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周興澤是涼王庶子,不受重視又被打壓,根本不會有人教他習武,除非他開了掛,遇到個金手指老爺爺,老爺爺是隱士高人,看中他是天縱奇才私下里將一身武藝盡數相傳。 蘇錦樓又一次想起那本小言書里的劇情,書里的反派蘇環眼看著就要成功登頂了,臨門一腳卻被女主給捅死了,這顯然是作者把反派寫的太妖孽,男主干不過反派,劇情圓不過來,才有了女主這個bug。 蘇錦樓展開精神力,這一次他仔仔細細的將王府內外掃視了一遍,連個老鼠洞都沒放過,生怕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被他忽略了,直到他的精神力掃過那些正在拿銀錢準備回家的女眷身上。 “呵!”蘇錦樓舒展眉頭,譏諷一笑,“我該說,真不愧是主角嗎?” 周弘文喜好漁色,后院的女人比涼王還多,這些女人大多都是被周弘文心血來潮看中納回家的,得寵一時而后便被拋諸腦后,蘇錦樓不是嗜殺之人,不僅允許她們收拾細軟帶了體己的銀子,也把周弘文的私庫開了,給這些女子贈送點遣散費。 在這群鶯鶯燕燕中,有一個長得尤為靈氣動人的女子,此女烏云秀發,杏臉桃腮,眉如春山淺淡,眼若秋波宛轉,即使將她放在美人堆里也是頗為出挑的,若不是這人走路的姿態與其他女子有些不同,蘇錦樓還真發現不了這人就是周興澤。 周興澤今年十二歲,沒長喉結也沒變聲,聲音清脆動人,體態修長,穿上女子的衣服,再在胸前揣兩個饅頭,扮起女子來全無一絲壓力。 蘇錦樓仔細回憶小言書中對于男主外貌的描寫,當初作者在周興澤的外貌上用了一大堆形容詞,什么溫文爾雅,俊美絕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蘇錦樓覺得自己與小言文作者對于這些形容詞的理解有些偏差。 若是說周興澤貌若好女,蘇錦樓還能理解,怎么偏偏用溫潤如玉來形容男主?哦,差點忘了,貌似大慶朝的審美觀與自己不一樣,人家就喜歡這類膚白貌美的男人,或許在外人眼里,周興澤這樣的就是溫潤如玉的長相呢。 也不知周興澤從哪里扒拉出這么一個與他長得有六分相似的人,而且還說服了此人自愿替他送死,難道這就叫男主不死定律? 再瞧瞧涼王其他幾個子女,他們可就沒有周興澤那樣的好運了,再者,就算周興澤深居簡出不怎么見人,難不成同樣身為庶子的周興瀚、周興渝以及周興渲都不曾見過周興澤的本尊?他們為何愿意幫助周興澤出逃,難道是想讓周興澤將來能回來替父報仇? 蘇錦樓百思不得其解,思來想去最終將其定義為主角光環開了掛。 正在排隊領錢的女眷們個個慶幸劫后余生,恨不得連遣散費也不拿立馬跑路,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人家沒要你的命,還主動給你錢,你要是再挑三揀四的不是嫌命太長了嗎。 此時,突見一個身姿矯健體格高大的男子龍行虎步跨步而來,女眷們均驚懼不已的看著來人,直到周圍士兵都紛紛對其行禮且口稱“將軍”二字,眾人才知曉原來這就是斬殺涼王,將王府覆滅的蘇錦樓。 這些女人不明白蘇錦樓為何過來,紛紛慌亂的低下頭,希望蘇錦樓別找自己的麻煩,至于王府覆滅之仇,她們生不出一點報復的心思。 蘇錦樓走到了一個身段優美,體態輕盈的女子面前,那女子低垂著眼眸,感覺到來人停駐在自己的眼前心里暗暗一驚,面上半真半假的做出惶恐不安的模樣。 蘇錦樓仔細端詳了面前的女子,膚色白皙,五官精致,低垂的羽睫微微顫動,頗有一番楚楚動人的感覺,這般女子,任誰見了都會心生三分憐愛之意。 其余女眷見蘇錦樓盯著一個貌美的姬妾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在私下里猜測,莫不是這蘇錦樓看上了這個姬妾?再細瞧此姬妾的容貌,心中頓時了然,原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只是,如此美貌的女子以前卻不曾在公子的后院見過,難道這人是公子新納的? 想到這里眾人紛紛對此女投以同情的目光,這位meimei運氣也太差了,剛進王府,王府就被滅了,可又想到若是她被蘇錦樓收入房中,說不定以后還能弄個皇妃當當,她們這些被遣散的殘花敗柳又如何有資格同情別人呢? 就在眾人自怨自艾之時,蘇錦樓突然出手抓住了面前女子的手腕,且力道極大,好似要把此人的手腕折斷似的。 這女子猝不及防之下一聲痛呼,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露餡,立馬忍痛壓低嗓音低聲訴求,“將軍,請您放過小女子吧。” 蘇錦樓黑沉沉的眼眸緊盯著眼前這人,不放過對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堂堂藩王之子扮作女子模樣卻無一絲一毫不妥,莫不是你本來就生錯了性別?” 周興澤還年幼,修為不到家,聞聽蘇錦樓將他比作女人,面上閃過一絲屈辱之色,后又意識到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連忙掩飾道,“將軍在說什么?” 蘇錦樓不想浪費時間與周興澤分辨,直接出手朝周興澤的胸前探去,周興澤連忙雙手捂胸,尖聲叫道,“將軍,你干什么?”一邊后退一邊在心里想著脫身之法。 蘇錦樓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邁步上前,伸手一抓,似抓小雞仔一樣將周興澤捉了過來,徒手一撕,“呲啦”一聲,周興澤身上的衣物應聲而破,胸前用來做掩飾用的兩個饅頭也隨之滾落在地。 蘇錦樓看著眼露絕望的周興澤,面無表情的說道,“男子再怎么裝,也學不來女子天生的柔美,即使你先前十分努力的扭胯走路試圖蒙混過關,可卻不知你的姿態除了做作別扭外,與女子沒有一處相似的地方。” 不待周興澤求饒,蘇錦樓一把抽出隨身佩刀,對著對方的面門猛然揮下,不料就在周興澤即將死在蘇錦樓刀下之際,天空陡然響起了一聲炸雷,聲音轟隆作響,震的在場眾人心神俱顫。 蘇錦樓目光如電,抬頭仰望萬里無云的天際,天空烈陽高懸,陽光普照,沒有半點下雨的跡象,這是……天道? 蘇錦樓眼眸一瞇,目光中充滿了驚人的殺意,他重新舉刀再次向周興澤劈去,天空上雷聲大作,震耳欲聾,蘇錦樓的刀毫無停頓,一往無前的揮了下去,刀鋒沒過血rou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鮮紅的血液濺起,周興澤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赴了黃泉。 就在周興澤死亡的那一刻,驚雷發出毀天滅地的聲音,須臾間原本萬里無云的晴空頓時被黑壓壓的云層覆蓋,豆大的雨滴打在人的身上,透出淡淡的寒意,雨水嘩嘩作響,打濕了眾人身上的衣衫,衣衫緊貼著皮膚,讓人頗為不適。 寂靜中一道聲音響起,“原來……原來是要下雨了。” 此話驚醒了在場的其他人,他們紛紛說道,“怪不得響雷呢,這么大的雨肯定要打雷啊。” “是啊,打雷而已,又不是沒見過,沒什么大驚小怪的。” “將軍,”蘇錦樓身邊的士兵說道,“這雨還不知下到什么時候,將軍還是去避避雨吧。” 蘇錦樓額頭青筋爆出,臉色蒼白,除此之外沒什么異常,他點了點頭,步伐矯健邁步離去,唯有掩在衣袖里的手微微顫抖著。 剛才最后的那一聲巨雷,聽在別人耳中只會覺得聲音響的離奇,可對于蘇錦樓而言,那雷聲直擊他的精神空間,差點沒把他劈成白癡,若不是他意志力驚人,剛才險些當場暈厥。 如今蘇錦樓每走一步,大腦就如遭鈍擊,疼的他直冒冷汗,可他愣是表現的如常人一般,對于砍殺周興澤一事更是毫不后悔。 蘇錦樓換了衣衫,歇了老半天才緩過勁來,他走到門邊,出神的看著屋外的傾盆大雨,似在自語又似在宣告,“這是我蘇錦樓的地盤,誰來都不能阻止我的意志。” 有魏昌延和胡珉的輔助,蘇錦樓輕而易舉的整合了府兵,府內忠于涼王的親信全部被殺,涼王子女除了一個尚在汴京居住的周弘熙外盡皆被處死。 戌時三刻,蘇錦樓終于結束了忙亂的一天,此時天已經黑了,夜幕下的星空澄澈透亮,府中燈火璀璨,他披著一身柔光走到東院,抬頭一瞧,只見燈火闌珊處,王文珺溫婉的站在廊檐下,衣袂飄飄,沉靜淡然,見到蘇錦樓的那一刻,眼神晶亮,美的惑人。 她緩緩的露出一抹笑容,像以往一樣輕聲道了一句,“夫君,你回來了!” 蘇錦樓的心里充滿了滿足感,仿佛這一天的疲憊都消失無蹤,“是啊,我回來了。” 第129章 汴京來人 先前蘇錦樓游說趙柯等人共謀大事, 本以為需要花費一番力氣,甚至已經做好了必要時刻使用強制手段的準備。 不曾想,他剛隱晦的提出自己的目的, 趙柯與羅廣山兩人二話不說立馬主動拜伏, 程渡與吳庸也在稍微猶豫后向蘇錦樓表了衷心。 這四人原本身份低微毫無話語實權, 若不是青州叛亂,他們至死也難以坐上領將之位,平息叛亂后他們就要班師回朝, 然而一旦回了汴京,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官八成會想方設法將他們四人排擠在朝堂之外,以便于給那些勛貴人家的公子挪位置。 就像以前一樣,明明是他們提著腦袋沖鋒陷陣立下軍功,功勞卻被別人攬了去, 等下一次需要平息民變或是攻打山匪之時, 又將他們派出去,旦凡有反抗者不是被打的半死趕出軍營就是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扔進大牢, 那些權貴人家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底層的士卒,如他們這般毫無背景根基淺薄的人只能被玩弄于鼓掌之間。 如今,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眼前, 只要跟著蘇錦樓一起攻入汴京, 有了從龍之功,他們就能加官晉爵, 且再也不用受權貴人家的鉗制,也不用眼睜睜的看著別人坐享其成。 自古以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別人能當得上卿, 為何他們當不得? 蘇錦樓能征慣戰,用兵如神,如今手握八萬大軍,整個大慶無人能敵,即便是朝廷起復經年的老將,在兵力懸殊太大的情況下也難以抵得住蘇錦樓的攻勢。 若是他們四人不愿跟隨,蘇錦樓完全可以提拔別人委以重任,別看他們現在是領將,底下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多的是,憑蘇錦樓如今的聲勢與威望,只要他一聲令下,有的是人上趕著為他效勞。 且,蘇錦樓賞罰分明,公正無私,對于他們這些部下甚是尊重,又能聽進人言,不偏不倚,跟隨這樣的主將,他們心悅誠服。 人生中會遇到很多機遇,機遇來臨的同時也會伴隨著風險,這一次,趙柯四人把籌碼全部壓到蘇錦樓的身上,他們堅信舍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 蘇錦樓將雞鳴山上的私兵編入了原先的平叛大軍中,加上王府內原有的府兵,麾下就集齊了足足十萬大軍,托涼王籌劃多年的福,后備軍資糧草一應俱全,隨時可以揮師入京。 在蘇錦樓整合訓練軍隊的期間,朝廷接到涼王被殺的消息,加上平叛大軍遲遲未歸,光帝以及朝廷的官員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一日大朝會上,氣氛尤為緊張,緊張之下還隱藏著莫名的不安,光帝在大太監劉守忠的攙扶下緩緩的坐在了皇位上。 光帝今年已有六十多歲了,他是歷史上為數不多的長壽皇帝之一,近日來他時時被噩夢驚醒,加上歲數大了,精力不濟,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 光帝目光混濁,皮膚松弛,一副行將朽木的姿態,看得底下大臣心驚不已,原本眾人就因為涼王之死驚慌錯亂,而今瞧著光帝的身體似乎撐不了多少時日,大家心里都打起了敲邊鼓。 “逆臣蘇錦樓犯上作亂,殺害涼王,實屬大逆不道,今下蘇錦樓手握重兵,恐怕不日就要攻向汴京,諸位大臣可有退敵良策?” 此話一出,底下大臣均互相看了看,他們對于光帝的退敵二字并不看好,京師這邊只余護城軍五千人,蘇錦樓卻手握數萬重兵,以千人對萬人,連抵擋都顯得困難重重更別提擊退了,光帝讓他們思索退敵良策分明就是在強人所難。 “圣上,”淮郡王主動出列回道,“下臣以為此時宜主和不宜主戰。” 光帝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氣,實際上他也知道要想擊敗蘇錦樓無異于天方夜譚,可他稱孤道寡數十載,從未向別人低過頭,即使局勢已經危如累卵,他也拉不下臉面在朝堂之上主動示弱,如今淮郡王說出了他想要說的話,這讓他能順理成章的把話題圓過去。 “哦?淮郡王此話何意?” 淮郡王悄悄觀察了光帝的表情,見光帝并未有半點發怒的征兆,心緒輾轉間便已摸透了光帝的心思。 “圣上,逆臣蘇錦樓犯上作亂,為的無非是權力和地位,莫不如圣上主動封賞一個官位滿足他的欲望,這樣一來他應該不會再大動干戈。” 淮郡王的話中之意乃是招安,在別人看來淮郡王這話有些說不通,人家蘇錦樓手握重兵,只要他攻陷汴京便能成為天下之主,何必在乎什么高官厚祿? 可這是古代,且是君權至上的封建時代,儒家思想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講究的是正統,是名正言順,是以和為貴,在這些官員看來,既然蘇錦樓想要功名利祿,他們就主動滿足他,蘇錦樓能夠通過正當的手段獲取想要的東西,肯定不會再興兵汴京,犯上作亂了。 不得不說,這些官員太過想當然了,他們做慣了官老爺,常年身居高位,對于底下的人都是以螻蟻之態待之,蘇錦樓出身貧寒,乃是他們最為瞧不起的泥腿子,依這些人所見,一個寒門子弟,且曾深受儒家正統思想的教導,如今只要他們將姿態稍微放低一些,蘇錦樓就會上趕著主動平息干戈。 大家對給蘇錦樓封官這一說都無異議,可在討論封蘇錦樓幾品的官位時卻產生了分歧。 “農戶出身的人能有什么見識?隨便給一個七品官就行了。” “胡說,至少要給一個三品的,七品官階如芝麻大小,如何能滿足逆臣的胃口?” “早知今日,當初就應該讓蘇錦樓當執金吾的,說不定人家一高興也就沒有如今興兵的事了。” 光帝冷眼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人,這些往日里矜貴穩重的朝廷要臣如今像個在菜場里討價還價的老嫗,聒噪的讓人心煩,關鍵是他們討論來討論去總拿不出一個具體的章程。 七品官地位太低肯定不行,執金吾掌管京師內外安危,蘇錦樓有犯上作亂的嫌疑,光帝不可能把身家性命交托在他的手里,至于三品官,三品官有不少,具體給哪一個還需具體商議。 平日里包攬功勞時一個個削尖了腦袋往里擠,現在正值用人之際,關鍵時刻全都掉鏈子,光帝覺得再任由底下的大臣胡亂討論下去,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定下一個結論,說不定等人家蘇錦樓打入皇城里了,這些大臣還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光帝緊皺眉頭,直接點了淮郡王,“淮郡王,主和一事是你最先提出來的,對于封賞蘇錦樓的官職,你有何建議?” 淮郡王微微一笑,抬起下巴,傲然臨立,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蘇錦樓既然膽敢造反說明他所圖不小,若是官位給低了,說不定他還以為我們在侮辱他,惱羞成怒之下可能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亦未可知。” 見朝堂眾人包括高高在上的光帝都一臉急迫的盯著自己,淮郡王的自信心瞬間膨脹,“下臣以為直接封蘇錦樓為王,只有藩王之位才能滿足蘇錦樓的胃口。”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一片熱議,太子周文顯第一個反對,“蘇錦樓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莽夫而已,如何擔當得起藩王之位?自古以來唯有皇室子弟才能被封藩王位,蘇錦樓欺上瞞下,擁兵自重,如此無德不忠之人怎能被封為藩王?” 周文顯籌謀削藩多年,好不容易等幾個兄弟都死絕了,怎么可能再給自己樹立一個強敵讓蘇錦樓成為新的藩王? 光帝沒有理會周文顯,眼瞧著蘇錦樓都要打進來了,首要解決的問題是安撫蘇錦樓,讓對方暫緩甚至放棄攻打汴京,其他問題以后再慢慢想法子,封王的法子雖然是飲鴆止渴,但眼下已經沒有他法可想了。 “淮郡王,你繼續說。” 淮郡王裝作沒有看見周文顯鐵青的臉色,繼續侃侃而談,“圣上可封蘇錦樓為武安王,命其領兩萬精兵鎮守函裕關。” 光帝一聽這話眼前一亮,蘇錦樓足智多謀勇冠三軍的名聲早已傳遍整個大慶,若是讓他鎮守函裕關必定可以將外敵牢牢抵擋在大慶之外,現在大慶百姓不是都說蘇錦樓是戰神嗎?說他心系百姓,憐憫天下蒼生,若是蘇錦樓不接受招安主動挑起戰亂,豈不是自打嘴巴?天下百姓又會如何非議? 讓蘇錦樓去鎮守函裕關,不僅讓朝堂內外安枕無憂,且可以一步一步蠶食他手中的兵權,只要沒了兵權,蘇錦樓就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羔羊,是生是死全在光帝一念之間。 光帝怕夜長夢多,當場下詔,“傳令涼州,蘇錦樓擊退白荻平息青州叛亂,立下赫赫之功,寡人感念他勞苦功高,特封其為武安王,即刻率領兩萬大軍親赴函裕關鎮守,保我大慶永世安寧。” 光帝為了以示對蘇錦樓的尊重,派了身邊親侍和五個內監組成傳令使,在一縱守衛的保護下大張旗鼓的去往涼州,一路上傳令使不停的宣揚光帝對蘇錦樓的倚重和信任,這般動作之下還真有一部分百姓被蒙蔽住了。 于是,在蘇錦樓與部下共商大事準備興兵造反之際,聞聽士兵來報,說是汴京特使前來宣讀封賞詔令。 蘇錦樓與在場眾人面面相覷,皆弄不明白光帝的腦回路,他們明明都要攻打汴京了,光帝還要封賞?不會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腦子進水了吧。 “且去看看皇帝老兒搞什么鬼。” 蘇錦樓帶著眾人走到前廳,只見幾個面白無鬚的內侍正神情倨傲的立在大廳正中央,對方見到自己這一行人還微微昂著腦袋,不拿正眼瞧人,蘇錦樓當即嗤笑一聲,隨后將這幾人當成空氣旁若無人般的行至上首處坐了下來。 領頭的親侍王林是大太監王守忠的干兒子之一,以往仗著王守忠的勢沒少在宮內作威作福,宮里多是踩低捧高之輩,那些低位太監宮女甚至包括部分不得寵的皇妃全都奉承巴結著王林,讓王林一度養成了頤指氣使的姿態,那一雙勢利眼也越發趨炎附勢起來。 王林身負皇命自覺高人一等,在他眼中蘇錦樓和身邊的部下都是一群烏合之眾,起不了多大的風浪,此時見蘇錦樓不但不主動行禮,還視自己于無物,頓時氣得熱血上涌,不過他好歹還知道這里是蘇錦樓的地方,不敢當場發作起來。 “蘇將軍,圣上詔令,還請蘇將軍設下香案下跪聽詔。” 蘇錦樓右手托腮,眼皮子都不往上抬一下,懶洋洋的說道,“有什么詔令就快宣吧,說完趕緊滾蛋,老子這里可不供飯。” “蘇將軍!”王林剛想出言呵斥,猛然想起之前干爹囑咐讓他不要多生事端的話,他平復心中怒氣,暗自決定等回宮后定要將蘇錦樓大不敬之舉如實稟告,“蘇將軍,圣上詔令,念你抗敵有功特封你為武安王,即刻率領兩萬精兵鎮守函裕關。” “武安?”蘇錦樓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歡這個封號,你回去讓皇帝老兒重新擬一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