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
然而還不等她開口說話,莊靖逸便道:“哪里來的狗在這兒亂叫?本世子養在太后皇祖母的膝下,你是不是要進宮和她老人家論一論到底誰比較會教養孩子。” 易怡安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慘白,眼中浮現出驚恐之色。 莊靖逸和易長虎相識是因為他們在一起讀書,而易怡安卻不認識莊靖逸,這會兒聽到自己一開口竟然得罪了皇親國戚,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易怡安嘴唇顫抖,半晌都沒說出話來,腦袋里懵懵的,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似的。 煜舞 說: 心好痛,現在的手速渣成狗,萬更成了奢侈,將就看吧,八千奉上。 第133章 任何人都不能欺負jiejie 易怡安的身份很高,那也高得有限,在普通人眼中高不可攀,甚至在一些權貴的眼里也能夠算是身份高貴,但是在真正的皇族面前,她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權貴而已。 她還沒有自大到敢隨便得罪皇族的地步。 要不然這些年她也不會始終的纏著莊亞玲這個三公主,和她姐妹好了。 一旁的易長虎見易怡安臉色難看的樣子,忍不住叫到:“jiejie你別怕,他不過是西王放在京城的一個質子而已,說好聽點是世子,說難聽點就是棄子。” 易長虎的眼中全是怨毒之色,聲音都變得尖銳了不少。 易怡安聞言總算是回過神來,眼中的驚嚇少了不少。 西王是當今皇上的親弟弟,當年在京城也是風靡一時的風云人物,甚至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都在傳先皇要將皇位傳給西王。 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卻是傳給了如今的皇上。 畢竟當年皇上和西王都不是太子,而皇上更是眾多皇子中并不出彩的一個,而西王當時卻是盛名在外。 所以后來皇上當上了皇帝,而西王則退守西部,也是讓無數人為止好奇的事情。 當然,這些都是皇室密辛,真正知道詳情的也沒有幾個。 原來面上還帶著凌厲和高高在上神色的莊靖逸此刻眼中卻流露出了些許苦澀之意,連帶著那張可愛的小臉也失了幾分顏色。 莊靖逸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到京城當質子了,這么多年,一直都在皇太后的膝下養著,皇太后很喜歡他,可以說極為寵溺他。 若不是有皇太后在上面壓著,就莊靖逸這質子的身份,這些年下來,所受的委屈,只會更多,而不會更少。 而莊靖逸從懂事之后開始,也格外的注重這些,能不驚動她老人家,就不驚動。 可以說,現實逼迫莊靖逸比本就早熟的皇室子弟更加早的成熟了起來。 他不過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會察言觀色,會看大人的臉色了。 而對于欺負他的人,能反擊的,他絕對不會反擊,而反擊不了的,他就乖乖的受著,只等找機會再陰對方一把。 可以說,這是個有著大人心智的孩子。 可是不管他怎么的成熟,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所以在心里,他對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是極為渴望和期盼的,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將他帶回身邊,養在膝下。 但是這種渴望和期盼隨著年月漸長,他的年紀越來越大,也泯滅消亡成了一種難言的痛處。 就好像易長虎說的一樣,他莊靖逸不過是一個被父母親拋棄掉的棄子而已。 易長虎見莊靖逸安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惡意,正想乘勝追擊,卻被蘇瑾寒的話打斷了。 “就算他是質子,但他同樣是尊貴的皇室子弟,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能夠羞辱的,你知道冒犯皇族是什么罪名嗎?殺了你都不過分。”蘇瑾寒的嗓音帶著幾分冷意。 她一開始確實是不知道莊靖逸的身份的,雖然也曾好奇過,但是卻從來不曾主動問過。 但是她對莊靖逸的好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所以她怎么可能讓莊靖逸被欺負呢?尤其在她面前。再尤其,欺負他的,還是和她不對盤的易怡安姐弟。 “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指責于我?信不信老子叫人輪了你?”易長虎不服氣,開口就是狠厲,看著蘇瑾寒的目光也很兇狠。 易長虎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已經開始懂得男女之事,甚至還能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殘忍的話,顯然不是什么好貨。 蘇瑾寒聞言略微皺眉,心里對易長虎更加不齒。顯然這易長虎雖然年幼,但是這性子卻已經壞了,根已經壞了,不難想象,他長大之后,又是一個極品紈绔。 方才還一臉難受和落寞的莊靖逸此時卻是猛然回過神來,猛然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易長虎的臉上,跟著手順勢滑下,落在了易長虎的領口之上。 微微用力,竟然將比他還要高上小半個頭的易長虎給微微提了起來。 莊靖逸稚嫩得猶如小正太一般的小臉上,此刻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意,開口時,聲音都是沙啞的,“你敢侮辱jiejie,信不信我殺了你都沒人敢說什么?” 被莊靖逸抓著的易長虎被此刻的莊靖逸驚到了。 因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和殺意是易長虎從來不曾看到過的,森冷得叫他不由得瑟瑟發抖。 一直以來的莊靖逸在易長虎的心里都是個孬種,明明有皇太后的庇佑,卻活得跟條狗似的,但凡是個人都能欺負他,所以易長虎甚至都忘記了,莊靖逸還會反抗。 他又怎么知道,莊靖逸之所以忍讓,退步,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羽翼未豐,即便有皇太后護著,也會容易遭人暗算,所以他收斂鋒芒,隱藏聰慧,因為他很明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 畢竟太后身居高位,總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而那時,對莊靖逸來說就是絕境。 所以他從來不消耗太后的好,好鋼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又何必麻煩太后? 但是蘇瑾寒對莊靖逸來說,卻是不一樣的,是他十幾年來,除了太后,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哪怕兩人只見過幾面,但蘇瑾寒已經榮升為他最在意的人了。 所以易長虎侮辱他,他頂多是生氣而已,打了蘇瑾寒的注意,莊靖逸就是暴怒了。 易怡安看著自家弟弟青紫的面色,嚇得亡魂皆冒,“你快放手,我弟弟都快被你掐死了。”說著,易怡安就要上前扯開莊靖逸的手。 莊靖逸偏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中的森寒之意和渾身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將易怡安生生定在了原地。 易怡安不敢再上前,求救的目光看向蘇瑾寒,“蘇小姐,今天這事兒是我們姐弟不對,我給你道歉,我給你賠不是,你快叫世子殿下放開我弟弟吧,再這樣下去,我弟弟會沒命的。我以前不是東西,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放我們一馬好不好?” 易怡安急得都快哭了。 今天是她帶著易長虎出來的,若是易長虎出了事,她父親便是再寵愛她,怕是也會想要殺了她的,畢竟易長虎是虢安郡王府唯一的男丁,是傳承所在,自然是不能出事的。 而她易怡安之所以能夠這么的囂張跋扈,不將人看在眼中,便是因為有虢安郡王這個父親的寵愛,如果沒有了寵愛,加上她如今的聲名狼藉,她幾乎用腳趾頭都能想到自己的下場了。 所以她能不著急嗎? 蘇瑾寒見便是和她正面交鋒輸了都沒有道過歉的易怡安此刻竟然給她賠不是,也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不過她還是開口道:“逸兒,放開他吧,和這種人計較什么。” 這次開口,卻不是為了易怡安,只是為了不讓莊靖逸掐死易長虎而已。 畢竟小孩子爭執歸爭執,真正鬧出人命來,便是有太后護著,莊靖逸也不會好過,畢竟他不過是一個質子而已。 莊靖逸聽到蘇瑾寒的話,也是冷靜了下來,那滿臉暴怒和狠厲也漸漸收斂,隨手松開了易長虎的領子,冷聲道:“既然jiejie開口了,我就放你一馬,再有下次,呵……” 莊靖逸冷笑一聲,未完的話卻讓易長虎狠狠的打了寒顫。 剛剛還不可一世的易長虎頓時嚇得直接跑到了易怡安的身后,伸手抓著易怡安的衣服,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給他面對莊靖逸的勇氣。 然而他上下牙齒不住的打架,渾身發抖的樣子,卻也說明了他的恐懼。 易怡安這時也不敢多說,帶著易長虎灰溜溜的就走了。 蘇瑾寒倒也不在意易怡安的離開,目光落在莊靖逸的身上,滿是打量。 這時莊靖逸已經重新坐在了凳子上,見蘇瑾寒不斷的打量他,有些不自在,那張漂亮的小臉都紅了起來,囁嚅道:“jiejie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那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卻是叫剛剛注意到這邊場景的人大吃一驚。 畢竟莊靖逸前后的反差太大了。 蘇瑾寒見狀也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道:“剛剛對著易長虎不是挺威風的,怎么這會兒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你這是害羞了?” 說實話,蘇瑾寒也是被莊靖逸前后的反差給驚到了。 畢竟莊靖逸在她的面前就是個普通的孩子,可愛又溫順,但是剛剛莊靖逸對著易長虎爆發的時候,身上那股氣勢,便是蘇瑾寒也暗暗心驚。 莊靖逸被蘇瑾寒戲稱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臉上滿是不好意思,抬手摸了摸鼻子,嘟噥道:“那易長虎對我怎么樣沒有關系,可是他想欺負jiejie就是不對,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不可以欺負jiejie。” 說到最后,卻是一臉認真和堅定。 蘇瑾寒聞言微微一怔,心里一抹感動和暖意不斷的交替,忍不住問道:“你我不過見了兩面,我就算救了你一次,你也不必這樣的。” 莊靖逸這時卻是一臉認真和執著的說:“不,這不僅僅是jiejie救了我一命的緣故。” 蘇瑾寒不解,她確實只救了他一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