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她拿出一張紙,紙上站著血,是從地板上吸來的,俞桑留了一手,她說之前看那血很怪異,不像是人的血。 “打攪你們了,可是你的嫌疑依舊沒有解除。” 俞桑要我小心一些,說活在鬼怪中間,小心被分而食之,我點頭笑笑,知道她是好心,便也謝過。 回來之后,沉硯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他,他卻不回答。這樣的感覺讓我心底難受。 我是執拗的人,性子傲,是那種等著別人跟我說清楚,而不是能主動去追問的人,興許我從小就一直活地像個男孩子,心底想要在意,可是面兒上卻表現地什么都不在意。 這樣的性子,久而久之,是要吃虧的。 我攏了攏毯子,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我想了很多,也做了很淺的夢,我甚至夢到沉硯摟著別的女人,說那才是他的最愛,我甚至夢到他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要我去死。 心慌的感覺,不安全的感覺,我醒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身邊早已經空空如也,哪里還有半點沉硯的蹤跡。 我慌亂得很,急忙跳下床,也顧不上光著腳丫,匆忙打開那扇門。 才見著沉硯忙碌的身影,他手里端著一杯牛奶,盯著我看,忽而愣了一下,滿眼柔和:“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紅了眼,酸了鼻尖,卻說不出為什么。 他已經到了跟前,伸手一把將我抱起,責怪我像個小孩子一樣,這么大了還光著腳丫。 “等感冒了,看我怎么懲罰你!”沉硯咬牙,低聲道,他不懂我的心慌,不懂我那種感覺,我怕他有一日會突然消失,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我生活的縫隙里面,再也找不到這個男人。 他給我做了早餐,特別豐盛,我傻了吧唧,看著那一桌早飯,忽而流下了眼淚,我什么都沒有了,我是陰命之女,克父克母克夫克友…… 這才是我的命格,我只能孑然一身。 而此,沉硯卻說,再陰的命,也硬不過他。 我包了一嘴的雞蛋,將自己的哽咽硬生生地塞了回去。 正煽情著,手機響了,一陣陣催促的電話響聲,我愣了一下,是彭輕輕的電話。 “小川,這幾天你千萬不能來彭家。就算有人去找你,你也不要來,知道嗎?”彭輕輕說完這一句,立馬就把電話給掛了。 沉硯看了我一眼,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怎么了?”沉硯凝聲,我搖頭,滿臉蒙蔽。 “彭輕輕說要我這幾天,千萬不要去彭家,我也詭異地很,我好端端去彭家做什么。” 彭輕輕這一出,像是貌似給我傳遞訊息,可是這訊息,透露著什么,倒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沉硯說不去彭家便好。也不用多想。 可是彭輕輕這樣,越發讓我不安心。 剛到學校,立馬就被俞桑給攔下來了,她的神色微變,看沉硯的眼神也變得很怪異。 “你回去見過俞九齡了吧?現在可以不要sao擾我了嗎?”沉硯說話倒是決絕,半點不給俞桑面子,我嚇了一跳,小姑娘臉色緋紅,憋著氣似的。 她咬咬牙,估摸著是被俞九齡給教訓了,俞桑點頭,松了口氣,說這是她的過錯。 但是俞桑依舊堅持自己沒錯,之前的只是巧合。 “未必是巧合。興許你以為發現了。” “你知道什么?”俞桑喜出望外,沉硯搖頭,說靈調的事情他可管不著,一副風輕云淡的神色。 俞桑執拗,漲紅了一張臉:“可如果不早些抓出來的話,怕是會死了很多無辜的人,你就忍心。” “我不是救世主,有這功夫跟我吵,不如先去查查那老音樂樓。”沉硯低聲道,俞桑嘟囔著,嘴里在碎碎念,她說她一定能夠抓到真兇的,一定不會讓那人逍遙法外的。 我微微皺眉,盯著俞桑的背影:“你這樣。未免有些太兇了。” “娘子怕了?”沉硯猛地回頭,看著我,那如狼似虎的表情,看著也讓人心慌。 俞桑后退了一步,她低聲道:“那血我拿回去驗過了。” “是什么?”我忙問了一句,生怕俞桑被嚇壞,她說那不是人血,倒是像野獸的血,但是好端端地不可能會出現野獸。 而且如果有野獸出現在那兒的話,我們可定會發現的,可是現場什么都沒有。 俞桑說還得進一步分析,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總歸不是人血。 她往老舊的音樂樓那兒去,我們也跟著過去,里頭很暗被爬山虎遮住,完全看不到光的樣子,看得略微有些滲人。 我愣了一下,跟著進去,玻璃門都看不出來痕跡,全部都被葉子給遮蔽住了,墻壁上滿是痕跡,紅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從上面流下來。 撲面而來的灰塵很大,俞桑皺眉,掃了一圈:“也沒什么特別啊,就是老舊的樓。” “那你聽說過這樓的傳說嗎?知道那個小姑娘為什么會在這里吊死嗎?”我擰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跟著上樓,陰測測的環境,讓人渾身發顫。 一個人進來,就算是大白天也得嚇得半死,我呼了一聲,沉硯頓住腳步看我,問我是怎么了。 我搖頭,俞桑輕聲道,站在二樓樓梯口那兒,再過去就是一個廁所,我以前來過這兒。 還是在附近念中學的時候,那時候這兒還不是禁區。 “就你現在站的這個地方,那個小姑娘吊死在這里。”我忽而開口,俞桑跳腳,她叫我別這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