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她不敢耽擱,趕忙道:“娘娘過獎了,奴婢蒲柳之姿,當不得娘娘夸贊。” 皇后冷笑一聲,聲音終于帶上了幾分怒氣:“我看你這狐媚子怕是對自己的美貌和身子滿意極了吧,竟敢在大婚當日勾引太子,害得他如今還在緊閉,你可知你該當何罪?” 許馨月聽皇后翻舊賬,心里緊張不已,“娘娘明鑒啊,奴婢當日也是被人下了藥,才會和殿下做出那等出格之事,那事實在不是奴婢所愿啊。” 許馨月還恨那天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那天的事情,她就能堂堂正正的和太子在一起,風風光光的嫁給他,往后是要當皇后的人,可是就因為那天的事情,她的一切都被打亂了,她的所有都被毀了,她往后要走更多崎嶇的路,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皇后聞言冷笑,道:“哦?你是被下藥了,那這么說來,你還是受害者咯?” “奴婢不敢。”許馨月恭敬道。 “你不敢?本宮看你敢得很。”皇后猛然抬手砸了一個茶杯在許馨月的身前。 許馨月嚇得噤若寒蟬。 然而皇后接下去的話,卻叫她肝膽俱裂。 第119章 許馨月的下場 “你若是當真不敢,你會追到祖廟去,勾引太子行那茍且之事?”緊跟著茶杯碎裂的,是皇后冷厲的聲音。 乍聞這話,許馨月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一雙眼驚恐的瞪大,臉色頓時從紅潤轉為蒼白,隨后變得有些發青,渾身明明很僵硬,卻不住的哆嗦著,上下牙齒不住的打顫,發出難聽的咔咔聲。 怎么會,皇后怎么會知道那件事情?她明明做得很隱秘,就連她的貼身婢女都不知道,皇后怎么會知道? 難道是太子告訴她的?不,這不可能,這樣私密的事情,便是太子再如何聽皇后的話,也不可能會開口告訴皇后的。 但是太子沒說的話,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許馨月腦子里亂糟糟的,看著皇后的目光中滿是驚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場面。 皇后看著她這模樣不由得冷笑,道:“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做得天衣無縫,沒有任何人知道?” “奴婢不敢。”許馨月嚇得渾身直打哆嗦,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她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浸濕,單薄的夏裝因為汗水緊緊的貼在伸手,勾勒出她妖嬈的身子。 “實話告訴你,不但本宮知道,御史大人曹嚴格也知道!” 許馨月頓時如喪考妣,整個人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之中。 此事皇后知道了,因為事關太子,皇后便是再如何不悅,憤怒,都會想辦法幫忙遮掩,因為皇后很清楚,這件事情一旦爆出去了,那受罪的不僅僅是她許馨月,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為一國儲君卻在祖廟那么莊嚴鄭重的地方和女子媾和,便是他身份再如何尊貴,也絕對會被廢除太子之位的,皇后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會幫忙遮掩。 事實上太子自然也不會那么蠢,若是太子神志清醒,便是被許馨月勾引,也肯定能夠把持得住,畢竟最初的時候,太子也是拒絕了許馨月的。 要不怎么說許馨月心機深沉,面目可憎呢? 她早就算準了太子不會輕易和她一起,所以早早的在自己身上撒了迷情香,所以太子和她相處得越久就會越動情,所以她拖延時間,又幫他出謀劃策對付莊靖鋮和蘇瑾寒,讓他心情愉悅之下疏于防范,之后的事情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敗露,而且不單單皇后知道了,就連御史大夫也知道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天,皇后卻忽然在這個時候發難,那說明要不就是她已經收服了曹嚴格為她所用,要不就已經解決了曹嚴格。 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籠罩在許馨月的心頭。 因為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兩種結果,無論哪一種,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滅頂之災。 如果曹嚴格不是皇后的人或者她還沒有死,那么皇后會留她一命,若是皇上那邊得到了消息,就可以直接用她來頂罪,可若是曹嚴格已經死了的話,那么她也就沒有了活著的必要。 許馨月想到了這里,手腳冰涼僵硬得幾乎動彈不得。 皇后看到她徒然變得僵硬的樣子,眼角倒是閃過一抹似笑非笑來:“倒是個聰慧伶俐的,若是能堂堂正正嫁給太子,陪在太子的身側,倒也有可能有些助益,可惜了,滿腦子歪門邪道。” 就如皇后所說,如果當初許馨月不是想要對付許安樂,不慫恿太子去娶許安樂的話,那么現在嫁給太子的就是她許馨月,成為太子妃的人也是她,自然也就沒有旁人的事,也不會有后來發生的那么多事情。 可是人生沒有回頭路,更不會有后悔藥,許馨月注定了只能承受痛苦。 若是許安樂知道這事,怕是只會說一句,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 而此刻,許馨月聽到皇后這么說,心里徒然升起一絲的希望。 “娘娘,娘娘,奴婢愿意輔佐太子殿下,為他當牛做馬,盡心盡力伺候殿下,請娘娘給我一個機會,娘娘開恩啊娘娘。”許馨月用力磕頭,希望皇后能夠開恩,饒她一命。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輔佐太子自有朝臣去做,要為他當牛做馬,伺候他的下人無處不在,要你這個婊子做什么?”皇后顯然是氣急了,婊子這樣粗魯的話都說出來了。 許馨月一臉灰敗。 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她明明是要做皇后的人,為什么到頭來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許馨月無法接受,滿臉的失魂落魄。 皇后看她這樣,倒是沒有了折騰她的興致,“來人,將她給本宮帶下去,把她毒啞,手筋也挑斷掉,然后賜給下面的人享用,若是事后還有命在,就將她丟到勾欄院去接客。” 皇后說得云淡風輕,可是許馨月卻聽得命喪魂斷,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凍住了。 怎么能夠,怎么能夠想出這么殘忍的法子呢?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皇后這是要將她徹底毀掉啊! 便是她最后僥幸活下來了,也不過是個廢人而已。 不,她連廢人都不如,因為她不但身子廢了,還要受盡那些臭男人的屈辱。 “是。” 有人應了,上來抓許馨月。 “不,不要,別碰我。”許馨月猛然跳起腳來,甩開了上來抓她的人,許馨月掉頭就往外跑:“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我是禮部尚書許昌明的女兒,你們不可以。” 許馨月的聲音無比的尖銳,卻也不難聽出她話語間驚恐到極致的恐慌。 然而她還沒有跑出殿門,就被身后緊隨而來的兩個侍衛狠狠的抓著手壓住了,跟著兩人用東西堵住了她的嘴,除了嗚嗚聲,她再也發不出旁的聲音來。 許馨月驚恐的掙扎著,無力的扭動著,然而卻改變不了什么,就這么掙扎著被人帶了下去。 處理了許馨月,皇后去了一趟祖廟,將太子狠狠的訓斥了一番。 太子聽皇后說自己和許馨月的荒唐事竟然被素來以鐵面無私的御史大夫曹嚴格知道了,而且他已經趕往避暑山莊,頓時慌了神。 “怎么會這樣?這可怎么辦?母妃,不對……”震驚之下的太子手足無措,然而說著說著,他卻猛然意識到什么。 他是皇后的兒子,是太子,母后和他等于共同體,如果他出事了,母后也沒什么好盼頭了,所以母后是絕對不會讓他出事的,那么母后現在還能安穩的坐在這里和他說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圓滿的解決了。 想到這里,太子頓時松了口氣。 朝著皇后恭敬的行了個禮,道:“多謝母后為兒臣cao心,兒臣往后定然會謹言慎行,再也不會行如此荒唐之事。” 皇后見太子滿臉的真誠和篤定,知道他是真的悔過了,滿意的點點頭,道:“你能記住這個教訓便好。你要知道,你可是一國儲君,一言一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著,行事應當慎之又慎,往后可不能再這般糊涂了。” 太子面色凝重的點頭,眼中沒有半點委屈之色,道:“母后放心,兒臣定然謹記教訓。” 皇后見狀總算滿意的點頭,又道:“那你好好在祖廟呆著,母后便先回去了。” “兒臣送母后。”太子說著趕忙上前攙扶著皇后。 母子兩一起往外走,太子面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終是輕聲問道:“母妃,月兒她……” 說到底,太子對許馨月也是動過感情的,他也知道這件事情被皇后知道之后,他受到的責罰倒是輕的,而許馨月,卻是另一回事了。 他被責罰到祖廟來的事情和許馨月有關,這次在祖廟里失德同樣和許馨月有關,太子便是不用動腦子,也知道自己母后肯定不會放過許馨月的。 皇后聞言停下腳步,淡淡的看著太子:“怎么,還念著她,舍不得她?” “兒臣不敢,兒臣只是問問。”太子忙道。 “你便是念著她也沒用,趁早忘了吧,你畢竟是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大統的,尊貴無比。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將來后宮佳麗三千,不還是任由你挑選。”皇后淡淡道。 “母后說得是。”太子垂著眸子恭敬的說,不敢違逆。 皇后見他這樣,心里滿意,卻終究不想他再對許馨月懷著心思,便將自己對許馨月的處置給說了。 太子聞言微微一怔,他想過許馨月會受到責罰,卻不想他母后下手竟然這么狠,對許馨月這般趕盡殺絕。 “怎么,覺得母后太狠心了?”知子莫若母,皇后一見太子的模樣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太子這次沒有說話,但是看他的樣子,卻也能知道他此刻的心思。 皇后冷冷一笑,道:“她誘你犯下大錯,是個不折不扣的狐媚子,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往后不知道要牽扯出多少的禍端來,早日除了倒是好事,世間美人無數,等你往后登位,要什么美人沒有?你何必為一個這樣的女人上心。” “兒臣明白了,母后慢些走。”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門口,太子輕聲道。 皇后走后,太子站在門口呆了一會兒,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和許馨月曾經相處的過往。