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我就坐在旁邊,聽他們說話,俞九齡笑笑,道理是這么個道理,只是當年誰都不肯松手,沉硯同樣不是想要置對方于死地嗎。 “說吧,這次來找我,是為了什么事兒?”俞九齡輕嘆一聲,“瞧瞧我,也不如以前了,這兩條腿……” “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倒是好奇,讓你俞九齡過不去的坎,會是誰?” 第126章情與仇(1) 俞九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什么女人?” 他放下手里的棋子,那種將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感覺實在有些不好:“你以為我是沉墨,為了一個女人,連身為人的資格都拋卻,甚至為了對付你,與魔契約。” 俞九齡的立場看似是中立的,實則對誰都沒有半點好,他看著沉硯,清冷的聲音里頭帶了一絲威脅:“鎮魂釘的滋味,不好受吧?” 沉硯勾唇淺笑:“都忍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了?!?/br> “俞桑跟我說起你的時候,倒是嚇了一跳,本來以為你該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兒,沉墨已經不是當年的沉墨了?!庇峋琵g壓低嗓音,說現在要除掉沉墨,不太可能。 沉硯卻說他不是為了殺死陰帥,他看了我一眼,俞九齡一副了然的模樣。 “俞桑的那點進展,是出自你之手吧,她可不是那么靈透的人?!庇峋琵g笑著說,“陰差陽錯,玉清蓮選擇了她,原本俞桑這會兒已經脫離了俞家?!?/br> 俞九齡輕笑一聲。 “但不可否認,俞桑的眉眼之間,到底還有幾分像俞七言,你就這樣留她在身邊,不怕有朝一日,親手死在她手里?”沉硯平靜地看向俞九齡。 他忽而爽朗地笑出聲來。說沉硯就是沉硯,他不能威脅半分。 “到底是自己養出來的,幾斤幾兩,清楚得很,想反水?也得有那膽子?!庇峋琵g說俞桑唯一的優點就是循規蹈矩,俗稱單板,有時候也缺了些勇氣。 沉硯說他這是養了一只猛獸在身邊,還要教俞桑本事,甚至在一步步挖掘俞桑的勇氣,養了一條毒蛇在手里,遲早會被咬死的。 可是俞九齡卻覺得這件事情,特別的有挑戰性,甚至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沉硯說過,俞九齡從來都是這樣的人。 “別跟我拐彎抹角了,找我肯定有事情,不妨直說,現在不是以前,沒那么多忌憚?!庇峋琵g看向沉硯,他們之間,彼此知曉的秘密太多。 拿捏著彼此的軟肋,包括沉硯,包括俞九齡,都不敢隨隨便便地壓著對方,總是給一些喘息的機會。 “彭家的清胎樓,你不是找不到下手的點嗎?”沉硯擰眉,“就從彭老頭那位養子身上著手,保證不用一星期,清胎樓就會倒,陳琛又得少一個得力助手了。” “哦?”俞九齡眼眸微微亮了,看向沉硯,“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這可不是你沉硯的作風?!?/br> “都是老相識,這個人情不如就賣給你。” “是彭家惹了你?”俞九齡說彭老頭向來圓滑,怎么會無端惹了沉硯,他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只是他那養子,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br> “你也知道是養子,這心里怕是早不甘心了,拿命幫彭家做事,卻換不來自己想要的。阿遠清楚,未來的彭家,他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不如趁機,讓他反水。” 沉硯瞇著眸子,到時候整個彭家,都得倒下來。 俞九齡連連大笑,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路子,他們監控清胎樓太久,沒有一次能夠成功進入,都是被攔在外頭。 他也清楚,清胎樓跟陳琛的關系,稍有不慎,靈調內部就會爆發大規模的斗爭,這不是他想要的。 怎么樣能夠悄無聲息拔掉陳琛這顆毒藥,早就成了俞九齡的心頭刺兒。 “你送我這么一個大禮,我該怎么報答你?”俞九齡看向沉硯,眼眸頗深,他們都是明白人。心里清楚得很。 “幫我調查一個人。” 沉硯擰眉,看向俞九齡。 “呵?!庇峋琵g輕笑一聲,“要說調查別人,怎么可能需要我來動手?!?/br> “陳蝶魄,幫我查查她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沉硯擰眉,果然是陳蝶魄,我就知道,這肯定已經長在了他的心上,橫埂在那兒,挪也挪不開。 “陳蝶魄?”俞九齡驚詫地很,看了我一眼,“這是一個女人啊。” 他眉眼之間,笑意頗深,大抵的意思是說我怎么沒有反應,俞九齡忽而定定地看著我,指著沉硯:“在你面前,要了解一個別的女人,你能忍?要是沉硯欺負你,你大可以來找我。” “找你?”沉硯挑眉,“俞九齡,你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癖好,還會開玩笑?” “人生在世,總是要有些樂趣的,你說呢,小川姑娘?”俞九齡眉眼帶笑,我記得沉硯沒有介紹過我,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抿唇笑笑,笑得很委婉,俞九齡說他歡迎我隨時來找他。 沉硯猛地攥著我的手,說俞九齡為老不尊,居然敢打他女人的主意。 “為老不尊,都是千年的狐貍,偏生要裝?!庇峋琵g笑道。 我們離開之前,俞九齡特意囑托沉硯,如果俞桑過不去那道坎,便出手幫她一把。 “畢竟她是一只小羊,逼得太死了,我怕她會想不開。” “小羊,那是一條毒蛇,你就等著吧。” 回來的路上,沉硯跟我說了,俞七言的事情,她是俞九齡的jiejie,但卻也是俞九齡的殺母仇人,俞七言驕縱跋扈,是正室所生的女兒,平日里本就驕縱,加上性子野。 俞九齡則相反,溫潤如書生,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心底。 放在現在來說,那就是腹黑的存在。 俞七言當著俞九齡的面,將他的母親綁在柱子上,用帶著倒刺兒的鞭子,沾上辣椒油,狠狠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