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都是已經(jīng)死了的人,就算再怎么重要,活著的也是你啊。” 尉遲鏡要我這樣想,她轉(zhuǎn)而盯著尉遲蓮:“九叔叔,你說是嗎?” 尉遲蓮點頭,他說我太過敏感,只是在血魄鏡里看到那么一幕,就開始懷疑沉硯的心,我是害怕,我沒有一絲絲的安全感,我怕極了被人拋棄。 從那間小屋子里出來,清風(fēng)撲面而來,尉遲蓮要送我離開,尉遲鏡死活都想著再見沉硯一眼。 我站在樓下,看著那個男人,渾身戾氣,沖我過來,沉硯一把攥著我的手,眸色頗深:“川兒,為什么要走?” 我猛地怔住,本就蓄在眼眶里的淚水,猛地沖了出來,順著臉頰,一點點落下來,我吸吸鼻子,他伸手,指腹落在我的臉上:“不準(zhǔn)哭,你看著我,為什么要走?” 我渾身顫抖,他卻冷得很,猩紅著眼。 “沒有走。” “沉家公子,怎么,活了那么多年,憐香惜玉怎么寫,都忘了?”尉遲鏡從車子上下來,嬌小的身子躥了出來。 沉硯皺眉:“怎么是你?” “想不到吧,欺負(fù)女人家倒是順溜。”尉遲鏡靠在那兒,沉硯盯著我看,問我為什么要去找尉遲蓮。 我急促地呼吸,眼淚落下來,甚至不知道該怎么來面對沉硯的問題。 他是真的瘋了。沉硯攥著我的手,說他在音樂樓那兒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見著我,是怎么樣的驚心,可我呢,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眼底的心碎和失落,特別的清晰。 尉遲鏡就那樣看著我們,我愣了一下:“好,那你告訴我,在血魄鏡里你看到了什么?你不是要我不要走嗎?那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那一聲嘶吼,用盡我渾身的力氣,我難受地很。 沉硯愣在原地:“你怎么知道?” “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決堤,伸手一把甩開沉硯的手,明明心里裝著別的女人,為什么要招惹我,為什么? 我甩開他,卻被他一把攥著,拉了回來,沉硯咬牙:“不準(zhǔn)走,你哪里都不許去,祁小川,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 “這又是何必呢,你心底有你的朱砂痣,我不該攔著。” 沉硯眼底露出的難色,我不知道他在糾結(jié)什么。 “是婉傾也好,是別的女人也罷。我都不介意,真的,我不介意。我可以走,嗚嗚嗚……” 我徹底崩潰了,眼淚鼻涕滿滿都是,我心很難受,一想起他心里藏了別的女人,我就難受地很。 尉遲鏡愣在原地:“不至于這樣吧。” “看夠了沒?” 尉遲鏡撒腿就跑,末了說了一句:“沉家公子,小娘子是要哄的,可不能這樣。” 沉硯二話沒說,霸道地將我攔腰抱起,他陰沉著一張臉,好似帶著nongnong的怨氣。我都沒有生氣,他憑什么這樣。 男人猛地推開那扇門,哐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鎖上。 “祁小川,你好好想想,我要是不愛你,會跟你在一起?”沉硯皺起眉頭。 “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你就那么想知道,她是什么人嗎?”沉硯一直在逃避,逃避跟我說起那個女人。 我跟沉硯說,在那鏡子里,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許來生,只是我沒看那個女人的臉。 “是孟小也嗎?”我猛地出聲,卻聽到沉硯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慢慢地松開我的手,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忽而就松開了我的手。 像是一塊石頭,重重地砸在沉硯的身上,他不再說話,這樣的反應(yīng),我很清楚。 果然是孟小也。 尉遲鏡說他們沒有感情,可是來生的許諾都做出來了,怎么可能沒有感情,日久能生情。 他松開的手,一步步將我逼入絕境。 早前還是那么強勢,可為什么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徹底放棄掙扎了。 我難受地要死。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耳邊一直回蕩著這三個字,孟小也……孟小也……許你來世……不負(fù)卿…… 腦子一昏,猛地摔了下去。 渾身guntang地很,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燒死,夢里全然都是那畫面,沉硯與孟小也,他們生死決別的時候,那樣鉆心的疼。 我聽到床前有人來來回回地走,可我卻一直講自己囚禁在那樣的心魔里。 反反復(fù)復(fù)是那樣的畫面,我甚至看到他們甜蜜的畫面,而我卻只能孤零零地蹲在墻角里。 我將自己關(guān)在牢籠里,渾身疼得難受,那顆心早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我們之間的縫隙,來的那么快,我以為起碼會撐過些許年頭,或許等我滿頭白發(fā),沉硯也不過過了他人生的小小一個片段。 我以前從來不敢去想未來,我只知道,我會死,會轉(zhuǎn)世為人。 可是沉硯不會,他會遇見新的她,而我也只能成為前世。 耳邊嗡嗡嗡…… 好像聽到有人談話的聲音。 “你怎么搞得,我走的時候,明明好好地!”是顧玄武的聲音,帶著nongnong的呵斥,繼而便聽到東西落地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