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融入黑夜的響聲,咔咔咔各種各樣奇妙的聲音,在那一刻像是完全攪和在一塊兒似的,我的心口有些悶,心跳驟然加快,手哆嗦著。 沉硯急忙坐起身子,攬我入懷,低頭猛地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不怕,川兒,我在呢,你怎么了?” “心慌,好難受。” 溫潤的吻,從額頭一路往下,他的唇瓣微微觸碰到我的眼角,陣陣顫栗,沉硯沙啞的嗓音,附在我的耳邊輕聲道:“川兒,可以嗎?” 我猛地閉上眼睛,恰好睫毛掃到了他的嘴角,惹得男人眼底的笑意頗深。 我羞澀地低下頭,半推半就,抵在他的胸膛前。 他卻全然不顧我的羞澀,猛地抓著我的手,慢慢地舉過去,他的氣息漸漸靠近,吻,忽而變得熱烈起來。 我的聲音,耳畔滿是貓兒發情時候的叫聲,幾種聲音夾雜在一塊兒,讓我的臉都紅透了。 越是害怕這樣的聲音,越是將唇瓣咬的更緊,可是沉硯很壞,卻偏偏要撩開我的嘴巴,他低聲道:“沒人會聽到的。” “你……”我咬牙,幽幽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手越發不安分,落在我的腰際,微微一用力,往上提了一些,兩人之間再無縫隙。 我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熱得滿身都是汗水,難受的很。 “嗯” 漏出嘴里的響聲,換來沉硯陣陣嗤笑,他說川兒,放棄抵抗吧,在我手里。你注定只能躺著。 沉硯撐著身子,露出消瘦的肩膀,我的視線沿著脖子那兒,到鎖骨,又慢慢往下,膽兒大得很,吞了吞喉嚨:“身材倒是不錯,這臉嘛,也可以將就將就,至于這活兒……好不好?” “嗯?”沉硯挑眉,“娘子居然質疑為夫的活兒?是太久沒讓你滿意了,這次保證讓你記憶深刻。” “哼。” 我猛地抓著他的肩膀,完全沒有防備,沉硯一使勁兒。害得我渾身顫栗,心窩子都酥化了的感覺,女人果然是水做得,在這一刻被欲念沖昏了頭腦。 我與沉硯的節奏一致,滿面潮紅,仰著腦袋,他卻忽而停了下來。 “娘子,為夫這活兒……”沉硯的笑意頗深,在這樣關鍵時候,他居然能剎住車,簡直是奇跡。 “好……很好……”我咬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的兩句話。 男人倒是滿意地很,越發的賣力,香汗淋漓。一夜就這樣鬧騰過去,屋子里滿是讓人面紅耳赤的氣息,我癱軟在床上,累得不行,本想著好好休息,可看著身上這青紫的痕跡,驚了一把,昨夜是有多瘋狂。 凌晨這會兒,天邊吐出魚肚白,也不是很早,可我已經沒了睡衣。 與沉硯對視一眼,他滿臉滿足,眼含笑意:“辛苦娘子了,好好睡一會兒吧。” “等……”我低聲道。耳畔滴答滴答的響聲越來越清晰,好像浴室里的水龍頭沒有關緊的聲音,擾地我腦子越來越亂,我猛地一下坐了起來,腦袋暈乎乎的,這一坐,嚇了沉硯一跳。 “怎么了?” “聲音,水滴聲,你聽到了嗎?” 我的心情煩躁,原本升起的愉悅感很快被抹滅掉了,沉硯搖頭,說沒有聽到我形容的水滴聲,我往浴室走去,可是看了家里所有的水龍頭,全部都關的嚴嚴實實,沒有漏水。 那聲音就像是抓著我的心臟一樣,甚至讓我感到些許害怕。 沉硯一把抱起我:“別胡思亂想了。” 他死死地摟著我,生怕我會掙扎著摔出去似的,我搖頭:“不,那聲音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川兒,你怎么了?” 我搖頭,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忽而那么煩躁地推開沉硯,為什么? 那直達內心深處的響聲,只有我能聽得到的響聲,終于在太陽升起的時候消失了,我看著那一抹朝陽。將周圍的云朵完全吞噬,那樣的美好,可落在我的眼底卻成了絕望,我甚至在太陽上看到了別的幻境,好像有個人影。 這樣不安的心情一直伴隨著我,直到學校里也一直這樣,沉硯原本要帶我去放松,可被我拒絕了,我跟他在圖書館里泡了一天,確定這兒沒有水龍頭我才坐下來。 可是沒過多久,那奇怪的響聲再度襲來,特別讓人難受。 我一個人在那些書架里穿梭,好似能看到有人乘著風從那光芒中走出來。 “你是什么,為什么要跟著我?” 我輕聲道,卻見著一個男人從暗處走過來,很年輕的一個男人,他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眼神淡漠,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你是祁小川?” 我愣了一下,這男人說沖著我來了,他見我想轉頭:“別出聲,我有話要對你說。” 奇怪的人,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我實在有些害怕,可是他讓我別出聲,手里多了個懷表,他問我能聽到滴答的響聲嗎? 我愣了一下:“是你在作怪?” “能不能聽到?”他聲音冰寒,還略略有些強勢,要不是在圖書館,我怕是會將他臭罵一頓,該不會這人是個有特殊癖好的,這么一想,我簡直想死,莫名其妙碰上這樣的人,昨夜一整夜都被這個聲音折磨。 男人一直在追問,我愣了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擾民?” “昨晚我在你家窗臺蹲了一晚上,聽了一晚上的墻角,我以為你該有點反應。”男人冷聲道,什么鬼,聽墻腳,昨晚我跟沉硯那般瘋狂,如今卻從這么一個禁欲系的男人嘴里,還可能是個變態的嘴里說出來。 我的心好像被千萬只貓兒給抓了一樣,欲哭無淚的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是家族特質的懷表,只有本家人才能收到這樣的信號,根據響的節奏不一樣,會有不一樣的訊息。”男人擰眉,“你能聽到這聲音,說明你跟我一樣,都是出自……” “你在瞎說什么?哪有這么隨便的事兒。” 我已經徹徹底底地將這個男人歸為傻子一類,就是一個偷窺狂外加死變態,我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走了。 他莫名其妙來了一句,血濃于水,我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