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
閉目養神,蘇瑾寒沒有搭理莊靖鋮的意思。 莊靖鋮伸手要抱蘇瑾寒,蘇瑾寒明明瞌著眸子,卻好像能看到他所為似的,猛然睜開瞪著他道:“不許碰我。” 莊靖鋮頓時苦了臉,剛剛在望江樓還讓他碰了,怎么這會兒又不讓他碰了?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我說不許就不許。”蘇瑾寒瞪著眼看他,一副霸道又堅定的模樣。 回復(12) 第165章 使者 蘇瑾寒的眼睛是美的,溫柔下來的時候似水,能叫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生氣的時候,眼中像是含著火,灼熱卻又燦爛無比。 如同現在這般帶著幾分嗔怒的時候,眼波流轉時的嬌嗔和惱怒,更添了幾分讓人難以拒絕的嬌媚。 莊靖鋮呼吸都變得有些遲滯了,呆呆的看著蘇瑾寒。 “看什么看,不許看。”蘇瑾寒見他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羞惱道。 莊靖鋮無奈苦笑,“方才不許碰,現在連看都不許看了,小寒寒,你這樣叫我該如何是好?咱們同乘一車,不看你我又看哪個去?” “所以合著是我礙你事了是么?那好啊,你且自己去看龔絮兒去,我絕不阻攔。”蘇瑾寒故意慪他,說完竟當真要下車。 莊靖鋮趕忙討饒:“小寒寒,我的好瑾寒,你別氣了好不好?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天地可鑒,我心里除了你就沒有別的人了。” 蘇瑾寒哼了一聲,若不是知道這一點,她現在會和他坐在一輛馬車上?做夢去吧。 若是叫外人看到此刻莊靖鋮對蘇瑾寒這么卑躬屈膝的討好,怕是要笑話他了。 這還沒有成親就這樣了,日后成親了,定然是個懼內的。 不過莊靖鋮本也不是在乎這些的人,在他心里,除了蘇瑾寒,也沒有別的事情能夠比她重要了。 女人都是愛聽甜言蜜語的,蘇瑾寒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她對莊靖鋮有情,這突然之間就被表白了一下,蘇瑾寒的神色也緩和了一些。 莊靖鋮見狀心里一動,伸手就想去拉蘇瑾寒的手。 然而蘇瑾寒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許你碰,龔絮兒抱過你,臟死了,哼。”蘇瑾寒特別傲嬌的說。 說到底,還是嫌棄他不夠小心,被龔絮兒給抱了一下。 其實從另一方面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喜歡的表達呢? 莊靖鋮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便也只能無奈苦笑,道:“好好好,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 “莊靖鋮,你明知道她對你有企圖,你還去見她,你是不是也想背著我和她發生點什么啊?畢竟你靖王殿下可是花名在外的。”蘇瑾寒特別懷疑的看他。 莊靖鋮無奈道:“她對我畢竟有恩,她約我見面,我總不好推拒,誰知道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她約你見面,你還是要去咯?”蘇瑾寒瞇了眼睛。 “不去,必須不去。”莊靖鋮就差賭咒發誓了。 見蘇瑾寒臉色緩和,莊靖鋮這才道:“我之前是不知道她抱著這樣的打算,才會一時輕敵叫她算計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我又怎么還會給她機會呢?我你還不放心嗎?” 蘇瑾寒自然是相信他的,但是有些事情,她覺得還是要表現出來。 比如今天她這一番看似胡鬧的舉動。 她便是借此明確的告訴他,她介意龔絮兒的存在,先不說她有沒有威脅,便是她時不時的插足兩人之間,就已經足夠惡心了。 同樣的,莊靖鋮雖然看似怕她,實際上卻也在最后給了她承諾。 目的達到,蘇瑾寒的心情不錯。 “主子,到蘇府了。”這時,外頭騰策喊道。 蘇瑾寒聞言瞥了他一眼,道:“我回去了。” 說著,也沒有絲毫的留戀,直接跳下馬車,回了蘇府。 莊靖鋮目送她進入蘇府之后才離開。 馬車緩緩駛入靖王府。 “主子,你回來拉。”清輝上前行禮。 “嗯。命人準備熱湯,本王要沐浴。”莊靖鋮吩咐。 清輝看了眼天色,還早啊,怎么就要沐浴了。 不過他倒是沒敢多問,趕忙去準備了。 莊靖鋮一回府就沐浴,自然是因為蘇瑾寒那句,他被龔絮兒抱了,嫌他臟才會有此一舉。 這事兒蘇瑾寒自然不知道,此刻的她正在處理自己手上的生意。 皇宮,宗人府,莊靖宇關押的院落。 一個身披斗篷的人在幾人的護衛下腳步匆匆的進了廢太子莊靖宇的院落。 莊靖宇很慘,特別的慘。 自從被莊靖鋮算計之后,他丟了太子之位,還被杖責五十,更是被關到了宗人府中,等待老死。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莊靖鋮卻并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意思,不但買通了照顧他的宮女,還給他的藥做了手腳,所以雖然杖責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但是莊靖宇的傷卻半點都沒有好起來,反倒有些越來越嚴重了。 皇后進門的時候,莊靖宇趴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我兒,宇兒,苦了你了。”皇后見這么久了,太子都還不能下床,頓時心疼不已,撲上前抱著他便哭。 莊靖宇眨了眨眼睛,似乎這才看清楚皇后的模樣,虛弱的喚了一聲母后,眼圈卻忍不住紅了。 他在這里受苦半個多月,一直被欺辱,傷也沒有好,反而越來越惡化,化膿腐爛,莊靖宇幾乎以為自己要爛死在這床榻之上了。 所以此刻看到皇后,他格外的激動。 “母后你來了,你終于來救兒臣了,快帶兒臣走吧,這里簡直就是地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莊靖宇猛然抓著皇后的手,像是抓著救命稻草一般,眼中全是激動。 皇后被莊靖宇的手抓得有些疼,但這畢竟是她兒子,她也知道這些日子他受苦了,舍不得責備,只好拍了拍他的手,道:“好孩子,別怕,母后遲早會將你帶出去的。” 一句遲早刺激了太子的神志,那是說,現在不能帶他走是嗎? “母后,這里簡直不是人待地方,你帶我走好不好?我快撐不下去了。”太子眼神痛苦,眼中掉下淚來。 皇后輕聲道:“母后如今還在被禁足,此番前來見你也是好不容易打點之下才過來的,在母后重新獲得榮寵之前,怕還是要委屈皇兒了。” 太子一聽皇后不能帶他離開,眼中的光芒頓時熄滅了,雙眼再度無神而絕望了起來。 他心里清楚,皇后不能帶他走,就意味著他要繼續在這里受苦,忍受這種能夠讓人瘋掉的苦痛。 皇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蹙眉聞到:“如今已過半月,皇兒的傷還沒好嗎?” “好?呵呵,母后覺得莊靖鋮會讓兒臣的傷好起來嗎?”莊靖宇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說。 皇后的臉色頓時一沉,“他竟敢暗中下手?” “如今他是父皇身邊最受寵的皇子,他有什么不敢的。” 莊靖宇落到如今這步田地,要說不恨莊靖鋮,可能嗎?明顯是不可能的。 但是恨又能如何呢?他如今要死不活的趴在這里,每天茍延殘喘,還要接受各種各樣的羞辱,這對曾經高高在上的太子來說,簡直比死更加可怕。 如果可以,他寧愿死了算了。 可是莊靖鋮不讓。 他就如同當初說的那樣,連死都不愿意讓他死。 “還好今日過來的時候帶了些傷藥過來,讓母后看看你的傷口。”皇后說著起身走到床邊上,讓一旁跟著她來的兩個宮人將莊靖宇身上蓋著的被子和著的中衣褪去。 即便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當真正看到莊靖宇身上的傷口時,皇后還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莊靖宇后背和臀部都受了杖責,上面原本血rou模糊的傷口按說經過這些天的休養,就算沒有好,也不至于惡化。 可是,如今莊靖宇背上的傷何止惡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