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還不是那些無聊的人,成天說我子嗣稀少讓我選妃充實后宮,成天正事不干屁事一大堆,我看就是欠揍。” 王文珺為蘇錦樓捏肩膀的手驟然一停,眼睛里閃過一絲落寞,“你我成婚已有三年多了,我至今沒有為你誕下一兒半女……” 蘇錦樓沒想到自己的幾句抱怨竟會惹得文珺傷心,他連忙道,“說什么呢?我們成婚后聚少離多,加上緣分未到,自然沒有孩子,再說我們已經有小蘇環了,即便不要孩子也沒關系。” “當真?”王文珺定定的看著蘇錦樓,似乎要看進他的心底,“你沒騙我?” 蘇錦樓坦然回視,“當然,沒有孩子我們照樣是一對恩愛夫妻。”前世那么多丁克家族不也過得好好的嗎? 王文珺恢復了之前溫婉的笑容,“那,前朝那些大臣該怎么打發。” 王文珺此時的行為十分不符合皇后德行,按理說,若是皇帝不愿廣納妃嬪,皇后有規勸之責,可王文珺此話明顯是不希望蘇錦樓納妾了。 蘇錦樓雙手一攤,頗有些無賴,“反正我就是不納,牛不喝水還能強按著牛喝嗎?” 又吐槽道,“我每天處理政務已經夠累的了,這些大臣還要我選妃,是嫌我活的太久了嗎?每天臨幸妃嬪就不怕我精盡人亡?” 王文珺神色不善的說道,“每天臨幸妃嬪?敢情你還真想過?” 蘇錦樓,“沒……沒啊,我身邊只有你一人,絕對是個守身如玉的好男人!” 王文珺,“守身如玉?好男人?我記得以前被你用銀錢打發走的那兩個叫什么來著?翠翠?瑩瑩?” 無言以對的蘇錦樓,“……”能別提這黑歷史嘛。 蘇錦樓見周圍沒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男兒膝下有黃金,但為了媳婦別管什么黃金還是鉑金,統統棄之不顧。 王文珺被嚇了一跳,她原本就是假裝氣惱和蘇錦樓鬧著玩,不曾想這混不吝的竟給她來這么一出,“夫君,你這是在干什么?被別人看見了,你的臉面往哪擱?” 蘇錦樓滿不在乎,“沒事,周圍又沒其他人。” 這話剛說完,只聽外面傳來一道聲音,“父皇,您在嗎?兒臣有事……” 長身玉立的小少年驚訝的瞪圓了雙眼,眼神里透著迷茫,“爹?” 蘇環震驚之下連禮儀都忘了,“你……你犯錯了?” 蘇錦樓,“沒,我……我東西丟了,正在撿。” 蘇環好奇的看著親爹撿東西的姿勢,這姿勢明明就是犯錯被罰跪了,“父皇,不知您丟了何物?” 蘇錦樓摸了摸地面,“臉,我把臉丟了。” 蘇環,“……”即使當了皇帝,親爹還是一樣不靠譜。 第138章 偷閑 景元二年三月, 大晉朝第一次春闈開考,各地舉人匯集到汴京城里參加應試,一時間, 街頭巷尾人頭攢動, 車水馬龍。 此次會試由禮部尚書上官金鴻與文華殿大學士魏昌延擔任主考, 另有八名同考官一同監考,按照舊歷同考官均出自翰林院,然翰林院有一半的人都被蘇錦樓趕回家了, 還有一半人整天忙著編史、整理圖書。 皇宮里的書本多不勝數,想要把所有的書本整理好,還要挑揀出破損書籍重新抄錄,這本就是一份浩大的工程,更何況蘇錦樓還把編史以及編纂歷法等事宜全部交給了翰林院, 頓時讓這些以往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人忙的腳不沾地, 連覺都睡不足。 若不是礙于規矩,他們恨不得直接把鋪蓋帶進辦公的地界, 所以當蘇錦樓打算在翰林院挑選同考官時發現這些人壓根抽不出時間去協同主考官一同主持會試,蘇錦樓摸了摸鼻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本就是他自己, 最終只勉強另選了幾個文官一同監考。 會試在汴京城東南方向的貢院舉行, 榜單只錄取三百人,競爭程度比之舊朝更為激烈, 此次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 日期分別為:初九、十二、十五,且考生均要提前一日入場,考試期間考生不得提前交卷,亦不能隨意走動出入。 會試所試項目為四書文、五言八韻詩、五經文以及策問,凡考中者皆稱為貢士,第一名則稱為會元。 只有成為了貢士方有資格參加殿試,而殿試是天子親策于廷,也被視為“掄才大典”。 學會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誰不想成為天子門生?誰不想高官得做駿馬得騎?故而不論是文舉亦或是武舉,皆涌現出不少名不經傳卻又有驚世之才的人,蘇錦樓聞聽底下人的匯報,心里盤算著要多久才能讓這些新手正式上崗。 若是依照普通的辦法至少得要個兩三年才能成,可他日盼夜盼就盼著能多招攬些人才為自己辦事,于他而言,兩三年的時間太久了,依著現在這個工作強度,再來個兩三年他至少得減壽十年。 “唉!”蘇錦樓看著左手邊還未處理的奏本,恨不得把這些奏本一把火燒了,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他不能再同以往一樣任意妄為了,“怪不得歷史上的君主大多都是碌碌無為或者昏聵無用之輩,當皇帝太累了,當一個人人敬仰流芳百世的賢明皇帝累上加累!” 蘇錦樓認命的繼續批閱奏本,腦子里卻在思考怎樣加快培訓新人的速度,他真的不想每天對著這些無趣的奏本了,連抽空和文珺編寫話本的時間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會影響夫妻感情的。 帝后不和對整個皇宮乃至天下都有負面影響,為了江山穩固,大晉安寧,他得想個速成的法子,他絕對不是想偷懶,也不是因為沒有夜生活而內分泌失調,更不是覺得自己累的要死要活別人卻悠哉吃酒喝茶而感到心里不平衡。 蘇錦樓抬起頭仰望天空,媽勒個雞,忘了這是在室內,房梁有啥可看的?反正,他絕對是個公正無私為國為民的好皇帝。 蘇錦樓迷之自信,這股自信在看到那個面如冠玉溫文爾雅的小少年時立馬打了折扣,和這個學啥啥精的兒子相比,他這個有著精神力作弊的冒牌爹爹特上不得臺面,尤其是現在他精神力受損,更顯得他是個大老粗了。 蘇環跟著王永風學習書本知識世家禮儀,如今的小小少年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能比,雖說他只有十三歲,但只朝那里一站就是萬人矚目的焦點,人們不由自主的追隨少年的身影,而不管是大朝會上亦或是小議會中,少年從不露半絲怯意,上位者的氣場恍若天成。 蘇錦樓從不吝嗇自己對小蘇環的夸贊,只要是重要場合都讓蘇環在一旁旁聽,明顯是打算重點培養,故而底下的群臣都知曉若是不出意料,蘇環就是大晉朝的儲君。 蘇環十三歲,底下沒有弟弟meimei,身為皇帝的獨子,聚集在蘇環身上的目光并不比蘇錦樓少,不過目前朝中的大臣還沒有明顯的站隊。 一來蘇錦樓只有一個兒子,蘇環沒有競爭者,談不上什么站對不站隊的,二來,蘇錦樓身體健朗,以后的日子長的很,誰也不會過早就在蘇環身上壓注,三來,蘇環目前看著確實優秀,但未來充滿無限可能,誰知道蘇環是否會經受不住誘惑長殘了。 朝廷重臣都處在觀望狀態,也因沒有黨派之爭,朝中的氣氛十分和諧輕松,官員們在蘇錦樓的高壓下也都全身心的投入到建設大晉美好未來的工程中。 “父皇,”蘇環躬身相拜,“父皇喚兒臣來所為何事?” 蘇錦樓大大咧咧的擺手,“哎呀,私底下叫什么父皇,多生分啊,叫爹!” 蘇環嘴角噙著笑意,裝作沒有看見蘇錦樓打趣的眼神,“父皇,禮不可廢,若是被外祖父知道,定會上呈柬表。” 蘇錦樓一聽“外祖父”三個字立馬正襟危坐,再不像先前那樣攤在椅子上,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后方覺自己的反應太過,強自在兒子面前挽尊。 “我才不是怕你外祖,更不是怕小白!” 蘇環抿了抿嘴,好險沒露出挪揄的表情,“嗯,父皇不過就是失信于小白而已,才沒有心虛躲著呢。” 蘇錦樓從軍之前親口說過要給小白找一房媳婦,結果到現在連個狗影子都見不著,小白可不就生氣了嘛,小白單身這么些年眼見著可以脫單了,不曾想蘇錦樓竟會說話不算話,至今它還是只單身狗,新仇舊恨之下它一見著蘇錦樓就是一頓狂吠猛追,讓蘇錦樓成天躲著它繞道走。 蘇錦樓,“……”兒子越大越不可愛了,明明是軟襦可愛的白包子,怎么就成黑芝麻餡的了呢?肯定是泰山大人的杰作。 蘇錦樓選擇性遺忘了他剛穿過來的那會兒,天天和蘇環斗智斗勇結果被一個稚齡小兒碾壓的黑歷史了。 父子二人交流了感情,蘇錦樓才說到正事,“我打算讓幾位內閣大學士輪流給你講課,你覺得如何?” 蘇環目前仍是跟著王永風學習,王永風是世家嫡子,所教導的禮儀以及學識足矣讓蘇環完成自我蛻變,可僅將蘇環交給王永風一人教導卻是不夠的。 以前蘇環是普通農家小子,一心想要通過科舉做官,王永風指導他的學識以及傳授待人接物的習俗禮儀,蘇環若是身份一直不變,很有可能將來會成為另一個大儒,亦或者成為文官中的一員,可如今不同了,他爹成皇帝了,他一躍成為大晉朝的大皇子,身份不同,擔負的職責不同,所學的內容也要隨之變化。 王永風自蘇錦樓成為皇帝后就有意識的調整教學內容和方式,但在蘇錦樓看來這是遠遠不夠的,王永風知識淵博,待人接物有自己的一套方式,但他有個致命缺陷,他并未在朝為官,雖然他被讀書人捧上神壇,但他因為當初的年輕氣盛離開汴京多年,即便這些年一直接收著汴京的消息,對于朝內要務仍不如左凜等人。 蘇錦樓讓幾位大學士為蘇環講課,為的就是讓蘇環全面接受皇子教育,尤其里面還有一個魏昌延,魏昌延足矣稱為帝師,帝王的權謀手段他均是一清二楚,更難能可貴的是魏昌延是真正心懷天下之人,要不然當初也不會中途倒戈投入蘇錦樓的麾下。 蘇環似乎沒有想到蘇錦樓會來這么一出,這個詔令意味著蘇錦樓確確實實將蘇環當作繼承人培養,不管以后有沒有其他子女,只要蘇環是個可造之材,他就是大晉儲君。 蘇環斟酌了片刻,“父皇不若再考慮一二。” 歷朝歷代,皇子都是在國子監讀書,老師均是內閣里的普通內侍,讓內閣大學士當講師,這個詔令和冊封太子的詔令幾乎無二,試問除了東宮儲君,誰還有資格讓內閣大臣屈尊授業? 蘇錦樓定定的看著蘇環,“其他你別管,我就問你愿意與否?那些人可不是你外祖父,內閣出來的個個都是人精,大學士更是千年的老狐貍,他們去教你,教的就不是表面的東西了。” 蘇環只作片刻的遲疑便接受了蘇錦樓的安排,小小少年躬身一拜,舉手投足間說不盡的風流儀態。 “父皇,兒臣愿意。” 自蘇錦樓稱帝以來,每次朝會都會帶著蘇環,大臣們剛開始還在心里嘀咕,這個還未長成的孩子會不會在眾臣面前出丑,若真出了丑,不僅丟的是蘇錦樓的顏面,更是整個朝廷的臉面。 可喜的是,蘇環從始至今從未在朝會上發表過一句話,他似乎就是個吉祥物般的存在,若非他外表出眾氣質溫雅,眾人幾乎都會遺忘他的存在。 在親爹登基的那一天,蘇環就明白自己的身份不同了,身份的轉變沒有給他帶來半點不適,反而適應良好如魚得水,他的眼界不再著眼于老蘇家門前的一畝三分地,而是逐漸將整個天下的黎民百姓容納在心里,不僅如此,他每晚入睡前都會細細描繪疆域圖,看著大晉邊界外的白荻、瓦剌以及綺羅,眼睛里總會閃現明明滅滅的光。 這一點,蘇環與蘇錦樓有著本質的不同,蘇錦樓想攻陷白荻,是為了替數萬死于白荻大軍手中的百姓以及士兵報仇,對于未曾侵略的瓦剌以及綺羅從未生出占有的心思,他本著人不犯我我也不會犯人的原則,cao練士兵重在防守,不愿窮兵黷武多生事端。 而蘇環不一樣,他覺得與其等著別人來攻不如先下手為強,只要把外面的疆域都打下來納入大晉的版圖,沒了外族人的存在,自然談不上侵略與剝削。 在蘇環看來,一時的和平不代表永久的安逸,即便瓦剌與綺羅目前沒有攻打大晉的心思,難保下一屆的君主上臺后不會對大晉生出覬覦之心,一勞永逸的法子就是打過去,將外族的土地財務占為己有,讓所有外族不復存在。 蘇環深知自己的短板,他太年幼,在以前的十多年里從未接受過儲君教導,所以,當蘇錦樓將他帶到身邊聆聽朝政之時,他一言不發,不斷的汲取知識。 一開始對于許多政事都是一知半解的懵懂狀態,后來看的多了聽得多了,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見解,但即便有時候自己的見解與其他人有分歧,他也沒提出建議,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還不夠,不足以服眾,既然說了等于白說,他又何必浪費口舌。 蘇環在蘇錦樓面前從不遮掩自己的雄心壯志,蘇錦樓對此樂見其成,天曉得,若是有機器貓的時光機,他恨不得立馬穿越到蘇環成年以后,這樣他就不用每日每夜的看奏本批奏折,不用每天忙的不可開交,像個怨夫似的眼巴巴的瞅著坤寧宮。 蘇錦樓欣慰的看著蘇環,親親大兒子,你趕快努努力加把油,盡快把你老爹從水深火熱的困境里解救出來吧,早知道當皇帝這么累,他當初就讓魏昌延去當了。 不過,幸好這個兒子給力! 蘇錦樓剛想讓蘇環退下,陡然瞥見桌上成堆的奏本,心里一動,看向小蘇環的目光噌的一下變的瓦亮。 蘇環一見親爹這個眼神心道不妙,立馬腳底抹油想要跑路,蘇錦樓眼疾手快快步繞過案桌,一把抓住大兒子,擺出慈父微笑。 “兒砸,我的就是你的,你以后得接我的班,這些奏折你遲早都要接觸,不如你今天就留下來幫我批奏折?” 蘇環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蘇錦樓捉到了椅子上強制被其按下,蘇錦樓將朱筆放在了蘇環的手中,“兒砸,你先看,看完后有啥不懂的就和我說,我就在一旁指導你。” 說完不待蘇環回話,蘇錦樓就一連吩咐下人置辦東西,待得魏昌延等人過來之時,只見大晉朝的皇帝陛下躺在躺椅上,正一臉愜意的吃著瓜果點心,而年僅十三歲的大皇子殿下整個人都埋在了成堆的奏本里,正鎖著眉頭批閱奏折。 偏偏皇帝還在一旁說風涼話,“哎呀,大兒砸,你這速度可不行啊,等你以后當皇帝了,就這比烏龜還慢的速度肯定連覺都沒得睡,還是你老爹我疼你吧,俗話說熟能生巧,我現在就讓你鍛煉一下,省得你以后手忙腳亂的。”說完咔嚓一聲,津津有味的啃了一口果子。 蘇環看了一眼舒服暇意的蘇錦樓,“父皇,兒臣右手邊的奏折是需要您親自批閱的……” 話剛說了一半又被蘇錦樓打斷了,“我很忙的,壓根沒時間看,你自己批了不就行了嗎?實在拿不準的事就把奏本讀給我聽一下,唉!你說我要是早把你抓來當壯丁……不對,是早些鍛煉你,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魏昌延等人已經不在乎蘇錦樓話語中所透露出皇位繼承人的意思,他們都被蘇錦樓的無恥行為給震住了。 蘇錦樓正半瞇著眼睛享受難得的空閑時光,不經意間瞧見魏昌延等人,立馬招呼他們,“快來吃東西,這瓜果新鮮著呢。” 眾人齊齊退后一步,滿身抗拒,蘇錦樓笑瞇瞇的繼續招手,“我正尋思著要給我們家大白狗選妃呢,我們來商量一下吧。” 魏昌延等人,“……” 皇帝如此不務正業,大晉遲早要完。 第139章 變故 景元二年四月二十一, 大晉開國皇帝蘇錦樓舉行第一次殿試。 殿試是由皇帝親自出題,考策論,地點在保和殿, 所有參加殿試的貢生在半個月前已經參加了復試, 復試過后才可參加殿試。 殿試當天, 應試者需在黎明入宮,經過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流程,而后在保和殿頒發試題, 考生須在一天之內完成答卷,考試前會有專人帶考生統一上廁所,為了不影響自己和他人的考試狀態,也為了防止某些人作弊,考試期間是不得上廁所的。 參加殿試前有禮儀官專門教導禮儀, 以便在覲見皇帝之時不會出丑, 但凡參加殿試的貢士,最低檔次的也是同進士, 不出意外的話不會有人被刷下去的。 歷史上除了偶爾出現腦抽耿直的考生被貶斥或者砍頭外,一般情況下不會出什么變故,然而在蘇錦樓這里偏偏出了意外, 出意外的還是蘇錦樓的老熟人, 此人正是曾經讓他敬仰萬分的學霸賢弟,陶真是也。 上官金鴻和魏昌延作為此次會試的主考官, 在得知會試頭名還未到達之時,立馬派人前往陶真所留的地址尋找, 若陶真名次靠后他們或許會直接將他的考試資格取消,但陶真是他們兩人親自定下的會元,大晉第一次殿試會元缺考,這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官差很快到了地方,結果人去樓空,只在桌上找到了一封信,上面句句表示對舊朝的衷心耿耿以及對新朝的不屑一顧,甚至還有“泥腿子”“低下”等字眼,這一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