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野狼的嘴邊和皮毛上都帶有血跡,有村民的,也有它們自己的,這些狼皮毛光滑,牙齒雪白銳利,眼睛明亮有神,一看就是體格強健的壯年狼,個個都是捕獵的好手。 現下夜色朦朧模糊不清,村民們只能靠著火把照明,而狼卻擁有極佳的夜視能力,完全可以趁人不備偷襲村民,若不是見村民人數眾多,這些狼也不會一直呈對峙狀態,恐怕頭狼早已下達攻擊的命令。 蘇錦樓悄悄用精神力掃過后山,只見在不遠處的一塊山石上,筆直的站立著一只銀灰色的野狼,它神態堅定,耳朵直立向前,尾部縱向卷曲朝著背部,這應該就是頭狼了。 蘇錦樓想到上一次用精神力趕跑兩只野狼的經歷,便故技重施想要讓頭狼主動退去,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這一次精神力卻失效了。 具體而言,應該是頭狼硬扛住了精神力,在蘇錦樓精神力碾壓的那一瞬間,那只頭狼收回了尾巴,拱背防守,試圖將身子縮小,這明顯是懼怕的表現。 然而它卻硬是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反而四處張望,見沒有異常,當即惱羞成怒,它門牙外露,弓身低吼,隨即將身子挺直仰天咆哮。 “嗷嗚~~” 蘇錦樓一見原本對峙的野狼均揚身低頭并放松皮毛,就心道不好,這一看就是進攻的前兆,更糟糕的是,他的精神力掃視到,在狼王身后還有十來只巨狼正準備伏擊村民,這明顯是有備而來。 “大家小心,它們要進攻了,后面還有十來只巨狼,千萬別被偷襲了。” 蘇錦樓話音剛落,野狼均不要命的撲了過來,村民們趕忙拿起手中的武器反抗,此時十來只成年巨狼沖了過來,即便有蘇錦樓先前的提醒,不少村民仍被打的措手不及,不慎被野狼抓傷。 一只野狼從蘇錦樓的背面撲上去,蘇錦樓躬身一躲沒有讓這只狼得逞,然而脊背上卻留下了一道不淺的傷口,正不停的往外冒著血,野狼與蘇錦樓對視著,微微伏低身子,縱身一躍撲向蘇錦樓的脖子,打算叼住蘇錦樓的脖子用尖利的牙齒咬破他的喉管。 蘇錦樓一個轉身躲了開去,順勢揮下柴刀,本想傷了野狼的腰部,將其劈成兩截,然野狼行動太過敏捷,躲過重要部位,只在后腿上留下一道傷痕。 此時,頭狼又是一聲嚎叫,蘇錦樓面前的野狼立馬退于部分集中的狼群處,它們將兩個受了重傷的村民單獨圍起來,明顯是想把兩人與其他村民分割開來,在頭狼的指揮下,猛狼沖鋒,巨狼斷后,狼群狂而不亂,井井有條,進則同進,退則同退,協同作戰,來勢洶洶。 蘇錦樓和村民想要搭救兩人,無奈巨狼殊死相斗,狼的血性實在兇猛,一時間村民久攻不下,根本無法對被困的二人施以援手。 眼見被圍之人快要支撐不住了,眾人心中越發焦急,蘇錦樓看著被圍村民家人絕望的呼喊,心中一動,他悄無聲息的退出人群之中,將自己隱于黑暗之處,偷偷拿出一把消音槍,借著精神力將槍口對準頭狼位置。 黑暗之處,一枚子彈飛擊而出,無聲無息的射向頭狼,頭狼似有所覺,脊背上的銀灰色毛發筆直豎起,琥珀色的瞳孔猛然一縮,關鍵時刻移開了位置,使得原本擊向頭顱的子彈從后腿處穿過,在山石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頭狼慘叫出聲,隨即當機立斷對天長嘯,“嗷~~”聲音明顯比之之前顯得后勁不足。 眾狼聽到頭狼的命令,趕忙轉頭就跑,仍舊是猛狼打頭陣,頭狼跟著猛狼一起離去,巨狼斷后,完全沒有鳥獸散亂似的無序,蘇錦樓甚至看到有一只逃生的狼咬斷了傷腿,頗有壯士斷腕的決絕。 這一晚,村民死亡一人,重傷者八人,其余人等均有大小不一的輕傷,而野狼群也死了六只猛狼,兩只巨狼,其余逃走的狼群均受了傷。 這么些年河西村一直是太平安穩的,別說是村里,就連后山都沒見過野狼的蹤跡,這一次誰也不知道野狼群為何攻擊村民,也不曉得這些野狼到底從何而來。 蘇錦樓看著受傷的村民,心頭不由得蒙上了一層陰霾,總感覺有一種山雨欲來的趨勢。 第66章 發現征兆 蘇錦樓后背受了傷, 蘇錦山胳膊也被野狼抓了一道口子,孫大夫忙著給重傷的村民包扎傷口,無暇顧及其他人, 他倆只能相互幫忙, 給對方上藥。 上完藥, 也不耽擱時間,和蘇行之打了個招呼便回了家,老蘇家燭火通明, 除了孩子,幾個留在家里的大人都在焦急萬分的等待著,一見到回來的二人,形容狼狽,身上又明顯帶著傷, 眾人大驚失色。 劉氏心疼的直抹眼淚, 蘇錦山的媳婦王氏也跟著一起哭,“怎么就受傷了?” “沒事兒, ”蘇錦樓嬉皮笑臉,不見一絲受傷虛弱的樣子,“娘, 都是皮外傷, 休養兩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又神氣十足的顯擺著, “娘,你是沒看到你兒子我英勇不凡的身姿, 那些野狼都不是我的對手,我左手出拳,右手出掌,再來個旋風掃堂腿,三下五除二,輕而易舉就把那些狼群全部打趴下了,別說就來那么幾只小不點,就算再來一群野狼,我也能不費吹灰之力把它們揍回老家。” 蘇二郎靜靜的看著小弟吹牛逼,對付一只狼都受傷了,還想對付一群?小弟的臉皮子是越來越厚了。 蘇錦樓吹牛吹的爽,話音剛落就挨了劉氏一個腦瓜崩,“就你這么個小身板,能經得住野狼的幾爪子?還一人打一群?你可給我省點心吧。” 蘇錦樓見劉氏不再抹眼淚,家里的氣氛也松快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他以前最怕母上大人落淚,如今看見劉氏的淚水,他同樣感到心疼,可又不知怎樣安慰才好,只能故意搞怪,這也算是另類的彩衣娛親了吧。 “二郎,三郎,”蘇順安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心中著急,“村里的人情況如何?” 蘇錦山回道,“后山腳下的幾戶人家最先遭受到狼群的攻擊,野狼在夜里偷襲,那時大家都在睡覺,誰也沒有料到會出這種事,等大家趕到的時候,野狼已經咬傷了不少人,在我們和野狼打斗的中途,又沖出來十來只巨狼,我們被打的措手不及,大家伙都受了傷,后來大概是頭狼見久攻不下,受傷的狼越來越多,心生怯意,就帶領群狼退回去了。” “這么說,狼群是有備而來了,”蘇順安聽完二兒子的描述后大惑不解,“按理說狼群若不是迫不得已一般是不會攻擊村民的,特別是攻擊一整個村落,難不成這場大雪真有這么大的威脅?都能把狼群逼出了深山,讓它們不得不以人類為食?” “哎呀,別管是什么原因,”蘇二郎最煩這些動腦子的事了,他很光棍的說道,“反正狼群攻村已是不爭的事實,野狼咬傷了不少村民,現在首先要想辦法怎么防守那些野狼,誰知道哪天夜里它們還會過來偷襲。” 蘇順安以前最是頭疼二兒子的耿直,說話不經過大腦就一禿呼嚕的全嚷嚷出來,這一次他卻是贊同的看了蘇錦山一眼,“你說的有理,現在不是追究野狼攻村原因的好時機,最要緊的該是如何防范那些狼群。” 蘇錦山一臉驕傲,嘿嘿,老爹竟然夸獎我了,這可是八百年不遇的頭一次啊,等會兒回屋里我得好好樂呵樂呵。 蘇錦河打了一個哈氣,見其他人都是滿身疲憊,目露困色,趕忙提議道,“爹,這一夜大家都沒睡好,眼見天色就快亮了,還是讓大家回去睡會兒吧,至于防范野狼的法子,我想里正肯定會召集村民一起商議的。” 蘇順安一想,也是,村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里正肯定要召集村民商量出一個妥當的方法,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后再煩神也不遲。 第二天蘇行之果然召開村民大會商議防守一事,老蘇家是由蘇順安和蘇錦山作為代表一起過去,蘇順安是一家之主,蘇二郎親身經歷過狼群夜襲一事,他們兩人去商議最是合適。 野狼群昨夜和村民酣戰,損失不少,但留存的主要戰斗力仍然不可小覷,按理說,才剛經歷過一次戰斗,短時間內,狼群不會再次攻村,可蘇錦樓心中仍有隱隱的擔心。 今年的麻煩事是一出接著一出,先是下了那么大的雪,后又遇見野狼,如今還發生狼群攻村的怪事,這讓蘇錦樓怎么也無法安心,尤其是昨晚的那只頭狼,智商都能和人類媲美了,誰知道它會不會出其不意再來進攻。 蘇錦樓將精神力覆蓋住整座后山,后山上一片寂靜,別說兔子野雞了,就連一只小鳥都沒有,鳥巢里空空如也,洞xue中也是沒有一只動物,除了零星的幾具小動物的尸體,后山竟找不到一只活著的動物。 “奇怪了,就算這場雪下的再大,天氣再冷,也不該把所有的動物都凍死吧,即便凍死了也該留下尸體才是,山上的那么點尸體明顯數量不對啊,嗯?這是在……遷徙?” 在后山深處,有一群野狼正緩步前行,蘇錦樓識得,這些狼正是昨夜攻村的狼群,前兩只 是受傷最嚴重的野狼,其中一只就是昨夜逃跑之時咬斷自己后腿的那只,走在前線的是受傷最輕體格最為強壯的五只巨狼,中間的是所有其他的成員,然后又跟著五只最強壯的野狼墊后,尾隨在最后的是當初被子彈射傷后腿的頭狼。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遷徙,這個季節并不是狼群遷徙的季節,而且就算要走也該是休生養息,至少等身上的傷恢復了七七八八再走,這些狼昨夜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為什么今天就迫不及待的遷徙了? 除非,有什么東西逼迫它們不得不走。 到底是什么呢?狼是群居動物,戰斗力兇猛,又會協同作戰,自然界很少有能威脅到它們生命安全的野獸,到底是什么,把它們逼迫的連養傷的時間都沒有就要狼狽逃離? 蘇錦樓仔細掃視后山,再三確定沒有其他猛獸出沒,所以到底是什么野獸把整座山的動物都給逼走了?或者……根本就不是天敵之類的原因,而是某種不可抗力的自然因素。 蘇錦樓回房,找到了正在房內收拾書本和衣物的蘇環,“喲!兒砸,收拾東西吶,這是在為進學做準備?放著我來,我幫你收拾。” 蘇環充耳不聞,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停頓,嘴上回應著說,“爹,你以前的行李都是我幫你收拾的,你哪會收拾什么東西?別再把我需要的物件給帶漏了,麻煩您別添亂了好嗎?” 嫌棄之意溢于言表,可憐蘇錦樓好不容易想表現一下什么叫做慈父心腸,結果被蘇環的幾句話傷的體無完膚,他悲痛萬分的捂著胸口作西子捧心狀,“你竟然嫌棄我添亂?就不怕失去你的老父親嗎?” 蘇環放下手中的東西,輕嘆了一口氣,十分無奈的說道,“好吧,那你在這兒幫我收拾吧。” 蘇錦樓浮夸的肢體動作陡然一僵,沉默了一會兒,又走到蘇環收拾了一大半的衣物處,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始終感覺無從下手,“兒子,要不,我們多帶點銀錢,到鎮上后缺啥買啥,咋樣?” 蘇環早就料到了這般結果,他爹啥德行他還是比較了解的,對于家務這一類的活計是一竅不通,指望他收拾東西,還真不如直接帶銀子來的方便。 “爹,雖然我們家現在比之前寬裕了不少,但也不能像你這樣浪費銀錢的,”蘇環像個小大人似的振振有詞,“家里還是多存些銀錢比較好,一旦遇到突發事件,需要用錢之際能立馬拿出來,這就叫有備無患,要是被奶奶知道你這么敗家,肯定又要數落你了。” 蘇錦樓理虧詞窮,被蘇環訓得和個鵪鶉似的,唉,也不知道誰是老子,誰是兒子,怎么總覺得他在蘇環面前越來越沒有威嚴了? “哦,差點忘了正事!”蘇錦樓一拍額頭,“酯兒,你前幾天不還說在村里看到許多兔子野雞嗎?” “對啊,”蘇環一邊繼續收拾東西一邊回答蘇錦樓的問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的兔子野雞四處亂竄,爹,難道你沒看見?” 蘇錦樓吞吞吐吐的說道,“沒,沒看見啊。”他一直忙著怎樣不著痕跡的把家里那顆姓魏的不□□給趕走,哪有精力關注其他。 “哦,”蘇環意味深長的感嘆了一句,“爹,你可要保重身體啊。”爹也不老啊,這么年輕眼神就不好使了,等以后上了年紀可怎么辦喲。 蘇錦樓不知他的親親大兒子在為他的身體cao心,又繼續追問,“那你后來有看見兔子野雞嗎?” 蘇環仔細想了想,隨即搖頭,“這倒是沒有,爹,一聽你這樣說,我就更覺得奇怪了,不會是那些兔子野雞都約好了要一起離家出走吧。” 一起離家出走?蘇錦樓皺眉沉思,這不就是大型的動物遷徙嗎?在不該遷徙的季節中遷徙,野狼群寧愿拖著受傷的身體也要逃離,難不成是后山要出事了? “后山……后山融雪,”蘇錦樓不停的小聲念叨,陡然之間四個大字浮現在腦中,“山體滑坡。” 是了,除了山體滑坡,也沒有其他原因能讓這么多動物奔走逃離,昨夜那些狼應該是想飽餐一頓后集體遷移,這才在狼王的帶領下攻擊村落,這樣一來狼群突襲的原因也就有了。 而這些狼群失敗過后不再計劃攻擊村落,寧愿餓著肚子帶著傷遷移,唯一的原因應該是沒有充足的時間讓它們養好傷再次發動攻擊,若真是那樣,后山出事應該就在近期。 “爹,你怎么發起呆來?”蘇環拉了拉蘇錦樓的衣袖,“你剛才在說什么?聲音太小我沒聽清。” “沒,沒什么,”蘇錦樓在心中已經確信后山會坍塌,但這事還需要進一步查證,“酯兒,我出去一趟,若是你奶奶來尋我用飯,就說不用等我,你們先吃。” 蘇錦樓一路疾行,跑到了后山,精神力滲透進山體之中,發現山體內部有許多孔洞,甚至已經形成了大片的裂隙,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他總感覺能夠聽到土地松動的聲音。 “前些時日下了那么大的雪,如今雪化成水全部融入了土地之中,這些裂隙還在不斷的變大,恐怕不過十天,這后山就要塌了。” 如今該怎么辦?這事肯定得告知里正,讓里正組織村民暫時遷村,可遷村不是小事,古人講究故土難離,他總不能說他有特殊的透視技能,能看透山體里的縫隙吧。 思來想去,蘇錦樓頭都大了,他最討厭這些費腦子的活計了,前世他建立基地,關鍵是靠身后的團隊撐著,團隊里不缺軍師類的智謀型人才,每次遇到費腦子的事情,壓根無需他多費心,他之所以成為頭領,只因為他特別能打,跟著他活命的機會更大。 末世,縱使有諸葛之智,沒有異能和武力也是白搭,你總不能和喪尸講道理斗謀略吧,蘇錦樓的異能既能找到最佳路線逃跑,又能直接攻擊喪尸晶核,他的能力不是末世最強的,但他的異能卻是最適合生存的。 不過他性格本就吊兒郎當,沒什么大志向,也不想統一末世當什么救世主,除了憑借武力異能以及資源吸引了不少人才,其他的也沒多大優勢,因而他所建立的基地算是末世中排名較弱的了,名氣也比不上其他牛逼哄哄的領主,最后也比其他領主死的早。 “里正,”蘇錦樓對蘇行之行拱手禮,他剛抬手就被蘇行之制止了,“秀才公不必多禮。” 不論是蘇三還是蘇錦樓在長輩面前向來守禮,沒道理因著他中了秀才就不用對長輩施禮,那也太過桀驁了。 蘇錦樓堅持行完禮,“里正,此次前來我有一事要與您相商。” 蘇行之滿目慈愛與贊賞,“秀才公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蘇錦樓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不繞圈子了,干脆一點,直奔主題,“里正,我想讓里正幫忙說服村民遷村。” “遷村?”蘇行之大惑不解,“秀才公為何提及遷村一事?村里的村民自祖上就定居于此,他們是不會同意的。” 蘇錦樓屏息凝神,不茍言笑,“如果,是關乎于村民的生死存亡呢?” “什么?”蘇行之心中駭然,將信將疑的盯著蘇錦樓,語氣中充滿警告之意,“秀才公,有些話是不可以胡說的。” 蘇錦樓篤定的說道,“近來積雪消融,后山上的雪水滲進土里,山體將要崩塌,山上的動物成群結隊奔走逃離,連多年不出的狼群都出現了,難道這還不夠明顯嗎?動物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比之人類強的多了,這是動物在向我們示警。” “就算動物出逃,也并不能說明是因為后山將要崩塌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原因,秀才公不可如此武斷。” 蘇行之是河西村的里正,他為人處事向來是謹言慎行,所做的決策都是三思而后的結果,遷村涉及村落根本,他不可能因著蘇錦樓的一面之詞而輕易同意讓村民遷村。 “里正,其實我近日來一直被同一個夢困擾,在夢里我看見后山崩塌,淹沒了大半個村莊,那些相熟的村民死傷慘重,哀號聲不絕于耳。” 蘇錦樓唇色發白,眼中似有驚恐之色,“我本以為那是噩夢,可第二天仍舊做了一模一樣的夢,一連做了五天的噩夢,夢中之景都是后山坍塌。” 見里正眼中眸光閃爍,似有所動,蘇錦樓趕忙趁熱打鐵,“里正也知道,我當初落水發熱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大夫說我傷了元氣,爹娘擔心我的身體,讓我兩年內都不要下場科舉,我本來也是如此打算的,可就在我決定不去科舉的那一段時間,也是一連好些天都做了同一個夢,夢中我正在榜文墻前看中榜名單,而那名單中確系有我的名字。” “當真?”蘇行之覺得這事太過詭異,可他以前確實聽過入夢一事,以前村里有個老人,身體硬朗,看不出一點老態,可突然有一天他和兒女說夢見已逝的老伴來接他,第二天就突然逝世了。 蘇行之神色嚴肅,繃著臉問道,“你當真夢到你高中了?” 蘇錦樓作揖行禮,“不敢欺騙里正,我當初正是因為那個夢才會決定參加科考,后來果真中了秀才,如今我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又見后山上動物出逃,經年不見的狼群竟然也從深山里跑了出來,種種跡象都表明,后山危矣。” 蘇行之若有所思,愁眉不展,“你先回去吧,這事讓我再仔細想想。” 蘇行之舉棋不定,難以決斷,蘇錦樓表示理解,畢竟他的話太過飄忽,難以取信,“里正,夢中后山崩塌就是近期之事,還請里正早些決斷。” 蘇錦樓離開后,蘇行之心里存著事,一直都是心事重重,即便是晚上也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蘇行之不知道的是,即使他睡著了也不會一夜好眠,因為我們的蘇大神棍要搞一個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