉。“沉硯不是號稱愛著你嗎?我讓他,親眼看著你去死。” 沉墨言畢,便見著有人將那口棺材抬到了祠堂里,放在一個特別明顯的地方,我的身子微微顫抖,沉墨伸手,一把將那尸體抬了起來,捆綁在柱子上。 “哈哈哈。”笑聲。一點點將整個野廟包裹起來,沉硯被捆在那柱子上,我瞧見那鎮(zhèn)魂釘被撕扯的樣子,感同身受一般,那痛感落遍全身。 我咬緊牙關(guān),視線落在沉墨的身上:“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不是不記得你了嗎?”沉墨勾唇,說就算沉硯看著我去死,也沒有一絲絲的悲愴。可他偏生要沉硯看著我,就這樣直直地看著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