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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相養妻日常在線閱讀 - 第122節

第122節

    韓蟄見她精神跟平常沒甚不同,問候過了,便攜令容出來,回住處換了官服,前往衙署。令容吃了他的美食,這會兒齒頰仿佛還有鮮香余味,無以為報,便往側間去翻食譜。

    當晚韓蟄回來時,令容已準備了滿桌豐盛的菜——都是后晌她帶著紅菱搗鼓出來的。

    菜色都是令容揣度著韓蟄的口味準備,色香味俱全,韓蟄吃了,還算滿意。

    飯后趁著天氣涼爽,夫妻倆散步消食。

    韓蟄這趟回來,顯然心緒不錯,暮色里并肩同行,還跟令容講了幾件途中遇到的事,說途徑潭州時曾見到宋建春。令容問舅舅近況,得知他身體健朗,政事處理得也還算順手,便放了心。

    溜達一圈回到銀光院時,宋姑已帶人掌了燈。

    西窗半敞,靠窗戶擺著桌案,上頭一壇梅花酒,兩只梅花杯。

    令容引著韓蟄過去,盈盈一笑,“這是前年釀的梅花酒,藏了很久才挖出來的,答謝夫君的銀魚。”紅袖微搖,纖手執杯,將清香酒液倒滿,遞到他面前,“夫君嘗嘗,味道如何?”

    因從前兩回喝酒韓蟄都犯了禁,令容先前很怕他沾酒,聞見酒味兒就躲得遠遠的。

    這回主動斟酒給他,雖是并不濃郁的梅花清酒,也是罕見的事了。

    他接過酒杯,目光仍落在令容臉上,徐徐飲盡。

    “不錯。”他說。

    令容“哦”了聲,“看來還是我手藝不精。算了,回頭另釀給夫君嘗吧。”說著,作勢就要封上酒壇帶走。

    韓蟄唇角微動,按住她的手。

    “很好。”

    令容這才滿意,含笑的眉眼睇向韓蟄,對視片刻,才擺開杯子,紅袖添酒。

    第79章 獵物

    梅花酒釀得清冽甘甜, 散著淡淡梅香。那還是前年令容初入相府,跟著楊氏去京郊梅林時得的,回來后釀成酒埋起來,去年開了一壇, 剩下兩壇留到如今——埋得久了,入口滋味極好。

    夏夜風涼,臨窗喝了小半壇,令容沒敢再喝, 因天色晚了, 自去浴房沐浴。

    韓蟄臨窗坐了會兒, 待她出來, 自去內室。

    令容已換了身杏紅的薄綢寢衣,領口系緊。她的身段果然比先時豐滿了許多,薄綢貼著胸脯, 勾勒出微挺的弧線,往下腰間空蕩。那梅花酒雖不烈,到底有酒氣,給她雙頰蒸出點紅霞, 燭光下嬌艷動人。

    韓蟄目光隨她挪動,待她近前,才站在榻邊,張開雙臂。

    這自然是要她寬衣。秋冬時衣裳穿得多, 脫了外裳, 里頭還有中衣擋著, 夏天就沒那么層層包裹了——去年這種時候,韓蟄可沒叫她幫著寬衣過。

    令容想了想,不理他,自往旁邊去倒水喝。

    韓蟄也沒為難她,唇角微動,大步進了浴房。

    令容喝了點水,讓枇杷剪完燈花進來鋪床,忽聽里頭韓蟄叫她,遲疑了下,走到浴房外,“夫君還有事嗎?”

    “傷口仿佛撕裂了。”韓蟄聲音低沉。

    令容眉心微跳。這人走在刀尖,時常便遭兇險,受了傷也裝得沒事人一樣,倘若真有傷口,喝酒可不好。她心里懊悔,忙道:“夫君小心些,我找好藥箱,待會幫你包扎。”

    “不必。你過來。”

    令容遲疑,里頭又傳來韓蟄愈發低沉的聲音,“你過來。”

    畢竟已是至親夫妻,令容呆站了片刻,腳步往里挪了挪。這回浴房門口換了結實牢靠的紫檀屏風,她看不見里頭情形,繞過去,一眼就見韓蟄浸在浴桶里,赤著的胸膛,目光炯炯。夏日的水只兌得溫熱,沒幾絲熱氣,他的頭發已打濕了,水珠順著耳垂落下,滑過健碩肩膀,從胸前滑入水中。

    “傷在背上,不好擦洗。”韓蟄一本正經,半靠浴桶瞧著她。

    令容會意,腳步挪過去——他一路風塵仆仆,在外趕路不及府中安穩方便,沒法痛快沐浴。他平常挑剔愛潔凈,回到府里自然是想好好擦洗一遍的,不慎撕裂傷口,確實倒霉。

    這般赤著胸膛也不是頭一回了,令容挪到他身后,“傷在哪里?”

    韓蟄手臂繞過來,隨便指了個位置。

    他的背上確實受過好幾次傷,還留著疤痕痊愈后的淡淡印記。不過此時除了一處疤痕已脫落的,別處并不見傷痕,更不見撕裂后應有的血珠。

    “沒撕裂,夫君放心。”令容有點懷疑是上當了,小聲道。

    韓蟄“哦”了聲,“有點疼,還是得小心避開。”不由分說,將櫛巾遞給她,身子前傾,將挺拔的脊背留給令容。等了片刻,見令容沒動手,回身一瞧,看她面帶懷疑,遂肅容道:“真的疼。”

    “唔。”令容只好動手。

    ……

    櫛巾柔軟,緩緩擦過脊背,特意繞開了那處傷疤,有點癢。浴房燭光昏暗,安靜得只有兩人的呼吸,和櫛巾蹭過皮膚的細微聲音。令容每回沐浴都是宋姑或枇杷幫她打香露擦洗,不知韓蟄是何習慣,低聲道:“用香露嗎?”

    韓蟄坐姿端正,沒吭聲,脊背卻緊繃著,低聲道:“重一點。”

    令容聽出他聲音里的沙啞,懷疑他是故意騙人,有點懊惱,加重力道隨便蹭了蹭,惱道:“好了!”說罷就想起身。

    韓蟄便在這時猛然轉身,激起水花,濺在令容胸脯,猶帶余溫。

    旋即伸臂將令容困住,呼吸都帶著熱氣,沉聲道:“這么敷衍?”

    令容雙頰通紅,“明明沒撕裂。”

    “但是疼。”

    “這點小傷,夫君又不怕疼!”令容被他濕漉漉的手臂抱著,胸前被水浸得一片濕熱,不敢垂眸看他毫無遮攔的勁瘦腰身,目光無處安放,紅著臉左右亂飄。

    韓蟄忽然低笑了聲,雙臂勾她近前,攫住她目光。

    “住在外面的時候,曾夢見過你。”他喉中咕嚕一聲,深邃的眼底隱藏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