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節(jié)
“再喝點湯。”蘇恒見許安樂順了氣,又將湯往她唇邊湊,想她多喝些。 許安樂這會兒沒傻了,抬手擋住了碗,道:“不急著吃東西,你先給我解釋解釋這成親是怎么回事再說。” 許安樂瞪大眼睛,一雙眼滴溜溜的,因為先前哭過,眼圈還是紅的,偏偏她的眼珠子格外的漆黑,就像寶石似的,漂亮極了。 蘇恒著了迷似的湊上前想要偷吻。 許安樂咬牙道:“你敢親我試試看。”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那帶著危險的話語,讓蘇恒遺憾的停下自己的舉動。 “之前爺爺一個勁的要讓我去相看姑娘,我就告訴他,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要成親了,等我定下日子就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 許安樂的心很不爭氣的跳了跳,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場景,又道:“也是,你都由著人家姑娘為所欲為了,不娶人家確實說不過去。雖然你在我這里是個渣男了,但是這里的女人可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上趕著送也是正常的。” 蘇恒皺眉,渣男是個什么意思?雖然不明白具體的,但是他知道,這定然是個罵人的詞。 無奈的嘆息一聲:“你還說呢,那日也不聽我解釋,你曉不曉得我差點就死在了那個女人手里。” 許安樂聞言頓時驚呼:“你說什么?” 蘇恒看著她眼中的緊張和擔憂,心里一笑,面上卻是低沉道:“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她是個殺手。找機會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藥,假裝獻身,實際上卻是要我命的。你以為我為何沒有第一時間去追你?被下藥之后功力被壓制了,那女人又是個難纏的,我好不容易殺了她,卻得知你奪馬跑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你個小沒良心的倒是好,直接就藏到岳府里不出來了,若是我不請瑾寒幫忙,你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打算理我了?”蘇恒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眼中帶著責怪。 許安樂石化了,一動不動,其實也是心虛了。 原來此番許安樂和蘇恒一起出行,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被人欺凌的弱女子,許安樂看不過去,就讓蘇恒出手相救。 結(jié)果倒是好了,引狼入室了。 人家對她這個救命恩人半點感情也沒有,反倒上趕著要賣身為婢,服侍蘇恒,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許安樂當時別提多嘔了,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但是人是她開口讓蘇恒救的,她卻也不好意思發(fā)蘇恒的脾氣,就這么壓著了。 可是誰知道,那女的會做人的,將商團上上下下都給討好得,那叫一個四處逢源,就差把她當成當家主母給供起來了。 許安樂這個心也在這樣的日子里漸漸扭曲了。 好在這個時候他們就快到京城了,蘇恒也說了,她如果真不走,就給她隨便丟在哪個鋪子里打雜,讓她別氣壞了自己。 被甜言蜜語一安慰,許安樂心里也就松了口氣。 結(jié)果剛剛松了口氣,她去找蘇恒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蘇恒坐在椅子上,那個女人竟然坐在他的腿上,對他上下其手。 而且那時候是大白天,窗戶還沒關。 當時她都氣瘋了,尖叫了一聲蘇恒的名字。 結(jié)果蘇恒只是眼睛看著她,卻是一句話也不說,許安樂頓時就炸了。 哪里還顧得上去查證什么真真假假的,直接轉(zhuǎn)身跑了,奪了馬一路狂奔回京,這才有了后續(xù)的事情。 許安樂這會兒聽了蘇恒的解釋,特別的不好意思,趕忙問道:“那你沒事吧?你受傷了沒有?” 看著她為自己緊張,蘇恒總算沒忍心騙她,“沒受傷。” 許安樂松了口氣,可是跟著,就尷尬了。 誤會了耶,誤會他了耶,怎么辦?要說什么?許安樂看著蘇恒傻愣愣的想著。 她是個很實在的人,這些日子讓她明白,自己其實是惦記著蘇恒的,心里是有他的,既然當天的事情是個誤會,還是自己鬧出來的烏龍,她自然不會再揪著不放了。 事實上,她也不好意思揪著了不是。 蘇恒垂眸看著眼前這人將什么都寫在臉上,看著她懊惱的想著要怎么討好自己,嘴角的笑容便不由自主的變濃了些。 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低低的斥道:“傻子。” 許安樂喜歡他揉她腦袋的動作,總覺得特別寵溺,腦袋往他手心拱了拱,也不避諱兩人方才還在吵架鬧誤會,伸手環(huán)抱著他的腰肢,將臉埋在他的懷里。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許安樂特別老實的認錯。 知錯就改是美德,她一直奉行的。 既然是她錯了,她就認。 蘇恒最喜歡的就是她這一點。 雖然性子風風火火的,說了便要去做,但是做錯了事情,卻從來不會推諉,果斷就認了,而且會盡量改正,這樣的人看似沒心眼,但是卻至純至圣,他和她在一起不用過多的去揣測猜度,因為她大多時候,喜怒都是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的。 而這也是他認定了,只要蘇瑾寒能將她給約出來,他們間的誤會就能解釋清楚的原因。 蘇恒接管蘇記多年,見慣了勾心斗角和爾虞我詐,偶爾停下來的時候,也會覺得心累,也想找個人陪伴。 之所以這么多年一直單身,也是因為見過太多的女子,這些女子愛他的錢,愛他的外貌,卻唯獨不是真正的愛他這個人。 和他在一起時候,那雙眼睛,或妖媚,或勾人,或算計,唯獨少了幾分真誠。 所以基本上的女子,他見過一次,都不會見第二次,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了念想。 卻不想在這個時候,她闖入了他的城。 以傲嬌、霸蠻又嫌棄的姿態(tài)占據(jù)了他的心,又用純潔真誠打動了他的情,后來他就確定,她是他的了,他要她,只要她。 腦海里這些念頭閃過,蘇恒輕聲道:“這會兒知道錯了?當初跑路的時候速度夠快的啊。” 許安樂心虛的咳嗽了一聲。 蘇恒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看著她心虛的小模樣,笑道:“你是不是只要遇上跑路就特別快,當初睡了我……唔……” 正說著話,嘴卻叫她給堵住了,許安樂的臉都快紅炸了,帶著哭腔道:“你不許再說了。” 天哪,當初的糗事能不能不要提了! 蘇恒眼中笑意盎然,見她又羞又氣,不由得壞心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 許安樂嚇得直接縮回手,耳邊卻響起他低沉又好聽的笑聲。 “當初睡我的時候不是挺霸氣的?后來甩銀子的舉動也挺硬氣,怎么,這會兒覺得丟人了?”蘇恒繼續(xù)揶揄,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許安樂怒了,咬牙瞪他:“你不許說了,再說,再說……” “再說就怎么樣?”某只大尾巴狼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暗搓搓的激動,面上卻半點都不表現(xiàn)出來。 “再說我就要你好看。”許安樂怒道。 “哦,當初……” 蘇恒慢條斯理的哦了一聲,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嘴巴卻叫人給堵住了。 許安樂本就是抱著他的,這會兒直接撲上前將他的嘴給堵住了,此刻眼中閃爍著得意的笑,似乎在說,堵住你的嘴巴,看你怎么說。 蘇恒眼中也是笑。 許安樂正打算推開他耀武揚威一番,卻叫人狠狠的壓在了懷里,跟著便感覺自己的齒關叫人給撬開了,屬于自己的領地被火熱的唇舌給占領了,腦袋也跟著暈乎了起來。 這會兒她有些反應過來了。 她這是……被算計了? 沒錯,她就是被蘇恒這條大尾巴狼給算計了。 他知道她的弱點,軟肋,一掐一個準,所以自然算準了,只要他刺激一番,她絕對是要撲過來吻他的。 在這方面,她總是有著異于尋常女子的大膽和熱情。 他雖沒有和別的女子廝混過,但是卻也是聽說過的,那些女子嬌嬌滴滴,欲拒還迎,在情欲之事上過于拘謹,鬧得人很沒興趣。 而這也是許多男子喜歡流連青樓的緣故,因為青樓女子熱情大方,尤其在房事上,能給男子不一般的熱辣感受。 他雖沒經(jīng)歷過,但是卻能夠根據(jù)旁人的言語想象出來。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親自占有了許安樂的第一次,能夠感覺得到她的生澀,就她這熱情大膽的模樣,他怕是都要懷疑她是從青樓出來的妖精了。 蘇恒一直覺得,能和許安樂一起,是他撿到寶了。 性子單純得讓他心生歡喜,沒有負擔,偏偏又激靈,不蠢,許多時候也能夠獨當一面,而在情事上的大膽,雖然他們只經(jīng)歷了一次,但是他卻格外的想念。 想著,蘇恒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火氣都在上涌,剛剛松開她,又忍不住拉回懷里,狠狠的吻了一番。 “你……你……你個臭流氓。”等蘇恒終于舍得放開她的時候,許安樂已經(jīng)氣喘吁吁,臉色羞紅,喘不上氣了。 抓著她的手細細的在手里把玩,蘇恒笑道:“我流氓?當初耍流氓的可是你。” 許安樂:“……” 嗷嗚,能不能不說了?那么丟臉的事情,說一次就夠了! 然而這人偏就不放過她,反倒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的呢喃:“不過我喜歡你對我耍流氓,等咱們成親之后,你想怎么耍流氓都沒有關系,我絕對任君采擷。” 蘇恒聲音低啞又惑人,壓低的嗓音在許安樂的耳邊炸響,呼吸聲噴灑,格外的曖昧,讓她的耳朵瞬間紅到了耳根處。 “你……”許安樂欲哭無淚。 蒼天啊,大地啊,為什么這人現(xiàn)在變得這么難纏啊? 男人在那種事情上不是都喜歡占據(jù)主動的嗎?為什么這人是反的?反的? 她不就是當初睡了他一次嗎?早知道就不睡他了!摔。 “在想什么?”蘇恒見她小臉糾結(jié),又問。 “后悔當初睡了你。”許安樂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身邊的溫度驟然就冷了下來,許安樂嚇得一個哆嗦,驚恐的抬頭,就看到了他陰鷙的眼,里面蘊含的風雨雨來叫她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 “后悔睡了我?那你想睡誰?嗯?”蘇恒的手拂過她的唇瓣,用力按在上面,不想從這嘴里聽到他不想聽的。 雖然知道她是無心之失,但是正因為無心,所以才顯得格外的真實。 他也會患得患失,怕她的心不在他這兒,怕她是因為那一次露水情緣,所以愿意和他在一起。 但是,他卻不想想,如果許安樂真的是因為在意初夜而和一個人在一起的話,當初她又怎么會在第二日醒來,丟下十兩銀子,就跑了呢? 所以說,再聰明的人,也會有看不清的時候。 這便是當局者迷。 許安樂有些忐忑,她能感覺得到蘇恒這時候的情緒不對,咬著唇,輕聲道:“我開玩笑的。” “以后不許再開這樣的玩笑。”蘇恒冷著臉說。 許安樂老實了,認真的哦了一聲,看著他漸漸放緩下來的臉色,忽而道:“你是不是怕我當初睡的是別人,我們兩就不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