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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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傍晚,莫茹把周七七喂飽送進空間,然后兩人一起去拾棉花,等天黑就能去玉米地幫忙運糧食。 這會兒棉花地里就她一個人,她也可以盡情施展本事,一次就能收四壟地,嘴里還哼著單蝶琴唱的那個民歌“年年有個八月八,母女二人拾棉花,滿坡都是那白花花,左右開弓抓抓抓……” 周七七在空間里樂得嘎嘎的,跟只大鳥一樣撲棱,莫茹特意給她綁了一個木框子,栓上麻繩,系上幾個小玩具,一只小銅鈴、一個撥浪鼓、還有一些五顏六色的野花。 她躺在底下,手腳揮舞的時候碰到木棍,那些東西就會晃悠,她就很高興。 莫茹收到北邊地頭上就歇一歇,一邊和周七七聊天一邊溜達采一些野花,“也不知道你爸爸中秋節(jié)能不能回來啊。” 走到溝崖邊上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溝里白花花一片,雖然天色已晚,可那白色鮮明刺眼,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一大堆棉花! ☆、第105章 悶聲發(fā)財 看著溝里那一大堆被扔掉的棉花,莫茹最先涌上來的不是憤怒也不是狂喜,而是——疑惑。 她不明白為什么。 現(xiàn)在也不是大辦食堂之初,搜糧隊搜糧食有人害怕只好把藏的糧食扔掉。也不是大煉鋼鐵搶鍋,有人把鍋藏起來。 這是生產(chǎn)隊拾棉花,為什么要扔? 既然扔不如不拾,已經(jīng)花費了力氣為什么要扔? 她沖進溝里,發(fā)現(xiàn)另一邊還有一堆小山似的棉花,應(yīng)該是三隊四隊的。 溝里露水重,前幾天還下過雨,底下的已經(jīng)開始發(fā)霉變壞,上面的也沾上草、蒼耳等,非常難收拾。 看著這么好的棉花被糟蹋,莫茹有些生氣又覺得心疼,毫不客氣地都收到空間存著,以后慢慢處理。 她突然有個想法,是不是還有村里是這樣的。她也不拾棉花就順著溝溜達,走出二里地以后果然又撿到一大堆! 這一堆看位置應(yīng)該是后面草泊兒婦女扔的。 草泊兒水源比周家村更好,土地也更肥沃,所以棉花開得又大又白,比之前撿來的那堆成色好一個等級。 這時候她已經(jīng)不生氣了,反而是無奈,估計因為村里沒有男人,女人又要收秫秫還得收玉米,根本忙不過來,只能派老人和孩子拾棉花。 棉花多了她們背不動,或者就是不想背,干脆扔到溝里。 有些成年婦女挑糧食的時候來氣都扔在溝里減輕負擔,更不用說老人孩子了,反正是拾回去也不是自己的。 不是給自己干活兒,哪怕和自己吃飯穿衣息息相關(guān),因為有諸多社員可以依靠、攀比,誰也不會干得那么心甘情愿的,積極性就更不要說了。 她又想,如果不是因為空間功能擴展可以拾棉花,讓她一個人拾這么多,她肯嗎? 要不是有空間可以屯糧,不缺吃的,她樂意讓別人占便宜吃她家的糧食嗎? 答案當然是不樂意。 想到這里,她就完全沒有怒意,更不想去指責誰。 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吧。 自私一點的說法,撿這么多棉花回去,家里就能添棉衣了。 她又回去拾了四壟棉花,跟一開始必須手碰到才能拾相比,現(xiàn)在可以像拿蟲子一樣覆蓋一尺范圍,當然比拿蟲子更累一些。 走到南頭就背著花包家去。這時候天都黑了,她也不去生產(chǎn)隊交棉花,明兒再說。 張翠花給她留了飯,還做了一碗雞蛋湯 莫茹把花包放在堂屋地上,又把布袋子放在炕上,“娘,我撿了一些棉花。” 張翠花一開始沒明白怎么回事,跟莫茹確認了一遍,明白過來以后氣得夠嗆。 “這些天煞的玩意兒,年景不好的時候抱怨年頭不好吃不飽飯,今年什么都大豐收呢,他們又這樣糟踐。收多收少不說,收了總歸得拿回來吧,她們這不是做白工?” 莫茹道:“不只是咱們村呢,后面也有,我明天一早去南邊走走,看看有沒有。” 張翠花自然不多管,只是提醒道:“別讓人看見,按說撿也不能撿的,說不清。” 畢竟莫茹現(xiàn)在也負責拾棉花,要是讓人發(fā)現(xiàn)家里有棉花都會以為是偷隊里的。 哪怕?lián)欤呱弦彩遣辉试S撿的,撿到要交公。 莫茹笑了笑,“娘我知道的。” 張翠花讓莫茹吃飯,去把莫茹拿出來的那一口袋棉花扒拉一下,“里面有草得揀出來,曬曬把棉籽掐出來到時候晚上悄悄彈彈就能做絮棉。” 棉襖棉褲棉被,都要用絮棉做。 莫茹端著大碗喝湯,過來道:“等棉花開得更多,估計還能撿著呢。” 張翠花猶豫了一下,“要是多了不撿也罷。” 莫茹道:“娘,不撿的話在溝里一下雨就泡爛了。” 張翠花心道大仙肯定有辦法,“那你看著辦。” 莫茹點點頭,“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張翠花等人招呼著一隊二隊的婦女去掰棒子。 莫茹吃了一個空間里存著的雞蛋喝了一碗小米粥,把周七七往空間里一揣,拎著口袋就往南去。 因為空間緣故她敏感地覺察到,今早空氣比昨天差了好多,喉嚨有些不舒服。 她扭頭往北邊看了看,尋思是不是鋼鐵廠已經(jīng)開始大批量冶鐵了?真要是遍地高爐都燒起來的話,方圓十里首當其沖,估計天天都得生活在粉塵中。周家村當然也躲不開,就算有八里路,西北風一吹也都飄過來了。 她又想周明愈,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上一次她托陳愛月去的時候順路看看,結(jié)果陳愛月說他在采礦連,根本看不到呢。 她沿著路一直走,一里地的時候就撿到一堆,后來又撿到好幾堆! 估計在溝里扔了有日子,底下的也開始霉變,好在上面的都還好。 她也沒浪費,全都收進去分開存放。 不知不覺中她走出去好幾里地,看到棉花集中地就過去,果然收獲不小。 這一早上她就撿了上千斤,比自己地里拾的還多! 看看日頭出來了,她又往回走,路上還納悶明明大家都沒衣服穿,沒有棉襖棉被,這棉花扔了也不往家拿……很快她想通了,這是公家的,大家都覺得和自己無關(guān),扔了就扔了。可偷回去是不敢的,如果被人揭發(fā),那是非常嚴重的罪名。 現(xiàn)在是人民公社時期,必須吃大鍋飯,就算糧食爛地里,也不許社員偷摸拿回家。 拿回家就是挖社會主義墻角,就要被批/斗! 上識字班的時候聽高余飛說躍/進公社辦食堂的時候,有個人家被搜走一千斤糧食,而有些人家只交了百十來斤,他氣憤不過就去拿回來五十斤麥子,結(jié)果因為偷公家糧食的罪名被判五年徒刑。 所以如果沒有她這樣萬無一失的地方藏,或者不是生產(chǎn)隊一起分,還真沒人敢往家拿。畢竟這棉花拿回去還得曬、軋籽、彈花,不那么容易保密,很容易就被人發(fā)現(xiàn)。 再者說今年棉花豐收,自己生產(chǎn)隊的都拾不完,撿回來也不是自己的,所以就算看到溝里有棉花,社員們都不會撿。 這也是莫茹能撿到的原因。 她不想浪費,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撿回來再說。 撿回來的棉花她放到閣樓上晾曬。 閣樓是她昨晚上臨時搭起來的,用的是周明愈和周培基兩人初步處理過的板子,加上一些棍子。 蓋房子的時候山墻都留了空位,現(xiàn)在直接搭上去就行,上面再鋪上草簾子、藁秸、箔、席子。凡是她能找到的都鋪上,然后把棉花放上面攤平。只要把山墻上面的窗戶打開,就可以透風晾棉花。 這時候西風大干東西很快。 閣樓比窗戶高出一塊,也沒有梯子上去,只要不拆掉板子是看不見棉花的。 就這樣莫茹白天拾棉花,晚上幫忙往場里運糧食。 很快她閣樓上堆滿棉花,而隊里也堆滿曬不下了。 張翠花和何桂蘭商量讓年輕媳婦兒們?nèi)ッ拚舅兔藁ǎ犂锟偣矎拿拚绢I(lǐng)來三根大花包,現(xiàn)在都滿了,再不送拾棉花也沒地方裝。而且棉花是嬌氣東西,容易潮還容易粘臟東西,一般干了就趕緊送過去。 只是家里現(xiàn)在一輛地排車都沒,連小推車都只有一輛壞的沒法用,只能肩挑、抗或者抬著去送。 這個沒法晚上運,所以莫茹也不能“作法”。 張翠花就把吳美英、張夠、丁蘭英、王玉芹、管春香幾個叫來,“吃了晌飯你們幾個人把棉花送到棉站去吧,家里可撲棱不開了。” 幾個人都說行。 何桂蘭拿了棉花任務(wù)本出來,這是周誠志之前交給她的,她把本子遞給丁蘭英。 丁蘭英猶豫了一下,對吳美英道:“還是你拿著吧。” 吳美英也難得的靦腆起來,竟然不敢拿。 她們女人可從來沒去過糧管所和棉站,以前都是男人去的。 這么一弄一個個都有點膽怯起來,總覺得不好意思或者不敢去似的。 張夠就喊道:“妮兒呢,讓妮兒別拾棉花了,跟咱們一起去。” 有妮兒在大家就好似有主心骨似的,也不知道為什么。 張翠花嘆了口氣,“你們還趕不上人家陳秀芳呢,人家自己去過市里都沒丟了,你們?nèi)ヌ嗣拚揪蛧槼蛇@樣?以后再說人家拖后腿也不嫌臉紅。” 她對張夠道:“去叫前屋嬸子和你們一起好了。” 張夠就去把柳秀娥和莫茹都叫來,把棉花本交給柳秀娥拿著,因為她賬頭兒好,又見過世面。 棉花已經(jīng)分類裝在三個大花包里,兩包很好的,一包裝差一些的。 裝好再用繩子捆起來,插進棍子去,重的三個人一抬,輕快的倆人,一共去了七個。 張夠和莫茹抬一抬,她把棉花包往自己這邊扒拉一下,讓莫茹棍子長一點,抬著輕快。 莫茹笑了笑,“謝謝三嫂。” 都是干農(nóng)活的,一開始還覺得挺輕快,走了十幾分鐘以后就覺得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只能歇歇。 路上還有其他村的婦女去送棉花,有人用手推車推著走得飛快,有的挑著擔子,還有抬著的、背著的,也是一會兒一歇歇。 明明也沒有幾里路,可她們卻覺得好遠,歇了好幾次終于要到公社邊上了。 王玉芹笑道:“還去煉鋼鐵啊?比這個可累多了。” 張夠道:“誰要去了?我們說去看看。” 大家笑起來。 柳秀娥給她們鼓勁,“咱們歇歇這一氣兒就直接去棉站了啊,交完棉花就有錢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